第1章 系统这个小贱人 牙芽嗝屁后重生了。 死因很狗血:只是因为她在人群中多看了男神一眼,然后被那个天杀的伪白莲找人干掉了。尼玛这都能躺枪! 不过死都死了,能重生这样的事情万中无一,偏偏被她碰上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她的老家在湘西,一个古老又美丽的镇子。 父母在她三岁的时候就去广东打工,一去数载再也没有回来看过她和外婆。 九岁那年,外婆病重去世,牙芽无依无靠,被送到了孤儿院,开始了放荡不爱自由的悲催人生。 而现在她重生回了九岁。 刚开始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是怎么回事,直到外婆看她中了邪似的,要去请神婆来替她做做法,牙芽才冷静下来。 这是她儿时的身体。 旁敲侧击问出了今天的日期,她才知道她的处境。 这有重生真么一说哈,感觉跟做梦一样难以置信,从头到脚都晕乎乎的。 已经立春,不过春寒料峭。外婆的病越来越重。今天是十七号,她记得外婆就是这天走了,当时她贪玩去山上摘果子吃回家晚了,都没来得及见外婆最后一面。 这个遗憾她要弥补回来。 早晨起床,替外婆梳好了头发,牙芽煮了肉粥,趁热端给病床上的外婆。 外婆年轻时很美,即便年过五旬,依旧有种神秘、沧桑的美感,因为她的眼神很深邃。 外婆个子不高,可牙芽时常觉得她的身形特别高大。 “外婆,您今天的精神真好。”牙芽笑眯眯地把粥端到外婆面前。外婆穿了一身暗红色的碎花袄,脚下上那双绣着迎春花纹的鞋子特别好看。看外婆的气色,根本不像前几天生病时那样没有神采。 “今天不想喝粥。伢,去窖里酒坛子乘碗酒。” “好!”牙芽立刻跑到窖里。 外婆望着盛了半碗甜酒的陶琬,神情有些恍惚,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喝完那晚甜酒。 “外婆,我也想喝一口。”牙芽刚才偷偷地用手指沾了一下,很清甜。多少年都没喝过家乡酿制的酒了。 “好。”外婆笑着把剩下的一口酒送到她的嘴边,牙芽张开小嘴慢慢地嘬着。 喝完酒,牙芽抬头正要说话,外婆坐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心头一紧,牙芽赶紧搂住外婆的腰,带着哭腔喊,“外婆!外婆!” 难道外婆终究还是要走了么…她已经请过赤脚医生帮外婆看病,可外婆不能干活、她年纪尚小,家里根本没钱送外婆去城市里面治病…… “伢…”外婆突然很费力地叫她,双目再次有了一丝神采,“外婆不放心你啊!可怜的娃……” 牙芽紧紧搂着外婆纤细的腰啜泣,生怕一松手,她老人家就去了。 最珍贵的随时可能离开自己,这种感觉很难受,真的好难受,就像有人揪住了心口死命不放,也不给个痛快,就那么耗着。 “我放心不下,把它留给你吧,这样我才能放心走啊……”外婆叹息一声,苍老的脸泪水纵横,她捉住了牙芽的肩膀,缓缓地嘱咐,“张开嘴巴。” “啊~~~~~”牙芽下意识张开嘴巴,突然外婆嘴里一个白色的东西吐到了她的口中。 她瞬间石化。 腻腻滑滑的感觉,好恶心啊!难道是痰? 牙芽无奈又委屈地望着外婆,怎么可以把外甥女当痰盂嘛! “照顾好自己……”外婆眼中精光越来越盛,连苍白的面色也变得红润。 “外婆!你怎么了?”牙芽不禁一惊,难道这是回光返照?外婆终究要走了吗? 紧握着外婆干瘦的手,感觉她的体温一点点降下来,手掌变得越来越冰、越来越僵硬。 “外婆!外婆你睁眼看看我,你看看我…你别走…”牙芽松开了早已没有生命迹象的手,放声痛哭。 从这一刻起,她再不能在外婆膝下承欢…… 也许是长大失去后才知道真贵,牙芽哭得天昏地暗,整个世界除了悲伤和无助便只有泪水。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挽回,也无力挽回亲人的生命,她宁愿自己没有重生而换来外婆多几年的阳寿。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嗓子沙哑到完全发不出声音,她趴在外婆已经僵硬的身体上,昏厥过去。 一天一夜后,邻居婶子终于发现不对劲进门看看,这才发现她的外婆去世了。想把牙芽从她外婆前拉开,可牙芽的手紧紧拽着外婆的衣服,即使是昏迷也死命不松手。 婶子叹口气,一狠心掰开她的手,把牙芽抱到自己家里。 她家里没有大人,邻里们得知了消息,都帮着办理白事。 三天后,外婆下葬。 醒来后牙芽就一言不发,独自守灵。 外婆下完葬,牙芽一个人坐在坟前。 天空下着清凉的春雨,冻得她一激灵。 在山村,老人的葬礼会特别隆重。而外婆冷冷清清地就走了,除了她去坟前哭一哭,也没有任何仪式来送她老人家最后一程。 她重生了,那又怎样?外婆还是不在了,她无力改变,以后的人生是不是还是这样,浑浑噩噩了此一生。 “你外婆走了,可她老人家在天上看着呢。她一定不希望你这样不吃不喝,下雨了,回去洗个澡吃碗热汤,你好好的,她才能安心。”邻家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举着把油布伞替她遮住雨。 牙芽扭过头,擦去眼泪点点头,“我知道。婶婶谢谢你。” 邻家婶子摸摸她的脑袋,把她搂到怀抱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牙芽跟以前不一样了,像个小大人似的。牙芽确实可怜,父母扔下她们爷孙俩走了,唯一的亲人也撒手人寰,唉。 “伢,走,去我们家吃饭!等明天婶子给你做一身衣服,咱们乡里的领导也知道你家的情况,要送你去上学。” “嗯,谢谢婶婶。” 吃过饭,牙芽还是坐回了空荡荡的家里。睹物思人,刚平复的心情又有些伤感。外婆用的梳子,外婆的海碗,外婆的板凳,看见这一切,她都不由自主想起她老人家的音容笑貌。 酒能消愁。 牙芽到窖里抱出那个外婆珍藏多年的酒罐子,坐到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碗。 以前她也不喜欢喝酒,可现在这般伤心,很想借酒来释放一下。 酒入口中,辣里面带着甜味,嗓子都快燃烧起来。这似乎跟儿时记忆里的甜酒不太一样,有一股淡淡的药味。这是外婆特制的药酒,平日外婆会找很多草药,酿出的酒放在窖谁也不许碰。 不一会儿就有些头晕了,脸上胸口都烧的发热。那股液体进到肚子里,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蠕动。 蠕动?!想到这个词,牙芽自己都吓了一跳。 真的感觉有东西在肚子里扭来扭去,她吓得脸都抽抽了,丧失至亲的悲伤立刻被恐惧替代。 湘西人家擅养蛊。 可随着新中国成立以来,破四旧啊什么的,早就没多少人养蛊了。 不过她曾经听说,外婆是他们这里最后的养蛊人。 难道外婆的酒里有什么东西? 牙芽吓得脸都白了。虽然没见过蛊虫,可在民间有大量关于蛊虫的传说。 听老人说,中蛊的人下场很惨,从胃、肠子、口腔等各种地方都会长出无数条虫子,最后吸收人体的营养、破开脂肪组织和皮肤钻出来。 太恐怖了! 浑身鸡皮疙瘩不断往外冒。 冷静冷静。外婆那么疼爱自己,怎么会害自己呢!一定是这几天没吃东西,猛地喝了酒,胃里不舒服。 突然,牙芽想起来外婆临走前,在自己口中吐的东西。 当时以为外婆糊涂了,朝自己吐痰。现在一想,那种软软腻腻的感觉,像极了南方常养的蚕。 白白胖胖的蚕。仔细回忆,真的很像。只不过进到自己身体里的那个小了一些,最多有一截小拇指那么大。 可外婆往自己身体里弄一条蚕宝宝做什么?保护自己百病不侵? 【啊~~】 突然,她听到一个诡异的声音。 那一声*的声音像一个小男孩发出的,可听上去有种说不出的*。扭头看看屋里,就她一个人。 闹、闹鬼了! “啊~~~~~~~~~~~~~~~~~~~” 牙芽一边叫喊,夺门而出,立刻一口气跑到邻居家里。看到他们惊讶的望着自己,牙芽瘫坐在台阶上,“我,我们家,闹鬼。” 山村人比较相信神灵鬼魅这些事,尤其是在九几年那会儿,很多地方消息、文化都很闭塞。听到她的话,邻家婶婶也有些惊怵。 讨论了一下,邻居大叔跟婶婶一起带着牙芽回到她家。 进了屋里,依旧空无一人,刚才她跑的匆忙,酒罐子也被踢倒,洒了一地的酒。 “她外婆!牙芽以后我们来照顾!咱们乡政府也会发补贴,您老安心地走吧!”邻居婶婶声音特别温柔、恳切,不过终究还是因为害怕带着一丝颤抖。 “那个,我听到的是男孩子的声音,不是我外婆的。”民间有回魂的传说,估计婶婶以为是外婆回来了。牙芽很肯定,刚才听到的是个男孩子的声音。 【笨蛋!】 突然那个声音再次出现。 牙芽搂住婶婶的大腿,惊恐地看着四周,没人,而且外面阳光照进来,屋子里没有一个角落处在黑暗中。 【我在你身体你啦!】 啊?!牙芽突然发现,那个声音似乎不是听到的,而是感受到的。 似乎是传达到脑海中的声音,可耳朵并没有听到。 这是怎么回事?真的有鬼吗? 【笨蛋,我不是鬼啦。人家可是最可爱的系统,才不是鬼。你快让别人出去,我有事跟你讲。】 “你是谁?什么系统?瘟都死7?”牙芽问那个神秘的声音。 婶婶惊恐的看着牙芽,“你,你在跟谁说话?” “额,我自言自语呢。”牙芽赶紧解释,生怕吓到了婶婶,“刚才是我开玩笑啦,其实没有什么声音。” “你这孩子!”大叔刚要训她,可念在她这么可怜的份上,叹了口气,拽着妻子出去。 送走邻居,牙芽坐到自家台阶上,“说吧,你是谁?为什么只有我能听到你在讲话?” 【我是系统。你本来死翘翘了,之所以会重生,是因为你死之前,在淘宝上订购了一个重生系统。】 牙芽想起来了。她有次买鞋子,从网页的一个犄角旮旯发现了一家店,卖一次重生的机会,附送系统。 她以为不过是愚人节的玩笑,就顺手花九块九买了,准备等到时候去打个差评。 没想到是真的啊!!! “你是说,我会重生都是因为网购了这机会?那我谢谢你全家哈。不过你是谁呀到底?” 【笨!说了多少遍了,我是系统啊,系统!如果绳命是一次夜行,那我就是指引你前进的明灯。还有,这不是游戏哦,绳命只有一次,且行且珍惜。】 “那为什么你以前不吭声?” 【因为我没进入你的体内,没办法和你沟通。忘了说,我是你体内的金蚕蛊。】 金蚕蛊! 这个名字她不陌生。养蛊人最厉害不过养金蚕蛊。 金蚕蛊是当之无愧的蛊中之王。 外婆把金蚕蛊送到自己体内,是为了保护自己免受别人伤害吧! 一个九岁孩子,要想独自平安无事长大,太难了。 想到外婆,牙芽又有些伤感。世上最温暖的莫过于亲情,最坚强的后盾莫过于亲人的爱护。 黯然了一会儿,她鼻子一酸,不住叹气,“那你能做什么?” 【金蚕蛊很厉害的哟,也就是我的身体很厉害,全身上下都是毒。通过这个身体,我可以帮你毒死任何人。】 这么厉害!牙芽开始yy,如果再次遇到杀死她的那个杀手,让金蚕蛊出手,直接把他毒翻几百遍!哈哈,那她不就天下无敌了?不过,这货全身都是毒,那自己被它寄宿岂不是太危险了? “你、你会不会毒死我?”牙芽吓得的声音都变了。 【……毒死你,谁来做任务帮我?不会的,我的表面没毒,只要不分泌就不会有事。放心啦,要是毒死你我也会嗝屁的。】 “强悍!”牙芽的内心已经开始无限扩大,她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站在世界制高点,指点河山、激扬文字,出任ceo,赢取高富帅! 凭空获得金手指,这是要发的节奏!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 【这样的好处可不会白给哟~】 被它泼了冷水,牙芽从刚才的狂热中清醒,“我一小屁孩,能干嘛?” 【你现在当然不能做什么了,按照系统提示,一步步完成最终任务,就可以了。】 “什么任务?” 【打倒白莲花、逆袭男神!】 第2章 系统这个小贱人 系统发布了终极任务:打倒白莲花、逆袭男神! 白莲花,是那个女人吗? 是那个找人干掉自己的女人——杜雨淋。 想想她单恋了六七年的男神,牙芽叹了口气,“可那女人是男神的妹妹,窝边草最好吃了。她天时地利人和,我怎么逆袭?” 【山人自有妙计。】 …系统君还会诸葛孔明的台词。 “好!”牙芽顿时觉得热血沸腾,替代了脑浆。 男神是她一生的梦想,可惜他那么优秀,牙芽根本就不敢去追求,只敢在心里yy。作为一个如此猥琐的炮灰角色,她注定被那个伪白莲干掉,连性命都丢掉。 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牙芽觉得节操什么的都看淡了,这次绝壁要干掉白莲花、逆袭男神、登上人生顶峰! 【快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张大腿上不了男神…】 “闭嘴!”牙芽都快烦死了,不吭声则已,一旦开始讲话,系统就叨叨不停,成段成段的话绕的她头疼。 什么山人自有妙计,系统竟然让她逃票。 这么可耻的行为,她最熟悉不过。 在外婆的坟前默默念叨了半天,磕了个头,牙芽立下誓言,这辈子一定活出个人样!不会再让别人把自己踩在脚下。 “外婆,您安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不给您丢脸。走了,等我做了我想做的事,回来看您。”牙芽一脸决绝,擦去眼泪,怀揣一颗大无畏的少女心和十二块五毛钱,向山下走去。 系统说,白莲花和男神第一次相遇就在北京红星福利院。她也必须去那里才能阻止这件事。 昨天晚上她去村子口晃悠,“一不小心”听到了村支书的儿媳妇和公公的对话。 明天村里会把一批母猪和猪崽子送到省城里面,听说猪肉涨价了,他们村子估计离脱贫致富不远了。 牙芽在系统的鼓动下,决定蹭车。 不过她还是很疑惑,“你真的是系统?不是什么高科技的玩意或者迷惑人的东西?” 【你怀疑我!我们可是淘宝皇冠店,你竟敢怀疑我们的信誉!】 “不是,我是觉得,系统是很强大的,可你除了出馊主意,什么都不会吧,就算下蛊,那是金蚕蛊自带的,跟你无关。” 【……是、是的,我只是个半残品,所以,不能时时刻刻粗现喽。我打酱油不行么?再说九块九你想买一个完整的系统,做梦。】 “……好吧。” 走到养殖场时,天已经大亮,大约*点钟的样子。 她人小,而且大人都在忙,谁也没看见她。 绕着大卡车转了几圈,一车猪已经装的差不多了,司机也坐到了驾驶座上。 牙芽立刻手脚并用,踩着车轱辘爬上卡车后面的车斗。 头趴在上面,脚正要落下,迎面猪骚味熏得她差点掉下去。 屏住呼吸,她脚下使劲一踩,终于翻了过来。 这时,车正好开了。车身向前开,由于可恨的惯性,她没站稳,啪叽跌倒在一坨软软的东西上。 猪粑粑…… 牙芽被一群肥硕的猪猪们包围,好多猪仔们当着她的面,痛痛快快地拉粑粑。 太不讲卫生了你们……牙芽不禁内牛。 如果勾搭不上男神,她就一辈子不吃猪肉! 在猪的陪伴下,这四个多小时,牙芽是半昏半醒过来的,太臭了,而且有的猪胆子大,还用鼻子拱她! 感觉车停下了,牙芽赶快做好准备。 司机叫了屠宰场的人,帮忙把猪卸下来。 打开后面车斗的护栏,大人们惊呆了,怎么会有个“屎人”在车上! 牙芽顾不上别的,深吸口气,跳下车,不顾一切向前跑。 司机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在后面喊她。 虽然十年后长沙的建设跟现在不一样,不过她大致还能分辨出方向和地点。 游荡了半天,牙芽终于来到了火车站。 先去洗手间洗了洗手脸,头脑也清爽了不少。 包里面有饼子,不过沾满粑粑味的东西,她打死不吃。 九几年那时,火车票还没实行实名制,她很容易就挤上了K268这趟车。 第二天,到达北京! 【距离目标:9.2公里。】 目标?是男神吧!牙芽真有些小激动,举目四望,乘了辆出租车,直奔红星福利院。 下车时,她把身上的十二块五毛全部贡献给司机大叔,还送上夸张的微笑。 【距离目标:6米。】 【注意:目标出现!】 啊咧?!他来了?!真想看看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以前的自己太中二了,直接被男神无视,况且男神身边还有那个女人守着,牙芽一点机会都没有。 而现在男神只是个小屁孩,神马都不懂,牙芽深知,搞对象要从娃娃抓起。 牙芽激动的赶快站起来,理了理耳畔的碎发,冲里面走出来的身影甜甜一笑,声音饱含深情,“小泽泽。” “你是谁呀?新来的小朋友吗?”一个很粉嫩、穿着公主裙的的小女孩从大门走出来,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问她。 有一种你无法理解的神奇生物: 她有一双如雾如梦的眼睛,如屎一般的浪漫情怀。 小强一样打不死的精神,杂草一样令人忧伤的命格。 周围只要是雄性生物都会爱上她,没爱上她的一定是恶毒的男配女配。 总能在“无意”间将她对立面的人弄的生不如死,凄惨无比。 她就是有女主光环的白莲花——杜雨淋。 怪不得男神会被杜雨淋迷住,她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牙芽一眼就认了出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十几年后杜雨淋雇人搞死了自己,可杜雨淋目前只是个没发育的小妞,牙芽再讨厌她也不能做什么。 忍住心里各种念头,深吸口气,牙芽扭过头重新坐下来,装作没听见。 杜雨淋拧起眉头,“地上多脏,阿姨说女孩子不可以这么没有修养、随便坐在地上。” 老子乐意。牙芽一副叼炸天的样子继续无视她。 “系统,他在哪儿?你怎么不提示了?说什么距离目标多远多远,原来目标是她。现在我碰见她了,有奖励没?” 【抱歉,没有哦亲。请不要在心里吐槽我,我会听见的。这不是游戏,这是人生,虽然现在没有奖励,等到了关键时刻,你会体会到金手指的厉害哟。】 “关键时刻?现在就很关键!你能把杜雨淋头上的主角光环给我吗?” 【抱歉,不能哦亲。但我可以陪你唠嗑……】 “闭嘴闭嘴。” 一个很面相温和着装很得体的中年女人跟着出来,冲她笑着说,“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在这里做什么?” “我叫牙芽。姐姐你好美。我是个流浪儿,您可不可以收留我?”牙芽立刻换上一副天真无邪脸。这位估计是院长,马屁必须提前拍好。 “好乖的样子。”王院长果真乐开怀,怜悯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以后你就是红星福利院这个大家庭的一员。” 在福利院的日子比较舒服,就跟上学一样,每天集体按时吃饭、学习、睡觉,虽然不能说被照顾得无微不至,不过她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别人的关心。 【喂,今天杜君泽会过来。】 “什么?!”许多天系统都没有联系过她,牙芽赶紧从树上爬下来,钻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什么时候?下午?他来干嘛?” 【杜家要从福利院收养一个女孩。】 原来男神和杜雨淋没有血缘关系。 “他们家有了男孩儿为嘛还要女孩儿?”牙芽学了一口北京话。 【名。】 “啊?” 【亲爱的,人活着无非为了名利和性。杜家可是老派名门望族,他们需要社会更多的赞扬和认同。杜君泽爸爸正在竞选市委书记,如果这时候收养孤女,会赢得很多赞誉。】 “哦。” 系统只说了这个,就再次陷入沉寂。牙芽快速跑去洗澡、换衣服。这些日子以来,她为了装成小孩心性,做了n多不着调的事。 比如站着撒尿、爬树掏鸟窝、光着膀子在街上乱窜等等。 王院长本着为人民减少祸害的心,特意买了洋娃娃作为牙芽的生日礼物送她。可惜,牙芽小盆友整天就爱玩小汽车手枪什么的,接过洋娃娃,立刻把衣服扒溜光的撇一边去了。 王院长顿时有种错觉,自己是不是做了蛇精病院院长…… 中午吃过饭,牙芽就坐在门口,巴巴地等着杜君泽,脸上的笑容越发猥琐。 下午三点,一辆接一辆的红旗、大众停到巷子附近。 牙芽眼前一亮,他来了! 那几辆车车门打开,五六个衣着干练、手持麦克风的人涌向福利院大门。牙芽伸长脖子看,没发现长得像杜君泽的人,而且也没有小男孩在里面。 他们是谁?记者? 还真是隆重,当初杜雨淋一朝被收养,立马成天之骄女了吧。 一个麦色皮肤的年轻记者先过来,冲她爽朗一笑,“小朋友,你在福利院里住吗?” “嗯。” “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不?” “我叫牙芽。” “牙芽,你带叔叔进去看看好不?” “好。” 牙芽带着他进来,冲屋子里正收拾的王院长大喊,“院长院长,有人来找!” 王院长没想到记者提前来了,赶快出来,“您好,我是红星福利院的院长。” “我是新华社实习记者杨阳。”叫杨阳的记者跟王院长自报家门。 牙芽又撒丫子跑出去,重新坐到门口巴巴地等着。 不到十分钟,一辆黑色桑塔纳行驶过来,车上下来一对夫妻和一个小男孩。 第3章 系统这个小贱人 牙芽又跑出去,重新坐到门口等着。 就在她望眼欲穿时,一辆黑色桑塔纳行驶过来,车上下来一对夫妻和一个小男孩。 牙芽的目光立刻被那个男孩吸引,牛皮糖一样黏着不放。 好萌的小正太!那么精致的五官和出挑的气质,长大后绝对人中龙凤。 他脸上拧巴的眉头和不耐烦的神情,牙芽看着分外熟悉,男神小时候就这么叼炸天。 这个小男孩就是杜君泽!她暗恋了七年的人。 再激动也不能上去搂住他的大腿,说我暗恋了你七年吧!肯定会被当做蛇精病的。 牙芽蹦蹦跳跳过去,拦住他们三人,兴奋的自我介绍,“我叫……” 一堆记者摄像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立刻围住了杜氏夫妇,七嘴八舌地发问。 “哎哟。”牙芽悲催地被挤出来,头发也乱得不像样。再靠近,估计她就成为即将发生的踩踏事件受害者了。 小小的杜君泽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人群外面,也不看自己父母,盯着地面上的蚂蚁窝发愣,那张白生生的脸蠢萌蠢萌的。 “喂,我叫牙芽,交个朋友吧。”牙芽主动过去,友好、礼貌地伸出手。 扭头看了她一眼,杜君泽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好吧,男神这个冷淡的性子从小就有。 不要紧,这才有男神该有的逼格嘛。 牙芽再次伸出手,脸上洋溢着莫名其妙的幸福笑容,要给他一个迟到的拥抱。 “离我远点。”杜君泽慌乱地退开,嫌弃地看着她的手,一脸不悦,“有细菌。” “……”牙芽很无辜,“我洗过手了,你看,一点也不脏。” “细菌很小,只能用显微镜才能看见。你身上带有很多细菌。”杜君泽继续嫌弃她,“我又没看见你洗手,怎么知道你洗净了没有?” “……”没想到他竟然有洁癖!牙芽心里小小激动,这样的男人以后绝对包揽家务。想到这,牙芽看向他的目光更加炙热。 杜君泽不明白这个小破孩为毛这么执着要和自己接近,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 众星捧月一般,杜氏夫妇进了福利院,王院长礼遇有加,众记者纷纷拍照、录像。 “我们来的意图已经打电话说明。”杜君泽的父亲——杜磊司徐徐开口,“我们夫妻打算收养一个孤女,作为女儿。我们会将她视如己出。为了孩子以后考虑,我希望能收养一个十岁以下的女孩子。” 小朋友们虽然不明白这里的情况,也都乖乖地站在院子。 王院长把三个十岁以下的小女孩领出来,其中就有杜雨淋。 虽然穿的衣服都一样,白色秋衣配碎花裙,可杜雨淋头上扎着红色头花,脸上笑容天真美好,立刻从这些孩子中脱跳出来。 牙芽几步跳出来,举着小手,丝毫不怯场,“我十岁!跟杜雨淋一样。” 坏了,这熊孩子没看好。 王院长生怕牙芽说出什么不合适的童言,赶快拉住她的胳膊,“牙芽,不要随便说话,跟其他小朋友一样,乖一点儿。” 牙芽站到三人旁边,眼睛滴溜溜打转,四处寻找杜君泽的身影。 杜君泽的母亲把他拽过来,问,“你最喜欢哪个小妹妹?” 杜君泽淡淡地看了一遍,视线扫过牙芽那张熟悉的脸,顿了一下。 选我选我!他看我了! “随便。”杜君泽不再理会这里的事,低头玩弄手指。 随便!?牙芽瘪了嘴,刚才的功夫白费了。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他妈妈走过来,蹲到杜雨淋的面前,温柔一笑。 “我叫杜雨琳,您好美,如果我有一个像您一样美丽的妈妈,该有多好。”杜雨淋眼中闪动泪光。 牙芽差点咬下自己的舌头。她明明是来勾搭男神的,怎么还是被人抢去了机会?! 大步上前,搂住他妈妈的大腿,“您长得好像我死去的妈妈!” 没等他们开口,王院长暴汗,赶快扯开牙芽,“张老师,把牙芽送回房间里。” “不、我要妈妈!我要妈妈!”牙芽欲哭无泪,被生活老师抱走。 杜君泽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即望向了自己的新妹妹。 尼玛!失败了。 “系统,怎么办?” …… 没回应?!系统也太不靠谱,关键时刻根本不管用。说好的金手指呢?!说好的人生规划宏图大业呢! 她以为系统可以凭空扭转乾坤、干预地球磁场,让她一步登天、坐览天下。可系统关键时刻没影子算怎么一回事!她可以投差评吗? 突然,门被打开,刚才跟她聊天的记者杨阳走进来,“牙芽,你想不想有个新家?” “想!”难道他可以帮助自己,系统太给力了,竟然能凭空影响事情发展。好评! “那做我闺女吧。”杨阳笑着说。 啥? 系统你个没用的混蛋!果断差评没商量。 牙芽悲愤地点点头,“我叫您叔叔好吗?”他太年轻了,叫爸爸真心不合适。 “好。”杨阳把她抱起来,跟王院长说了这事,快速办了手续,带着牙芽离开。 “虽然你以后是我闺女,不过不必改名字。”杨阳告诉她,“杜家给那个女孩子改了字,琳字改为淋。如果你喜欢,就在户口本上还用你现在的名字。” “嗯,谢谢叔叔,我不想改名字。”牙芽觉得他是个大善人,对小孩子是真心好,并不为沽名钓誉才收养她。 安顿好了,杨阳送她去中关村三小念书。 第一天进校门,杨阳要去采访,没能送她,自己个儿背着大书包去学校。小学的书本特别多,牙芽深有体会,特意挑了个大号的,背在身上跟几乎占了她半个身子那么大。 学校附近整条街,每到上学放学的时候就堵,停满了大车小辆、还有卖零食玩具的摊子。新学期第一天,同学们的热情特别高涨,有些孩子赖在门口死活不肯进校门。 牙芽从人群中挤过去,直奔五年一班。刚坐到班里,脑海里终于出现久违的声音。 【你竟然失败了亲爱的,太让人家桑心了。】 “闭嘴。再说话,我把铅笔戳进你屁股!”牙芽很郁闷。 同桌小男生吓一跳,捂着屁屁惊恐地看着她。 【人家身体还没铅笔粗嘞。再说,你想戳我又不会出来。好啦,机会大大滴。你往最后看,有惊喜哦。】 牙芽立刻扭头,屁股长了疮一样跳起来,跑到后面的位子,一脸欣喜,“杜君泽,你也在这个班!缘分,嘿嘿。” 杜君泽看了她一眼,黑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低头继续用手绢不停地擦拭桌面。 “……”他还是一副不干净会死的样子。牙芽捅了捅他身边的男生,“同学,我们换个位子行不?前面不仅靠着女生,还能看清黑板。” “我不换。”那个男孩子吸了吸鼻涕,慢慢摇头,“坐在前面老师会提问。我只想跟杜雨淋坐同桌。” 好吧,普通美色对小男生是没有诱惑力的,女主光环就那么闪耀吗?她这双钛合金狗眼怎么没看到! “杜雨淋同学,今天轮到你擦黑板。我帮你擦!”门口一个杀马特造型男生看见杜雨淋进来,立刻拿起黑板擦。 又一个小胖子捧着一杯咖啡冲进来,边跑边洒,一脸兴奋,“杜雨淋同学,你上午是不是很困呀?我帮你买了咖啡,很管用!” “杜雨淋同学,放学我们一起回家吧,我们顺路。” “杜雨淋,你昨天说数学作业太多,今天我们一起做,我可以教你。” 好吧,女主光环确实牛叉。 无数的小男生前仆后继,除了去厕所,杜雨淋全天候被男生包围,每次下课她都会受到一堆夹杂着拼音的情书。 不过某人不羡慕,她的目标时时对准了杜君泽。 虽然跟杜雨淋在同一个班,而且屡次被杜君泽无视,牙芽依旧没有放弃。革命这么艰苦、敌人就在眼前,她不能放弃! 也许小孩子没有大人那么功利,同学们都只跟活泼可爱或者学习好的干部们玩,像杜君泽这样别扭、事多、不合群的人,没有同学乐意跟他玩。 每次考试,杜君泽都会拿第一,而且是那种甩第二名几条街的成绩。这更加引起很多学习不好、在学校混日子的男孩子嫉妒和憎恨。 导火索是杜雨淋。 杜君泽从不提及跟她的兄妹关系,而杜雨淋也不提,只每天粘着他。全校暗恋杜雨淋的男生加起来有一个连,杜君泽竟然敢对校花爱理不理! 杜雨淋转过来念书不过一个月,杜君泽被人围住揍了四次。 更神奇的是,牙芽每次都会挺身而出,替他挨揍。 不过貌似换来的是更猛烈的拳打脚踢。 那群臭小子毫不留情,连带牙芽一起痛打一顿。 被七八个人围住,牙芽毫无还击之力,缩在地上嗷嗷直叫。 “哼,再敢找事,打死你!”那些小混混打累了,终于离开。 “你为什么帮我?”杜君泽被揍了一顿,不喊疼,反倒是皱眉拍去身上的泥土。 “不为什么,嘿嘿。”牙芽躺在一笑,却痛得直咧嘴,哪个欠揍的熊孩子,竟然一拳打到她的嘴角,嘴一动就痛。 看了她半天,杜君泽淡淡地说,“女孩子不适合打架,真难看。” 牙芽无语,他真的很欠揍,如果自己是男生,不跟他搞基的话,也会海扁他一顿! 校园暴力事件很常见,只要不发生流血事件,一般老师不会管,而且小孩子胆怯,很多人被打了也不敢告诉家长老师。 牙芽一拍大腿,不能!她的男人,怎么可以让别人碰!要揍也是她来揍。 当然,十年后,牙芽后悔没趁现在揍他,因为杜君泽成长到如此地步,三个她也打不过杜君泽,只有她被揍的份。 从这天起,牙芽每天早晨五点半起床跑一千米,中午午休完打半个小时沙袋,晚上做五十个俯卧撑,九点准时睡觉。 牙芽虽然中二,却有一股狠劲儿,每天坚持,一连两周都不曾间断。杨阳也是运动爱好者,闲暇的时候也会陪她一起锻炼。 【友情提示:最好报个武术班和英文班哦亲爱的。】 “为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如果你武功盖世、精通十国语言,很容易追到他哟。】 “……你特么在逗我吧。” 不过牙芽还是请求杨阳帮她报了班,星期天去学散打和英语。 不曾想,才一个月,她的所学就派上了用场。 第4章 男神经病 一个多月,牙芽就跟班里小孩混熟。虽然不至于跟一群熊孩子一起犯二,不过牙芽也没多乖。 她成绩不错,每次都恰好考第二。其实她想拿下第一名,或许杜君泽这个学霸会对她刮目相看,从而擦出火花发展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早恋。可惜小学五年级的试卷越来越变态,已经不是鸡兔同笼那个阶段。她用上十成功力还是屈居第二。 今天月考成绩出来,数学老师站在讲台,面色很不好,“这数学考试,除了杜君泽同学,其他人全部不及格!本来咱们班有十个名额去参加奥数竞赛,这下可好,你们去了也白去!” “杜君泽,119分。牙芽,79分。杜雨淋,63分,韩梅梅,61分。李磊,57分……” 在全班同学既羞愤、又嫉妒的目光下,杜君泽面无表情上讲台拿了试卷。 牙芽心里乐滋滋,不愧是她看中滴男人,学霸!可学霸怎么会走上那条路?不是应该考上清华北大然后做个高级白领吗?他竟然去做了…… 下了课,杜雨淋跑到后排,笑着冲哥哥说,“你好聪明哦!” 杜君泽敛眉,“聪明?如果我的智商减50,才勉强能被定为聪明。” 别的小孩或许没听懂,可牙芽听懂了。 碉堡了!他的智商有多高?难道超过了150?! “那……我买了两袋牛奶,给你一袋。”杜雨淋很执着,继续热脸贴冷屁股。 “不用。”她的手里的牛奶已经递到杜君泽面前,他随手一拨,力气大了点,一下子把她的手挡开,牛奶掉在了地上。 “啪”地一声,牛奶袋子破了,满地都是白色的液体。 不过他的态度终于引起后排男生集体不满。 一个叫刘飞龙的杀马特造型男生站过去,揪住了杜君泽的领口,推推搡搡,“杜雨淋同学跟你说话呢,你丫什么态度!” “放手,不卫生。”杜君泽嫌弃地挣脱他的手,掏出手绢擦了擦衣服。 “挖草!”刘飞龙平日在班里脾气最大,在整个学校都出了名的小混混,听到杜君泽这样说,攥住拳头打向杜君泽的门面。 “老师来了!”牙芽突然高喊一声。 刘飞龙赶紧回头看看,悻悻的松开拳头,脑袋一甩,长长的斜刘海扬几下,自觉很帅地回到自己位子上。 这节课,刘飞龙频频向杜君泽投来炙热的目光,眼睛都看痛了,可惜杜君泽没反应。 放学后,刘飞龙堵住杜君泽的路,甩了甩头发,“小子,一会儿去球场,你敢来不?” “干嘛?”杜君泽抬起头问他。 “单挑!”刘飞龙一甩头发,还用嘴吹了吹刘海,“我们单、挑,你赢了,我就放你一马,要是我赢了,你喊我一声祖宗,以后再不许接近杜雨淋。” “为什么要答应你?”杜君泽觉得他无理取闹。 “不去?”刘飞龙迅速脱了运动鞋,把白袜子脱下来,拎到他面前晃。 杜君泽捂住鼻子后退几步,眉头拧到一起,“不卫生!” “你要是不去,我就天天往你抽屉里面塞袜子,穿过的袜子哦。去不去?”刘飞龙得意的笑着。 牙芽坐在前面,托着脸看他们。没想到这个杀马特蛮聪明,能想到这个办法。杜君泽一定会去的,他的软肋就是洁癖。 果真,杜君泽很不情愿地跟刘飞龙一前一后去篮球场,好几个熊孩子一起跟着看热闹。 叹了口气,牙芽也赶快跟上。杜君泽恐怕连一个女孩子都打不过,真不知道十年后的他怎么会那么强。 “如果你现在认输,认我当干爹,今天的事就算了。”刘飞龙很狂傲。他才不在乎杜君泽的身份,他爹是财政局局长,谁怕谁! 杜君泽没吭声。 刘飞龙脖子一扬,把眼前的刘海甩开,捏着拳头打向杜君泽。 没想到杜君泽竟然躲开了! “躺下吧你!”突然,杜君泽身后一个矮个子男生推了他一把,杜君泽重心不稳,踉跄倒地,整个脸贴在了地面。 挖草!说好的单挑呢! 牙芽怒了,敢毁她男神的脸! “你敢打他!”牙芽过去抬起大腿,一脚踹在矮个子男生的屁股上,蹲到地上拉起杜君泽,“你们要脸不要脸?这么多人欺负一个?!” 刘飞龙指着牙芽的鼻子,“你有毛病啊,这小白脸有什么好的,你天天帮他!早看你俩不顺眼,兄弟们,揍他们!” 剩下五个小伙伴们一起拥上来,三个人揪住杜君泽的领子,一下子把他按倒在地上。 牙芽也被刘飞龙和两个男生围住,自顾不暇。 刘飞龙是孩子王,只要制服了他,其他人估计也不会再动手。 牙芽一拳砸中一个男生的肚子,扑过去搂住刘飞龙的脖子,张口就咬在他的脸上。 “啊——————” 操场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喊叫。 值班老师闻声赶来,立马拉开黏在刘飞龙身上的牙芽。看到杜君泽被揍得很惨,老师气得朝每人屁股踹了一脚。 八个熊孩子排成一列站好,老师黑着脸,瞪着他们。 刘飞龙捂着满是口水的脸蛋,忍不住啜泣。 “怎么回事?!”老师训斥,“一个巴掌拍不响,打群架,不想念书了?!牙芽,你一个姑娘家,跟男生打架,还把人家咬成这样!明天叫你家长来!” “是!”牙芽站好,严肃地点头。 “你们几个,回家反省三天!敢打群架。” “老师,不是杜君泽的错。”杜雨淋在校门口等了半天,杜君泽还不来,赶回来看看,却看到了他们在打架,不禁吓到了。 “怎么回事,你跟老师讲讲。” “他们几个合起来欺负杜君泽,他什么也没做,他们经常这样欺负杜君泽。” “杜君泽,你回家吧,不用受罚。你们几个,写检讨、把家长叫过来。”老师处罚玩,走了。 杜君泽默默回教室拿了书包,跟杜雨淋一起回家。 牙芽坐在篮球场,看着他们的背影发呆。尼玛,今天揍了刘飞龙一顿,杜君泽还是不领情,反倒成全了别人貌似。 刘飞龙屁颠屁颠坐过来,笑着说,“牙芽,我服你了。长这么大,我就服咱们体育老师。虽然你咬得挺痛,不过你够义气,刚才没有跟老师告状。” “哦。”牙芽不想搭理这个逗比杀马特。 “以后我做你小弟,怎么样?” “行,前提是你不准欺负杜君泽。还有,你能不能不要搞这个发型?干干净净的多利索。” “行,我回家就去剪头发。” 第二天,刘飞龙这个*就剃了一秃头瓢,没想到,他走到教室门口还是习惯性的嘴吹下上方,然后甩头右扬… 尼玛,他没有刘海了还甩什么甩! 上午杨阳来学校跟老师谈了谈,也没说什么。他认为,孩子的天性不能扼杀,小孩淘气,打个架什么的很正常,况且自己闺女也算是匡扶正义。 牙芽放了心。 下午上体育课之前,杜君泽刚买了袋牛奶,还没来得及喝。想着运动完了喝奶补补,就顺手放进自己戴的帽子里。这个天气偶尔会有小型沙尘暴,觉得太脏,他经常在室外带着。 活动完,老师让同学们把红领巾解下来,“今天做个游戏,叫做三条腿。两个人,一个同学把自己的左腿跟另一个同学的右腿绑在一起,向前跑,看哪一组跑的最快!自己找朋友组合!快!” 牙芽立刻窜到杜君泽身边,伸出手,“我们合作吧!” 随即她反应过来,怎么又忘了,这货洁癖,才不会跟自己握手。 正要收回手,杜君泽此时的眼神,跟以前那种冷冰冰的样子有些不一样,竟然伸出右手,主动握住了她的手,“好。” 守得云开见月明!牙芽真想抱住他亲一下,不过她要是这样做,肯定会被他嫌弃,说口水不卫生。 牙芽解下红领巾,迅速绑住她的左腿和杜君泽的右腿,胳膊拦住他的肩膀,“老师,我们准备好啦!” 检查了他们绑的是否结实,体育老师站在起跑线一旁,吹响口哨。 “加油!加油!加油!” 牙芽平时已经把晨跑训练量增加到了每天三千米,这群娇生惯养的小男生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关键是身边搂着她的腰、一起跑的这位,杜君泽跑不快,牙芽如果步子加快,他非摔倒不可。 刘飞龙那组不一会儿就超过了他们,率先跑完一百米。 解开了腿上的束缚,杜君泽抱歉的看了牙芽一眼,却别过头没说什么。 牙芽自然不在意这小事。心里现在正美,男神终于把她看做朋友了,来之不易!这是胜利的曙光,她仿佛看见未来的自己,和男神携手并进,站在世界制高点,出任ceo,赢取高富帅…… 想想就激动,牙芽抬手在他的头上一拍,“噗嗤”一声,乳白色的液体顺着杜君泽头发、脸蛋流下来,脖子衣服全都是…… 脑浆?! “啊~~~”女同学猛地看见,都吓得抱住伙伴大声尖叫。 牙芽脸都白了,手指直哆嗦,“你、你怎么了?” 老师也赶快过来。 “奶破了。”杜君泽脸上第一出现其他表情:尴尬、无语、内伤、想揍人等负面情绪凝到一起。满头全身都是奶,又粘又难受! 他气得嘴角都在抽搐。 杜雨淋反应过来,掏出纸巾赶快给他擦。 看着这场面……牙芽知道,自己以前做的努力白费了。把一个有洁癖的小男生弄成这德行,男神对自己好感度再次成了零,不,可能是负值……因为后来半学期他从来没搭理过牙芽。 从这天起,杜君泽跟牙芽彻底在三小出了名。 第5章 男神经病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去,除了每天在杜君泽面前卖蠢,牙芽更加努力地锻炼身体、学习英语。 好巧不巧地,三个人都进入同一所初中念书。 不过牙芽跟杜雨淋在一个班,杜君泽因为太过优秀,没念六年级就直接跳级念初中。 所以牙芽还要管他叫学长。 顶着强大的女主光环,杜雨淋很快成为初中的新校花,惹来一大波青春痘初开的男生围观。 初中管得严,而且十三、四的孩子也懂事了不少,不会有熊孩子再去臭揍杜君泽。 唯一不变的,他依旧是孤独的第一名,脸上还是那副欠扁的表情。 每天做课间操时,牙芽都会跑到楼上初二6班,趴在窗户外面明目张胆地看男神。 杜君泽整日冷冰冰叼炸天的模样,惹得小学妹们集体迷恋,不少大胆的妹子会跑到他的班里,羞答答地把情书、零食、毛绒玩具什么的送到他面前。 牙芽在窗外看着,不禁感慨,“啊,大草原又到了交`配的季节~” 她对此事一点也不担心。 每次有女生把情书送来,杜君泽都会皱眉盯着上面因为紧张印下的汗渍,然后把那些情书扔进垃圾桶,那些玩具礼品也不例外。 更奇葩的是,他还会说一句,“不卫生”,然后去楼下洗手。 上面那么多细菌、还沾了汗渍,他会收才怪。 杜君泽对这种事完全不开窍,所以牙芽每天来找他,他也没多想。 他朋友不多,这个女孩很奇怪,经常缠着他。不过她没有恶意,杜君泽就把她视作朋友。 有时候牙芽很猥琐地幻想,如果她是块香皂,脱光光一定会被杜君泽捧在手心不停抚摸。 下午下了课,牙芽又溜到楼上,在他们班外面晃来晃去。 杜君泽的班主任早就注意到这个女孩子,每天定时定点过来,把脸靠在窗户上,那块窗口被她的衣服蹭得分外明亮干净。 好在杜君泽是个好孩子,没对那个女生动心思,这让班主任很欣慰。 正好要出去买奶喝,杜君泽走过来看了她一眼,眉头又拧到一起,“回去,坐着看书,别来找我。放学在班里等,我送你回家。” 本来他说不许她去找他,牙芽还有些小伤心,一听到他的后半句,她两只眼弯成了月牙,狂点头,“好的好的!我等你哦。” 今天她特意穿了一条白裙子,为了吸引杜君泽的目光,她连衬衣、袜子都换成白色。白色最干净,对这个有洁癖的家伙来说最具吸引力。 看来她还是蛮有魅力的。牙芽美滋滋的回到班里,整个下午她都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平时时间过得那么快,今天倒觉得好煎熬,怎么还不放学! 牙芽好不容易熬到下学铃声响,赶快坐到窗户边,伸头张望看他来没来。 “喂,你不走?我们去电玩城,一起吧!”刘飞龙依旧跟她在一个班,而且玩的越来越好,整天一起嘻嘻哈哈打打闹闹。 “不,我等杜君泽。”牙芽不耐烦地赶走他,“去去去,别妨碍姐姐我。” “我请客,去吧。” “滚滚滚。” “那小子有什么好。”刘飞龙闷闷不乐地拉着其他同学走了。 等了十分钟,杜君泽从楼上下来,到她们班门口,“走。” “来了。”牙芽小跑着跟过去,“你拿着报纸干嘛?” 杜君泽没说话,走到了停车的地方,把报纸垫到车后座,“好了。” 他好体贴,怕自己咯到屁屁,还特意垫了一层厚报纸。好男人! 坐上去,牙芽大胆地把手放到杜君泽的腰上,不一会儿,脑袋就很没节操地黏住了他的后背,跟用520粘住一样,一路都没有分开。 路上杜君泽飞快地蹬车子,一声不吭。 牙芽被颠得话也说不利索,路过水坑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胸前那不到二两的肉直晃悠,颠得胸疼。 “到了。”杜君泽停下车。 牙芽蹦下来,一脸哀怨,他也太不浪漫了,本来该和电视里那样充满温馨、情意绵绵的一段路,生生弄的这么无趣。 揉揉酸痛的屁股,牙芽突然觉得手上湿湿的。 难道被颠得尿裤子了?! 不能!赶快看了看手掌,天,血! 牙芽随即明白过来,喊了一嗓子,“我大姨妈来了!” 十三岁,她终于来了大姨妈。这意味着,她要开始发育,青春期来了。 杜君泽敛眉看了看车后座上垫着的报纸,“把报纸扔了。” 扭头一看,报纸上面都是血。 牙芽赶快把报纸扔掉,略有些尴尬,“是不是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就发现了?才会送我回家?” “嗯。” “谢谢你。”牙芽突然有些感动,随即撅起了嘴巴,凑到他面前,“那我奖励你一个吻吧!” “走开,不卫生。”杜君泽扭过头,快速骑上车溜走。 牙芽笑了笑,这个别扭的家伙。 不过也是个很可爱的家伙。 回到家,杨阳竟然在。 看到她裙子后面血红一片,杨阳吓一跳,“芽儿,你怎么了?叔叔送你去医院,挺住哈!” “叔叔,怪不得您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牙芽无语,“改天我把学校发的生理健康书给您,您多看看。” 杨阳也明白过来,摸着脑袋哈哈一笑,“我当然知道啦,只是刚才没反应过来,吓我一跳。你也是,弄成这个样子,刚才那个小男生送你回来的,你男朋友吗?” “不是啦,”牙芽换了裤子,先用卫生纸叠好当做姨妈巾,“不过会是的。” “叔叔不会过多干涉你的事,不过,现在的任务是学习,不影响学习、只是精神上交流,谈恋爱也是可以滴。”杨阳有些感慨,当年他早恋就被父母扼杀,以至于蹉跎到现在还没老婆。 “叔叔,帮我买包卫生巾吧!”牙芽肚子有些痛,喝了热牛奶,缩到沙发上。 “……好。” 周一开学,杜君泽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嗨~” 刚进去,牙芽竟然在里面站在,朝自己打招呼。 班主任的脸拉得更长,“牙芽!一个女孩子,这么不矜持!我刚给你做了一个小时的思想工作,这么快就现原形了?!” 她又不是妖精… 牙芽“羞愧”地低下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 “你说说,怎么为他好了?”老师怒极反笑。 牙芽严肃地说:“那么多女生都想着接近他,我每天过去找他,就是为了防止他被其他的女孩子诱惑。老师,您看他的成绩还是那么好,嘿嘿。” “强词夺理!”班主任清了清嗓子,“费了多少吐沫,就是希望你能明白,早恋的危害!” 牙芽赶快把桌子上的茶水端给老师,“您喝水,请继续。” 班主任摇摇头不再数落她,转头看向杜君泽,“你知不知道你父母对你抱了多大的希望!他们满心希望你能考上清华大学,可你却浪费时间在谈恋爱,老师很失望。” 杜君泽等老师说完,才问,“我跟谁谈恋爱?” “我啊!”牙芽赶快说。 班主任转头瞪了她一眼,随即牙芽赶快低头沉默。 “下午叫家长来!”班主任实在头疼,一个无所谓没反应,一个百折不挠,她只好使出老师们的杀手锏。 “喂,老师都看出来我们在谈对象,嘿嘿。”牙芽从办公室出来,一脸特别开心的样子。 “……”杜君泽没理她,转身回班里。 中午回家牙芽把这事委婉地告诉杨阳,然后很自觉地去洗碗。 杨阳无奈地揉揉眉心,“真不让人省心。好吧,我去学校看看,顺便见见那个男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男生,叫咱们家丫头这么待见。” 下午杨阳开车带着她到了学校,上三楼办公室。 进门,两个班主任和杜君泽母亲已经在里面坐着喝茶。 “叔叔,那个戴眼镜的是杜君泽班主任,穿牛仔裤的是我们班主任,另一个是……” “我知道,他妈妈。” “两位老师好。”杨阳笑得很灿烂。 牙芽的班主任开家长会时见过杨阳,对他这种很有操守的记者,比较尊敬,“杨记,好久不见。这是方老师,这是杜君泽同学的妈妈。” 杨阳笑得更灿烂,跟杜君泽母亲握了握手,“亲家好。” 叔叔果真好样的!牙芽乐得偷笑。 杜君泽母亲和方老师的脸立刻拉下来。 方老师疾言厉色,“杨先生,教育要从娃娃抓起!我相信,牙芽同学这样无所顾忌的态度,一定跟您的教育有关。先不说早恋耽误学业,如果他们少年人不小心出了什么事,那怎么办?您要知道,这种事,受害最大的是女孩子!” 杨阳点头称是,“您教育的对。” 牙芽的班主任也劝说,“现在是他们人生中的春天,可却要做秋天的事,早熟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一定好好教育她,配合学校。”杨阳做了保证,这件事才算了了。 不过第二天杜君泽和杜雨淋转学了。 从那以后,牙芽没见过杜君泽。偶尔听叔叔说起他们家的事:杜君泽父亲竞选失败,举家迁往国外。 第6章 男神经病 自从杜君泽一家去了国外,她的生活一下子没了乐趣。牙芽每天无精打采,就连晨跑都快坚持不下去。女为悦己者容,她为己悦者卖蠢。 【小爷回来了!】 “滚蛋。”牙芽听到系统的声音,很不耐烦地吼它。什么三无产品,它就是来打酱油的吧!不仅随时失踪,而且男主不见了它还玩个屁啊。 【表酱紫嘛~我这几年一直在沉睡,一醒来就赶快跟你联系,你却叫我滚,那好,我滚,你再也不要叫我回来!杜君泽的事你找别人问去吧。】 “别别别,逗你玩的。”牙芽赶快打起精神,笑得一脸狗腿像,“杜君泽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不先问问我的情况吗?】 牙芽无奈,“你怎么整整三年没跟我联系啊?我还以为你被我拉到厕所里、冲走了嘞。” 【你!我才不会被你……我现在寄宿在金蚕蛊身上,金蚕蛊你懂么?如果被你随随便便弄出来,那就不是苗疆蛊王!金蚕蛊是个人专属物品,你外婆把她的金蚕蛊送进你的身体,导致了它生命力受损。所以我也不能时刻保持清醒,一旦下蛊,就需要沉睡修养。】 “怎么才能让你复原?” 【现在你没法帮我,再过几年。】 牙芽捂住胸口,“你要干嘛?!” 【……我现在是条虫子,还能干嘛?别想多了。你先舒坦几年,以后那种用命换命的日子,就没这么舒服了。】 “什么日子?”牙芽又被一条虫子吓住。 【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牙芽无聊,突发奇想,“你可以从我身体里钻出来,让我看看吗?” 【可以。】 系统回答很爽快,牙芽问它,“你从哪儿出来?嘴巴?还是……啊~~~~~草泥马!!!” 整个屋子回荡着她的惨叫,久久不散。 牙芽含着眼泪,咬牙切齿,“系统你个没节操的大!混!蛋!” 她还没问完,突然觉得菊花一紧,一个软软的东西物体从菊花里涌出来。吓得她还以为拉肚子了,随即反应过来,系统竟然从那里钻了出来!!! 把手伸到裤子里一抹,一个软软滑滑、小拇指大小的胖蚕被她捏到手中。 拿到面前,大眼瞪小眼。 系统这条胖蚕,好似有表情一样,肥肥嫩嫩的身体上,有两个很小的黑豆眼,似乎戏谑的看着她。 好可爱,好Q,可是却这么没节操! 牙芽恨不得一把捏死它! 【我必须接触你的身体才能跟你联系,如果你把我放到桌子上,就不能感应到我发出的信息哦。】 “少废话!你竟然从那个地方出来!”牙芽满腔的怒气和悲愤还没消,她这算不算被一条蚕爆了菊?! 【淡定,当初我的身体很小的时候,你就咽得很困难,现在我长这么大,估计你会呕吐。我才不要被你吐出来。其实你想让我从你鼻孔出来也行,就是费劲些。】 “停停停!”牙芽觉得今晚自己要做噩梦了,“尼玛,不是说你能下毒吗,下一个,我看看。” 【我这么虚弱,做不到。】系统那双黑豆眼很无辜地望着她。 “……”忍住想捏死它的冲动,牙芽找了个小盒子,把它放进去,“你吃桑叶吗?” 没有碰到牙芽的手,系统无法把信息传达给她,却还是扭了扭肥肥的身体,把头部扭向一边,表示不屑。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到了交`配的季节。”牙芽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等着,我去外面问问,哪儿有养蚕的,给你弄一条风骚万种的小母蚕!” 系统气得在盒子里乱扭,可惜它不能讲话,只能瞪着黑豆眼默默诅咒。 “我回来了!”牙芽从同学家整来两条蚕宝宝。 看到系统躺在盒子里挺尸,牙芽赶快把包里的桑叶铺到木盒里面,然后把纸盒子里的两条蚕放到桑叶上。 “开始吧,两个美人。是不是美女我不知道,就算是公蚕,也没事啦,搞基嘛。我给你带了两条,你3p都行。”牙芽邪恶地笑笑。 系统突然晃了晃身体,艰难地从桑叶上爬过去。 “这么迫切!啧啧,禽兽!” 牙芽正要继续嘲笑它,突然说不出话来。 系统刚碰到那两条蚕,蚕宝宝立刻痛苦地挣扎了一下,随即全身乌黑不再动弹。 “……你,你毒死了它们?”牙芽吓得捂住嘴,虽然知道金蚕蛊是很逆天的东西,可亲眼见到它瞬间灭掉其他生物,还是觉得于心不忍。 系统默默从盒子里爬出来,疲惫地躺在桌子上不动。 牙芽犹豫一下,“你现在有毒没?” 系统继续挺尸没理她。 “那我碰了哈,可别毒死我,毒死我你也完了。”牙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点点过去,“如果你敢下毒,我肯定死前把你冲进马桶。” 握住它肥嘟嘟的身体,牙芽松了口气,没事。 【哼,鱼唇的人类!】 “……” 【我累了,送我回你的身体。没力气爬,你把我吞进去。】 “不!”牙芽誓死不从。从下面出来,怎么可以再从她的嘴里进去! 【人类真矫情。好吧,我从原路钻进去。】 没办法,牙芽只好忍辱负重让它再次爬到自己屁屁上,从菊花里爬进去。 “养蛊真不是正常人能干的事儿啊!”牙芽从此死活不肯再让系统出来溜达。 中考完,迎来了足足两个月的暑假。 可杨阳的职业原因,他多半时间都不在家呆着,有时候甚至会跑到国外采访。 这天,杨阳打电话说他下午就会到达机场,牙芽打了车过去接他。 “叔叔!”月余未见,牙芽冲上去给了他一个拥抱,顺手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我帮你拿。” 杨阳赶快拒绝,“你是女孩子,叔叔怎么能让你拿。不重。走,吃饭去。” 在附近找了一家烤鸭店,俩人点菜吃饭。 这家店的烤鸭味道很正,蘸的酱特别好吃。 杨阳用饼卷了鸭肉和黄瓜、大葱,一口塞进嘴里,脸上都是满足,“还是回家好,我在外面想死咱们这儿的炸酱面、烤鸭!” “叔叔,你不想我啊。”牙芽无奈地替他夹菜。 “想。”杨阳笑笑,“对了,你还记得杜君泽吗?” 牙芽动作一顿,赶紧点头,“当然记得。你见到他了?” “没见到。”杨阳放下筷子擦擦手,叹息一声,“可怜那孩子,没福气。” “怎么了?”多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是那个德行。 “三年前,杜家移民法国。一个月前我在的那个市一所商场遭到武装分子袭击,后来警方派狙击手击毙了几个暴徒,不过,很多无辜的人死了。其中,就有杜君泽的父母。” 牙芽从椅子上跳起来,声音徒然放大,“杜君泽呢?!他呢?” 杨阳按住她的肩膀,“你别激动,听我说。警方一直没找到杜君泽和杜雨淋的尸体,他们被列入失踪人群中。到现在还没找到。” “他不会有事的。”牙芽很坚定,他可是顶着主角光环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死去?决不可能! “牙芽,往好的方面想,只要一天没找到他的尸体,就证明他还活着,不是吗?” “嗯。” 坐下来,牙芽也没心思吃饭。 【别桑心呀达令~去厕所,我有话跟你说。】 牙芽赶快站起来,“叔叔,我去一下卫生间。” “你要说什么?是不是知道他的消息?” 【……嗯,知道。】 “快说!” 【达令,你这个态度可不行哟。】 牙芽真想把它从自己身体里拽出来,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个稀烂。深吸口气,换上甜腻的声音,“亲爱的系统君,可以告诉我杜君泽的消息吗?” 【可以,不过我在里面憋坏了,我要出去放放风。】 牙芽下意识地捂住屁股,咬咬牙,“好!” 【他当然没死了。他可是杜君泽。你听说过灰人吗?】 “灰人?干嘛的?歌手?” 【是一种特殊的职业。国家、民族、人与人之间都会有纠纷,而有些事不能亲自出手,或者能力不足,这时,就需要高价雇佣用能力的人来解决。 这些有能力的人,就叫做灰人。 一般来说,主要是有战争、内乱的国家会雇佣灰人,所以灰人这个组织里,主要是杀手,大都当过兵。 “谁付钱就为谁卖命”,这是灰人所共同遵循的一个基本准则。在他们心目中没有是非之分,只认钱。 世界上有很多灰人组织。杜君泽加入了排名第一的灰人组织:星。】 “他为什么要加入?”牙芽记得,杜君泽这个面瘫,连她都打不过。 【报仇、生存。星里面大都是最顶尖的杀手,同样,个个都是土豪。只不过一般人没有资格加入,说不定还没完成基本训练就嗝屁了。】 “怪不得曾经我见到他时,那么厉害。”牙芽感慨,“那种训练,一定很反人类吧。” 【你要不要参加?】 “才不。我一女孩子去杀人干嘛?钱嘛,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挣。”牙芽突然明白,“你一直叫我锻炼身体、学外语,就是想让我去做灰人?!” 【额……是……】 “混蛋,我才不去!你是人么?禽兽!禽兽不如!”让一个女孩子去做那么血腥的杀人机器,她才不会,打死不做。 【你个家畜!我就是畜生也是散养的,也比你家养的自由。你不乐意算了~小爷养精蓄锐去喽。】 被牙芽果断拒绝,系统也没再坚持,在她身体里面陷入沉默,深藏功与名。 第7章 跑马滴汉子你威武雄壮 牙芽以为她的人生会波澜不惊地度过,念书、考大学、工作、结婚生子。从此她的生活中再没有杜君泽这个人。 系统已经三年都未曾联系过她,若不是菊花被一条虫子钻进去那感觉太难忘,牙芽真会以为这是一场梦。 系统君好奇怪,按理说,她不按照它的要求来,一定会违背它的计划,可系统从那天就再没动静。 也许是因为对家乡的思念,牙芽报志愿的时候,填了湘潭大学。紧张的高考备战,她早已把那个家伙藏在心里不去想,既然重生,那就开始新的人生,忘掉他吧。 高考成绩还没出来,怕牙芽郁闷,杨阳做了个决定,“为了陪你学习,我三个月没出去转悠,快憋死了。芽儿,我准备去青海一趟,你在家等成绩,还是跟我去体验一把?” 牙芽在家闲的快长出蘑菇了,欣喜地点点头,“好啊,除了我老家,真是哪儿也没去过呢。” 俩人都是行动派,立刻责采购:羽绒服、冲锋衣、工装靴、太阳镜、口罩、晕车药、红景天、止痛防暑药、维生素等等,买了吃的东西,出发。 2004年那会儿,还没有修好青藏铁路,去那边必须转好几次车。 反正也不急着去,准备妥当,二人从北京火车站坐车,直奔西安。 “叔叔,你去青海干嘛?那儿有什么新闻可报道吗?” “牙芽,你听说过藏羚羊吗?” “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杨阳面上带了些忧愁,“也是国际濒危动物。那么美丽的生灵,如今越来越少,大都是被偷猎者捕杀。所以这次去,是和朋友一起暗中拍摄,向社会揭发出这个黑暗现象。我们国家还好,主要是国外很多阔太太喜欢藏羚羊绒织成的沙图什,有需求就有猎杀,一条藏沙图什披肩就要用最少五只藏羚羊的毛绒编织。” “好可恶!”周围几个乘客也在听他讲,不禁纷纷表示愤慨,“这样是要遭报应的迟早!” “可惜,那里地广人稀,国家管制力度不够,偷猎者猎杀完之后,特别容易逃之夭夭,然后拿到境外卖。”杨阳一拳捶在桌子上,“这次一定要拍到偷猎者的罪行,公之于众。” 在西安逗留一天,第四天天上午,终于来到了青海西宁。 刚下火车,一股寒气逼人,牙芽很难想象得到,夏天怎么会有地方这么冷!哆哆嗦嗦,赶快穿上了羽绒服,“我的腿肿了!” “正常,下午就好了,坐了那么长时间,肯定会有些浮肿。”杨阳见多识广,拍拍她的肩膀,拉着她出站。 虽然这里风景独特,可毕竟偏远,旅游业不是那么发达。火车站外面有几个本地小哥坐在摩托上,冲他们打招呼,“冷吗?!” 他们穿着普通的外套,根本不像自己这么夸张,牙芽点点头,“冷。” “哈哈,你该多穿点的姑娘!”一个很豪爽的男人朝她乐。 杨阳过去跟那个男人商量好价钱,俩人分别坐上一辆摩托,往市区里面驶去。到了城东区,杨阳付了他们钱,背上包跟牙芽往巷子里走。 他的朋友常青不仅是个记者,还经营了一家青年旅店。 青旅的地址很偏,找了好久杨阳才找到。进到巷子里,迎面看到一扇古朴的木门,门环上面绑着彩色的布条,门上方的墙壁上刻着几个大字:秘境驴友集结社。就是这儿了。 推门进去,里面的布置极为充满了异域情调,院子中间载着一棵四层楼那么高的古树,上百条的彩旗从树干挂下来,配上院子里很有藏族风味的摆设,就像秘境一般。 一个个子很高的年轻女子从屋里走出来,见到杨阳就笑,“杨记,可把你盼来了。这小妹妹是?” “额……”杨阳平时都说这是他闺女,不过见到常青,却有些说不出口。 牙芽赶快说,“我叫牙芽,他是我叔叔。常青姐姐好。” “你好!刚高考完是吗?来了这儿好好放松,你们把东西先放到房间,中午我带你们去吃饭。”常青很热情,帮他们把东西放好,到楼下拿了一瓶拉萨啤酒和酸奶递给他们,“喝点水先。” 杨阳灌了一大口啤酒,没形象地坐在沙发上,“爽!这啤酒真带劲。” 牙芽也凑过去,“叔叔,我尝一口吧。” 因为这里温度低,啤酒跟冰镇过一样,入口很凉。拉萨啤酒不像其他的啤酒一样,它没有苦涩的味道,喝下去特别爽,牙芽忍不住一口气把剩下的喝完,“嘿嘿,你们一会儿要开车,不能喝酒。我喝光了哦。” 杨阳跟常青大笑。 在西宁玩了一天,第二天,常青开车带着他们前往格尔木。 “牙芽,我们先去那边,等拍完了,再回来,我们一起去青海湖玩。” “好!” 牙芽本以为一直会这样,走走、玩玩,却没想到,格尔木一行,竟是最后的欢聚。 常青在这里呆了五六年,期间也去过一次格尔木,对路程比较熟悉。一路上窗外都是蓝天碧草,偶尔能看到藏民放牧,心情特别舒畅。 北京环境污染严重,到了这儿,牙芽才真正感受到,什么是蓝天。那种蓝,她一直以为是电脑技术做出来的,真正看到,又是一种震撼。 渐渐地外面的景色变了,车子很快就驶入了茫茫戈壁滩,一望无际,寸草不生。 到达格尔木时正是白天,牙芽差点被热死。这里昼夜温差很大,白天过暑晚上过冬。常青路熟,到一朋友开的旅店,把牙芽安顿好,休息一天,便和杨阳带着相机驱车往可可西里驶去。 杨阳说可可西里条件太艰苦,她一小姑娘吃不消,他们进山不是为了游玩,不建议她也跟着去。 在西宁还没事,到了格尔木,牙芽的高原反应很强烈,头痛的好像要裂开一样,闻到饭味就恶心。 常青托了旅店老板照顾好她,二人便驱车走了。 一连三天,晚上睡不着、白天没精神。虽然旅店老板给她拿了药,不过效果不大。这里的饭菜味道、水质都跟平原不一样,强烈的膻味,她实在吃不消。最不舒服的是,便秘,整整五天,她都没去厕所。 住了一个多星期,高原反应终于对她没了什么影响。牙芽跟着旅店的驴友们逛市容、吃烧烤,还去昆仑山口转了转。 这里的生活节奏很慢,民风也很淳朴。呆在这儿,牙芽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一个星期后,已经到了八月份,杨阳和常青终于回来了。 不寻常的是,他们的脸上挂满了疲惫、愤怒的惊慌。 杨阳也没有跟她多说,只是问询了牙芽的身体,便跟常青到一旁商量着什么。 还没到下午,杨阳突然让她把东西收拾好,驱车出发。走的很慌乱,牙芽的生活用品都没带。 “叔叔,怎么了?” 杨阳抽了根烟,叹气,“我们和巡山队员遇见了偷猎分子。我拍到了那几个人猎杀藏羚羊的罪证,没想到,被偷猎者发现。巡山队为了保护我们,他们,牺牲了。” 牙芽第一次见到叔叔抽烟。车里的气氛沉闷下来。 天色越来越晚,到了前方一个服务站,常青停了车,“去厕所不?现在不去,就得到第二天了。” 杨阳笑了笑,“只要你停车我就能解决,哈哈。” 常青笑着捶了他一拳,“牙芽你不去?” “好困,我不去了。”牙芽躺在车后座,睡意朦胧。 隐隐约约,突然听得一前方响了一声。 牙芽一个激灵坐起来,“是枪声!” 这个声音她永生难忘,当初她的生命就是被一枚子弹终结。那催命的声音传来,牙芽缩在座位上,瑟瑟发抖。 杨阳面色一变,立刻从包里掏出一把短小的手枪,探头查看,“牙芽,钻到车座下面,别出来!在车里千万别动,我去看看常青有事没。” “叔叔,是偷猎者吗?”牙芽立刻抱着书包缩到车座位下面。 “可能。我们疏忽了,以为这次行动不会被发现。”杨阳来不及解释什么,立刻跑下车,猫着腰前行。 虽然她已经年满十八,不过个子不高、身体瘦小,蜷缩好,完全可以藏进去。 叔叔怎么会持有枪支?到底发什么了什么? 她不敢闭眼,仔仔细细地听着四周的动静,可除了关车门的声音,只有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牙芽犹豫着,要不要钻出来看看,突然又是一声枪响,紧接着接连不断的响声和人喊叫的声音。 叔叔和常青姐会不会有事? 牙芽紧张的满身冷汗,紧紧握着从西宁买的金刚结,默默祈祷。她买了三个金刚结,带着去庙里开了光,叔叔和常青姐每人都送了一个。她安慰自己,有高僧开了光的金刚结,一定会保佑他们没事。 突然车门被打开,车身一阵晃动,紧接着车陂发动,急速向前驶去。 牙芽躺在里面不敢出声,她被颠簸地身体不稳,差点从里面滚出来,胃里不断翻涌,晚上吃的压缩饼干涌到了嗓子眼,又强忍着咽了下去。 车子似乎不是在直线行走,好像开车的人喝醉了一样,握不稳方向盘。 “牙芽,对不起。我可能要死了,你在里面躲好,别出来。”是常青的声音,她此刻非常虚弱,好像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一样。 “姐,你怎么了?”牙芽忍不住哭出来,她几乎都不敢问,“我叔叔呢?” “他、他死了。”常青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恨意,“勇敢点……” “砰”地一声,车子后面的玻璃破碎,一枚枚子弹穿透玻璃打过来。 许多玻璃渣掉在了座位上、溅了下来,打得她脸生痛。 突然左耳边“嘭”第一声巨响,车身立刻不受控制地打滑、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 失去意识前,牙芽隐约听到了常青姐惨烈的声音,“畜生!老娘跟你们同归于尽!” 第8章 跑马滴汉子你威武雄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牙芽做了一个又一个奇怪的梦,每个梦都是那么压抑,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呼吸不到一口氧气,一张嘴就被无尽、冰凉的水淹没。 缓缓睁开眼,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想要挪动僵硬的身体,却脱了力一样,丝毫动弹不得。 “妈蛋,那小妞真倔,长得又水灵,要不是怕有人过来,老子奸了她的尸体!”附近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恶心。 “行了,整天就想这些。到了西宁,赶快把子弹取出来,再晚你的胳膊就废了。”一旁还有一个人。 她吓得连喘息都不敢,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惊恐,身体缩成一团越发胆怯。 那两人没再说话,牙芽冷静下来,快速思考。 她的身体不住地晃动,牙芽想起来,她现在在车子里面藏着。 把头扭过去,车窗外的光洒到车里面,从黑暗的车座下面也能看到明亮。 明白了,她仍旧在常青姐的车上,藏在车后座下面没有被发现。而驾驶座上的俩人一定是杀害叔叔他们的凶手! 叔叔死了,常青姐也死了,这样至亲的人,死在了车里这两个男人的手中!为什么好人不长命?! 前几个小时还和他们一起说说笑笑,转眼就生死两茫茫,这巨大的悲痛,压得她喘不过气。 再不会有人晚上帮自己检查作业,不会有人在自己来大姨妈的时候帮忙买卫生巾,也不会有人在晚上吃她做的鸡蛋面好加夜班赶稿子。 外婆走了,叔叔走了,她还有什么可失去的?重生了,除了这条命,她一无所有。 她好后悔,早知道一定不会让叔叔带自己一起来这里,她一定会阻止他,拼命阻止他。 泪水不停地滴在车上,她怕发出声音,用袖子挡住眼睛,任泪水浸透衣服。 车里那两个人还在进行猥琐不入流的对话,牙芽胸口起伏不定,全身的血涌到心口,如果有把刀,她此刻一定会跳出来,持刀戳爆那俩败类的菊花! 可她平日再彪悍,也不过刚满十八岁,绝对不是两个男人的对手。而且他们有枪。 想起常青姐临死前的遗言,牙芽努力克制住脑子里快爆炸的想法,一点点的呼吸吐气,生怕被歹人发现自己的存在。她毫不怀疑,一旦被他们发现,自己必死无疑,甚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一次感受到时间的流逝是那么的煎熬,没过一分钟,就好像在她的心口划了一刀,血液不断涌出滴答滴答却不能上药。 害怕无法预知的未来,牙芽闭上了眼睛,她只能听到车子驱动的声音和他们吃东西发出的咀嚼声。 不知过了多久,缩在一块不动弹的身体酸痛胀麻,她摸了摸大腿,明显感觉因为浮肿,腿部粗了不少。 一直保持一个动作,是很难受的,尤其是在面临死亡的情况下。 轻轻吐口气,她都能闻到自己嘴巴里难闻的味道。 恐惧感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越来越浓,好像蚂蚁一样啃噬着怯弱的内心。牙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最开始报仇雪恨的想法也被恐惧驱逐。她没有能力去报仇。她有些希望车永远不要停,这样他们就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突然车子停下了。 牙芽紧张的直发抖,把手指伸进嘴里,防止牙齿不自主地碰撞发出声响。 他们会不会突发奇想,检查车里的物品? “加多少钱的油?” “50。哥们来抽根烟,这儿离西宁还有多远?” “谢了,最多三个小时吧。” 隐隐听到对话内容,再加上刺鼻的汽油味,车辆一定是到了加油站。 要不要趁机跑出来,求助加油站的工作人员?想法在脑海中酝酿,心跳越来越快。可是他们就是在那个服务站杀的人,如果她现在出来,下场估计会和叔叔他们一样,兴许还会连累这里的人。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车子晃了晃,车门重新被关上。 “走!” 这个司机是个胖子,牙芽判断。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车里响起了音乐。 “老二,换个劲爆点的。” “这娘们的碟子里全都是这种类型的。我找找,找到了。”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俩人还很嗨得跟着一起哼唱,牙芽松了口气,跟着节奏大口呼吸,虽然车里空气不好,可不必再憋着气息小心翼翼,这让她的身体也敢稍微放松下来。 这三个小时过得很快,牙芽已经能听到车外面其他的声音。一定是到了西宁。 接下来怎么办? “先去老欧那儿,让他帮我把子弹取出来。” “嗯。” 心跳又开始加速。 等会儿他们停车时是逃出去最好的时机。 那个叫老二的受了枪伤,必须马上去治疗,他们就没有精力先来查看车里的情况。若是再拖延,被发现的几率就会越来越大。自己总不能一直缩在这里,人有三急,牙芽快被尿憋死了。 在音乐的掩盖下,牙芽先是轻轻地扭动脖子和手腕。活动了一会,酸痛的感觉消失了,她微微伸展一下腿部,用手掌轻轻地揉捏僵硬的肌肉,免得一会儿钻出来却跑不动。 车速渐渐地慢了下来。 音乐依旧没有关闭。 就是这时! 牙芽慢慢地滚动身体,从车座下面出来。那俩人没发现后面的动静。 她的心脏止不住地跳动,紧张地想要呕吐出来。 两手用力,缓缓地撑起身体,这个人跪在后面,尽量压低身子。 虽然看不到车窗外面,不过她能感受到外面人声喧嚣、车速愈来愈慢,眼看就要停下来。 牙芽伸右手搭上了车门开关,另一只手握住不断发抖的手腕,冰凉冰凉。 一咬牙,缓缓拉下开关,车门微微开了一条缝。 他们依旧没有发觉。 一只脚向前,一手撑住脚下,跟运动员起跑时的姿势很像。 腿一发力,猛地推开车门,牙芽整个身体蹿了出去! “怎么回事!草!”俩人扭头看,一个身影竟然从车里窜出去。 “不好!妈的,竟然躲在车上一个。追,弄死她!”开车的人立刻停了车,俩人迅速推开车门下车。 跳下车,因为有惯性,牙芽顺着惯性向前跑去。可她身体僵硬,依旧不灵活,咬着牙向人多的地方挤。 万幸的是,停车的地方处于市中心,今天似乎是回民的什么节日,街上都是穿着着民族服饰的回民。人这么多,那两个家伙不敢开枪,只能在后面追赶。 牙芽穿过人群,不断地狂奔。 刚才扫视了街上的建筑,没看见警察局之类的政府武装机构。如果贸然求助普通人,兴许还会连累他们。 前方有个旅店的招牌,牙芽转过大街溜了进去。 不敢停歇,牙芽立刻往楼上跑。她打算藏到房间里面,这样他们也找不到她。他们不是警察,不可能挨个搜查。 五楼走廊有一个很帅的金发外国男人,他啃着一只烤羊腿正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的心跳越发快。眼前的人是个机会,如果成功,她这条命兴许就能保住,不会像以前一样直接被杀手干掉。 牙芽立刻跑过去,尽量面带笑容,用英语跟他打招呼,“你好,我也是游客,我内急,能不能借用你房间的厕所?” 金发帅哥低头看了看她,耸耸肩,“ok。” 跟他进了房间,牙芽送了口气,“谢谢。” “不客气。”金发帅哥笑得很迷人。 牙芽进了卫生间,锁住门,大口地喘息,平复心跳。 看着镜子里那么狼狈、迷茫、眼神充满恐惧的自己,牙芽忍不住坐到马桶上,低声啜泣。 “你怎么了?”听到她的抽泣声,金发帅哥敲敲门,“需要帮助吗?” “不,谢谢。”牙芽捂住嘴,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拼命的往外流。 用凉水洗了把脸,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渐渐平复心情。 “谢谢……”牙芽推开门,刚要道谢,却看到屋子里多了一个外国男人。 他紧盯着自己,眼神仿佛一把刀一样,牙芽被他看的发毛,“你好,我借用一下你们的厕所。” 那个男人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收起那种冷澈的目光,“外面有人在追杀你。” 牙芽下意识地后退。如果这个男人出手,自己必死无疑。他穿着紧身外套,勾勒出发达的肌肉,再加上全身散发的危险气息,一定是个高手。 “那我救了你一命哦。”金发男人依旧笑得很和善。 牙芽正在思索,突然久违的声音在脑子里出现。 【哈尼!你还说你不想参加灰人组织,害人家好桑心。现在你面前的就是“星”里面的精英,赶快抱住他们大腿,请求加入!】 星?牙芽突然想起,系统说过,杜君泽也加入了这个组织。 心头一跳,牙芽看向他们的目光不再是恐惧和胆怯。 金发帅哥挑挑眉,“不错,看到蝰蛇还能这么镇定,心理素质挺好。” 叫蝰蛇的男人依旧态度很冷淡,“我们没有义务救你。走吧。” 金发帅哥转过头,“喂,你现在叫她出去,她马上会死。” “是的。”蝰蛇没否认,“跟我们没关系。” “你有没有同情心!”牙芽气鼓鼓的掐着腰,“你叫蝰蛇是吧,你呢?” “大卫·布莱克。”金发帅哥笑着回答她。 “好平常的名字。”牙芽无语,他的名字在国外估计就跟中国人的“小明”一样常见。 “不过他的外号可不平常。”蝰蛇突然带了一种戏谑的意味。 “什么?”牙芽好奇。 “不准说!”布莱克突然怒了,狠狠地等着蝰蛇,一副你敢说我咬死你的样子。 牙芽只好作罢,“算了,我不问了。你们是情侣吧,蛮好蛮好,真有爱。” “……” 俩男人沉默一会儿,猛然同时爆发,“不是!!!” 刚要说话,门被敲响,听声音感觉敲门的人很急切,力气很大。 布莱克站到门的一旁,用很生涩的中文问,“睡(谁)呀?” “……先生您好,我们要配合上面查看登记身份证。”门外是一个很奇怪的女人声音,像是捏着嗓子说出的一样难听。 牙芽总觉得心脏噗噗跳动得厉害,轻轻地说了声,“我去躲躲。” 牙芽进了卫生间,蝰蛇也跟着进去。 她打开了洗浴的喷头开关,水流哗哗地不断发出响声。 蝰蛇露出一丝赞扬的神色。 布莱克开了门,一个魁梧的大汉突然挤进来,立刻掏出枪对准了布莱克俊美的面庞,压低了声音,“老外,你能听懂中国话吗?把那个女孩交出来!” 布莱克一脸无辜和迷茫。 一个稍微瘦一些的男人跟着进来,到房间里查看,“这个屋子住了两个老外,还有一个,刚才老板娘看到另一个也上楼了。” 听到里面洗澡的声音,他走过去推门,却从里面锁上了,“他在里面洗澡。叫这个黄毛把他喊出来。老二,叫他……” 那个叫老二的胖男人轻哼了一声,竟然倒在地上死去,脖子上有一条红色的血痕还在往外不断渗血。而他手中的枪到了布莱克的手上。 望着对准自己的枪口,男人咽了口吐沫,举起双手过头顶,声音也不复刚才的凶狠,“有话好说,别开枪。” 蝰蛇拍拍她紧张的肩膀,“搞定了。” 牙芽这才从跟着他从卫生间出来。 第9章 跑马滴汉子你威武雄壮 听到外面的动静,蝰蛇知道暂时安全,走过去拍拍她紧张的肩膀,“搞定了。” 不知为什么,她很信任这个高大威武的外国男人。 深吸口气,关闭了喷头,牙芽稍微放松,跟着他从卫生间出来。 “他,他死了!”她的声调突然提高了八度,语气中充斥着惊恐。 一出来她就看到了那个歹徒横死地上,血液不断地从肥硕的脖颈流出来,越来越多,渐渐地把地板染成了暗红色。不知是不是错觉,尸体还在微微抽搐,呆板的眼珠子跟死鱼一样,死死地瞪着她。 牙芽再恨他,可突然见到横尸倒地,吓得惊恐地后退几步,靠在墙壁上,不敢再去尸体未曾闭上的眼睛。 看到牙芽走出来,那个男人赶快祈求,“求你,别让这俩洋鬼子开枪,不是我杀的人,是老二做的,我没杀那两个记者。求你,求你别让他们杀我……” “竟然尿裤子了,真丢脸,这胆量还想杀人?”布莱克鄙视他。 “不,不止尿了。” 喘息了好一会儿,她才从直面死亡的惊恐中缓过来。她闻到了一股臭味,尼玛,这货竟然大小便失禁了。 蝰蛇皱眉,抬手砍在他的脖子后面,那个男人顿时晕厥倒地。 “你刚才反应很快,不过还不够。”蝰蛇转身进了卫生间,重新关上门。 布莱克无奈地歪着头,装逼地吹了吹枪口,“他又在新人面前臭显摆。你进去看看。” 牙芽的手还在发抖,颤颤巍巍推开门,里面并没有人。难道蝰蛇会隐身术! 突然头上一股风,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道黑影从上方下来,她的脖子便被人扼住呼吸不得。 身后男人个子很高,牙芽的双脚根本够不着地,喉咙处被那只手掌紧紧地掐着,气息从肺部出去,新鲜的空气却无法进来。 在车上藏身的感觉是死神在步步逼近,而此刻,她仿佛看到了死神的来临。 牙芽死死地掰着那只铁腕,企图能让那只手松懈。可无论用手还是用脚,她都不能撼动一丝一毫。她想喊叫,可声音到了嗓子眼,似乎被那只手扼杀,连一丁点的声音都叫不出。 “行了,你别把她弄死了。”布莱克倚靠在门框,朝她投以同情和无奈的目光,“她要学的还多着呢,慢慢来,毕竟是女孩子,急不得。” 感觉那只手一松,牙芽头晕目眩地跌倒在地上。劫后余生,她不停地喘息,根本无力再站起来。 蝰蛇伸出一只手把她托起来,“你的精神状态不佳,先休息一下,处子,你负责帮她。”说完,他到门口一只手拽起死尸的脚,另一只手拽着那个晕厥的家伙,把他们先扔到了里面的房间。 “说过你好几次,这样杀人创伤口太大,不好收拾现场。记得把地上的血擦干净。”蝰蛇吩咐一声,推门出去。 牙芽全身靠在墙上,向布莱克虚弱地笑笑,“你的外号叫处子?” “队长这个家伙!”布莱克气得抓狂,不过他随即释怀,冲牙芽伸出了手,“没错,他们叫我处子。” “因为你还是处男吗?”牙芽此刻也放松下来,跟帖开玩笑。 “……”布莱克竟然脸红了,默默离开卫生间,去收拾旅行包里的衣物。 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牙芽努力不去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可那具依旧留在屋子里的尸体、常青姐姐的呼喊,不停地在她脑海闪动。 脑子越来越晕,牙芽终于瘫倒在地板上,失去了意识…… 【快醒来吧达令,你注定是个优秀的杀手,不要逃避事实,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你只有好好的,杨阳和常青才会含笑九泉。】 系统不断地在她脑子里念经,牙芽虽然神志不清,还是受了影响。 “我睡了多长时间?那个人呢?”睁开眼睛坐起来,牙芽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旁边喝酸奶的布莱克。 “十二个小时吧。现在是早晨5点。”布莱克声音低沉温柔。这个中国女孩子猛然承受这么多打击和压力,竟然能安然无恙地从那两个男人手中逃脱,真的很叫他佩服。也是这个原因,队长有意招她加入组织。 承受那么多痛苦和折磨,她精神崩溃睡去,正好可以舒缓释放悲伤。布莱克就没有打扰她,一直在一边默默地看动画片。 “这是你的包吧,我从那辆越野车上找到的。”布莱克扔给她一个背包,“昨晚我问出所有事情,那个没死的家伙叫做黄三,经常在可可西里偷猎。不过我的中文不太好,其他也听不懂,你自己去问吧。” 牙芽下床,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身上的衣服,是谁帮我穿的?” “我啊。”布莱克突然笑得很得意,“还没问你几岁了,叫什么?” “我叫牙芽,十八。”他也是好意,牙芽没计较自己*被他看到的事。 “十八?不像,你的胸部,完全像个小孩子。”布莱克很怀疑。 “……”牙芽气得牙根痒痒,有种咬人的冲动。看在他救了自己而且这么帅,不跟他一般见识。 布莱克痞气地一笑,“不过你的身体很好看。他在里面的屋子里。” 牙芽走到里面,地上依旧放着那具尸体。死了一天一夜,尸体依旧变得青白恐怖。幸好这里温度很低,尸体还没有散发奇怪的味道。 她有些害怕,面对一具死尸,腿肚子都软了。 布莱克看出她的畏惧和反感,跟过来劝她,“以后你会经常面对这些,而且你必须亲手去做。” 牙芽试着不去看那对没有生气的眼珠,走到半死不活、绑在床边的男人跟前,默默盯着他不吭声。 见到布莱克进来,那个男人触了电一样,不断地挣扎,满眼都是惊畏和恐惧。 牙芽回头看了一眼,布莱克依旧是那么帅,有那么可怕吗? “我说,我全说,求求你们饶了我这条贱命,我上有老下有小,求你们放我一马吧……”男人不断地朝她磕头,额头早已磕破了,也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 “行了。”牙芽恨他,却终究不忍心,“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害死我叔叔和常青姐?!” 男人赶快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他叫黄三,跟好几个同伙一起在可可西里偷猎,然后卖给境外缅甸那边的买主。前段时间,他们遇上了保护区的巡山队,剩下的同伙都死了,只剩他们俩跑出来。 可那两个记者偷拍到了他们偷猎的过程,而且还带走了一条藏羚羊绒,所以一路跟着,杀掉了两个记者。 “不可能,我叔叔怎么会拿走藏羚羊绒!”叔叔说过,缴获的藏羚羊绒都会上缴国家。 “是那个女记者拿走的,从我兄弟的尸体上偷走了。那是我们用命换的!我必须拿回来!”黄三很激动,布满血丝的眼睛迸发出一股贪婪之色。 “为了钱,你害死那么多性命……”想起叔叔他们的死,牙芽心里的愤怒完全盖过了恐惧。 布莱克从腰间掏出手枪,递给牙芽。 手指刚一碰到枪柄,牙芽颤抖着几乎拿不稳,没想到枪支原来也很重,即使是一把短小的手枪。 “子弹已经上膛,打开这里的保险,瞄准,扣压扳机。已经带上了消声器。”大手握住牙芽冰凉的手,布莱克低头凑到她耳边,“啪,一声,他跟你的恩怨,全部结束。别害怕。” “啊~不要,不要!求你了,别杀我,你叫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黄三哆哆嗦嗦,想要避开黑洞洞的枪口,却被绳子牢牢地捆住不能动弹。 听到布莱克的声音,牙芽的手渐渐不再颤抖,对准了黄三额头,闭上眼睛,缓缓按动了扳机。她不想去看那张绝望、疯狂、扭曲的脸,生怕被那种死前挣扎的求生欲打动,心软下不去手。 带了消声器,枪支发射子弹的声音很小,其他房间的人听到,估计都会认为是小情人们之间*做得太尽兴了。 手指扳动的那一瞬间,叔叔的笑脸又浮现在眼前,牙芽控制不住心中的痛苦,歇斯底里大喊一声,手指连连扣动扳机,疯狂一般不断地把子弹打在已经死去的黄三尸体上。 “好了!”布莱克赶快用力按住癫狂的牙芽,一使劲截下她手中已经没有子弹的枪,“他已经死了,你冷静一下。” 睁开眼睛,看到满目疮痍的尸体,牙芽惊叫一声,扑倒布莱克坚实的怀里,放声痛哭。 她杀人了,她竟然亲手结束了一个生命! “深呼吸,放松!”布莱克不断安慰她,牙芽此刻状态非常不好。 “处子,把她带到外面。”蝰蛇不知何时从外面回来,看到里面正在崩溃的牙芽,不禁皱起眉,“你去把尸体处理一下,毕竟这里人多,如果惊动了中国官方,就不好收拾了。” 牙芽被布莱克拖到外面的床上,依旧呆呆的双目无神。 蝰蛇说:“中国小姑娘,你的心理素质、反应,都比一般人好许多,不过,你还不够资格加入我们。既然你报了仇,离开吧。跟我们在一起,对你不好。” 牙芽立刻从刚才的恍惚中惊醒,“不,我不走!我要跟着你,加入星!” 蝰蛇立刻从衣服里掏出手枪,直接抵到了牙芽的额头上,眼中露出很明显的杀意,“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代表死亡的枪口抵在自己头上,冰凉冰凉。牙芽全身紧绷,丝毫不敢放松,“我是一个学生,刚参加完高考,叔叔带我来青海游玩,可他被那几个偷猎者杀害。后来的事你们知道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组织?”蝰蛇已经打开了枪上的保险,枪口对准她依旧没动。 布莱克从屋子里出来,惊讶地看了蝰蛇一眼,“你是认真的?不是打算招新人吗?这么好的苗子。” “心软、恐惧敌人死亡,这一点,她还不够格加入我们。”蝰蛇的眼神越来越冷,“而且她对我们很了解。” 第10章 跑马滴汉子你威武雄壮 他们本来打算邀请自己加入,可自己说溜了嘴,惹得蝰蛇怀疑。 被枪指着脑门,牙芽不敢大意,赶快琢磨,一定要找出合理的理由来解释她为何知道“星”的存在。 【哈尼,怎么每次我苏醒的时候,你都快要嗝屁了。别慌,他是你以后的队友,别慌别慌。想办法,赢得他的信任,要不然你真的就game over了。】 尼玛,她想什么办法?难道真的说,自己身体里藏着一个金手指系统吗?还是个没用的系统?鬼才会信好吧。 【好吧,今天是我献身的时刻,我去了。你先稳住他,一会儿就好。】 牙芽想问又不敢讲话,突然感觉菊花一紧,系统从她的后面钻了出来! 顾不上节操再次碎一地,牙芽脸都白了,眼泪突然奔涌而下,无视额头上的枪,抱住蝰蛇的大腿痛哭不止,“我真的只是个普通人,我有个朋友也加入了星,所以才会知道你们的组织。” 蝰蛇刚要讲话,突然面色一变,表情扭曲中带着惶恐,“你、你做了什么?” 看他这个蛋疼的表情,牙芽吓一跳,难道系统爆了他的菊花?! 一定是的,蝰蛇此刻夹紧了大腿,虽然努力掩饰,可他的表情完全出卖了此刻身体的感受。 系统君好样的!牙芽脸上恐惧立刻被猥琐且得意的表情替代。 “怎么了?”布莱克问。 蝰蛇即使面对死亡,也不会有这种羞愧、惶恐的感觉。一个莫名的东西爆了他的菊花! 如果这件事被这几个混蛋小子知道,那他还要不要在银星混? 突然蝰蛇脸色变得越来越黑,好似抹上一层黑色颜料一样,眼球一翻只剩下眼白,咕咚一声倒在地上晕厥。 布莱克赶快查看他的情况,“队长!小姑娘,你做了什么?如果他有事,即便你是女人,我也不会手软。” 牙芽赶快解释,“别开枪,我能救他。” 蹲下去,牙芽探了下他的鼻息,还好。在蝰蛇的大腿附近摸了一阵,终于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找到了。” 布莱克脸都抽了,“你捏着他的*做什么?中国女人都这么开放?!” “啊?!这是他的……对不起,我找错了。”牙芽脸红,她就说嘛,系统怎么突然长大了好几倍,原来摸错了。 一个软软的小虫子主动爬到她的手上。 牙芽也不避讳布莱克好奇的目光,把虫子放到口袋里。系统君刚爆了一直男的菊,她才不会让系统再回到她的身体里,打死也不行。 【搞定,我已经把刚才下的毒解了。一分钟蝰蛇就会醒过来,接下来看你的了。我好累,先睡了。】 手中的系统君没了动静,牙芽把它放进贴身的口袋收好,免得被自己弄丢了。 “你是蛊师。”蝰蛇醒来,面色逐渐变得红润正常,可看向牙芽的目光变得狂热、敬畏、充满期待。 这是什么眼神?难不成一朝被爆菊,直男被掰弯? 牙芽不禁打了个寒颤,“是,没想到你竟然对中国了解那么多。”就连国人都不太了解苗疆蛊师,一个外国男人竟然有所耳闻。 “你说你的朋友也是星的成员,我可以知道他的名字吗?”蝰蛇的语气变得很和善。 “杜君泽。” “不认得。中国人吗?金星前几年确实有一个中国男人加入,那个家伙……”蝰蛇眼中露出一丝高深,然后友好地伸出手,“我是银星第七分队队长,杰森·弗莱舍尔。他们叫我队长,或者蝰蛇。我们队有七个人,在银星里,大家都会称呼对方外号,比如布莱克,处子。” “喂,不准带坏新人!”布莱克脸上泛红,扯着嗓子吼,“这次回去我就找个小妞结束我的童子身,堵住你们的嘴。” 牙芽笑着握住蝰蛇有力的手,松口气,“队长,我加入!” 布莱克突然笑着搂住牙芽,把她按到怀里,“牙,太好了!”不知为什么,他很欣赏这个小女孩。 “咳咳,别激动。”牙芽的脑袋闷在他胸口,都快喘不过气。 “刚才是怎么回事?你突然就倒了,像是中毒。你说的蛊师是什么?” “牙有一个很厉害的宝贝——蛊。中国是个很神奇的地方,能人太多了。等到了那里,你就会知道,她有多么厉害。” “里面的尸体已经搞定。” “好,现在就离开。” 她果真在常青姐的车上找到了一块藏铃羊绒,上面还沾着斑驳、干涸的血迹。牙芽把这块绒皮装进了包中。虽然不知道常青姐为什么会私藏羊绒,不过一切都过去了。 牙芽跟着他们退了房,打车直奔火车站,“他们有车,就在旅店下面,为什么我们不开车?尸体还留在旅店吧?” “又不认得路,开车很费劲。中国的火车跟我们国家不一样,我想体验一把。”布莱克解释,“尸体放到床板下面,再过几天才可能被人发现。” 牙芽不禁惊悚地看着他。床下有两具尸体,那以后入住的客人岂不是…… 这些人果真变态,不过自己也正在变态的路上一去不回。 这时中国还没有实行火车票实名制。牙芽在常青的车上找到了她的钱包,还好里面放了一些钱。 牙芽去买了三张开往北京的火车票。 “中国人好多。”车上人多,布莱克被挤成孙子,愁眉苦脸地抱怨,“以后再也不做火车!” 他是外国人,而且长得帅到掉渣,大波好事人群都围在他身边,甚至还有好几个小姑娘偷偷拍照。 蝰蛇一身彪悍的肌肉,倒是没几个人敢靠近他。 “谁叫你平时那么臭美。”无视布莱克的窘态,蝰蛇倒有些幸灾乐祸。 布莱克白了他一眼,“牙,可不可以教我几句中国话?” “你想学什么?跟别人打招呼?” “嗯,我想请求她们,别挤在我身边,热。” 牙芽嘿嘿一笑,“跟我念。Du zi。” 布莱克很认真,“du zi。” “滚du zi。” “gun du zi。”布莱克学的很像。 “可以了,你跟她们说这个词就行。”牙芽很认真地说。 布莱克笑得很迷人,低头大声对附近的妹子念,“gun du zi!” 那个妹子小脸立刻憋红,拉着其他女孩皱眉离开。 周围人纷纷小声议论,这个洋鬼子这么不懂礼貌。 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没人出头替那个女孩子说话。 牙芽笑得直不起腰,冲那个妹子说,“对不起哈,他并不知道那个词是什么意思,逗你的。” 站了十几个小时,牙芽觉得腿都肿了,可反观这俩人,啥反应都没有,身体素质真好! 到了北京,牙芽闭着眼都能找到路。 带他们俩到自己家里先落脚休息。 屋子很久没人住,家具上面都落了一层灰尘。看到电视上摆着的照片,牙芽不禁黯然。她回来了,可叔叔却不在了,连他的尸体也不知在哪儿。为什么好人不长命?!如果不是她曾经被人杀死从而有了一些经验,恐怕这次青海之旅也将会是她的最后之行。 见到了这么多次死亡,她真的很难想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轻易的消逝,每次想起心脏都会钝痛。 叔叔很开明,他说,即便他死了,也不必安葬,把他的骨灰撒在海里就行。可连这个要求,她也没有做到。 祝愿叔叔在另一个世界快快乐乐,她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更好的活下去,勇敢的活下去,而且要比从前活的更好! 即使他离开了这个绚丽缤纷的世界,牙芽相信,叔叔和去世多年的外婆依然可以感受到她的幸福。 办好签证、买了机票,牙芽跟着蝰蛇、布莱克,离开了这片她生活十几年的土地。 关于银星这个组织,系统已经告诉她详细的介绍。 蝰蛇也是略微介绍一下,“我们的队友都在前方等着,他们是一群很变态的家伙,不过很可爱,你会爱上他们的。” 牙芽不禁有些期待,不过,她更期待的是和杜君泽的相遇。 她没有任何军事经验、知识,怕她一到那儿就被人捅死,蝰蛇吩咐布莱克提前教一下她。 在飞机上,布莱克很热心地教给她一些杀人必备知识、防身技巧等等。 有布莱克很精彩的讲解,在飞机上倒也不寂寞。 牙芽拿出备战高考的劲头,拼命记忆他讲的东西。如果疏忽大意,很可能在接下来的日子,她会因此丧命。 希望能在见到杜君泽的时候,她可以跟他一样强大,强大到他再也不能无视她的存在。 到达委内瑞拉的首都加拉加斯,牙芽跟着他俩来到一家四星级宾馆下榻。 第11章 亚马逊的激情 还没来得及欣赏异国风土人情,布莱克过来通知她,去队长房间开会。 跟着布莱克进去,她见到屋子里坐着六个人。 “队长好,大家好。”他们一定是银星七队的成员,牙芽挺胸抬头,打了招呼。 “这就是新人?乳臭未干的娃娃。”坐在沙发的女人端着红酒杯,很优雅地坐在那,裙子完全遮不住腿间的风景,看得人心跳加速。 蝰蛇沉声说,“此行必须有她,否则我们很可能失败。金星第三分队也有几个家伙出任务,不过不跟我们一起行动。我不希望我们队输给他们!” “是!”全部队员高喊一声。 感受到他们不友善的目光,牙芽抿了嘴唇,直到散会也没多说话。 回到房间,门响了。 “找我有事?” 是布莱克。他笑着进来,“没事就不能找你?心情不好?” 牙芽摇摇头,“没,就是有点水土不服吧。” “正常。他们现在还不信任你,因为你只是一个小女孩,而且也没受过特殊训练,他们不放心把性命交给你这样的队友。只不过这是队长的决定,他们不会反对。” 牙芽靠在沙发上,“是不是我证明了我的实力,他们才会信任我?那你又为什么跟我走这么近?” 布莱克哈哈一笑,“因为你很像以前的我。放心,只要你不拖他们后退,大家不会开枪打你。” ……牙芽不禁冷汗,如果她拖后腿,会被队友射杀?! “开玩笑啦,你还当真了。”布莱克笑得很没心没肺。 牙芽发誓,她真的很想让系统去爆了他的菊花。 不过系统到现在还没醒,如果真的去执行任务,她没了系统帮忙,一定会死翘翘。 “我们开始吧。”布莱克突然站起来,两下脱去了上衣,露出健美的肌肉。 牙芽不禁咽下去口水,惊恐地后退,“你要干嘛?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喂,你在想什么?”布莱克无语,“训练!队长叫我帮你训练!作为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我才不会在性`爱上那么随便。” 这才注意到,他的脖子挂着一枚十字架项链。牙芽问他,“天主教徒?可以杀人?” “我这样做是为了除去世间的恶人。”布莱克耸耸肩,“开始吧。先做仰卧起坐。50个。然后50个俯卧撑。接下来去外面跑一圈,绕着附近的主干道。等你做完这些,我们一对一练习近身攻击和防御。” ……牙芽呆住,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别用这种眼神求我,这是队长的命令。”布莱克很无奈,“其实我一直觉得女人就该脱光光,在床上乖乖地伺候男人,做灰人这一行太难……哇,这就开始了,中国人就是强悍。” 听到他那句话,牙芽立刻活动筋骨,开始练习。 第一天她艰难地坚持下来。她终于理解,为什么系统当初要她每天跑三千。后来高中时,她每天训练量已经达到了一万米。 即便这样,这么强大的运动量,还是把她累得半死。夜晚睡熟,布莱克经常会突然出现在她床边。偏偏她爱裸睡。 不过为了小命,她还是听布莱克的,开始那反人类的训练。 本来她的体重只有80多斤,到了青海水土不服,重量更少了。可训练一开始,体能消耗巨大,她每天吃得特多,一个星期就增加了六七斤,而且腹部隐隐练出了两块腹肌。 她特意把口袋里半死不活的小虫子拿出来,深情呼唤,“系统君,醒来吧,给你吃肉。我已经加入灰人组织,你可别先死了,让我这个黑发人送你。” 几天没看,肥蚕消瘦了不少,平日光泽的外表也变得皱巴巴,如果不仔细看,真的会认为是一块干奶酪。 金蚕蛊平日都会在主人的体内温养。就算它被系统附身,也终究是一条虫子。 牙芽一咬牙,用温水把它擦拭了好多遍,又喷上了淡淡的香水。韩信还受胯下之辱呢,不就是一个没节操的虫子吗,为了小命和男神,忍了! 闭上眼睛,牙芽张开嘴,把系统扔进了嘴里,不敢停留,立刻咽了下去。 不过它还在昏迷,就这样咽下去,会不会被胃酸腐蚀,然后悲催地变成一坨翔?一代蛊王就此化作小翔嗝屁!? 应该不会吧。毕竟是外婆传下来的的宝贝。 当牙芽一次能做300个俯卧撑不间断的时候,蝰蛇下令,出发! 从加拉加斯坐车出发,直奔目的地——亚马逊原始热带雨林深处。 关于这次任务,队长简单介绍了一下:委内瑞拉一部分*人士组织暴动,许多无辜人群受害。政府镇压,许多反动者逃到了亚马逊雨林深处,已经不在委内瑞拉境内。政府不好出面干预,便请了他们来剿灭。 牙芽问布莱克,“我们把反动者抓回去?” “那多费劲。再说即便把他们弄回去,委内瑞拉也不会留他们。”布莱克伸了个懒腰,“杀了,留几个重要的拷问。你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等于自杀。” 怪不得这个行业的人被称为“灰人”,他们没有国籍意识、没有道德上的约束,只要有钱,就会去做。 开始还行,可后来车子进入到森林里面,路越来越不好走,即便驾驶员技术再好,车身还是来回晃悠。 坐在闷热的车厢里,牙芽脸色早就白的跟纸张一样,胃里不住翻涌。 早知道上午就不吃那个阿利亚卡,味道虽然很好,可这会儿阿利亚卡里的味儿全翻出来,很难受。 不过其他人都没事,就连那个很妖娆的女人——茉莉也没一点事,而且很淡定的在车厢里化妆。旁边一个体型很彪悍、像个大熊一样的男人在认真的擦枪。 牙芽从包里翻出个塑料袋,终究忍不住,全吐了出来。 车厢里顿时充斥着异味。 “对不起各位。”牙芽很抱歉。本来车里一直闷着,空气就不好,她还吐了。 “没事。”没想到,他们竟然没有露出嫌弃的目光。 茉莉还递过来纸巾,牙芽感激地冲她虚弱一笑。 “用不用我打晕你?”布莱克很关心地问,“睡着就好了。” 尼玛。牙芽翻了个白眼,“不用。” 车子终于停了。牙芽赶快跳下来,大口呼吸外面的空气。 这里到处都是参天的大叔,几缕阳光从层层叠叠的树叶中透出一点,洒在地上。 空气很新鲜,但是很潮湿,也许是刚下过雨的原因,还有些闷热。 牙芽靠在树上,刚要挨着树坐下,突然那个大个子拎着枪过来,闷闷地说,“在这里,你一定是第一个被毒蛇毒死的。” “啊?!”牙芽惊悚地看着他那张脸,“为什么?” “树上有蛇。”布莱克笑了一声,突然从腰间拔出军刀,快速砍在她的脑后。 只觉得后脊背发凉,啪嗒一声,一个物体掉在了地上。 牙芽脸色惨白,刚才他砍掉的,竟然是蛇头! 如果没有他们俩,自己说不定就被这条小蛇毒翻了。 【我闻到食物的味道!】 牙芽泪流满面,“系统,你终于醒了!” 她说的是中文,其他人没听懂,以为这个入错行的小女孩被毒蛇吓傻了,也没在意。 【想让我出手?】 “嗯!你也是小毒物,这里有好多小毒物,快出来,我大天朝的毒物可不比外国差!” 【随随便便出来多没面子,我要隆重出场。这样,你请我出来。】 “怎么请?” 【见过跳大神吗?你就随便弄一下,然后念一段什么,请我出来,一定要用请的噢。用英语说,要不然他们听不懂。】 “……”牙芽无语。 本来除了队长和布莱克,他们那四个人都不怎么搭理自己,如果现在发神经,会不会被踢出去? “先在这个村子休整。这里供应还算齐全。一会儿我跟小孩去侦察一下。”队长宣布计划,大家各自就要进屋。 “马哈哟!”牙芽突然两眼发直,直勾勾盯着布莱克的胸口。 布莱克吓一跳,“怎么了?” “有请,金蚕蛊大人,现身!”牙芽突然做了一套太极,口中沉声念念有词。不管了,本来就是一*青年,节操什么的早没了。 太极拳本就气势高大上,她又一本正经、很是吓人的气势,一干人都被震住了。 “请叫我牙大师!”紧接着,她的嘴里突然喷出一道白影,落在了一旁的绿叶上。 向导突然惊呼,“箭毒蛙!” 众人循声望去,白色的虫子趴在翠绿色的箭毒蛙背上一动不动。 片刻间,箭毒蛙竟然四肢一蹬,死了。 而那只白虫子好像胖了一点,缓缓竖起身子朝他们看,居然用一种貌似居高临下的姿态。 叼炸天!这一幕深深的震撼了在场所有人,包括牙芽。 箭毒蛙是什么?这种生物除了人类,在大自然没有天敌。毒性大的种类一只所具有的毒素就足以杀死两万只老鼠! 看到那条虫子,蝰蛇不自主地菊花一紧,默默看了看牙芽。把她招进来,是他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牙芽得意的走过去,把肥虫子捡起来,放到手上,“你皮肤上没毒吧?表现不错!深藏不露嘛。” 【那是!不过我没吃饱,太好吃了。】 茉莉走过来,好奇的问,“大师,这是你的宠物?” “……是吧。”牙芽怀疑刚才她到底有没有看到那么神奇的一幕,谁会养一只肥虫子做宠物?又有谁会把宠物养在嘴里?而且这家伙说不定哪儿天就从下面那个地方出来了。 “我可以摸摸吗?”茉莉丝毫不怕虫子,“好可爱!” 得到系统的许可,牙芽把它放到了茉莉的手心,继续装逼,“可以,不过小心点。” 系统这个没节操的,竟然用它圆润的头部碰触茉莉的手心。它是在亲吻美女吗? 牙芽捂住脸,刚才精心制造的高大上形象全毁了。 第12章 亚马逊的激情 他们落脚的村子在委内瑞拉的边境,跨过河流就到了别的国家。反动分子就在河流下游附近躲藏。 在这里休息一晚,虽然没有再进行体能训练,布莱克跟一个小个子朝鲜人,一起帮她恶补野外生存知识。 朝鲜队友李正恩正外号叫“小孩”,已经25岁,不过他身高一米六三,而且长得比较女性化,看上去年龄很小,还留着蘑菇头,这帮没节操的家伙就非得叫他“小孩”。 牙芽倒有些不好意思叫,便称呼他为“李”。 “现在供应充足,如果进入森林深处,我们带的干粮不可能那么多,不尽快完成任务,那就只能吃树皮和野果了。”李很认真地说,“我刚加入的时候参加生存训练,好悲惨。你现在幸运多了。” “怎么了?”牙芽问他。 似乎痛苦不堪回首,李不愿意多说。 不过布莱克嘴快,笑得很欠打,“他那时什么都不懂,晚上没处睡觉,找了一个小洞穴,结果被一只雄刺猬爆了菊花。最悲催的不是这儿,而是他后来找不到东西吃,三天之内,只吃了十几条蚯蚓!” 牙芽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人艰不拆。” 李摇摇头,“饥饿的滋味真的很难受,没经历过你无法想象。我告诉你,如果你带的东西吃光了,必须去捉动物来迟,再吃昆虫,如果都没有了再挑植物吃。颜色特别鲜艳的动植物都最好不吃。不过你例外。蚯蚓的味道可真不怎么样。” 布莱克补充,“最好别喝从杂草中流出的水,那可能夹杂着,尿。最好喝断崖或岩石中流出的清水…” “这里卖的巧克力很好吃,我带了一大盒。”牙芽记住他们讲的经验,从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塞给他,“以后我有地方做的不对,还得请你们多指教。” “多少钱?”李接过巧克力,问她。 “啊?”牙芽没明白。 “用别人东西要给钱的,吃的也一样。”李找出一美元,塞给她。 布莱克笑着说,“拿着吧,他算账算的很清楚,一美分都会算清。” 牙芽突然觉得,这些人也很接地气嘛。 半夜,茉莉进来,把她摇醒,“出发了。” 没多问,牙芽赶快穿衣,带上背包和装备:冲锋枪、手枪、军刀、弹药等等必用品。 外面夜色正浓,天上点点繁星闪动。 “天气很好,利于辨别方向。跟我走,不要讲话,所有人打手势。” 蝰蛇带领他们往前走。走了大概五公里,蝰蛇开口,“好了。这里没有边境守卫的军人,我们从这里过河,到对岸。” 这里停着一个木筏,依次站上去,背对背时刻注意岸边黑暗的林子。 “看,那里有一个粉红色的东西。”布莱克突然凑到她耳边。 牙芽扭头看了看,没看到。 布莱克只好蹲下来与牙芽齐高,“是看不到哈。原来身高不一样的人,世界观果然是不一样的。” 窝槽!牙芽哀怨的瞪了他一眼。这货身高一米八五左右,自己目前一米六六。羡慕嫉妒恨。 不一会儿,她也看到了那抹粉红色向他们游来。 “这是什么鱼?粉红色?”牙芽没有见过。 河面上一条手臂长短的鱼上下浮动,样子很像海豚,可通体粉红色,看上去很梦幻、可爱。 茉莉略微有些激动,“天呐,是粉红色海豚!” 蝰蛇也难得笑了笑,“是粉红色海豚。好兆头。不过这也意味着,我们进入了原始森林。从现在起,小心了。” 水流的声音叫人听了很舒服,月色这么美,他们却是要去杀人。 靠近了岸边,那个被称作“色魔”的男人把木筏绑好,大家跟着队长向前迅速前进。 “等下。”突然,走在最后面的俄罗斯人:屠夫低声说了句话。 “有情况?” 屠夫是个壮汉子,身高一米九有余,此刻他的声音里竟然有些惊慌,“我被什么咬了。” 此时正值盛夏,就算怕蚊虫,可总不能穿着棉袄。屠夫更怕热,只穿了长裤和短袖,很容易中招。 借着月光,牙芽和布莱克凑过去看,屠夫手掌一片黑色的液体,上面黏糊糊似乎还有什么虫子的尸体,像极了大号的蜈蚣。 “毒蜈蚣。”屠夫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黑。 牙芽立刻从口袋里拿出金蚕蛊,放到他的胳膊上。 屠夫表情很怪异,似乎是不相信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肥虫子能起作用。 不过一会儿,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狂热。 “如果把这个小东西吃下去,会不会百毒不侵?” 牙芽立刻把金蚕蛊抢过来,“不行,它是我的,你吃下去会毒死你。” 【这个男人好彪悍,周围好多食物,我饿了。】 “等会儿再吃,我们得做任务。做完了,你随便。”如果把系统独自丢在这里,估计她就再也找不回来了。系统不跟牙芽进行身体接触,无法和她交流。 蝰蛇嘱咐,“都小心,这里不仅有毒虫,还有食人花。如果遇上巨蟒、食人蚁,我们银星七队就在这儿交代了。牙,你走中间,随时准备出手。” 再次开始行动,牙芽在所有人的心里不再是那个没用的累赘小女孩,看向牙芽的眼神,统统好似看到了救命良药。 天色快破晓,他们已经抵达昨天蝰蛇他们侦查好目的地。 “反动派时不时就会偷偷回到国内,制造暴动,他们很可能藏有炸药。”蝰蛇下命令,“我们不能损失任何队员。金星的人已经去堵住援军的路,我们负责端掉这个据点。” “牙,你现在实力太弱,过去帮不上忙只是累赘,在这儿蹲等负责接应,防止有人逃跑。其他人跟我走。” 几个人立刻动身。 牙芽找了一堆树枝和草盖到自己身上掩护。 终于能放松一会,还真累,背着十几斤重的装备步行,很耗费体力。 这些反动派报社人士还很有毅力,在这么偏僻、艰苦的原始森林躲藏,还时不时跑出去报复社会,到底是多大的信念在支持。 正在无聊,系统发话了。 【你左边的树上有条蛇。别动,我去把它吃掉。你用手指轻轻地把我弹过去,动作小点。】 牙芽惊得一身冷汗,如果没有系统在,她真的要死好几遍。诱拐男神的路怎么这么艰辛?受这么大罪,还不能勾搭到杜君泽,真是对不起这份辛苦。 “走你。”牙芽小心翼翼地从背心里的口袋把系肥虫子掏出来,余光看到一旁树干上悠闲自得的三色蝮蛇,轻轻地把肥虫子准确地弹了过去。 没弄准。以后还得练练扔靶子。不过很近了,就扔在了蝮蛇嘴边,估计它吐一下信子,就能把肥虫子卷进嘴里。 也不敢抬头,生怕看见毒蛇残忍虐杀小虫虫的画面。 过了一会儿,也没听到什么动静。牙芽忍不住抬头,肥虫子竟然趴在蝮蛇头部,而那条蛇挣扎几下,最终挂在树枝上一动不动。 厉害。 牙芽找了根树枝,缓缓递过去,把肥虫子挑了下来。 【好吃。】 “你把那条蛇毒死了?” 【不,我吸收掉了它的毒液精华,然后顺便也把它毒翻。】 牙芽更加佩服藏在这里的反动人士,这片原始森林三步一毒蛇,五步一蜘蛛,随时可能挂掉。 “前面有个人来了。”牙芽的视线穿过灌木丛,看到一个持枪的男人从那边跑过来,慌慌张张。 这个人应该是漏网之鱼。如果被他跑掉了,他去做什么极端的报复举动,那就会对雇主造成巨大伤害。 牙芽把枪握紧,打开了保险,悄悄瞄准那个人。 突然,又有一个全副武装的家伙闯进了她的视野。他们怎么放跑这么多人? 那两个人一前一后,直接向她这里跑过来。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牙芽有些慌张,持枪的手也在颤抖。 现在就算她不出手,被人发现的概率也不低于五成。拼一把吧! 那两个人的速度很快,而且脚步略微不稳,可能是太过慌张或受了伤。她这个新手不一定能保证打中他们,况且还是移动的人。再加上树叶、树枝的遮挡,她一击命中的概率很小。 不过不试第一次,永远不会成功。布莱克说打枪一定要调整最佳状态,心绪乱打中的可能性就很小。 牙芽调整呼吸,把冲锋枪悄悄对准了他们的方向。屏住呼吸,手指缓缓扣下扳机。 一阵激烈的枪响,一个家伙的身上出现好几个血窟窿,没来的反应就即刻倒地,另一人动作很快滴藏匿起来没了动静。 她确定没打中另一个家伙,只是他藏了起来,牙芽无法寻找目标。 喘了口气,她揣好手枪,靠着大树缓缓站起来,掏出望远镜四处眺望,试图发现那道灰绿色的身影。 周围一阵沙沙的响声,似乎是有什么人在走动。扭头一看,一只猴子从地上蹿了过去,转眼就在树上蹦跶。 沙沙声没有间断。刚才那只猴子跑动的声音很小,而现在的声音有些响,仔细听能分辨出,因为人跟猴子重量的区分。 “别动!”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把枪扔掉。” 后脑壳一凉,牙芽感觉到一只枪抵在了她的脑袋上。她的反侦察意识还是不够,竟被人偷袭。 牙芽无力反抗,立刻扔掉枪,双手举起示意投降。 那个男人面色很阴沉,换了只手拿枪抵住她的脑袋,另一只手开始搜查她的全身。 似乎看出牙芽是个新手,而且一副没发育完全的样子,不禁也有些松懈。那只手开始只摸了摸她的裤兜,可一会儿,却游走到了她的屁屁上,“这里也许会藏刀。” 牙芽忍住愤怒和恐惧,一动不动任他检查。 “哦,宝贝,再过两年,绝对是个尤物。”他越来越放肆,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胸部,来回揉捏。不过似乎嫌小,手指解开了她的腰带,一点点伸进去,摸上她的屁屁,在很恶劣的在上面掐了一把。 “嘶~”牙芽忍不住发出声音,这货指甲好长。 “弄痛你了吗宝贝?”男人正要继续,突然面色一变,手掌迅速从她的裤子里拿出来,惊恐地看着自己已经变成黑色的手掌,“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下了点毒。”牙芽笑得人畜无害。 “咕咚”一声,他口吐黑血,倒在地上。 牙芽伸手摸了摸他的脖颈,已经没了跳动,死了。 “你的毒越发厉害了。”牙芽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她都有一种亲吻肥虫子的冲动。 也幸亏这位报社人士意志不坚定,这么重要的时刻想这种猥琐的事,不是找死么。 擦了把汗,牙芽把佩刀和枪支重新装好。 这里放了具尸体,她也不想继续待着,就往前走去。 “啪”一声清脆的枪响,牙芽立刻倒地。 第13章 亚马逊的激情 牙芽被那枚子弹打中,不到一秒钟,刺骨的疼痛从肩膀传来,痛得她意识也有些不清醒。 没来得及查看偷袭者,她立刻倒下去滚到一旁的草丛中,掩盖自己的踪迹。遇到这种情况,傻站着只能等死。 偷袭者只发射了一枚子弹,要么是他没有弹药,要么是他受了伤,没有力气再去扳动扳机。 怎么回事?难道刚才打中的那个家伙没死吗?不过那人受了伤,准头偏了。牙芽的肩膀被打中了,其他还好。 可子弹钻进身体里的感觉很痛,那一刻做梦一般,随即就是极度痛苦,仿佛骨头里被人钉上了一枚钉子,还不时的和肌肉摩擦、鲜血直流。 牙芽满头大汗,慌张的按住了周围的动脉,防止自己失血过多。 再次面临生死危机,她比以前淡定了很多。可终归有无限对死亡的恐惧,牙芽心里慌乱,怕的连气息都乱了。 冷静了片刻,她悄悄跪起来,靠在树后,没看见人,便匍匐朝那子弹射来的方向前进。如果不解决这个人,她随时会丧命。 她被打中的地方偏右,疼痛感影响了整个手臂。这样的话打枪就会很困难,她左手发射不准。 面对敌人死亡的愧疚、惶恐此刻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生存、胜利的渴望。 牙芽自己都没发现,她心底嗜血的一面已经被发掘。 努力屏蔽掉鸟鸣声和风吹树叶的声音,六点钟方向隐约有沙沙的响声和喘息声,应该就是那个人藏在那儿。 自己动作也会发出声音,对方一定能察觉。 牙芽咬牙把冲锋枪端好,枪托顶在另一边肩窝,用力扣下扳机。 “咚咚咚咚咚”一阵子弹扫射的声音。 牙芽一口气把冲锋枪里的子弹全部打了出去,枪身震动抵着肩膀,带动着另一边伤口,竟然扯出了口子,鲜血直流。这枪的后坐力好大,痛得她眼泪都逼了出来。 牙芽咬着牙立刻向一边滚去,离开刚才呆的地方。 过了片刻,依旧没动静。牙芽不能确定他到底是否被打中。她口袋里还有几枚手榴弹,难道用这个武器?那这些树就废了,估计十几年内都难得恢复。 手榴弹拿在了手上,突然听到耳机里传来队长的声音,“收队。点人数。蝰蛇。” “布莱克。” “屠夫。” “茉莉。” “李正恩。” “大*。” 听到队友们一个个平安无恙的声音,牙芽突然有一种安全感,眼泪忍不住流下来,不过听到色魔的那句没节操的“大*”,她又不禁乐得收回眼泪。 这个家伙色极了,有事没事就会“露鸟”叫她看。 偏偏她没见过这么色的人,每次都脸红的跑开,换来他越来越带劲的露鸟行为。 “牙。”牙芽虚弱地回答。 “有没有人受伤?全体到停船的地方集合。” “没有!!!” 牙芽郁闷了一会儿,弱弱的用对讲机说,“我中弹了。” “你在哪儿?没在刚才的地方?!牙,听到回话。” 牙芽正要回答,冷汗不断地往外冒,里外两层军工装都被汗水浸湿。身体一紧张,好不容易止住血的肩膀又开始渗血。 她的后脑勺被人用枪抵住了。 那人立刻摘下了她耳后挂着的耳机,扔到了地上。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站起来,放下武器。”身后的人冷冷的命令。 牙芽深吸口气,可心跳急剧加速她控制不了。她艰难地举起手,缓缓转过身。 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居高临下,冷冷盯着她,枪口对准了她的脸。 男人那张五官立体、俊美的脸上稍微有些疲惫之色,却依旧掩饰不了眉间的神采,那双眸子更加幽深,看一眼,她的魂儿都要被吸进去。 是他,杜君泽! 过了这么多年,如今的他已经迅速成熟、长成一个大男人,可他的样貌没变多少,只不过更加有模有样,反倒比小时候好看了那么多! 男神终于长成了。 牙芽的眼泪开始狂飙,不顾那只危险的枪口,一步迈过去,扑倒他的身上,搂住大腿。 “小泽泽~”牙芽痛喊一声,已经泪如雨下。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这片危机遍布的原始森林,竟然再见到了他——她一生的梦想。牙芽心头思绪万千,最终只剩下不顾形象的嚎嚎大哭。 抱着男神结实的大腿,好有安全感。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此刻她完全松懈下来,鼻涕眼泪抹得那条军装裤上都是。 “……”杜君泽没讲话,特别意外地挑了挑眉,伸手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看到她肩上的枪伤处还在流血,杜君泽不悦地敛眉,“别哭了,这里还很危险。” 牙芽擦了擦泪,抬头一看,不远处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男人,面色很奇怪,看着他们俩,眼里全是暧昧的神色。 杜君泽回头看到那两个家伙正在yy他们俩,不禁沉声说,“她是我的朋友。” “朋友?”一个很威猛的肌肉男走过来,使劲在他肩上一拍,一脸猥琐的暧昧,“杜,我说你从不近女色,原来有这样一位,啧啧,你口味真重,喜欢小萝莉。” 牙芽无语,“我跟他同岁。” “哦~”肌肉男点头,“那边还藏着一个倒霉鬼,已经受了伤。雇主说,要留一个活口审问,那人已经半死不活,交给史密斯了。你们聊吧,我们不打扰了,嘿嘿。” 无视那家伙一脸的猥琐,杜君泽点点头继续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牙芽挑了重点,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大概告诉了他,然后满脸都是天真欢乐,“从今以后,我们是一条战线上的兄弟。” 杜君泽依旧没什么表情,“我们虽然是同一个灰人组织,不过,并不同心,每个分队只会照顾自己的队友。你的队友呢?找他们去吧。” “不,我想跟着你。”牙芽死皮白赖地拽着他不肯松手,“这里这么多毒蛇、猛兽,我一个人过去多危险。再说我受伤了。” 危机感过去,牙芽觉得伤口越来越痛,脑子也有些不清醒,也许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看了她一眼,杜君泽突然抬手,砍在牙芽的脖子后面。 牙芽立刻两眼一翻晕倒在他的怀里…… 叹了口气,杜君泽扛起牙芽、单手拎着枪,向前面走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牙芽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帐篷里,准备完好无损放在一边。身体一动,肩膀上的伤口很痛,扭头一看,伤口已经被人包扎好,想必里面的子弹也被取了出来。 会不会是他救的自己?虽然身体痛,可牙芽心里乐开了花。 “啊~~~畜生!!魔鬼!啊~~~”突然听得外面有动静,一个男人叫喊得惨绝人寰,好像是在用低音炮功放的效果一样震撼。 牙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会是被人给爆菊了吧,叫的这么惨烈,她听见也不禁菊花一紧。 站起来走出帐篷,一堆人坐在地面的石头上或靠在树上,齐刷刷看着中间两个汉子正在收拾那个被牙芽打伤的报社人士。 “你醒了。”布莱克笑着走过去,塞给她一瓶水,“这家伙是反动派的一个首领,从我们手中跑了,却被你打伤拦截,好样的。他敢开枪打你,屠夫正在修理他。” 地上蹲着的男人扭过头,嘿嘿一笑,“明明是我们抓住的,还救了你们队的这小妞。” 这个男人就是刚才在林中跟杜君泽一同出现的家伙,应该也是金星的成员。 “他们俩在比赛,这家伙是金星三队的人,‘大块头’。”布莱克很无奈,“他跟屠夫在比赛,谁能削下的肉片数量最多,直到见骨为止。” 牙芽没听懂,走近一看,却吓得捂住嘴后退几步。 屠夫和那个大块头一起蹲在地面,每个人捉住俘虏的一只脚。 手起刀落,锋利的军刀小心翼翼地割下那只脚面的一层皮,随着那人的尖叫和哀求,屠夫并没有停下,反倒舔了舔嘴唇,“我赢定了,老子可是杀猪专业户。” “啊————”叫声真的是不堪入耳。牙芽站到一旁不敢再看,而其他人似乎都见惯了,没人露出异样,色魔那个家伙反倒是很激动的跟金星另一个队员打赌谁会赢。 雇主派来的向导先生和牙芽反应一样,不忍直视,默默到一旁抽烟,跟蝰蛇队长商量事情。 屠夫手上动作没停,已经浸出血的脚面血肉模糊。他抓稳那只脚,继续第二刀,第一刀最好切,可再继续,上面的脂肪层、血管都是阻碍。他拿刀很稳,缓缓地横着切下一层薄薄的血肉。 牙芽哆哆嗦嗦地捂住耳朵,“这是虐待俘虏吧!太不人性。” 布莱克揽住她的肩膀,“这家伙策划那么多起暴动,害了多少人。屠夫的外号可不是白来的,这种脏活就他做得来。” “我听不下去,先去别的地方转转。”实在受不了这么血腥的场面,牙芽浑身寒毛倒竖,拎着水壶别过身子。 “天!”布莱克和李突然惊呼,指着牙芽的裤子,“你的屁股受伤了!那里流了那么多血!” 牙芽吓一跳,赶快用手一摸,裤子上果真湿湿的黏糊糊一片,看了看手掌,上面沾了一片血渍。 “是枪伤吗?还是被什么咬了?”布莱克走过去关切地问。 “没、没事,小伤。”牙芽突然想起什么,神色尴尬地推开他,做贼一样把茉莉拽到一旁,“茉莉,你带卫生巾没?” 茉莉笑得直不起腰,“我出任务之前刚来过,没带。你竟然也有生理期,这么小的个子,还没发育吧。” 牙芽满头黑线,他们一直说她像个小孩子,其实她已经十八岁了好吧!再说一米六六不算矮好吧。 色魔突然走过来,“我有。” “什么?”牙芽没明白。 “卫生巾。”色魔顺手从包里掏出几片卫生巾递给她。 牙芽凌乱了,也不敢伸手接,“你怎么会有?还随身携带?!” 李看到色毛手上的卫生棉,立刻捂着脸别过头,义愤填膺,“你们怎么可以公开谈论女人的……女人用的……” 茉莉打趣他,“那几个字你都不敢说吗?卫生巾,跟我念。” 李不理她,尴尬地躲到一旁。屠夫和那个大块头也停下手里的活,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 色魔脱了鞋子,从里面掏出一片已经变得脏兮兮的卫生巾,“这东西很吸汗,放进鞋里效果不错。况且,只有这样我才能时刻感受到女人的存在。啊~女人。” 牙芽脸色越来越白,终究还是接过他手中的卫生巾,闷头快速回帐篷换裤子。 竟然在大家面前露窘,真是耻辱!她也是,流了那么多血,深绿色的裤子都成了暗红色,一点感觉也没有,真是神经大条。 怕他们嘲笑自己,牙芽换好了裤子,独自朝那边林子深处走去。 渐渐地,那种听的人发毛的惨叫声消失不见。也不知是那人被弄晕了还是比赛结束了,不过这个血腥场景估计她好长时间也不会忘掉。以后坚决不吃卤猪蹄。 突然,丛林里有个黑影闪过,灌木沙沙响。 是动物还是人类?牙芽用手摸住腰间的枪,冰凉的质感给她带来安全感和精神依托。 第14章 亚马逊的激情 【哈尼,我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咦,你受伤了,你在这儿呆着,先别动。】 食物?一定是原始森林的毒物,箭毒蛙?毒蛇?还是毒蜘蛛?屏住了呼吸,牙芽仔细留神四周的动静。 突然那沙沙的声响越来越近,还有一种很腥气的味道传来。 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未知的才是最恐惧的东西。 迅速扭头瞥了一眼,前方的灌木草丛不断地倒下,墨绿色的巨大身躯偶尔从草间闪过。 没看清是什么,牙芽立刻调动全身的运动神经扭头就跑。 这样的方式前进,难道是传说中的巨蟒?她看过一个电影《狂蟒之灾》,那里面的巨蟒是做出来的特效,可亚马逊森林里潜伏着很多巨蟒。 一般情况下蟒蛇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她是不是扫把星?怎么把这种存在都招来了! 【快跑!这是条森蚺!】 “怎么回事?!”牙芽迈开步子狂奔,紧咬牙关也不顾肩膀上的疼痛。过来时没背包,里面能驱蛇用的硫磺也没带,身边只有一把枪和一柄刀。 那条森蚺疯了似的飞速前进,两边粗壮的树藤、小树干都被那巨大的身躯扫过倒在地上,它口里还发出可怕的嘶吼声。 不知道所有人出手,可不可以阻止它疯狂的侵袭。牙芽根本不敢回头看,生怕看见了那条恐怖的家伙就精神崩溃。 一边玩命逃跑,她掏出枪朝天空开了一枪。 希望他们听到枪声能够赶过来,要不然她没了力气就挂了! 身后的动静越来越明显,那股腥风也吹到了后脑勺不禁让人寒毛倒竖,牙芽腿肚子已经抽筋,肺部火辣辣一片剧痛,可丝毫不敢停下步伐、玩儿命狂奔。 慢一点,她就要葬身蚺口!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突然一阵机枪扫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紧接着身后传来树木折断的声音。应该是打中了那条森蚺。 牙芽匆忙中回头一看,立刻反应过来举枪发射。 那对可怕的眼睛里还夹杂着血丝,比碗口还大,血盆大口长着,长长的信子狰狞可怖。 看到远处那抹军绿色的身影,她的小宇宙瞬间爆发!每一枪都击打在森蚺的门面上,一枚子弹正中它的眼睛,子弹嵌入了巨大的眼球里,黄色的液体流满它的头部,更加吓人。 “跑!”那人用中文大喊一声,机枪继续对准森蚺扫射。 是杜君泽!牙芽扭头继续向前跑去,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小,枪声不断尤为激烈。 再次扭头一看,后面那条怪物没跟来。 来不及多想,也顾不上肺部火辣辣的疼痛,牙芽立刻返回。这么危险的情形,不能让杜君泽一人面对。 一边调整呼吸一边绕着树木溜过去,就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杜君泽不见了,大块头、布莱克、屠夫三个人纷纷举着枪,对准了那条森蚺。 那条方才气焰嚣张的森蚺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将近十米长的身躯看上去很有视觉压迫感。最诡异的是,森蚺的背上破开一个口子,皮肉都翻了出来,细密的肉已经溃烂,上面盘着一条全身血红的小蛇,居高临下望着他们三人。 那层鳞片如此坚硬,红色小蛇是如何破开的?! 气氛很诡异,大块头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枪口对准那条小蛇丝毫不敢松懈,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怎么回事?看样子,那条小蛇像是从森蚺背上钻出来的。蛇中蛇?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那条小蛇全身通红,犀利的眼神似乎有着人类的感情,用一种很不屑的目光看向他们。 突然她看到了杜君泽的身体。他躺在大块头身后的草丛中,双目紧闭,脸色特别难看。难道他中毒了? 这种颜色的蛇,一定是剧毒无比。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 【食物!你别急,送我过去,自己小心点,食物很危险。】 牙芽这才明白,系统君说的食物,原来是森蚺腹中的这条小蛇。 一物降一物吗? 那条小蛇突然立起来,扭头看向牙芽,眼神冰凉,看得她浑身冒汗。 能让杜君泽中招,这条蛇绝对不简单,否则布莱克他们早就开了枪打爆这个小家伙。 赤色小蛇身体越发挺直,做出攻击的姿势,口中同样鲜红的信子不断吞吐。 【就是现在!】 牙芽立刻把金蚕蛊弹过去,再加上它自己的力气,稳稳地落在了森蚺的尸体上。 “加油!”小蛇的注意力立刻全部转移。牙芽赶快跑过去,跟布莱克他们汇合。 大块头没见过牙芽的金蚕蛊,好奇的问,“那是什么?你在喂蛇食物?” “不,那是我的宠物,它会干掉那条蛇。”牙芽赶快蹲下去查看杜君泽的情况。 他的呼吸很不稳定,心跳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看到他全身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并没有伤口,怎么中的毒? “这条蛇的动作很快,它的唾液有腐蚀性。你看他的裤子上。”布莱克说道。 把他的身体翻过来,质量很好的军工裤竟然破了一个洞,不偏不倚正好在屁股的位置。 “我赶过来时,看到那条诡异的蛇咬中了他屁股。”布莱克焦急的说,“你的虫子真的管用吗?这条蛇太诡异了,从未听说过这种品种的毒蛇。” 牙芽也不顾上那么多,立刻解开皮带、剥下他的裤子,他竟然还穿着印有机器猫的四角内裤!天,要不要这么童真? 内裤也破了个洞,一些黑色的毒血不断往外渗出。 手指微微颤抖,牙芽把他的内裤拽下来,左边屁股上有两个黑色的牙印,这毒性得有多大!血都变色了。 牙芽立刻用手指掐住那片伤口,俯身低头。 “你做什么?!”布莱克惊得使劲踹了她一脚。 “吸毒!”牙芽一脸决绝,豁出去了,反正以后也是自家男人,她乐意帮他吸毒,即便是这个部位。 “……”大块头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忙里偷闲笑了笑,“交给你了,再拖,他生命有危险。” 牙芽立刻低头,撅起嘴巴对上他结实光滑的屁股。 用力一吸,毒血含到嘴里立刻吐到一旁,不过口腔好痛,牙芽赶快打开水壶漱口。毒性好烈,就这一下,她口腔已经开始溃烂,痛得难受。 继续吸、再吐出来,到后来她吐掉的漱口水里还夹杂着她口腔里被腐蚀掉的碎肉,鲜血淋漓。 布莱克不忍直视,只好黑着脸盯紧了森蚺尸体上的情况。 肥蚕呆在森蚺头上一动不动,而那条赤蛇身形一闪便蹿出了好几米,立刻到了肥蚕面前。 舌头一吐,它快速咬向那条肥虫子。 如果被它咬中了,绝对会被当做一口肥肉吞下。 肥蚕一动不动,好像吓傻了一般。 就在蛇头接近它的那一刻,肥蚕突然拱起了身体,全身一缩、再飞快一弹,借力它跃到了赤蛇的头顶上。 赤蛇大怒,不停地摆动头试图把肥蚕摔下来。 可肥蚕的头部紧紧贴着赤蛇,跟黏上去一样弄不下来。 灵活的蛇尾立刻卷动,圈住了赤蛇的头部,试图勒死肥虫子。 肥虫子一动不动地被蛇尾缠住,洁白的身体越来越红,粉嫩的颜色特别诡异。 布莱克手抖了一下,看样子牙芽的宠物要被爆头了,估计再等片刻,它柔软身体里的汁液也会被挤出来。 他立刻瞄准那抹红色,手指毫不犹豫按下扳机,子弹飞速射过去,一发接一发。 “妈的!没用!”布莱克咒骂一句。 那条蛇的皮肤上似乎长了眼睛,身体扭了几下,立刻避开了所有的子弹,即便他们三人同时射击它也能轻松避开! “撤!”看情况不妙,只要它弄死了那条虫子,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大块头立刻扛起来杜君泽的身体,快速后退。 牙芽头晕目眩的站起来,忍着嘴痛,不肯走,“你们先走,我再看看。” 布莱克不准,“走吧,你在这里只能送死!” “你先走,我相信我的宠物。帮我照顾下杜君泽。”牙芽捂着嘴不肯离开,掏出了佩刀,时刻准备跟那条赤蛇拼命。 猛然一下,蛇尾把肥虫子卷到空中,它张开嘴巴,一口把肥蚕吞进腹中。 布莱克也顾不上她不愿意,拉住她的腰,不由分说把她夹到半空,快速离开。 正要蹿下来向前追击那群人类,赤蛇突然扭了几下,身体变得越发僵硬,犀利的目光也黯淡下来。 片刻,一只粉红色的肥虫子从它的腹部钻出来,这一幕跟方才赤蛇从森蚺腹中钻出如出一辙。 “嗯~”杜君泽平躺在帐篷里,眉头紧锁,却依旧神志不清,额头也越来越烫。 向导很忧愁,“普通的血清不管用。他没治了。” 没等大块头他们发话,牙芽扑过去揪住向导的领口,表情扭曲太阳穴青筋暴起,不顾一切地怒吼,“给他治!必须要救活他!要不然老子把你肠子从后面扯出来!” “牙!”蝰蛇严肃地拉开她,神色不悦,“灰人都有面对死亡的准备,等直升机来了,把他送到医院,也许还有救。” “你不是说,只有普通的蛇毒,血清才可以救治吗?”大块头也很愤怒,骂骂咧咧地一脚踹开地上的岩石,“为了三十万美金,牺牲了这么好的队友!草!” 向导擦了擦冷汗,这群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如果动手,他必死无疑,“我们也不知道这里会有如此厉害的蛇。而且,如果不是那个女孩擅自外出,他也不会为了救她被蛇攻击。” 史密斯阴阳怪气的说,“哼,银星越来越差了真是,什么人都能招进来。这样的拖油瓶,在我们金星就是垃圾,亏你们还当宝。” 布莱克揪住他的领口,满面不悦,“你再说一遍!” “布莱克!住手。”蝰蛇面色越发铁青,“这件事,我自会向上面汇报。我的人,用不着别人来评价!” 知道一切无法挽回,牙芽颓然地蹲在杜君泽身边,呆呆的瞧着他苍白的俊颜。 从前他就是一白条鸡,又弱又白,而且还有洁癖,事儿妈一个。现在的他好完美,小麦色的皮肤、极为俊美的面庞、不逊色外国人的身材还有那么高贵出挑的气质,他是男主,怎么会就这样挂了? 加入银星不仅为了报仇,更是为了见他,可她怎么还把他连累了? 以前在北京王府井大街闲逛的时候,有个老头给她算了一卦,说她克人,她真的是克父母、克外婆、克叔叔,还克死了心爱的人。 怎么会这样…她宁愿不来找他,宁愿再也不见他,这样他就不会为了救自己中毒,他还是那个神秘的灰人,生死都跟自己无关…… 这一刻,她好痛恨自己的执念,她的执念毁了杜君泽。 腰间凉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进去了似的。牙芽正在伤心,也没在意。 【达令,你怎么可以抛下我就走了!幸好我吃掉食物进化了,可以自由行动,木哈哈哈~】 是系统的声音! 救星到了!牙芽顾不上擦眼泪,激动地站起来,把手伸到屁股后面,拽肥虫子出来。 其他人顿时石化,这女孩精神错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抠屁屁! 大块头他们也不好意思再去说她的不是,纷纷相视一眼,暗自叹息。 蝰蛇嘴角抽了抽,他这个队长也很掉面子。也许把她招进来真的是个错误,太丢份儿了! 牙芽立刻把金蚕蛊放到杜君泽的裤子里,认真叮嘱,“一定要救醒他!” 肥虫子的头部立刻吸住伤口,不一会儿,那片已经变成黑青色的皮肤渐渐地恢复了肉色,只有两个浅浅的牙印在上面。 这虫子不负所望地祛除了杜君泽中的蛇毒! 其他人惊讶地好半天都合不拢嘴,这是何等逆天的宠物! 大块头一脸艳羡,“这宠物是母的吗?有没有小宝宝,送我一条,买也行,多少钱我都愿意。” “嘶~”杜君泽不一会儿便醒过来,虽然还很虚弱,不过看上去好了太多。牙芽擦干了眼泪扶着他站起来。 他吸了口凉气,神色有些怪异,“我去方便。” 牙芽看他脚步有些晃悠,赶快扶着他过去。 布莱克想要张嘴说什么,终究还是忍住了。 “好了,我自己能走。”杜君泽挣脱她的手,自己往前走去。 牙芽赶快拉住他,“不行,我看着你。”失去过、再拥有,她格外珍惜。 脸红了一下,牙芽知道自己现在就像个女流氓,赶快解释,“我怕你出事,这里还有好多毒物。” 杜君泽犹豫一下,说,“有什么东西爬进了我的……屁股里。” “哦,那是我的宠物。”牙芽突然明白他的表情为什么这么纠结,系统那个没节操的,竟然敢爆她家男神的菊花!!! “?”杜君泽皱眉看着她。 “说了你也不懂,它在帮你解毒,你体内还残留着一些毒素。”牙芽笑了笑,“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好些了。”杜君泽敛眉,说了几个字,“钻到那里,不卫生。” …… 第15章 亚马逊的激情 任务圆满完成,委内瑞拉官方悄悄派人把俘虏带走,一行人正在帐篷前的空地上烤肉。战机下午才会飞来接他们。 向导站起身,自己去一旁林子里方便。 “小心小鸟被虫咬!”色魔高喊一声,惹来大家哄笑。 向导笑着回头,“不会,我只怕有食人花咬我屁股,哈哈。” 大家笑得跟厉害。早上牙芽去拉粑粑,一不留神被一株食人花咬住了屁股,差点小命不保。还是杜君泽见她许久不来,过去把她从花口救出。 好丢人,当时自己还光着屁屁,狼狈不堪。她情愿被食人花干掉也不想让男神看到自己出糗。试问有哪个姑娘会在这种尴尬的时刻让男神看到?!哎。 牙芽默默低下头,诅咒这些家伙也被食人花爱抚一次才好。 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大家立刻放下手中的蛇肉,提枪过去查看。 林中树木挡住了视线,而且还有小动物窜来窜去,看不到向导的身影。 空气中传来呼啸声。大家迅速扑倒,空中袭来的流箭直接射到了树干上,发出嗞嗞的声音。箭头有毒! 色魔扶着树蹲下,捂住胳膊,低声说,“箭上有毒,我中招了。妈的,胳膊废了,打飞机都困难。” 蝰蛇立刻下令所有人趴下,把色魔围在中间,枪口对准层层叠叠的灌木丛。 什么人会用这种原始的武器?还在箭头上抹了毒! 布莱克突然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的九点钟方向有人埋伏。 蝰蛇手持安装好消声器的枪,缓缓站起身朝那个方向迅速开枪。 随着一声惊叫,蝰蛇击中敌人立刻趴下。 上空突然一道黑色身影扑来,竟是一只大鹦鹉飞到了他们上方,不断鸣叫,口中叽里咕噜叫着,听着不似鸟语。应该是人饲养的。 茉莉反手扔过去一记飞刀,却被那只鹦鹉灵活地闪过。 那肥鹦鹉竟然骂了一句,“FUCK!” 正要撤到更加隐秘的地方,一群黑皮肤、脸上身上装饰着彩色条纹的土著人循声过来,围住了他们。 面对他们手中锋利的长矛和喂了毒药的吹箭,蝰蛇下令,“放下武器,投降。” 大家纷纷扔掉枪支,举起了双手。对方最少有四十人,他们不可能同时干掉这么多人,况且色魔还中了毒陷入昏迷。 “&……%¥*#!”一个身材魁梧的土著人向前一步,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几个男子立刻把他们的枪、刀子收走。 “他们是土著人?食人族?不会叫我们去做压寨夫人吧!”布莱克还有心思开玩笑。 被这些人用麻绳捆住,他们被带到了林子更深处。 远远地望去,前方树木越发稀少,一片空地上建着一些原始的木屋,还有些屋子建在了书上面。几个黑皮肤的女人赤身*,只穿了皮裙挡住下面,抱着小孩子遥望他们,好奇的指指点点。 当到达这里时,牙芽才发现,刚才布莱克开的玩笑,成真了。 向导也在这里,他被松了绑,赶快跟他们讲,“你们冒犯了食人族部落的神!所以引起了这个部落的愤怒。” “神?” “没错。”向导忧心忡忡,“我们跟这个部落平时井水不犯河水,即便遇见也不会发生冲突。他们有时候也会用金子跟我们换现代工业产品。在十几年前,他们这个部落是真的会吃人!他们可能要拿你们的血肉来祭奠神明。” “我们并没有冒犯神明。” “他们说,部落的神明刚诞生,却被恶魔残害,神明的仆人,就是那边飞来飞去的鹦鹉,它找到了凶手。” 看了看那只不断骂“*~”的肥鹦鹉,牙芽觉得这群人好迷信,一只动物的鬼话也能信。况且那只鹦鹉骂来骂去,只会一句“*”。 “他们的神明之子外出猎食,一去不回。”向导指着寨子前方的石碑,“上面的图案就是神明的模样。” 杜君泽也被五花大绑,盯着石碑上的画,“牙,你不觉得那个神很面熟吗?” 牙芽点点头。 所谓的神明,原来是被系统搞死的那条红色小蛇!唯一不同的是,那个石碑上的神明个头很大,还长着翅膀,这不科学,龙不像龙蛇不像蛇。 那个首领再次走过来,愤怒的看着他们,“#¥%……&*” 向导也做出愤怒的表情,“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竟敢伤害神明之子,会受诅咒的!” 这位首领身材很好,他全身赤`裸只在胯间围着动物皮,结实的胸肌一抖一抖,牙芽怎么看这位首领,都觉得他的愤怒很有喜感。 蝰蛇示意他们别冲动,“很抱歉,那完全是个误会。我们为犯下的错误道歉。” 首领刚要继续,一个小孩子跑过来跟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堆。首领很惊讶地望了他们一眼,随即挥挥手。 不一会儿,刚才还昏迷不醒的色魔被他们带了过来。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你们犯下恶行,神明还会庇护你们?你们的同伴竟然安然无恙。”向导帮着翻译。 “我已经让金蚕蛊大人去解了他的毒,没事了。”牙芽悄声告知蝰蛇。 蝰蛇松口气,“我们会尽所能,补充你们的损失。很抱歉。” 这里人太多,而且食人族向来身强体壮、行事彪悍,动起手,他们可以一个人挑下七八个,不过牙芽够呛。 向导跟首领叽里咕噜说了好久,首领的面色和蔼了一些。 “首领宽宏大量,本着神明的旨意,他说你们倒也罪不至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冒犯神明,不可轻饶!”向导说着,还对蝰蛇挤了挤眼睛。 蝰蛇立刻会意,“我们一定虔心赎罪,尽我们所能。你们精神上的损失,我很抱歉,我们会在物质上尽力补偿,救赎我们的罪孽。” 色魔和屠夫脸都抽了,第一次见到硬汉队长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使劲憋着笑意,肌肉在颤抖。 向导把蝰蛇的话翻译给首领,他沉思片刻,点点头。 几个汉子立刻帮他们松绑。 “不过,他们的人,被你们打伤了。”向导再次传达首领的意思。 蝰蛇明白,立刻补充,“我们可以加倍补偿。” 虽不至于把他们敬若上宾,食人族的人却也没有再为难他们。 蝰蛇跟向导一起,在和首领谈判。 为了获取当地人的好感,牙芽赶快把包里面所有的巧克力拿出来,分发给那些小孩子和妇人。 获得了妇孺的支持,那些糙汉子也就不会再跟他们过不去。 这些孩子没吃过巧克力,虽然语言不通,可脸上的笑意表明了一切。 “怎么补偿他们?赔他们一群蛇吗?”牙芽不明白。 “笨蛋。”杜君泽跟她解释,“食物、枪支、各种生活用品。这里文明、科技都很落后,太需要外界的支援。普通的生活用品对这里来说,都是宝贝。” 过了一个多小时,蝰蛇回来了,“搞定。走吧。” 枪支虽然可以带走,不过弹药被留了下来。他们跟着队长离开这里,向导倒是没有跟上来。 走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来到约定的地点等候直升机来接他们。 气氛很怪异,队长黑着脸,其他人也不敢讲话。 牙芽实在憋不住,“好饿,有没有巧克力、火腿肠之类的?” 布莱克摊摊手,“都被那些孩子吃光了。” 色魔突然凑过来,“我这里有一根火腿肠哦,热乎的火腿肠。” 牙芽转过头,刚要答谢,却发现他笑得一脸不怀好意,而且屠夫他们也哈哈大笑。 看到他裤子那微微鼓起,还把腿特意张开对着她,牙芽翻了翻白眼,吐槽他,“右手受伤不能安慰你自己了吗?要不要我把它给你,帮你一下?” 色魔立刻菊花一紧,赶快摆手,“不,不必麻烦这个小小攻。我给你讲黄色笑话,是想看你害羞,我是在调戏你啊姑娘,请尊重一下流氓这个行业好吗!” 这次就连蝰蛇也忍俊不禁。 “这次行动,金主给了我们每个人二十万美金,我作为队长,再加五万。可因为得罪了食人族,我们损失了很多去补偿他们。”蝰蛇告诉大家这个不幸的消息,“你们几个最后每人会得到十五万美金,而牙是引发这个事件的主要原因,所以牙只能得到十万美金。” “是!” 不过牙芽也很高兴了。这次不仅见到了杜君泽,而且她的性命也有了保障。系统告诉她,它吸收了那个神之子的毒液精华,即将从普通系统升级为vip系统。 这还有vip一说? 系统说升级后它不仅可以四处游走,也许它的身体还能进化成顶级金蚕蛊。 不过接下来得她自己努力,系统要去消化那些精华。 救了色魔之后,系统就开始吐丝,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成了茧把自己缚在里面。 再怎么呼唤它,都没了反应。这么厚的茧,牙芽也不可能吞进肚子里,况且它都钻过了色魔的身体,节操不能再掉了! 弄了个布包把茧缝在里面贴身放好,牙芽似乎还能感受到这个小生命的温度。 第16章 法国的花前月下 下午四点,他们约定好的地方上空传来螺旋桨的声音。 飞行员鹰眼开着米-24母鹿武装直升机来接他们。 杜君泽他们上了另一架直升机。牙芽望机兴叹,只恨自己不能跟他走。 迅速上了飞机,牙芽第一次乘坐直升机,特别兴奋。幸运的是她没有晕机的不良反应。 “其实我们还算幸运,任务顺利完成,每人获得十五万美金。”布莱克在战机上安慰牙芽。 “嗯。”一下子赚到这么多钱,牙芽倒有些不知所措,“哎,出一次任务,就够半辈子花销了。” “不不不,这么点钱,都撑不过一个月。”色魔抹抹下巴上的胡茬无限感慨,“这么久没碰过女人,蛋疼哈。回到巴黎找几个妞爽爽,给她们买点小玩意,十五万,随随便便就没了。” 正在开飞机的鹰眼哈哈大笑,“魅丽那里又来了几个新人,听说很赞,一起去,哈哈。” 这几个禁欲好些日子的男人都在说些荤段子,牙芽跟布莱克相视无语,李正恩小朋友插不上话,全心全意竖耳聆听。 “处子,回去也带你一块去,帮我们银星消灭一个小处男,哈哈。”屠夫很暧昧地拍拍布莱克的肩膀。 李的脸憋红了,突然发话,“我也去。” 机舱沉默一阵,突然爆出出阵阵爽朗的笑声。 终于抵达法国。 不过飞机降落在地中海的一个小岛上。从上空望去,小岛像一个不规则的椭圆,都是绿色的树木,中间偶尔立着红色的房子。 “这个小岛是私人所有,我们‘星’的创始人曾经救过岛的原主人,后来他把这个小岛赠送给了‘星’,做训练基地。不过大部分时间我们不在这里,要么去出任务,要么就是在别的大城市玩。”布莱克给她介绍。 牙芽点点头,这个岛确实不大,不过要买下来,得花多少钱!土豪啊土豪!堪比基督山伯爵。 飞机入库停下,蝰蛇带着他们直奔基地。 岛上面建了一排排的别墅,周围除了树木就是草坪鲜花,绿化做得很好。牙芽觉得,就算以后这个灰人组织倒闭了,也可以去做园丁园艺师什么的养家糊口。 夜色渐浓,他们坐上一辆悍马,来到一栋三层高的红房子前。 蝰蛇吩咐一声,“大家自由休息,明天开始训练。有事随时汇报,可以外出,但这几天不能擅自离岛。” 色魔和屠夫立刻失望地吼一声,“操!刚回来还不能去玩玩,扫兴。” 蝰蛇瞪了他俩一眼,先走了,“我去向上面汇报一下。” 布莱克的手臂搭上牙芽的肩膀,笑着带她进去,“队长跟上面汇报你的情况。当初招你进来没经过任何人同意,全是队长自己决定。” 牙芽皱着眉,痛得龇牙咧嘴,“知道了,你能不能把手从我的肩膀拿开,很痛,我的伤口还没好!” “抱歉。”布莱克微微一笑赶快放开她。 “这间屋子没人住。而且挺适合你。”布莱克带她上了二楼。 这栋别墅上下三层,很像一个大号家庭式公寓。他们每人单独住一间。 推门进去,里面的布局很讲究,整体色调跟外面一样,都是暖黄色。 中间一张大床,竟然是吊在天花板上的那种床,四周绑着结实的绳子,床微微晃悠。 牙芽立刻扑过去,床晃得更厉害,趴在上面好像回到了儿时,在摇篮里的感觉。 布莱克也躺上去,望着天花板上的花纹发呆。 “牙,你的伤口还痛不?要不要我带你去找人帮你,那个家伙以前是军医,技术很好。” 没听见她的反应,布莱克一扭头,无奈的笑笑。这家伙已经睡了,脸趴在床上,压得口水都流了出来。 细心地帮她盖上被子,布莱克轻轻关上门离开。 牙芽立刻爬起来脱了外套钻进被窝补觉。在亚马逊森林晚上并不能睡安稳。有时会去守夜,有时就去做任务,而且住宿条件极差。 只是环境很好,夜里却噩梦连连。 先是梦见森蚺再次袭来,咬掉了杜君泽的胳膊,突然杜君泽变成了杨阳叔叔,满身都是血窟窿;后来又梦见她被人捉住做了俘虏,双脚都被人砍掉…… 牙芽惊得满身冷汗,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却发现已经泪流满面。 她还是承受不了杀人带来的心里负担。 那次开枪打死偷猎者,因为恨意她才没有崩溃,而在亚马逊这次行动,她看到了屠夫嗜血的性格,她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 怕再做噩梦,牙芽坐在床上,一直发呆到天亮。 直到门被人敲响,牙芽穿了一件大T恤去开门。她目前除了军工装,并没有其他的衣服。 “……”牙芽立刻砰地一声关上门。 没穿裤子,虽然T恤很长,遮住了大腿,不过门口色魔那双眼睛好似能发射X光,看得她直发毛。 立刻穿上了裤子,牙芽再次开门,“有事?” 色魔靠在门框,做出一副花花公子调戏良家妇女的样子,“腿很漂亮,可惜没看全,你该穿裙子。” 牙芽给了他一个白眼,“有事说事。是不是屁股又痒了?” 色魔经历过系统君强悍的爆菊洗礼,赶快立正,笑着说,“大家都起床吃饭了,就差你。” “马上来。”牙芽赶快洗漱一番,下楼吃饭。见到阳光,夜里悲观、惶恐、羞愧的情绪消失不见。 “从今天起,每人按照平时的训练量进行训练。牙,你已经是一名灰人,从今天起,必须经受一个合格的灰人必须经历的魔鬼训练。”蝰蛇告诉她,“我这几天有事,不能亲自带你,就由……我们队自己人带你。” 色魔立刻站起来跃跃欲试,“我乐意效劳。” 牙芽一脸惊恐和嫌弃,赶快摇头,“不,除了色魔和屠夫,谁带我都可以。” 屠夫嘿嘿一笑,“小姑娘,那是不可能的。作为新人,必须经过我这一关,即便是其他队的人,也要经过我的特殊训练才行。” “是吗?”牙芽求助的看向队长。 蝰蛇点点头,“嗯,拷问训练一般由屠夫来做。不过这项就到后面了,先让布莱克带你吧。” 布莱克微微一笑,比了个手势,“ok。” 色魔很惋惜的走到牙芽身边叹气,“太可惜了,如果我带你,不管白天还是夜晚,我们都可以训练。” 知道他说的不是好话,牙芽赶快跑开,屁颠屁颠地朝布莱克行了个道家礼,“师父!” “牙,你会中国功夫吗?”布莱克把她带到岛上的一个健身房里。 “会一点吧。”牙芽跟着体育老师还有公园的老爷爷们学过五步拳、太极拳、八卦掌这些,不过效果跟第八套广播体操差不多。 站好,身体放松,牙芽深呼吸一次,开始打出一套陈氏太极拳。 “请叫我大师。”做完一套动作,牙芽收势立好,装出一副高深莫测、气定神闲。 布莱克差点被她唬住,郑重其事地说,“那我们开始吧牙大师,请指教。” 牙芽立刻一只拳挡在自己们面前,另一只拳迅速打出去。 他的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轻轻松松地握住了她的拳,另一只手迅速扼住了她的喉咙,“你的力量、速度还有防御都不行!你输了,如果我是敌人,你已经死了。” 一招,她就败了!差距竟然这么大。 现在系统君在茧子里面休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她必须好好学一下近身攻击的方法和防御技巧,否则一旦出任务,她必会成为队友的累赘。 接下来四周,她每天在腿上绑着十斤重的沙袋,绕着小岛在沙滩上跑五圈。吃过饭就跟布莱克他们切磋请教。 不过让她郁闷的是,练了这么久,依旧是被他一招打败,自己的体重反倒又涨了十斤! 她去量了下身高,不知不觉地,她长高了许多,净身高169。 茉莉、李、色魔他们几个有时也会抽空跟她玩玩,虽然被虐的很惨,不过收获颇多。尤其是跟色魔对战时,牙芽立刻化身暴走少女,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这个色狼吃了豆腐。 这天训练完,牙芽立刻漱了口,狂吃东西。下午第一次跟屠夫交手,不到十秒,牙芽就被击中了腹部,中午吃的牛肉、蜗牛什么的都吐在了屠夫的裤子上。 她又吃下一整只烤鸡加一瓶能量饮料,才填饱了肚子。 训练完饱餐一顿,也算苦中作乐。 “牙,跟我来。”晚上蝰蛇突然把她叫出去。 外面空气微凉,海的味道扑鼻。牙芽迈着小碎步跟在后面问,“去哪儿?” “见上面的人。到了那里不要乱讲话,他问你,老实回答就行。”蝰蛇放缓了脚步,“牙,你的宠物——就是你的蛊,离开你会死吗?” “不知道,可能会吧。”牙芽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她其实也不了解金蚕蛊。 “应该会死的。”蝰蛇突然说了一句,然后就再不吭声。 第17章 法国的花前月下 穿过几条干净宽敞的大道,他们来到一栋模样很熟悉的别墅前,按了门铃。这个岛上的所有房子几乎都长得一样,如果没有标记房屋功能的地图,牙芽绝对分不清。 “谁?” “银星七队队长,杰森·弗莱舍尔。” 门打开,一个穿银灰色西装的高个子男人把他们带进去。 这里的布置很大气,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 刚在沙发上坐了不到一分钟,一个穿陆军军装的中年男人从楼上下来。他的头发稍微有些花白,额头一道很明显的疤痕,眉宇间一片森严之色,走路很有气势,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蝰蛇站起身微微低头,语气里充满敬畏,“先生。” 牙芽也跟着站起来,稍微垂下头看着那人一尘不染的皮鞋。 “嗯,这次任务还可以,招了这个小家伙。”中年男人抬手示意他们坐下,自己也随意坐在沙发上,两手摊开,搭在沙发靠背上,“你是日本人?” “我是中国人。”牙芽立刻挺直了身体,回答的尽量不卑不亢。他的眼中大有深意,好似能够把她看透似的,她有些胆战心惊。 “嗯。听金星三队的人说,你有个很神奇的东西,我看看。”他的口气很直接,不容人拒绝。 蝰蛇快速看了牙芽一眼。 牙芽露出为难的神色,“不太方便……” “怎么不方便?”中年男子从茶几下面拿出一把手枪,掏出一块白手帕,慢慢地擦拭枪柄。 这是什么意思?自己拒绝他会被一枪干掉吗?! 牙芽一激动,牙齿咬到了舌头,“那个东西寄宿在我的身体里,离开我的身体,会死去。” 中年男子没看她,继续擦枪,“你的那条神奇虫子,能解蛇毒。中国有很多神奇的事物,能否让我开开眼界。” 想必在亚马逊森林的事,金星的人或者队长已经汇报上去。虽然她知道自己的情况一定会被组织调查,可如果是队长汇报的,她总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突然又想起来之前,队长对她说的话,牙芽做了决断。 “可以。只是这需要您的配合。”牙芽笑得人畜无害,“不知您是否听说,我养的蛊,只能从下面进入人体内,否则接触到空气,就不好了。” “下面?”中年人没明白。 蝰蛇的嘴角抽了抽,默默低下头,这丫头还真敢。 “我养的蛊必须进入人体内,您想看的话,也得让它进到您体内。”牙芽面带难色,“它,它要从人下面的那个洞里钻进去,所以要委屈您。” “这样啊…”中年人果真脸色变了变,沉默片刻,摆摆手,“罢了。你既然加入星,就是我们的人,以后还要靠你的蛊去完成一些特殊任务。回去好好准备,过些日子的比试,希望能看到你的表现。” 牙芽立刻站起来,“是,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中年人挥挥手,蝰蛇这才告别,带着牙芽离开。 路上,牙芽忍不住问,“那位先生是什么人?” “星的创建人之一。” “好厉害。” “你的蛊很特殊,轻易不要叫别人知道它的存在。上次出任务,你的蛊被其他队队员看到,报告给了上面。” “嗯,谢队长。” 牙芽倒也不傻,结合来之前的对话,她估计上面听说了她有金蚕蛊,想要收走。不过牙芽一口咬定,金蚕蛊离开她就会嗝屁,上面的人也不好再强要。队长不好明示她,只能含蓄地友情提示。 其实系统君更像一个指引,有时能在关键时刻扭转乾坤。但是生活、人生的大方向还是得她自己决定。 如果不是怀里揣着那个茧,她都不能相信,一只虫子会讲话,会去帮她、指导她。不过系统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就只是为了帮自己拐到男神? 改天等系统醒了,好好问问它。 “三个星期后,在岛上会举行一场三年一度的竞技比试。”蝰蛇通知他们所有人,“每个队派出四人参加。上一次我们队获得了所有银星队伍中的第一名,这次牙、李、布莱克、茉莉是新人,我还是希望能夺冠!” “是!” 蝰蛇很满意他们的状态,“这次上面为了公平起见,特意派遣金星队伍中的精英过来,提前与我们切磋、交流经验。尤其是你,牙,一定要认真地跟他学习。” “Yes sir!”牙芽信心满满。金星的精英比布莱克他们还要厉害,上次在亚马逊她昏迷了过去,没看到杜君泽他们是怎么做任务的,她迫不及待想见识一下灰人中的顶尖人士到底实力如何。 “听说来的是‘死神’。”七个人在训练场等候,互相讨论那人的实力。 屠夫舔了舔嘴唇,看上去很饥渴,“死神?哈哈,早有耳闻,那次在亚马逊森林里见到,没来得及切磋一下,这次正好。但愿他能和传说中一样。” 死神?这么霸气侧漏的外号,牙芽倒有些担心,平时布莱克他们都对她手下留情,如果换成陌生人,会不会一脚踹飞她?人身安全堪虞。 一辆悍马停在一旁,人终于来了。 今天天气有些阴,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大步走来。 越走越近,单看他的外貌、气质和身形就可以判断出此人实力不俗,就像随时准备猎食的美洲豹一样,散发着危险气息。 牙芽脸上绽放开怀的笑容,三步两步跑过去,“杜君泽!原来是你要陪我们训练,太好了。” 她立刻扑上去,就要给他一个拥抱。 从亚马逊森林分开后,他就被送回来养伤,一直想去看他,没来得及。 杜君泽敛眉用目光阻止她的热情,“你怎么还在这儿?回国去。” “不,凭什么你能在这,我就不能?”牙芽撅起嘴,掐着腰,一副要找揍的样子。 蝰蛇走过去,无视牙芽这种幼稚的行为,冲杜君泽伸出手,“又见面了,杜。” 杜君泽淡淡地说,“我从不跟人握手。” “切,以前你跟我握过手。”牙芽气哼哼的拆他的台。 杜君泽权当没听见,冲屠夫他们点头示意。 屠夫摩拳擦掌,眼中燃气兴奋的战意,“来吧,我等你很久了。” 杜君泽脱去了外套,跟他们一样,里面穿了一件紧身黑色背心,勾勒出结实、健美的肌肉。 阳光下,他麦色的皮肤发光一般,耀得她头晕眼花,口水差点流下来。 其他人立刻后退,中间的空地就交给他们两个暴力狂。 “死神的名声不是白来的。屠夫这次终于啃到硬骨头了。”色魔在一旁摸着下巴评价,还时不时调戏茉莉,“那小子有什么好看?男人好看不管用,*大才是王道。” 茉莉突然捶了他一拳,正中色魔的裤裆。 “哎哟。”他苦笑着站到一旁,不再逗弄这个带刺的女人。 牙芽没想到,几年不见,杜君泽竟然成长到如此地步。她不再犯花痴,紧紧盯着他们的动作。 屠夫的力量、速度和技巧在他们几个中是最强悍的,可杜君泽毫不吃力的挡住了他来势汹汹的攻击,还能抽空在屠夫的脸上结结实实砸上一拳。 才几分钟,俩人都挂了彩。杜君泽被屠夫砸中腹部,而屠夫的一条胳膊似乎出了点问题,行动不便。 “屠夫快输了。”蝰蛇也紧紧盯着他们的动作,“杜的手法很厉害,屠夫左臂已经不能发力。” 牙芽看得眼花缭乱,根本没想到打人还可以这样出拳,赶快用心记下来。 “哈,还不错,挺经打。”屠夫已经筋疲力尽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杜君泽也虚弱的坐在地面,擦去嘴角边的血迹,很认真地说,“你也不错。” 牙芽赶快跑过去,紧张地把杜君泽扶起来,“你没事吧,屠夫力气很大,你的肚子痛不?” “没事。我去洗个澡。”杜君泽倒是不担心伤势,只不过衣服弄脏了。 布莱克忍不住责问她,“牙,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牙芽嘿嘿一笑,带杜君泽到她屋子里洗一洗。 第18章 法国的花前月下 蝰蛇跟杜君泽商量了一会儿,制定下训练计划:每人每隔一天就要跟杜君泽比划一次,但不许用武器,只能肉搏。牙芽特殊情况,以后就专门跟着杜君泽训练。 这个计划一实行,最开心的莫过于牙芽,不过有个家伙似乎闷闷不乐——布莱克。 “大概就是这样。”牙芽把前一段时间的训练量跟杜君泽汇报了一下,还特意掀开了上衣,露出小腹上隐约可见的四块腹肌。 她的目光灼灼,一直盯着自己,杜君泽自认为修炼成冷血无情腹黑残忍的顶级杀手,可还是很不自在。 “这样的训练就是垃圾。把衣服穿好。”杜君泽毫不留情地批评布莱克给她制定的训练计划,“你若真心想加入灰人组织而不是运动员,这样的训练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不会吧,我觉得很有用。”满脸阴霾的布莱克就在旁边呢,牙芽赶快说,“我现在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 她再次露出自己平坦的小腹,以证明训练效果。 “你还要不要我帮你训练?”杜君泽很不高兴,这货太二了。 “要!”牙芽赶快点头,“我们说母语吧,好久没说京普了,我平时讲英语也巴不得带上北京味儿。” “嗯。”杜君泽继续说,一本正经的板着脸,“训练是为了完成任务、保住性命,只有不断实践才能提升实力。不过你这种水平,还比不上普通的成年男子,先跟我对练。” 牙芽点头。 她越发膜拜男神,就算他有那些不近人情、洁癖等小毛病,丝毫不影响他在牙芽心中的伟岸形象。 不过她没想到,经过这次魔鬼训练后,牙芽对他的感情升华成了另一个神奇的阶段:一面恨得咬牙切齿,一面爱得热情泛滥。 训练开始了,昨晚基本体能运动,杜君泽要求跟她进行一对一近身战训练。 他貌似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牙芽还未出拳,杜君泽已经一掌把她打趴下,半天起不来。 痛归痛,咬咬牙也能忍受,可这家伙也不说一声,她是女人好吧!又不是屠夫那样皮糙肉厚的汉子。 “再来!”牙芽站起来,身子向前一松,抬起右腿,小腿猛地一弹,对准他的胸口踢过去。 这一脚非常快,而且力量十足。 “啊~” 他的动作更快,身体向后退一步,手腕一下掐住了她的脚腕,猛地把她扔到一旁。 “哎哟~”牙芽再次趴在地上,大腿痛得直抽搐。 就算他揍自己,能不能注意下,每次让她脸先着地是怎么一回事! 牙芽收起了别的心思,再次站起来,咬牙切齿大吼一声,跟他扭打在一块。 “次奥!痛死我了!” 不到一分钟,牙芽又被扔到一边,这次还好,屁股先着地。即便这样,还是好痛!屁股感觉成四瓣了!被人从半空扔下来的感觉很不爽。 竟然跟他差了这么多。 “站起来。”杜君泽面无表情的等着她,额头连一丝汗都没有,看样子特别轻松。 回想一下今天屠夫跟他对打时的技巧,牙芽再次大无畏地冲上去。 “啊……嗯……啊……” 训练场上,这样的声音不断响起,路过的人以为七队的人竟然在室外做那事,立刻跑过来围观,却发现那个“性福”的女人原来是在挨揍。 “这是?”大块头得到消息,也赶过来凑热闹。 屠夫跟他挺熟,笑着说,“杜帮新人训练近身格斗。他们以前有仇。” “哦?”大块头听到八卦,来了精神,看了半天,他很肯定的点点头,“肯定有仇,瞧,杜把那姑娘揍那么狠!” “我觉得是牙大师当初甩了杜,才会被他这么报复。”屠夫笑得很没心没肺。 大块头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我们都认为,杜没有性取向,他对女人男人都没性趣。原来是受过伤害。可怜的男人。” 杜君泽完全没听到他们的非议,还在教训她,“要学会揍人,就得先学挨揍。今天的课差不多了,明天继续。早上五点起床,我在这儿等你。” “天啊~”牙芽已经没有力气坐起来,躺在地上连根手指都懒得动,“好早,八点不行吗?” “五点。”杜君泽一口否决,“如果迟到,我会按照我们队的规矩对你进行处罚。” 杜君泽带上外套,离开训练场。看到屠夫和大块头同情的目光,杜君泽很莫名其妙,他们同情的应该是牙芽吧,她那么弱,一定要加强训练。 晚上大家坐在一起吃饭,正宗的法国菜,冷盘菜、汤类、主菜和甜品样样齐全,还有勃艮第红酒。 席间布莱克一直在教大家法语,讲一些法国本地的风俗和笑话。不过牙芽没心思听,全神贯注地干掉面前的大餐。 色魔敬了她一杯酒,冲她挤眉弄眼,“干得好!” “什么?”牙芽没明白。这句话难道也是荤段子? 屠夫笑得很猥琐,“你甩了杜,替我们广大男同胞挣足了面子。自从杜来了这里,他就被组织里为数不多的女人看做男神,色魔自认为他才是‘星’里最有魅力的男人。现在你甩了杜,替色魔出口气,哈哈。” 色魔得意洋洋,“大爷我本来就是最有魅力的,实践证明,男人的魅力不在外表,而在下面。牙,你跟了哥哥我吧,保准你……噢!” 牙芽没等他说完,隔着桌子踢了他一脚,“谁说我甩了他?我们俩好着呢。” 知道屠夫的八卦不靠谱,布莱克忧心忡忡地问她,“你们以前认识?” “对,我们从小学就是同学、好朋友,中国有句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造吗。”牙芽也不怕闪了舌头,心安理得地自动把她归成杜君泽的朋友。 看到她眼中的光芒,茉莉作为过来人表示很了解,“牙,你认真的?杜这种男人太少见,不,我只见过他这一个。多少美女跟他示爱都没回应,我一直以为他是gay,不过去年有个男人追他,被他揍得很惨,三个月没能下床。” 茉莉用眼神鼓励她,有一种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意味。 牙芽放下餐具,信心满满地拍着胸脯,“我会成功滴!一个月内,我一定会把他追到手!” 第19章 法国的花前月下 “我觉得你没戏。”李一般不讲话,可一旦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 屠夫哈哈大笑,“我看好你。李,我们赌一把,我押一万美金,如果牙能在竞技赛开始之前追到他,你赔我一万。如果没追到,这一万归你。” 李一听到钱,立刻瞪大眼睛,“好!” “哼。”牙芽很不满地用勺子敲了李一下,“不过他那个性子,肯定不会说喜欢啊爱啊这类的话,怎么才能算成功?” “只要他吻你,就算你追到了他。”屠夫说,“你吻他也可以。” “不公平。”李反对,“如果牙用强,杜不是心甘情愿,那我的钱就被你坑了。” 屠夫摇摇头,“你想多了。她这个水平,怎么可能强吻杜!那可是死神,去年竞技赛的第三名。就算是我,想对他用强也不容易。” 牙芽浑身恶寒,这群混蛋脑子里想的什么都。 “我也下注,一万美金。”鹰眼、茉莉和色魔也闲着无聊,忍不住来插一脚。 蝰蛇倒也没反对他们这样瞎闹,默默纵容。 牙芽戳了戳布莱克,“你不下注吗?现在三比二。” 布莱克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三比三。” “哈,你们三个输定了,我一定会成功。”牙芽立刻拽着茉莉,“我没衣服换洗,你陪我去购物好不?” “好。这些衣服我正好也穿腻了。”茉莉立刻回屋换上高跟鞋,跟牙芽出门,到岛边乘了船,来市里大肆采购。 茉莉花钱跟流水一样,单是香奈儿同款鞋子一次性就买了四个颜色。茉莉说,她在巴黎有自己的别墅,里面有个房间,专门用来放鞋子,满满一屋子全都是高跟鞋。除了出任务和训练的时候,她每天都穿着高跟鞋、化着妆。在亚马逊森林里,牙芽也见她经常补妆。 其他人花钱也大手大脚,钱挣得多,花得多。也许是因为这个职业太过紧张、压力太大,毕竟是脑袋别在裤腰上给人卖命。购物真的能缓解心理的压抑、焦虑,牙芽很理解茉莉。 只是这样美丽、精致的女人为什么做这个行业?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悲伤的故事吧。 逛街是个体力活,晚上回去挺累的,牙芽洗漱完就上床睡了。 睡得正香,突然脸上一凉,紧接着一股液体浸到了鼻孔中,气管立刻呛水。她赶快坐起来猛咳。 擦去脸上的水,牙芽睁开眼,是杜君泽。 “你干嘛!”牙芽气得想拿枕头砸他,不过算了,枕头上都是水,砸中他,某人一定会发飙。 “五点十分。”杜君泽黑着脸,直接掀开她的被子。 “……” 杜君泽手一抖,默默帮她盖上被子,“我出去等你。” 留下牙芽光着屁股坐在床上,她凌乱了。 她有裸睡的习惯。 牙芽有些抓狂。不过这貌似不是第二次被他看到吧,那次她受了枪伤,绷带是绕着锁骨和腋下缠绕的,那他帮自己取子弹的时候一定看到了自己的bar。 弄干床上的水渍,牙芽无奈地快速洗漱,关门出去。 到了训练场,杜君泽已经恢复了那张似乎永久不变的扑克脸,“站好。” 牙芽嘴里还塞着面包,立刻捶了捶胸口咽下去,“昨天逛街回来晚了,新买的闹钟我不会用,没定时间……” “闭嘴。”杜君泽不听她的借口,冷冷的下命令,“绕着小岛跑十圈,回来再训练。” “十圈!”牙芽忍不住提高音调,“到中午吃饭前也跑不完。而且那时候太阳很毒,会晒黑的。” “你的耐力不行。况且犯了错误。”杜君泽补充,“不会晒黑的,有时间限制。四个小时内,必须结束。” “喂,四个小时根本就跑不完。”牙芽索性无赖的坐在地上,“不。” “谁说跑不完?”杜君泽稍微活动了下身体,“我跟你一起。不过,我会拿枪在后面催促你,如果你慢下来,我会开枪。” “你狠。”牙芽愣了一下,立刻气愤地向海边跑去。 跑完第三圈她就有些受不了,虽然没绑沙袋,可时间紧,她不得不保持同样的速度。这个家伙体力真好,几圈下来都不带大喘气。 第七圈的时候,牙芽速度愈来愈慢,尼玛杜君泽真的掏出了手枪,她还听到了身后子弹上膛的声音! 第八圈了,牙芽想吼叫发泄,肺里面火辣辣的痛,什么都说不出。 “抬脚,路上石头多。”杜君泽很“贴心”的提建议。 “哈……不行了……”真的是极限了,牙芽只好放低了姿态,“以后、以后我准时……起床……” “啪!”地一声,她脚下的石头被子弹击中,火花飞溅,石头还弹了起来。牙芽吓得直跳脚。 他真的敢开枪!!! 牙芽顾不上对他怒目而视,全身的细胞发动起来,立刻行前跑去。 杜君泽收好枪,紧跟而上。 跑着跑着,牙芽渐渐觉得两腿麻木、似乎不是自己的腿,再跑也感受不到痛感,不过也可能是习惯了。她有种错觉,她可以一直跑下去,直到累死。这是人体机能到达极限的征兆吧,她已经无力思考,只能机械地迈动双腿。 “好了,放慢速度。”杜君泽放缓脚步。 牙芽又跑了一百多米,停了下来。 可一停下,肺部和小腿、双脚痛得难以忍受,牙芽撑不住,立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别躺下,放松走走。”杜君泽快步过去,把她搀扶起来,“慢慢走。你的体质太差,多锻炼几次就会好很多。” 牙芽面色惨白,虚弱地对他竖起了中指。 难受成这样,杜君泽倒也没有再像昨天那样揍她,教了一些格斗技巧,便叫她下午好好休息,做些轻松的运动,晚上再训练。 晚上?牙芽乐了,笑着回屋冲了澡。 大晚上月色那么好,谁会去训练,大家都去花天酒地了。他是在含蓄的约自己吧! 嘿嘿嘿,闷骚的男神。 牙芽赶快向茉莉请教。 茉莉也认为,杜君泽开了窍,晚上约她出去。就算对她没好感,可白天那么折腾她,肯定有歉意。 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还试着化了淡妆,牙芽特意把马尾放下来,照照镜子,淑女了不少。女汉子瞬间变女人! “你看我现在状态好不好?”牙芽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试图减轻自己的紧张感。 布莱克一脸无奈,“又不是叫你去杀人,只是约会而已,紧张成这样?给你纸巾,擦擦汗,你后背都湿了。” 牙芽焦虑的擦去额头、脖颈、胸口和后背的汗渍,却还是坐立不安,“我真的好紧张,第一次约会,我害怕出什么差错然后被他嫌弃。” “没出息,你这样子还是别去了,又不是见鬼你怕什么。”茉莉恨铁不成钢,“挺胸、抬头、收腹,对,想着你要去杀人,这样气质好多了。” 牙芽照她说的做,稍微有了一些自信,“那,那我去了。” 七点快到了,牙芽嚼了块口香糖,哼着跑调的民谣提早到训练场等他。 月色迷人,他终于来了。 牙芽规规矩矩地站好,努力露出茉莉所说:最迷人的微笑,既不过分也不会太含蓄。 杜君泽走到她面前,越来越近,他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他距离自己不过一拳的距离,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牙芽心跳越来越快几乎到了嗓子眼,她微微闭上了眼睛,嘴巴稍稍撅起。 “牙芽!”杜君泽的声调提高了一倍。 她吓一跳,睁开眼睛,他满目怒意,脸色比平常差了许多。没惹到他呀,她都这么主动了。果真他不喜欢自己吗? “穿成这样很方便吗?既然你想这个样子训练,随你。”杜君泽厉声说,“今晚训练倒立。” “……”牙芽欲哭无泪,这货真的是要陪她训练,会错意了,还以为这个冰疙瘩终于开窍了。 第一次“约会”就这样泡汤?不要哇! “倒立就算了吧,我们不如去海边走走,修身养性。”牙芽拽住他的手臂,一个劲眨眼间冲他放电,“你看月色多美,晚上可是吸收月华的最佳时刻。” “你以为你是妖精吗?眼睛有毛病?”杜君泽还是不给她好脸色,“倒立去。” “……”朝左右看了看,没人,就算她真的走光,也只会被杜君泽一人看到。不吃亏,牙芽立刻走到木桩下,两手撑到地上,一使劲两腿翘到空中,脚靠在木桩上。夜风吹过,屁屁和大腿好凉。 瞥了一眼,杜君泽飞快转过头不再看她。 过了一分多钟,杜君泽终究还是说道,“算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牙芽答应了一声,立刻把脚放下来,贼兮兮的搓了搓手,“头有点晕。咱们去哪儿?” 会不会他良心发现?还是他看到自己特意穿的黑色蕾丝丁字裤,终于露出男人本色。 想到这儿,牙芽脸都红了,笑嘻嘻的跟上去。 第20章 法国的花前月下 左拐右拐,杜君泽带着她进了一间屋子里。 刚进去,牙芽就感觉到里面一股阴森,不由缩了缩脖子。 “嗨!杜,这是?”一个满面络腮胡的男人从拐角的房间出来,跟杜君泽打招呼。 “新人。” “哦?不是我们队的,是不是银星七队的新人?” “嗯。” 络腮胡笑着跟牙芽打招呼,“我是杜的队友,胡子。要经受拷问训练吗?怎么不让你们队的屠夫帮你?他的技术,啧啧。” “什么拷问训练?”牙芽听布莱克说过这事,不过队长说屠夫以后会来训练她,杜君泽要亲自帮她训练吗? 杜君泽解释,“一般特种部队才会进行这项训练。不过自从前几年有人背叛了‘星’,上面特意要求增加这项训练。如果你被敌方捕获,必定会经受严刑拷打、强迫你说出组织的秘密。这项训练就是打预防针。” “啊?”牙芽吓得腿肚子直颤抖,电视上的酷刑她看过,惨无人道。 在亚马逊森林见过屠夫和大块头对俘虏做的事,牙芽知道,这群人也不会讲人道。 不过杜君泽应该不会这么变态吧。 拷问室里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像什么东西发了霉,周围摆放着电椅、钳子、匕首、倒刺鞭等等各种刑具,看上去叫人不寒而栗。 “准备好了吗?” “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说组织里的事,能不能不训练这项?” “你想让屠夫帮你训练吗?我不介意你选择那个家伙。” 牙芽飞快地摇头,“不不不,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这是为你好。”杜君泽又在鼓捣一堆东西,钳子、镊子、匕首、绳索什么的。 “我不会伤害到你的根基,只是皮外伤,过几天就会好。”杜君泽让她坐到那个椅子上。 “你要把我绑起来?”牙芽坐到冰凉的椅子上,认命地任由他按下开关,把自己固定到椅子上。手腕、腰部、还有膝盖脚腕处都被牛皮带绑在椅子上,十分牢固。 “杜君泽,你不会是要玩S`M吧!”牙芽突然很邪恶的yy。 杜君泽敛眉,“……我没那么无聊。” “那怎么会无聊,只是为了增加情趣而已。其实不过分的话,我不介意玩几次。” 杜君泽思考了一下,“我应该把你的嘴巴封上。我去拿个东西,你先等下。” 两分钟后,他回来了。 “……你动手吧,温柔点。”牙芽闭上眼睛不敢去看,生怕被那堆冰凉的器具吓破胆。她忍不住浑身哆嗦,强迫自己淡定,杜君泽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 突然感觉到手臂上凉凉的,牙芽忍不住睁开眼睛,杜君泽用镊子夹着酒精棉,不断地在她胳膊上擦拭。 牙芽不由自主浑身一哆嗦,“你要给我打针?” “嗯。”杜君泽准备了一个新的注射器,缓缓地把里面透明的液体推进她的体内。 不痛,可见到针头,她心里忍不住有种恐惧。小时候打针打怕了。 “这种药剂注入你的体内,你的神经会更敏感,平时觉得一丁点痛,此刻都会觉得难以忍受。”杜君泽跟她解释药剂的用途,“因为不能过多伤害你的身体,所以用这个办法来达到同样的效果。” 液体注入身体,牙芽似乎没什么感觉。 杜君泽看出她的想法,伸手在她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啊~~~杜君泽你这个混蛋。”牙芽立刻感受到了这剂药的厉害之处,真的很痛,她忍不住吼出声,不计后果痛骂他。 “队里有人把它稀释,然后用来提高性`爱质量,真是无聊。”杜君泽说。 这货绝对性冷淡。牙芽怨念的看着他,估计他跟布莱克一样,还是处男。不过为什么没人给他起这个外号?反而叫死神? 杜君泽从一个盒子里找出三个夹子,仔仔细细的消了毒,把一个夹子夹在了她的腋下。 “啊————”牙芽立刻痛得想要站起来,可腰间的束缚很结实,她奋力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腋下传来剧痛,痛得她真想咬舌自尽。 好像是几百枚针头插`进了自己的身体,还是那个地方!好痛好痛,她不断地挣扎,好似垂死的鱼在岸上打挺。 听到她的惨叫,杜君泽依旧面无表情,继续把第二个夹子打开,撩起了她的裙子,夹住大腿根部的嫩肉。 “啊————卧槽~杜君泽,我求你了,停手!草啊——”牙芽不停地试图挺起腰,两腿哆哆嗦嗦地挣扎,却还是避免不了酷刑,疼痛像电流一样迅速席卷大脑,她痛得已经失了常态。 布莱克、屠夫和李三人刚进到这栋楼的大厅,就听到楼上那间拷问室里面惨叫连连。 屠夫笑着说,“好美妙的声音,李,一会儿我们就能欣赏到你的叫声。走,去看看是哪个新人在训练。” 刚到门口,就听到一个女孩子痛不欲生的呼喊:“不要~啊——不要了~~啊——啊——” “畜生!”布莱克脸色很难看,他听出来这是牙芽的声音,虽然已经变了声调。 屠夫也听出来,邪恶的笑笑,“不会吧,杜竟然有这种爱好?” 布莱克跟屠夫立刻推门进去,一个是阻止一个是看戏。 看到杜君泽只是在进行普通的拷问,布莱克才松了口气。 屠夫失望的走过去,“我还以为你们在……杜,换我来,你这样子根本达不到效果。” 杜君泽刚要拒绝,牙芽跟看到救星一样,泪眼婆娑,“亲人呐,快阻止这个禽兽。” 此刻杜君泽在她眼中已经化身为残害紫薇的容嬷嬷。 屠夫狞笑着走近,还兴奋地用舌头舔了舔牙齿,“交给我吧。” 他拿出了一把老虎钳,布莱克立刻拽住他,“牙是个女孩子。” “好吧。”屠夫有些失望地按下了椅子上的按钮,“没意思,我去陪李玩玩。” 李面色越来越白,却还是坚定的接受屠夫的训练。 刹那间,一股股电流从四肢涌向心脏、大脑,牙芽浑身剧烈颤抖,好像无数的针头刺进了皮肤,还不断地深入,她感觉身体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被戳破,神经不断叫嚣着好痛好痛,可她已经痛得说不出话。 杜君泽立刻在她嘴里塞了一块手帕,防止她神志不清咬到舌头。不过口水渐渐地从嘴角流下,流得胸前、大腿上都是,因为疼痛,她的皮肤泛起一片粉红色,尤其是大腿附近的皮肤,让人有种想伸手触碰的冲动。 他突然觉得心中有种莫名的燥热,扭头不再看她。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牙芽依稀看到了杜君泽在冲她笑…… 第二天醒过来,身体一动,牙芽就浑身痛,真的有种被人拿针扎了上千下后的感觉。 那个混蛋!虽然并没有在身上留下疤痕什么的,可大腿那里的肉本来就敏感,上面留下了两个小青痕,一碰就痛。 牙芽气哼哼的冲了个澡,如果今天训练再被他虐,她就把系统君从茧里面拽出来,爆了他的贞操!!! 可惜杜君泽没给她这个机会。今天他根本就没来他们这儿。 中午大家一起吃饭,大家的面色都很奇怪,除了李正恩和队长蝰蛇。 “有什么新闻吗?”牙芽终究忍不住问。 听到她的疑问,队长说,“没什么。昨天你把你的生平、家世背景说了一遍,我已经汇报给上面,他们已经完全相信你。” “啊?” “我招你进来时,并没做详细调查。组织去调查了一下,跟你所说完全符合。而且潜意识里,你表达了对组织的忠心,上面比较满意。从今天起,你成为在编灰人。编号Y707。” 牙芽大惊,昨天意识不清醒,难道连重生的事、还有没节操的系统都被逼问出来了?那就惨了,谁不想在死后还能重生一次? 应该不会吧,看上去队长也没什么反应。可为什么布莱克的脸色跟吃了翔一样难看。 “我对我大星星组织无限热爱,小泽泽在我在,为了小泽泽,我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色魔突然振振有词,流利的英语似乎还带着一点点北京味儿。 其他人听见色魔的话,纷纷捂着肚子狂笑,最瘆人的是,队长那个面瘫也笑得止不住。 牙芽突然想起来,这好像是她昨晚的内心独白! 尼玛,拷问她的时候,他们都在吗?她真的说出这种肉麻的话了!这种话还都被他们听了去,以后她还有何脸面在七队混? “别笑了,没见过别人真情流露吗?”牙芽红着脸跳下椅子,忍着身体不适踹了色魔一脚,“再笑,我把我的宠物扔到你身上。” “我没笑,这一点都不好笑。”色魔立刻用力掰住脸上的笑肌,憋得脸痛。 “牙,记得一个月后的赌约,可别叫我们三个赔了钱。”鹰眼也出来刷存在感。 “放心吧,姐姐不会叫你们输钱的。”牙芽仍旧感觉前途一片光明,在不久的两周,她可以撸倒杜君泽、赢得男神心! 茉莉告诉她,昨晚杜君泽一直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说的真心话大告白,他全部听到了。当时所有人都憋着笑看他的反应,不过杜君泽很不给力的板着扑克脸,好像没听见一样。 下午太阳光正强,杜君泽过来了。 牙芽不愿意出去训练,推说伤处还痛,死活不肯去外面。 她本来就没有这些死白人那么白,要是再去晒晒,估计更加吸引不来他的目光。以前跟杜雨淋争,也不过是小儿科,现在可是跟国际友人在竞争! “去你房里。”杜君泽跟她上楼。 客厅里一干好事人群也不去训练,开始了八卦。 “你猜他们去楼上做什么?” “69运动。” “……” 蝰蛇一进门,看到他们游手好闲,立刻奔过去,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他们每人一脚,“训练去!” 第21章 法国的花前月下 “前天我跟蝰蛇、屠夫近身战,你看仔细没?”到了她的房间里,杜君泽看到有些凌乱的桌面和衣柜,不禁敛眉。 牙芽快速把阳台上晾干的内衣收起来,关上衣柜,“看清了。” “有什么感受吗?” “有。很好很强大,让我更加崇拜你。”牙芽立刻赞美他。 杜君泽眉头拧得更加纠结,“笨蛋。我是问你,学到了什么没有,有没有疑问。” “哦,有。你的体重跟屠夫差远了,而且屠夫身高将近两米,你怎么能抵挡住他那么强的力量,还把他的胳膊打伤?” “并不是靠蛮力。力量固然重要,受到体型、体重的限制,人的力量有限。不过我们国家有句话,四两拨千斤。我打中了他的关节处,他的手臂脱臼,即便有力量也使不出来。” “懂了,怎么做?” “首先要了解人体各个关节所在,如果能迅速把关节卸下来,对近身战很有帮助。这几天也教了你不少,以后我就不来了。” “啊?”牙芽撅着嘴扯住他的胳膊,“那我学不会怎么办,我又不像你那么聪明,自学成才。” 杜君泽貌似很享受她的这句话,语气也稍微变得柔和,“不要紧,你去医院买一副人体骨架,自己练练。练的久,就可以应用到实战上。对了,下次我再来,不希望看到你房间里这么乱。” “嗯,我今天忘了收拾,这就叠被子。”牙芽吐了吐舌头。 他有洁癖加轻微强迫症,自己如果还是随随便便的不讲究,一定会被他嫌弃,还是干净整齐点好。 人体骨架不好买,不过“星”何等强悍,下午牙芽便从岛上一个医生那儿弄了一副真人骨架。最开始这副骷髅挂着自己墙上,牙芽每天都吓得跟孙子似的,过了好几天她才敢碰触骨骼、自己摸索。 她不觉得什么,不过当再次跟布莱克他们切磋时,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杜君泽的强悍。 才教了她几天,牙芽就可以勉强跟茉莉打成平手,当然是茉莉放水的情况下。这也很难得,以前的话,茉莉一脚就能把她踹到吐血倒地不起。 每天除了体能训练,牙芽就缩到屋子里摸索人体结构,感觉闷得头顶都要长出蘑菇。 跟杜君泽在一块训练,虽然很苦逼,那也是痛并快乐着。 “今天我们去巴黎玩玩,好几天没出去,憋死了。”屠夫叫上他们,“金星三队一家伙过生日,叫我们去酒吧喝酒泡妞,费用他全包了。” “那今晚他要破产了。”色魔笑得很贱,“处子,今晚找个*的妹子,结束你二十五年的小男孩生涯,哈哈。” 布莱克脸红了一下,没吭声。 牙芽无语的看着这些精虫上脑的家伙,“你们去玩吧,我在这儿训练。李,你也去?” 李犹豫了一下,“去吧,反正又不要我花钱。” 屠夫笑着说,“牙,大块头过生日,杜是他队友,一定会去。” 牙芽立刻站起来,脸色变化之快人不能及,“去,你们都去,我怎么能缺席。” 巴黎不愧是世界时尚浪漫之都,到了夜晚尤其能感受到这种气氛。街头上很多着装时尚的优雅女子走过,色魔月余不知肉味,不断地冲那些女人吹口哨。 如果在别的地方,说不定会有人大耳刮子抽过去,这些女人只是淡淡一笑,从容走过。 在酒吧门前,还有一个丰满的女人主动楼主了色魔的脖子,一只手大胆的蹭到了他的裤裆,随即惊讶地说了一句。 不过女人说的是法语,色魔听不懂。 布莱克尴尬地翻译,“你的*好大,她第一次摸到这么大的。” 看到这位热情奔放的女士,牙芽知道,红灯区到了。 “晚上跟哥哥一起玩三人战吧。处子,帮我翻译。”色魔可不想因为一棵树就放弃树林,大块头说好今晚的泡妞费用他包。 布莱克真心不想搭理他,用法语对那女人说了一句,她却板着脸走了。 到了里面,人并不多,绚丽的灯光耀得人眼花。看了好一会儿,牙芽找到了目标。 走到卡座前,牙芽拍拍杜君泽的肩膀,“嗨。” 杜君泽微微点头示意。 牙芽立刻坐到他对面,直勾勾瞅着他。今晚杜君泽穿了一身黑色西装,配上那种淡漠的气质,简直帅到没朋友。 大块头今晚很高兴,打了个响指,侍者很快过来。 他指了指屠夫他们,“好好招呼他们,特殊服务。” 侍者不断地上名贵红酒,每一瓶都价格不菲。 天色越来越晚,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都在舞池狂欢,气氛特别嗨。 三个美丽的女人走过来,径自坐到了色魔他们的大腿上。 她们应该是来特殊服务的吧。牙芽赶快盯紧了杜君泽。 片刻,又有四个女人走过来,其中一个很暴露的金发美女相中了杜君泽,端着她的酒杯递到杜君泽嘴边。 “这杯酒有人喝过了。”看到那酒杯上的唇印,杜君泽身体微微后仰,避开那杯酒。 金发美女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喝过。那我来喂你喝,小坏蛋。” “噗——”牙芽忍不住把口里的香槟喷出去,那声“小坏蛋”太雷了,而且金发美女的英语发音不怎么标准,听起来有股东北味。 杜君泽脸色立刻黑下来,牙芽嘴里的酒喷到了他身上! 金发美女笑着从桌上抽出纸巾,替他擦去西装上的酒,“我帮你。” 擦着擦着,那只手渐渐地解开了他的衬衣扣子,手指伸到了他的衣服里面。 “不必,你陪别人吧。”杜君泽被她的手指碰到,立刻推开她起身,“大块头,你们慢慢玩,我去外面抽根烟。” 牙芽放下酒杯赶快站起来,拽了拽裙子跟上去,“我也去外面抽根烟。” 大块头遗憾地把那位被冷落的美女搂到怀里,“杜还是老样子。性冷淡真可怕。” 本来一脸委屈的金发美女立刻展颜,“也许他喜欢男人。” “不,他只是性冷淡而已。”大块头很确定。 屠夫笑着叫一个女人坐到李身边,“他是个成年男人。” 那女人摸了摸李的裤子,一脸惊奇,随即笑笑,“对不起,刚才没看出来,冷落你了宝贝。” 李满脸通红,他死活不明白,为什么面对死亡他都不会窘迫,可遇到美女就怂成这样。 牙芽跟着他出门,外面的空气很凉爽,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杜君泽信步在街上走着。 “喂,你不是说出来抽烟吗?”牙芽扯住了他的胳膊,死皮白赖地挎着不松手。 “危害健康。”杜君泽任由她挎着。 “大家都有自己的癖好,屠夫喜欢虐人,色魔喜欢女人,茉莉喜欢购物,李喜欢赚钱,布莱克喜欢美食。你就没有爱好吗?那样多没趣。” “除了训练,没有。” “……” 突然他停了脚步,连身体也有些僵硬。 “怎么了……是她!”牙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个白衣东方女人缓缓地走在路灯下,影子被拉的老长。 牙芽第一次真心希望身边这个家伙性冷淡。 那个曼妙的身影她绝对忘不了。就是她,间接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真的是她,她还活着,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巴黎街头。 这是红灯区,杜雨淋来这里做什么? 杜雨淋也发现了他们。 她一脸错愕地望着失散多年的杜君泽,啪叽一声,连手上的包掉在地上也没察觉。 牙芽并不知道他们俩之间的感情如何,可心里越发忐忑。一般的现言剧情里,男女主会迅速天雷勾地火、小鸡炖鲍鱼。不过他是杜君泽!“星”里出了名的性冷淡,或者说没有性别取向。 杜君泽也没太过激动,凝视了她一会儿,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最近好吗?” “泽哥哥!”杜雨淋迅速进入那种多年未见、激动不已的感情中,立刻像风一样奔过来,饱含深情地娇啼一声,扑进他的怀中,低声啜泣。 好煽情的称谓!这是在上演巴黎版情深深雨蒙蒙吗! 牙芽看到这一幕很不爽,当然她更没有不做电灯泡的自觉,立刻拍拍杜君泽的肩膀,“喂,这样不卫生。” 他们俩愣了一下,杜君泽先推开了她,从口袋里掏出湿巾地给她。 杜雨淋好半天才平复情绪擦去眼泪,抬头一笑,依旧很养眼。 某人恨得牙痒痒,她怎么可以笑得这么甜,尼玛比茉莉还有气质。 “你们?”杜雨淋有些尴尬和难以置信,她也认出了牙芽,“你们在一起了?” “对呀。”没等杜君泽开口,牙芽先答话。 杜君泽点点头,“我们……是同事。” “你们在法国工作?”杜雨淋很好奇,“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消息,从我们失散后,你一直在法国吗?” “嗯……我在外企,有时候会出国考察。” 杜雨淋神色复杂地看着牙芽,唇色有些惨白,“这些年竟然是她陪在你身边……” “你怎么来这种地方?”杜君泽问到了点子上。 “我……迷路了。”杜雨淋拿出手机,和杜君泽互相留了号码,可怜兮兮地求他,“哥,我能去你那里住一晚吗?” 牙芽蹲在一边的台阶上用手抠地,友情提示他,“咱们那儿不准外人进哦。”连他们的身份都不能说,何况叫她住进去。 “这些钱给你,到市区住酒店。我今天没带多少钱,你把卡号告诉我,回去后我打到你卡上。”杜君泽从口袋掏出钱包,抽出了几张面值500的欧元。 杜雨淋面色苍白,咬了咬嘴唇,没要那些钱,“那我先走了。” “嗯。”杜君泽拦了一辆的士,“到家给我发短信。” “泽哥哥,我走了。明天下午我可以约你喝咖啡吗?” “我不喝咖啡。”杜君泽不喜欢这些对神经大脑有刺激的东西,比如香烟咖啡毒品和酒精。 杜雨淋又委屈地咬了咬嘴唇,“那明天联系。”她一直不明白,从小到大她都是男生们捧在手里的宝贝,唯独哥哥他不在意自己。 看她走了,牙芽从地上站起来,很想问问他喜不喜欢杜雨淋。 可看到他那副扑克脸,牙芽觉得自己想多了,杜君泽貌似还没有进化出喜欢别人这个技能! 第22章 法国的花前月下 那些家伙玩疯了,一整夜都没联系他们,索性牙芽就跟杜君泽在一家酒店住下。可惜,不能住一间房。 第二天上午,杜雨淋就给他打来电话,说想见他。 牙芽理所当然的跟过去时刻准备搅局,杜雨淋又没说不准她跟着去。她深切地感觉到狂风暴雨就要来临,这些日子就她一个人还不能攻下杜君泽的防御,现在多了个敌人,她的情况更艰难。 毛爷爷说的好,革命是场旷日持久的战役。她不能轻易放弃,一定要提高警惕随时准备战斗。 杜雨淋在一家中餐馆订了位子,很久没吃家乡菜,牙芽倒也不虚此行。 餐厅里放着《最炫民族风》《套马杆》《爱情买卖》等国内广场舞必备神曲,完全不符合巴黎的整体情调。不过她听着特别亲切,听这种倍儿欢乐的歌差点流出眼泪。 杜雨淋觉得很吵,特意请求老板放了一首小提琴独奏版《梁祝》。 “泽哥哥,我遇到了些麻烦,你可不可以保护我?”杜雨淋吃着饭,突然流出眼泪梨花带雨一样,不断地用湿巾擦拭泪水。 “什么麻烦?” “有人要杀我。我知道,你的职业很特殊,所以我来请你做我的保镖。” 牙芽意外地挑眉,“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灰人。”杜雨淋很肯定的点头。 这女人不简单,竟然知道杜君泽的身份! 看到杜君泽眼中的疑惑,杜雨淋赶快解释,“我从那次之后,被我干爹收养才活到现在,他一朋友请你帮过忙,所以,我知道你的身份。” 杜君泽拒绝,“我不能私自接任务,你可以找我们组织负责人,他会派人保护你。钱不够,我有。你可以指名要我出任务。” 杜雨淋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平日甜美的样子消失不见,“我有钱!你宁可保护她也不肯来帮我吗?” 牙芽躺枪,没心没肺地笑着说,“我们是好基友,他不是来保护我的。你不知道吧,我也是灰人。” 杜君泽没答应他妹妹的要求,牙芽其实还是有些暗喜。有组织和无组织各有利弊,他们这种有靠山,接活容易,不过要给组织叫一部分“中介费”,而且不能私自接任务。个人做这行,虽然自由,可名声小、没靠山,很容易被当地警察干掉。组织的规矩是死的,可如果他想为了妹妹徇私一次,倒也很容易。牙芽头一次这么欣赏杜君泽的死心眼。 杜雨淋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可能……女人也能做灰人?!” “对啊,女汉子嘛。” 杜君泽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屏幕,他立刻起身到无人的地方接电话。 杜雨淋看到哥哥消失在视野中,低头从皮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推到牙芽面前,“五十万欧元,你离开他。” “我的身价这么高!”牙芽惊讶了片刻,却没动。 这货女主光环把她自己亮瞎了吧,这种撒狗血的事应该由牙芽这等坏心眼的伪土豪来做才对,杜雨淋怎么了?一夜暴富?钱多的脑子坏了? “你加入灰人组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丢了脑袋。这钱你拿着,足够你富足安定地过下半辈子。” “哦,不够。” 杜雨淋愣住,随即厌恶地看着她,“哼,最多八十万,你如果再贪心不足,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杜君泽可不止八十万哦。”明白了她的意图,牙芽笑眯眯的看着她。 “队里集训,我马上要赶回去。”杜君泽走过来拍拍牙芽的肩膀,“我先走,你陪她。” 杜雨淋焦急地站起来,扯住杜君泽的衣袖,“那你不管我吗?” 杜君泽摇摇头,“有急事。你跟着她去找他们队长,就能让牙芽保护你。过几天我才有时间,这段时间,牙芽,你负责保护她的安全。” 牙芽拍拍胸脯,“好嘞!” 他走了,杜雨淋失神的坐在椅子上。 牙芽夹起一块糖醋里脊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问,“你是在骗他吧!” “不,我真的被人追杀。”杜雨淋默默点头,娇艳的妆容也失了颜色。 不过她不肯说是谁要杀她,牙芽也没多问,带着杜雨淋去找屠夫他们。 他们现在都在大块头的豪华别墅里。昨天晚上那些家伙全部在酒吧度过了很*的一夜,尤其是色魔,到现在还没睡醒。 队长依旧衣冠楚楚、精神抖擞的样子,牙芽把杜雨淋介绍给队长。 他们俩私下谈好了报酬,队长欣然同意,“这次任务你单独行动,一定要保护好委托人的性命。” “是!”牙芽很乐意保护她,一来这是杜君泽的要求,二来,这女人真有钱,一出手就是五十万。 这次任务的酬金竟然有二十万,赶得上亚马逊原始森林那种苦地方卖命得到的报酬。 “如果她没能保护好我,致使我受到伤害,那怎么办?”杜雨淋突然问。 蝰蛇看了看一脸愤愤的牙芽,很严肃正式滴告诉杜雨淋,“她是我们队伍中很优秀的人。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换别人。我有更适合你的人选,牙,你去联系茉莉,估计她又跑到商场购物去了。” 杜雨淋连忙摆手:“不必,我相信泽哥哥推荐的人选。” 牙芽望天翻白眼。 “既然有人追杀你,那这些天你就别随意外出,如果要出去,尽量乔装改扮一下,弄个假发什么的。中国人的面孔出现在这里还是很显眼。”牙芽比较诚恳地给她提建议。 杜雨淋心情不太好,口气也很粗鲁,“如果我每天跟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那雇你干嘛?三十万可不是好挣的。” “不怕死,你随意。”牙芽突然觉得杜雨淋并不是看起来那样,娇嫩纯洁易推倒。 “你可要保护好我,否则,不但你的队长会处罚你,泽哥哥也不会放过你。”杜雨淋笑得很得意,看上去有种阴谋得逞的意味。 “放心,不会叫你死的。”牙芽打了个寒颤,做出保证。 三十万真不好赚,杜雨淋这个作死的女人,每天不在她的法式豪华大别墅里呆着,偏偏要往人多的地方钻,饭店、地铁、商场,甚至还有酒吧夜店。 真的有人要追杀她吗?牙芽一点都没看出来她有任何危机感,反倒跟度假似滴优哉游哉。 牙芽不放心,私下拜托鹰眼找人去调查了杜雨淋的背景,却没想到,她现在成了资产过千万的土豪。 杜雨淋自从那次恐怖事件后,被一个富商收作“干”女儿。然后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富商离了婚,还把所有财产转到了她名下。 富商毕竟年岁大,经不住美色侵蚀,前年挂了。 杜雨淋成为了合法继承人,拥有上千万资产,混迹上流阶层交际圈风生水起。 至于是谁在追杀她,鹰眼没查出来,说有可能是富商的前妻,也可能是富商的亲生儿子。 这干爹还真疼她,遗产全给了杜雨淋,竟然不留给亲生儿子。 不过这是她的私事,牙芽也不会去干涉。 这种豪门之间的恩怨,应该不会上升到血腥暴力事件吧,估计是杜雨淋多疑。 晚上,杜雨淋又作死的跑到夜店喝酒。 牙芽无视她的脸色,一个劲劝她回去。 “你只要负责保护我就行,我的事,你无权干涉。”杜雨淋的态度越发不好。 “我怕你傻不拉几,被人下了毒。”牙芽很想撂挑子不干,可接了任务不完成,会被禁足一年不能接任务,还要罚钱。 “你以为,讨好我,泽哥哥就会喜欢你是吗?”杜雨淋笑着问她。 “你钱多到人傻了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讨好你了?”牙芽捏了捏拳头,防止自己一拳砸在杜雨淋脸色,“我们的约定是保护你的性命,只要你有一口气在,就算完成任务。如果你再是这种态度,我不介意让你见识一下灰人的拳头有多硬。” “我可是花了钱的!你敢让我受到伤害,我叫你一分钱都拿不到。”杜雨淋有几分忌惮,悻悻的起身去舞池跳舞。 牙芽一屁股坐下来,远远地盯着她。 几年不见,她性子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在杜君泽面前是那个纯洁小妹妹的样子,在她面前瞬间化作绿茶婊bitch。 杜雨淋搂着一个衣着阔绰的男人在舞池尽情的扭动,而那个男人的裤裆已经撑起了小帐篷。 杜雨淋拉着他过来喝酒,两人交谈地很热切,似乎早已相识的样子。 那个男人衣着很讲究,也许是杜雨淋圈子里的朋友。不一会儿,又有一个身材健壮的金发男人进了夜店,直奔杜雨淋,一把揪起了她的身体,面带怒色。 这就是杜雨淋说的杀手?太*了。 牙芽怕她被揍,还是走过去扯住那人的胳膊,试图阻止。 “%¥&……*!*!”那人很愤怒地瞪着她,不过貌似不会讲英语,只会几句骂人的话。 牙芽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一使劲,“咔嚓”一声,直接把他的肩关节跟手臂连接的地方卸掉。 “啊~~”他痛得冷汗直流,后退几步不敢再对她不敬。 杜雨淋瞪了牙芽一眼,“你少碍事,他是我哥哥。” 牙芽走过去抓住他的胳膊使劲一托,脱臼的手臂复原。牙芽冷冷的盯着她,“你确保他不是来伤害你的人?那我多管闲事了。” 杜雨淋挎住了她哥哥的手臂,用法语说了些什么,她哥哥立马就不生气了只是还在心有余悸的望着牙芽。 “哥,汤姆,给你介绍一下,她是我以前的朋友。”杜雨淋给这两个男人介绍,“你别看她像个女人,其实很厉害的哦,不逊于大男人。她还是个杀手呢。” 牙芽皱眉,这女人脑子进水了吧! 那个叫汤姆的男人摇摇头,“不可能吧。” 杜雨淋乐不可支,“真的,她很厉害哟。小时候她跟我在一起上学,她都是站着嘘嘘,跟男人一样。” 汤姆笑得直不起腰,用很怪异的目光打量牙芽。 “杜雨淋,你自己玩吧。”牙芽冷着脸转身离开。 走出夜店,牙芽愤愤地踢了一块石子。她满腔怒火刚才恨不得踹飞那个女人。她忍,等三天后委托时间结束,她一定要杜雨淋好好喝一壶! 第23章 入v第一更 尼玛杜雨淋脑残吧,故意跟那个叫汤姆的家伙说英语来气走她有好处吗?老子还就不伺候了。 走出夜店,牙芽愤愤地踢中了路边一块碎石子。她满腔怒火刚才恨不得踹飞那个女人,忍,等三天后委托任务结束,她一定要杜雨淋好好喝一壶! “喂!贱人,你眼睛去哪儿了!”路边红色跑车上走下来一个洗剪吹造型的少女,头发上挑染着耀眼的桃红色,气势汹汹地指着牙芽。 刚才踢那块石子时,她用的力气太大,踢到了跑车车门上,“哐当”一声,车门上被蹭出一道浅不可见的划痕。 “对不起。”牙芽道歉,从口袋掏出一百欧元,“给。” 另一个洗剪吹造型的红发小男生也跟着从车上下来,搂着那个女孩,“这可是小爷刚买来的新车!你就用这么点钱赔?!你以为这是在你们那贫穷的第三世界吗!” 尼玛,姐姐不发威,真是没有家大人管了。 牙芽立刻走到跑车前,阴险地笑了笑,“刚买的,买保险了吧!我试试这车的质量。” 打开那扇车门走到车门内侧,牙芽猛地抬起脚,狠狠地踹在车门上。 “咔嚓”,车门连接车身的轴承承受不住她的力气,猛然断裂,“哐当”一声,车门华丽丽掉了下来,掉在地上还打了个转才拍在地上。 这对情侣傻眼了。 正在气头上,淋漓尽致地踹了一脚,牙芽心里爽了不少,“哟,不对称,我再来一次。” 说完,牙芽走到另一边,如法炮制一脚把那扇车门踹掉,这才满意地离开。 “今儿个老百姓啊,真呀么真高兴……”牙芽哼着歌去郊区找布莱克。 大块头和杜君泽一样,都被队里叫了回去,李和屠夫他们玩够了回去训练,准备接下来的竞技赛。 布莱克是法国人,这次好不容易放松,就在家多呆几天。牙芽没地儿去,打了车过去投奔他。 布莱克一个人在自家小别墅的院子喝酒。见到牙芽,他反倒更加忧郁。月光下这么一褐发碧眼身量修长的法国帅哥,黯然独酌,还真挺美的。他脸色有些苍白,因为喝了红酒,唇色很鲜艳,有些像传说中的吸血鬼。 牙芽笑着捶了他一拳,“你怎么了?失恋了?还是那天破处失败?” “你……”布莱克一口酒喷出来,无奈地擦擦嘴,“那天我并没有跟他们一起招妓,提早走了。” “那李呢?我看他羞涩的很。” “他,应该做了吧。你怎么不去做任务?” 牙芽灌了口红酒,咂咂嘴,“没劲,还是我们国家的白酒够劲。那个女人今晚不需要我保护。” 布莱克盯着红酒瓶发愣,完全不似平时。 “你这样子真的是在思春哦。”牙芽趴在桌子上满脸笑意,“被别人甩了?告诉我是谁,我帮你去揍他。” “他?”布莱克怨念地看着她,“我不喜欢男人。” “哦。” “我真的不喜欢男人!”布莱克看她不相信的眼神,很是抓狂。 “哦。” “……牙,有时候你真的很欠打。” “你们揍我还少吗?”牙芽立刻抱怨,掰着手指头数,“每次一对一训练,我都被你们几个完虐,尤其是杜君泽,他一天揍我的次数比我上辈子挨揍的次数都多。要不是我皮糙肉厚,真就被你们弄死了。” “你喜欢杜。”布莱克盯着她的眼睛。 “嗯。”牙芽反问,“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赌约的期限就快到了,我还没追到他,唉。” 布莱克不再说话,默默盯着酒杯发愣。 牙芽想起了什么,试着问,“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哼,你怎么发现的?”布莱克很无语,他做得多明显,队里人人都知道他的心思,偏偏这货反应迟钝。 “我瞎猜的,真的啊?!”牙芽吃惊,“谢谢,不过我喜欢杜君泽。” “我知道。”布莱克再次泛起忧伤。 “我又不像你们国家的女人一样漂亮,你喜欢我干嘛?”牙芽还算有自知之明,“身高、姿色、穿衣打扮什么的,茉莉这样的女神才是最佳人选。” “喜欢一个人非要看她美不美吗?”布莱克不以为然,她并不像茉莉那样的女人一般美,不过第一次见到她,就被她身上一种特质所吸引。 牙芽的五官立刻扭曲到一起,“你、你是说我很丑?!” “是你自己说的吧。”布莱克一脸委屈,“我没觉得你丑啊,反倒觉得你很可爱。” “呸,可爱是可怜没人爱吧!”牙芽愤愤不平,“我是没那么漂亮,可我会杀人、会下蛊,比那些花瓶强多了。” 布莱克一阵失笑,“你觉得男人会喜欢能杀人的女人而不喜欢性感温柔的女人?” “……那你说你喜欢干嘛?你变态啊!”牙芽气哼哼地再次倒了杯酒。 “不知道,你很坚强,在中国西宁第一次见你,我就很佩服你。这样一个小女孩,能那么冷静、坚强的跟偷猎者斗,你真的很棒。” “谢谢。” “唉。”布莱克重重叹口气,重新挂上忧郁的表情。 牙芽使劲掐了他一下,“你这个表情好欠扁,以后大家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 “我没事,明天就好了。”布莱克强撑着笑笑,“我可以抱你吗?” “……好吧,友情的拥抱。”牙芽看他这般可怜兮兮,索性答应,也好断了他的念想。 布莱克走近,生生比她高一头。他依旧很忧郁,俯身小心翼翼凑近她,双臂缓缓地搂紧她的后背。 他身体的体温透过衣服传到牙芽身上,衣服上淡淡的古龙水香味沁人心脾。 牙芽呼吸有些急促,“好没?你丫抱的太紧了。” 布莱克不舍地松了手,面带歉意,“抱歉,我可以亲你吗?” 说完,他也没等牙芽有何反应,立刻低头凑近她的唇。 “可奥!滚蛋。”他的唇离自己不到两厘米的距离时她才反应过来,马上后退一步抬起膝盖在他肚子上顶了一下,“你少得寸进尺。” 布莱克也不生气,神情更加忧郁。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美男,如果没有杜君泽她这个花痴绝壁会动心。 “记得赌约,还有两周时间。”布莱克喝了口酒,终于露出平日慵懒又迷人的笑。 “你们瞧好吧!你喜欢中国女孩子?等我啥时候回国给你介绍一个,绝对贤良淑德。” 心情好了许多,牙芽立刻打车再次回到夜店。 生气归生气,职业操守还在,拿了她的钱就得去保护她。 反正还有三天就结束了。 马上就要到夜店,突然接到了杜君泽的电话。牙芽激动的差点把手机扔掉。 “喂,哈尼,找我做什么?”牙芽也学会了系统君那副无节操的口吻。 “牙芽!你就是这么保护雇主的吗!”杜君泽的语气特别冲,他竟然会这么生气,从未见过。 “怎么了?” “你在哪儿?”杜君泽稍微控制下情绪,语气却还是冷冰冰拒人千里。 “马上就到夜店。她跟她哥哥、朋友在一块。” “她的哥哥是我。她被人……强`暴了,你知道么!” “不可能吧。我马上到。你别急,我这就去看看。” 牙芽脑子一乱,立刻就没了头脑,除了着急后悔也顾不上想别的,给杜雨淋打电话,却没人接。不会吧,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就出事了? 急匆匆的冲进夜店里,杜雨淋已经不在里面。 询问了侍者和周围的人,都说她被那两个男人带走了。 怎么办怎么办!接到杜君泽的电话她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没了主意。冷静了一下,牙芽恢复理智,再次给杜君泽打电话。 “你怎么知道她出事了?” “她后来逃出来,打电话向我求救。” “杜雨淋在哪儿?我去……” “不必。我过去接她。” 杜君泽挂了电话。 牙芽站在原地,看着灯火通明的巴黎街头,有些愕然。 怎么这么凑巧,她刚离开,杜雨淋就出了事。是那两个男人对她用强吗?可当时杜雨淋叫那个人“哥哥”,她哥哥这么禽兽?这都什么跟什么! 完了。她真的没想到杜雨淋会出事,再讨厌她,她也不会盼着她被人…… 牙芽揉揉太阳穴,蹲在地上发呆。 这次是她做的不对。杜雨淋再刁蛮无礼,可她的离开导致杜雨淋被人侮辱,出了这么大的事,责任全部要由她来承担。 她恨恨地捶了自己一拳,当时就不能忍一下,任由杜雨淋发完大小姐脾气,被他妹冷嘲热讽自己又不会死! “牙芽你这个臭脾气!”自顾自咒骂了一句,牙芽无精打采地回去跟队长汇报。 因为任务是保住杜雨淋的性命,即便她被人强`暴,这个任务也算完成了。蝰蛇虽然不了解情况,也就没说她什么。 拿到钱,牙芽却不高兴。 这次损失太大了,以后杜君泽八成不会搭理自己。 回去之前,牙芽终于打通杜雨淋的电话找到了她。她果真跟杜君泽在一块。 估计是有杜君泽陪着,杜雨淋精神还不错,不过脸有些苍白,牙芽看了半天,觉得她是粉底打多了。 不过在一旁的杜君泽满脸不悦,见她来了也不搭理她,完全无视牙芽的存在。 看到杜君泽的态度,她心里很不舒服,好像有只猫一直在心里挠,却不用力,急的她抓狂。 “那两个丧尽天良的混蛋在哪儿,我帮你宰了他们。”牙芽满心惭愧自告奋勇以弥补她的过失。 杜君泽本不想理她,不过听了这话,也询问那两个混蛋的下落。 杜雨淋犹犹豫豫,“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有哥哥保护我,以后不会有事,这次就算了。” 牙芽翻了翻白眼。被人侮辱了就这样算了?! “他们在哪儿?”杜君泽决定的事不会改变。 问出了他们的下落,两人立刻分头前去。 牙芽负责干掉那个被杜雨淋称作“哥哥”的家伙。到了巴黎一家三星酒店里,牙芽走到他所在的房间前,叩门,“请问您需要特殊服务吗?” 这句法语是跟布莱克现学的,来之前她练了几十遍。 里面开了门,不过门后面的保险栓还锁着。 牙芽立刻用铁钳夹断了保险栓,一脚踹开门,那个男人被门撞到,立刻倒地。 她迅速进去踢上门,用膝盖压住他的身体,一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掏出手枪,把枪口对准他的太阳穴。 “&*%¥#”他惊恐地说了一堆,夹杂着几个“no”。 他不会说英语。 牙芽用枪指着他的门面,另一只手腾出来解下他的皮带,捆住了男人的双手。 掏出军刀,牙芽邪恶地看了看他的裤裆。 这个动作他看懂了,惊恐地不断后退,大声叽里呱啦说一堆。跟布莱克学了一些法语,牙芽听出大概意思是救命和关系到她祖宗十八代的话。 “还敢骂我。”牙芽从背包里拿出来ipad迷你,对着他开始录像,这货已经开始尿裤子。 吓唬够了,牙芽毫不留情地按下了扳机。 那个男人倒在地上死去,一脸错愕和愤怒没有瞑目。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谢谢筒子们╭(╯3╰)╮ 以后v章每次抢到第一个沙发留言的妹子有红包送哦,嘿嘿~ 第24章 入v第二更 “杜雨淋,那两个人,我们已经杀掉了。”牙芽本来想把人头弄过来给她做补偿,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 杜雨淋面色略微有些苍白,吞吞吐吐地说,“谢谢。” 牙芽从包里拿出ipad,打开一段视频,“你看,这是那个家伙的视频,他中了一枪,你看你看,他死前还在嘚吧嘚吧说个不停,可惜我听不懂法语。” 杜雨淋的脸色更加惨白,好似敷了一层又一层的粉底,“他人已经死了,视频就删了吧。” “胆子这么小。”牙芽把ipad收起来,“要不,我给你出钱,你去医院做个处`女膜修复手术?” “……不用,我有钱。”杜雨淋很尴尬,别过头跟自己哥哥唠嗑,不再搭理她。 解决完这事,牙芽先回到岛上。 杜君泽那个倔脾气是彻底跟自己杠上了,不闻不问不答三不政策,把牙芽气得差点要提刀戳死他。 以前也好、这段日子相处也罢,他这人虽然奇葩、龟毛,可俩人并没什么争执。这次可好,因为她的失误,这货跟她闹僵了。 牙芽也是有脾气的,只不过平时被猥琐的行为掩盖。回到训练基地,每天除了疯狂地训练就是睡觉吃饭补充体力。 两周时间过去了,每天训练日子过得倒也很充实。 明天就要开始三年一度的竞技比试,蝰蛇需要提前把参赛者名字报上去。不过派哪四个人去,是个问题。 他们队算上队长总共8个人,鹰眼专职开飞机和搞情报,他以前是飞行员,平时也不会直接出任务,所以不会参赛。 牙芽纯新人,虽然这几天勉强能跟李、茉莉打成平手,不过她自觉不是布莱克的对手,更别说屠夫。 没想到队长竟然让她去参赛,“你更需要跟不同的人切磋,只有这样才能进步。” 最后决定参赛者是屠夫、色魔、牙芽跟蝰蛇。 布莱克懒洋洋的在一旁用牙芽的ipad玩水果忍者,突然他皱眉喊她,“你的ipad里有段好奇怪的视频,哇,好重的口味,你竟然喜欢这种?” 色魔立刻凑过去看,视频里,一个惊慌失措的法国帅哥被捆绑着双手,不断地后退求饶,裤子湿成一片。 “牙,你竟然好这口。”色魔暧昧的看着她,“我也可以让你这样玩,我做M你来S,不要钱。” “……”牙芽立刻瞟了一眼,那段视频是在巴黎她亲手干掉那强`奸犯时录的,“这是前几天做任务留的纪念,才不是我的恶趣味。” 突然布莱克的表情凝重,仔细地听视频里面男人声嘶力竭的叫喊。 “我听不懂,法语好难。”牙芽准备关了视频,“他就是在骂我,关了吧。人都死了。” “不,他不是在骂你。”布莱克告诉她,“他说他妹妹骗了他,本来让他帮忙演一场戏骗你,结果事成后,你不明真相却杀了他。” 牙芽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立刻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询问,“他妹妹怎么骗他的?有没有说?” “……他说的话很难听。大概是,他妹妹跟他父亲……关系很好,后来跟他关系很好,他肯为她做一切,甚至放弃遗产继承权。”布莱克吞吞吐吐。 色魔打岔,“他说的关系很好就是经常发生性关系的意思。我都想见见这个女人,技术一定很好。” 信息量太大了,牙芽一时没反应过来,坐在椅子上发愣。 布莱克点点头,“是这个意思……她那天故意把你支走,然后说被人,被人侮辱。” 牙芽一掌拍在桌面上,气得咬牙切齿,“又玩阴的整我。”她上条命就是被这个绿茶婊暗害,这次又害她被杜君泽责怪。 老子可不是包子! 牙芽立刻拿着视频去找杜君泽,可敲了半天门,里面没人应声。 打电话过去,竟然被对方挂断了。 “混蛋,敢挂我电话。”牙芽怒气冲冲转身回去。 这件事非比寻常,就算他再没人情味,听到自己妹妹是这样的人,一定会影响心情。明天就要比赛,还是等比赛结束告诉他。 至于他敢挂自己电话这事,算了,他那个臭脾气自己早就知道,就忍他这一次。 清早五点大家就起床,稍微吃了点东西,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前往岛中央最大的训练场。 五六十人已经在看台下面坐好,中间是一个很大的比试台,有些像拳击比赛的场地。 先抽签,每两个队伍之间比试,胜出的队伍全体参赛者直接晋级,失败的队伍,只有一人能晋级。金星级别有三个队,银星有七队。 抽完签,蝰蛇面无表情地回来,宣告一个悲催的消息:他们队要跟金星三队比试。 那是杜君泽所在的队伍。 “草,我们完蛋了。”色魔悲观地仰天叹息,“我们点儿怎么这么背,第一场就遇上那些变态。” 布莱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尽力就好,再说咱们队也有四个变态,你、屠夫、牙大师,还有,队长其实也挺变态的。” 蝰蛇笑着踹了他一脚,“说的没错,我们也是变态!不怕他们。” 这些家伙还争着抢着说自己变态,牙芽无奈地问他们,“我变态?” “你的宠物很变态哦。”色魔回味无穷,“好久没见它,怪想念的。” 蝰蛇点点头,“比试不能用热武器、冷兵器,不过,没说不能带宠物上场。蛊也是你的实力之一,可以用,只要不出事就行。” 众人纷纷点头,好像在说,没错,你这个超级大变态。 可惜,系统还在那个茧里面沉睡。 第一场比试就是金星三队vs银星七队。 队长深知除了自己和屠夫能跟金星的队员抗衡,牙芽完全没戏,色魔勉强可以跟那些家伙打成平手。 队长对中国文化了解颇多,竟然看过《田忌赛马》这则小故事,他思考一下,决定让牙芽去做最次的那匹马先去对抗金星强悍的选手。 牙芽打头阵,拽住台上的护栏,一使劲借力蹦上去,稳稳地落在台上。 金星三队里,一个黑衣男人站起来,轻盈地一跃,跳上比试台。 “杜君泽你有点志气行吗,明明知道我打不过你,还来跟我比,你故意找事吧!”牙芽很气愤地冲他伸出中指,“你跟我们队长比不行么?” 杜君泽不理她,等裁判一吹口哨,他立刻扑过来。 他的动作极快,牙芽脑子刚反应,可身体还没来得及躲避,便被他一拳击中锁骨中间。 牙芽后退几步,迅速握拳挡在胸口。他还是手下留情,如果刚才那一下打在她喉咙,估计这会儿她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甚至可能喉部受重创导致当场死亡。 仗着他不会打残自己,牙芽大吼一声,毫无章法地冲过去,不顾他的铁拳一下下砸在自己的背上,她手脚口并用,缠住了杜君泽跟他扭打在一块。 “疯子!”杜君泽也彻底被她挑起怒火,不再讲究战斗技巧,就着她的动作,俩人互相揪住对方的衣服、身体,你一拳我一脚地互殴。 他踢中她的小腹,她就咬上他的胳膊,互相死死别着对方的动作,谁都不让步,纠缠的难分难舍。 两边人看傻了,这是“死神”的最新战斗方法? 杜君泽的队长脸色一下子变黑,那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能拉低杜的智商下限!! 屠夫他们也愣了一下,随即站起来大吼,还拍着大腿打节奏,“加油!牙大师!加油牙大师!” 色魔也卖力的助威,“踢他的蛋蛋!” 咬着他的胳膊,其实她的牙齿也很痛,却强撑着不松口,不一会儿嘴里就充满了血腥味。 突然脸上挨了他一拳,牙芽被迫松开嘴巴又奋不顾身地掐住他的胳膊,喊破了音冲他咆哮,“你丫混蛋!老子对你掏心掏肺,你却听信那个女人诬陷我的话,敢不理我挂我电话,你妹!我打死你!打今儿起我再对你好我特么不是人!” 一连串的国骂,杜君泽也不还嘴,又是一拳砸在她的肩膀上,“闭嘴。” 牙芽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还掺杂着杜雨淋做的龌龊事,手下不停,依旧跟他扭打在一块。 两人已经滚倒在地上,牙芽死命压在他身上两脚别着他的脖子。杜君泽一使劲身体脱离她的控制,迅速反击扭住她的胳膊,一个猛子把她反压在地上膝盖顶住她的大腿,令她丝毫动弹不得。 “放开我,我咬死你!”牙芽已经失去了理智和智商,连骂出来的话都没有了基本常识。 杜君泽狠狠地按着她,冲她耳边大吼一声,“我道歉!” “道歉有屁用!我喜欢你那么多年,你一点反应都没有!”牙芽手脚被按住动弹不得,索性猛然用力一抬头,用脑袋正好撞在他下巴上。 杜君泽吃痛手一松,牙芽反身一拧坐了起来。 “好痛!老子不追了!”牙芽趁机一脚踹过去,却被他拦住了攻势,重心不稳再次摔倒在地上,屁股和看台狠狠地亲密接触。 “我又不知道你喜欢我!”杜君泽痛得顾不上揉下巴,再次死死地按住她,没形象地怒吼。 “你不知道?那天拷问训练你早就听见了!”牙芽气得大吼大叫,满嘴的鲜血和吐沫从嘴角流出来,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血还是杜君泽胳膊上的血。 杜君泽愣了一下,手中动作一缓,“你平时那么掉节操,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我开玩笑?”她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老血,擦擦嘴角,“尼玛!我都被电椅电成了傻逼,我会有那个闲工夫跟你们开玩笑!” 她那么奋不顾身追了他四年,却换来他一句“我以为你在开玩笑”,她这辈子重新来过的青春期满腔扑在他身上,还是跟以前一样,她只能黯然地退出说放弃。 “杜,你们在做什么!半分钟内迅速解决了她!”金星三队队长终于忍不住了,他面色越来越难看,真恨不得亲自上去把牙芽K、O。 这他么哪里是比赛,分明是流氓打架!该死的,银星从哪儿招来这么一个疯丫头片子! 杜君泽仿佛没听见队长的训斥,自顾自松开了对她的身体压制,站起身拽拽凌乱的衣服,低头看着她,“做我女朋友。” “什么?”牙芽坐在地上一边吐血一边伤心地揉着胳膊,没听清他的话。 “做我女朋友。”标准的北京普通话,字正腔圆低沉有力。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第25章 入v第三更 这一句话如雷贯耳,她满是怒火的内心立刻被泼了一桶油,越烧越旺,可这火不再是怒气而换成了满腔的期待和渴求。 牙芽激动地浑身直哆嗦,两手扯着他的大腿站起来,盯着他的唇型,声音止不住颤抖,“你,你再说一遍!” “做我女朋友。Make you do my girefriend。Pouviez vous etre ma petite amie.Que seas mi novia!”杜君泽一口气不停地说了好多。 “草,这小子用中文、英文、法文、西班牙文表白,哥会的语言比他更多。”色魔突然搂住茉莉的肩膀,“ Ich liebe dich,darf ich deinen Freund werden” 茉莉使劲掐在他的裤裆,“拿开你的臭手,否则姐让你一个星期打不了飞机。” 金星三队队长彻底崩溃,他气愤地摸到腰间的手枪,真的很想给他们俩货一人来一枪。 不过其他队的队员就没那么拘束,纷纷轰笑着吹口哨起哄,屠夫他们还不停地大喊,“亲一个!亲一个!” “说的什么嘛,我又听不懂。”牙芽突然一下子蹲在地上,把头深深地埋在胳膊里,低声啜泣。他低沉却有力的话语一句句渗进她的心底,她早就化成了一滩水,只能把所有情绪用流泪的方式发泄出来。 看到她肩膀还在止不住颤抖,杜君泽伸手把她拉起来,“为什么哭?我下手太重了吗?” 他一说这事,牙芽更是哭成了傻逼,只顾着摇头也不吭声。 她终于追到男神。可别人谈恋爱都是拉拉小手、亲亲我我,他们俩却天天打架,她被揍成了这个鬼样子才追到男神,太坎坷了!唐僧历经八十一难取得真经可也没被人揍啊。 “呯!”一声清脆的枪响,一枚子弹竟然打在了牙芽的脚边火花四溅,只差五厘米的距离,就会击中她的脚面。 牙芽吓得跳起来,躲到杜君泽身后。 三队队长收回枪,冷冷地说,“走火了。” 场内迅速安静。上层怒了,估计今天他们俩够呛。 曾经跟牙芽讨要金蚕蛊的中年人跟三队队长商量了一会儿,又把蝰蛇叫了过去,宣布,“取消杜牙二人的参赛资格,并作处罚。两队队长失职,没能约束好队员,金星三队银星七队均只能派一人进决赛。下不为例。” 其他队队员纷纷面带得色,少了“死神”这个对手,是对他们的最大奖励。 商量了一下,蝰蛇决定让屠夫继续参赛,其他人,比如色魔,陪着牙芽一起受罚以儆效尤。 金星三队队长更加气愤,搬了把长椅,坐在跑道旁喝啤酒泻火,一面监督他们几个跑步,顺手把手枪摔在了桌上。 被罚跑十万米。不论男女。 为了平息金星三队队长的愤怒,蝰蛇只好让李、布莱克、茉莉他们几个也跟着跑,鹰眼今天拉肚子没来看比赛,特别幸运地逃过一劫。 不就是十万米嘛,为了来之不易的爱情,牙芽觉得这不过是浮云。 刚开始跑了几千米时,他们几个还能肆无忌惮地调笑。 “输给屠夫一万块,还被罚跑,真悲催。”李很肉痛,恨恨地瞪着牙芽的背影,“打一架就能追到心上人?那改天我也试试。” “李,你跟色魔打一架,他肯定会答应做你男朋友。”牙芽心情很好,笑着逗他。 “我是男人,怎么会喜欢色魔!”李很愤怒。 牙芽惊讶地说,“李,你去做了变性手术啊!可你终归有颗少女心呐。” 色魔他们哈哈大笑。 杜君泽一直不吭声地在前面跑,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会儿还在说笑,等下你会受不了。” 想想也是,牙芽赶快闭嘴,用鼻子呼吸,慢慢调整气息、随着步伐喘息。 跑了一圈一圈又一圈,真的跑不动了,这次虽没有杜君泽训练她时痛苦,却也到了她的极限。 茉莉更加痛苦,她今天不参加比赛,就穿了一双十五厘米的细高跟。跑步时不能穿高跟鞋跑,她索性光着脚在跑。 而现在,她的脚底都快磨烂,却不能停下回去换双鞋。 茉莉突然踉跄摔倒,膝盖磕在路面上鲜血直流。她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再无力起来。 牙芽赶快停下,使劲拉起她,“你还穿着短裙,内裤都露出来啦,再不起来,色魔就要硬了。” 色魔帮忙把她扶起来,“我已经硬了。” 茉莉此刻呼吸都很费劲,再没力气去揍他,咬着牙,继续跑。 “这么倔的脾气,哥喜欢。”色魔突然加速,到了茉莉身后,搂住她的腿弯把她抱起来,“还剩一点路,我抱你跑。” 茉莉没反对,也不知是没力气还是害羞,一声不吭缩在他怀里。 牙芽累得跟狗似的跟在后面直喘,内心无限感慨,她跑不动,杜君泽只会拿着枪跟在后面逼她。男人跟男人之间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他们已经是情侣,可这货会谈恋爱吗? 牙芽不禁有些忧愁。 终究完成了五万米惩罚训练,大家筋疲力尽地回去休息。杜君泽也跟着一起。 “不用送了,我自己能回去。” “我找鹰眼。” 牙芽翻了翻白眼,还以为他良心发现要送自己回去嘞。 经过整整一天的比试,晚上九点全部结束。 屠夫跟蝰蛇回到住处,其他人都瘫在沙发上两眼无神。 牙芽有气无力地安慰,“队长,真对不起,三年后我一定亲手打败杜君泽,拿个前十回来给你增光。” 布莱克也是同样的神情,“屠夫,我们知道你尽力了,我们不怪你,你永远是我们队最变态的骄傲。” 屠夫骂了一句,莫名其妙,“老子又没输掉,你们干嘛?” 牙芽立刻坐好,惊讶地问,“没输?你是第几名?” “第四。咱们队也是第四,个人赛我也是第四。老子今天让他们车轮战,一个人挑下了十八人。” 蝰蛇眼中闪过一丝自豪。 大家立刻涌到屠夫面前,纷纷叫嚷,“请客请客!” “你们这群混蛋,好,我请客。”屠夫很开心,乐得哈哈大笑。 茉莉突然俯身过去,红唇吻上了屠夫的脸颊,“这是奖励哟。” 屠夫这个一米九三的糙汉子,竟然脸红了。 色魔痛苦不已,“早知道我也去参赛!” 蝰蛇示意大家安静,“今晚我请客,鹰眼,你先去准备直升机,我们去马赛庆祝!” “好!” 八个人组团出门,一个帅气挺直的身影站在门口堵住去路。 “找我有事?” “没事。” “我们要去马赛,明天才回来。” “哦。” 这个家伙,没事来这儿干嘛?又不是专门找她。 牙芽问队长,“能带上他一起吗?” “当然可以,自家人嘛。”蝰蛇在这种事情上特别通情达理。 不一会儿就到了马赛。 蝰蛇以前经常在这儿晃荡,对这里的美食很熟悉。九个人分成三拨打了车,到一家德国风味餐厅吃饭。 “队长,你也太抠了,这店面又小、人又不多。”屠夫抱怨。 蝰蛇找了张大桌子坐下,“这家餐厅的饭,有家的味道。喝了几年法国葡萄酒,今天叫大家来尝尝德国的白葡萄酒。” 服务生很快地上了菜肴。 果真,一杯酒下肚,屠夫立刻爱上了这种味道。 牙芽抿了一口,也尝出了区别。法国葡萄酒高调华贵,而德国酒朴实无华,一分钱一分货,更暖心。 唯独杜君泽不动,“作为一个优秀的灰人,不应该沾染酒精这些东西。” 色魔不赞同他的说法,“以前我还嗑药,现在我仍然是星的人,哈哈。” 屠夫拍拍杜君泽的肩膀,“当初我们打赌,两周内牙一定能追到你。现在你们俩在一起,不过,当初约定好的是你吻了她,才算你们俩在一块。” “对,要不然,我这一万美金输的太亏。”李把酒瓶推到他们俩面前,“先罚你们三杯酒。” 牙芽笑嘻嘻的给自己和杜君泽倒了杯酒,“好。” 仰头,也不加以品尝,一杯酒一饮而尽。 杜君泽的脸色越来越差,冰到了极点。 大家看出不对劲,纷纷望向牙芽。 “怎么了?”牙芽不明所以,他不喝就不喝,干嘛这么生气? “打赌?你竟然用我们两个的感情打赌?”杜君泽募地站起身,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看错你了。” 牙芽手一抖,酒洒了一桌,赶快解释,“不是不是,别走啊喂。” “他这脾气!”牙芽赶快追出去。 到了门口,杜君泽被她拦住。 “松手。”杜君泽声音越发冷漠,可他的眼中尽是怒意。 她竟然敢玩弄他的感情!她竟然用他对她的感情来玩乐! 牙芽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只顾着道歉,激动地话也说不清,“你生什么气?我哪里做的不好?那个赌注只是图一个乐子,没别的意思。” “乐子?我对你来说只是个乐子?哼,我早该知道。”杜君泽甩开她,板着脸继续向前走。 “我不让你走!”牙芽死命地从后面抱住他的身体,就不肯放手。 “手是不是不想要了?”杜君泽怒了。 “你舍得砍我手你就砍!”牙芽不顾一切扯住他,“你、你刚做我男朋友就跟我闹,这让我在他们面前多没面子啊!” “面子?再说一次,松手。”杜君泽已经怒不可遏。 “不!”牙芽不信他会把自己怎么样,就算平时他揍她也不会痛到哪里去。 可她错估了杜君泽的愤怒程度。 “啊——”牙芽痛喊一声,不得不松开手。他用力捏了几下,自己手腕脱臼了,连带着胳膊都在痛,她实在忍不住蹲到地上,死死咬着嘴唇。 “算了,帮你接上。”杜君泽叹口气,转身蹲下来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用力握住她的手掌。 “不,好痛啊。你告诉我你在生什么气先。”牙芽怕他帮自己接了骨就走,就是不肯让他帮自己摆脱痛苦。 “对你来说,我们的感情就是一场赌注,一场游戏。”杜君泽很失望。 “啊?不是啊,你怎么会这么想。”牙芽已经疼出了满头大汗,“你误会了,打赌那只是他们随口一说,说着玩的,我喜欢你,我很认真,尼玛,我都疼成这样了,你还怀疑我?老子追了你那么多年只是为了玩?我有病啊!” “……”杜君泽用手指一捏,她的骨头轻轻响动,便接了上去。 “哇,好厉害。”牙芽的手腕立刻没那么痛了,“你怀疑我,是因为你对自己不自信吧?哈哈,没想到你这种骄傲不可一世的人也会自卑。” “笨蛋!”杜君泽又沉着脸在她脑袋上捶了一下,这次却没使劲。 “你不生气了吧,得得得,回去吃饭去。”牙芽站起来拽着他回到餐厅。 大家察言观色,立刻明白了情况,纷纷大笑,却也没人再提刚才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明晚九点继续,嘿嘿~ 谢谢大家,鞠躬~ 第26章 法国的花前月下 酒越喝越多,大家的脸上都带了些许的醉态,唯独杜君泽滴酒不沾什么事也没有。 布莱克挑着惺忪的醉眼打量他,“我一直觉得,不会喝酒的男人,不是真男人;不会疼女人的男人不是真男人。杜,我希望你能对她好,干了这杯。” 杜君泽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淡淡地说,“酒喝多对身体不好。” 色魔嘿嘿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别那么拘束,你跟牙在一起,那也算我们队的人。对了,我们约定好的是,你亲了她,才算是她的男朋友,要不然可不算。你们说是不是?” 看他又提起这事,李也晕乎乎的附和,“对啊对啊,要不然我这一万块就输的太不应该了。” “亲一个!亲一个!”茉莉和屠夫一起起哄,暧昧的瞅着他们俩。 牙芽也喝了不少,脑子有些晕,索性趴在桌上笑嘻嘻的看他们闹。 杜君泽冷冷地拒绝,“接吻不卫生,口腔分泌的唾液有很多细菌。” 色魔立刻站起来,一脚踩在桌面上,晃晃悠悠地指着杜君泽,“你算不算男人?你不来我来!” 当然,色魔只是说说,他不可能去亲牙芽。他的话说完,场面有些尴尬,所有人都闭了嘴。 “真不像男人。”色魔悻悻的坐下,继续喝酒。 “如果不是你醉酒,我会狠揍你一顿。”杜君泽面色也变得很难看。 牙芽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灌进去,“杜君泽,我想问你,你知不知道女朋友是用来做什么的?” 想了想,杜君泽没说话。 “女人是用来疼爱的。”布莱克突然发表言论。 牙芽把杜君泽的酒杯递到他的嘴边,“杜,喝完这杯酒,我们分手吧。反正也没真的在一起过。” 她没醉。 她终究还是受不了了。 也许是家庭教育的原因,杜君泽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不过她一直认为那是他独特的个性。外婆去世后,除了杨阳叔叔,能够倚靠的人只有杜君泽,可他对自己的淡漠一直是牙芽心里的刺。 她以为,他已经跟她表白,他以后会变得懂得疼人、体贴、正常些,可他越来越优秀,优秀的一点也不近人情、甚至冷血。 当他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男神时,他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散发着光芒,可一接近才发现,神也有缺点,她有些忍不了的缺点。 几个小时前她还去挽留、哀求他,幻想以后的美好日子。灌了这么多酒,她突然有些倦了,头脑、四肢都是沉重疲惫的感觉。 这句话叫他们的酒醒了一半,纷纷低了头默默喝酒吃菜。 杜君泽敛眉看着她,突然拿起那多半瓶酒,仰头一饮而尽。 美酒入口,一股苦涩、醇香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酒顺着食道往下滑,一股热意在胃部蔓延,迅速到了脑袋和四肢,全身都变得滚烫。 这滋味很不好受,似乎身体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要宣泄。 “接吻?不就是唇舌的接触么。”杜君泽轻笑一声,突然搂住牙芽的腰让她靠近自己,俯身吻上她的嘴唇。 这一连串连贯的动作,其他人看呆了。 他是死神啊!不近人情、冷漠无情的杜君泽!“死神”竟然主动吻了一个女人!!! 刚碰触到她温软湿润的唇,杜君泽便迷上了那感觉。 好香甜的感觉,尤其是随着感觉走,舌头伸进去,在她的口里不断地肆意搅动、侵略,时而跟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不知是她的味道还是酒的味道,他已经不能自拔。 原来吻一个人,是一件如此愉悦、甜蜜的事情,她口中的液体都被他主动地吞咽,还更加深入地亲吻、渴求更多。 牙芽被他的举动吓到,完全丧失了主动权,被他抱在怀里,傻呆呆的任由他啃咬自己的唇舌,紧张的连呼吸几乎都要忘掉。 快死了,他完全堵住了自己的呼吸的途径,牙芽回过神赶快把忘我投入的某人推开,大口喘息。 杜君泽意犹未尽地擦去嘴角牵挂着的透明唾液银丝,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然后转身离开。 牙芽还在捂着胸口喘息,沉浸在刚才突如其来的感受中,未曾回过神。 这一幕是真的,杜君泽真的吻了牙芽,还是法式的湿吻!色魔甚至难以置信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餐厅沉默一会儿,突然爆发一阵阵的欢呼和笑声。 “牙!他亲你了!李,拿钱!我就说杜是个真男人!” “你他妈真有种,竟然让死神亲了你,厉害!你这个变态,哈哈哈。” “屠夫,拿好钱,老子输的心服口服,没想到杜一旦发情,这么强悍,哈哈。” 全身的血似乎一下子涌到脸上,牙芽面红耳赤地赶快喝了口酒,随即笑得合不拢嘴。 “傻妞,趁热打铁。”茉莉推推她,“他喝了酒,还一下子喝这么多,你小心他被别的女人拐去了。” “那多不好,你们还在聚,我一个人先走不好吧。” “没事,你去吧。”蝰蛇恩准了。 牙芽立刻背上包小跑出去。 那个傻蛋站在路边立着。 今天风大,天气挺冷,平日不可一世、霸气侧漏的杜君泽倒有些迷茫的站在那儿。 牙芽走过去,挎住了他的胳膊,“你刚才那算什么?分手之吻?” “……不。”杜君泽淡淡地说。 “那你什么意思?丢下我一个人就走!”牙芽故意穷追不舍。 杜君泽转过头,认真的看了她一眼,才说,“做我女朋友。” “那我得考虑一下。”牙芽心里偷乐,却板着脸学他的样子,整个人都有种高大上的感觉。 “考虑?”杜君泽的眼眸微眯,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传来。 牙芽吓一跳,这货要杀人吗?这是什么眼神! 他突然搂住她的身体,再次俯身吻上她的唇。 外面有些冷,而杜君泽的身体很燥热,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牙芽有些明白他为什么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就能优秀到这个地步。他的学习能力太强了,绝壁举一反三。 才第二次,他的吻技就已经很好了。刚才的仿佛是在流氓打架一样,毫无目的的进攻,而现在就是很有策略的战斗。 他越吻越深,几乎要把她的魂魄都吸进去。牙芽有些头晕目眩,沉浸在他的吻里迷失…… 两人终于分开,都微微有些喘息。可能有些缺氧,牙芽觉得头晕晕的,难道这就是爱情的滋味? 头一次,她竟然不好意思去看他的眼睛。十几岁的杜君泽眼中一片澄澈,成长为优秀灰人的他,眼神中尽是冷漠的深邃。而现在,他眼中多了一些火热,看的她少女心勃发。 “你脸红了。”杜君泽偏偏不知道她的心思。 “鬼才脸红。”牙芽被他戳破,脸更加红得不可收拾,抬起腿使劲踹他。 可惜杜君泽立刻闪开,牙芽反倒用力过猛,右腿踢空开始抽筋。 “杜君泽你这个混蛋!”牙芽抱着腿肚子欲哭无泪,悲催地揉着大腿,“让我踢一下能死啊,每次被你揍那么惨,谈恋爱还不能找回点场子啊。” 杜君泽站回来,镇定地说,“踢吧。” “哈哈!”牙芽立刻抬起左腿,踹了上去,“哎哟!你是石头做的吗?!” 为什么他的肉这么硬! “我学了一些硬气功,把局部肌肉缩紧,如果炼到极致,普通手枪发射子弹打不透身体。”杜君泽解释,“告诉你好几次了,力道并不是单方面,技巧和速度也很重要。” “知道啦,就你懂得多。”牙芽突然看见街上走过好几个春光微泄的美女,就用手肘捅了捅他,“你看她们穿的好看吧,你要是喜欢,我也穿给你看,怎么样?” “不必。”杜君泽淡淡地瞟了一眼,“没什么好看的。” 还是不解风情,不要紧,以后慢慢培养。牙芽哀叹一声,拽着他继续在大街上溜溜达达。 晚上走累了,俩人找了家酒店住下。 牙芽奸笑着,开了一间房。 杜君泽没反对。 偷偷望了他一眼,他开窍了终于?!老天有眼。 屁颠屁颠地跟着他进了房间,牙芽立刻去洗澡。 在身上打了好几遍沐浴乳,冲的全身都发红了,牙芽才关了水龙头。这家伙的洁癖是改不了了,她只好洗干净点,越白越好。 一会儿小泽泽会不会兽性大发?嘿嘿嘿嘿。 等杜君泽冲完澡出来时,牙芽裹着浴巾正在床上坐着,一脸傻笑,口水流到了胸口。 “你生病了?”杜君泽摸摸她的额头,“有点烧,我去帮你买药。” “我没生病。”牙芽拍掉他的手,“你没有别的想法吗?” “什么想法?”杜君泽一脸无知。 这种表情在他脸上很少见,牙芽叹口气,“我们,俩人,一张床,应该怎么睡呢?” “我睡地上。”杜君泽很自觉地抱了被子,“我已经让前台多送了一床被子和枕头。” “……”这么明显的暗示,怎么就不开窍!牙芽都快吐血了,“哥啊,早点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牙芽每天晚上都会给杜君泽发消息说晚安。 虽然每次都只是收到一个冷冰冰的“嗯。” 这天牙芽训练时被揍得要死要活,回去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到训练场,杜君泽面无表情盯着她,盯得她后背发毛。 牙芽不知道,有个死傲娇,为了等个晚安,愣是一夜没睡着。 第27章 法国的花前月下 关了灯,牙芽蒙上脑袋默默地开始做春梦。 窗帘没有闭紧,恰巧有一束月光照在杜君泽脸上,他失眠了。 他脑子里一直在回忆下午的事。 原来大大咧咧的她也是有脾气的,以前只觉得她没心没肺只会傻乐。 这会儿酒意已经褪去,可晚上吻她的感觉似乎还在,温润、柔滑的感觉,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怎么会这样。明明口水是很不卫生的,他一直是本能的厌恶这些不卫生的事物,今天怎就这么奇怪? 杜君泽有些恼怒,起身闭了窗帘,转过身看到床上的人睡得很香甜,嘴唇微微张着,嘴角似乎还有晶莹的口水。 蹑手蹑脚走过去,他俯身,轻轻地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立刻躺下。 不过气人的是,他翻来覆去好久才睡去。 早晨牙芽先醒了。 看到杜君泽在地上睡得正香,牙芽突然想使坏,从床上下来,蹑手蹑脚地蹲到他身边,从包里掏出了一支笔。 笔尖刚要碰上他的脸,突然杜君泽的手臂握住她的手腕,翻身起来就把她压到身下,另一只手迅速掏出枕边的匕首,抵住了她的喉咙。 “……”终于被他压倒了,可这不是她想要的场景的喂!这货为什么不睁眼都能发觉有人偷袭?不过即便他用刀子架到自己脖子上,她也不会害怕。 “是你……”杜君泽睁开眼睛,发现是她,松开了匕首,不禁怒喝,“你做什么?!” “没做什么啊,你反应好快。”牙芽傻笑。 杜君泽松开她,迅速穿衣服,“以后别在我休息时靠近,说不定,我会误杀了你。” “切,看你以后怎么娶老婆,你老婆一碰你,就被你一掌拍死。”牙芽悻悻的揉揉手腕,如果刚才不是他,牙芽早就吓死了,那一刻真的有生命威胁。 “这是一个灰人应有的反应。”杜君泽丝毫不担心性福的问题,而且他也没考虑过。 “小泽泽,你有没有想过,等你老了、不能出任务,你做什么?”牙芽坐在床上,问他,“你不想有个人陪你过下半辈子?” “……不需要。”杜君泽在进卫生间之前,又扭过头,告诉她,“如果不能出任务,我会做教练、训练新人。” “……”牙芽叹息一声,躺在床上。 朽木不可雕,杜家后继无人了。 跟他们汇合后,大家一起回岛。 在飞机上,大家都看到杜君泽那双长眸下出现了明显的黑眼圈。 色魔暧昧的笑着,“没想到一开荤,杜就这么生猛。” “悠着点,牙的身体没有那么强,还要多训练。”茉莉也跟着打趣他们。 牙芽脸色一红,恨恨地打断他们,“才没有,你们这群猥琐的家伙,我们是纯洁滴,柏拉图式恋爱你懂么!” “哦~”大家一起嘘她。 色魔调侃她,“你们可以试试69式。” 杜君泽没明白他们的意思,坐在座位上默默沉思。 牙芽拍了拍额头,旁边这家伙还是什么都不懂,当然,他只是在人情和爱情方面不懂,其他方面简直是天才。 突然,牙芽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杜君泽已经成年,他有没有遗精过呢? 这个生物科学问题很严肃,按理说,他应该早就有过遗精、长成了男人。不过会有遗精,一般是少男对性幻想未遂才会这样,他会有这方面的想法吗? 他看没看过动作片? 当着这么多人,她不好意思问这个比较三俗的问题,还是等私下里问问他吧。 回到基地后,他们按照平时一样,开始进行每天的极限训练。 如今牙芽已经成长许多,赤手空拳,她一个人能挑下四五个糙汉子。 看到她的进步,蝰蛇很满意,也终于可以放心的让她独挑大梁。 不到一星期,牙芽就被组织委以重任。 今天天气有些冷,牙芽早晨起来穿了厚实的皮衣。 下午队长给她发了信息:晚上十一点,拷问室见,务必到,别告诉其他人。 牙芽开始还愣了一下,队长这是怎么了?潜规则? 她随即摇头,自己想多了,队长那么正派的人怎么可能。 洗完澡她就一个人溜溜达达去拷问室。 其实打死她也不愿来这个地方,就是在这里她遭受了杜君泽的魔鬼式拷问,痛得三天没缓过劲。 推门进去,宽敞、空荡荡的大厅空无一人,只有二楼楼梯开了灯,显得这里更加诡异,黑暗中影影绰绰似乎有人在走动。 她咽了口吐沫,摸住枪柄,轻手轻脚往楼上走。 “啊————” 突然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冲破她的耳膜刺入脑海中,没防备地,牙芽吓了一跳,扑通一声绊倒在楼梯上,手枪也重重地摔在了一边。 她赶快爬起来抓过枪,往声源的地方靠拢。 “怎么了?“突然最里面的审讯室开了门,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出来面对她。 “啊!队长?”牙芽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 “嗯,进来。”蝰蛇点点头转身进去。 牙芽松口气立刻进去,她总觉得这里像人间地狱,即便这里地板很干净,可怎么看都觉得上面曾经沾染了人类的血液。 这间房子跟她曾经呆过的拷问室一样,除了刑具就没什么其他摆设。特殊的是,中间有一张手术台,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被结结实实地捆在上面。 旁边站着屠夫、蝰蛇,还有两个她没见过的男人,都穿着白色的大褂,很像是医师。在一张凳子上,那位曾经跟牙芽讨要过金蚕蛊的“星”高层人士坐着,全神贯注盯着手术台。 牙芽并不敢看那具赤`裸的身体,快速问蝰蛇,“队长,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蝰蛇看了看椅子上的人,迅速跟牙芽解释,“特殊任务,叫你和屠夫来。这个人是间谍,上层受人嘱托要从他口中套出一些事,只是他死活不肯说,即便是屠夫动手,他也能撑住不漏半句。” 果真,手术台上那家伙全身布满了不正常的粉红色,虽没有伤口,可刚才在门外听到的那声惨叫和他仍旧在痛苦的喘息,就可以判断出,他一定经受了可怕的折磨。况且现在温度这么低,这人赤身*,单这一点就很难承受。 “那我也不会啊。”牙芽为难,“屠夫这么变态都不能做到,我就更不行。” “不,小家伙。”中年人从椅子上坐起来,缓缓地走过来,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你有你的手段,拿出来吧,今天也好让我开开眼。” “很抱歉,我的金蚕蛊出了点问题。”牙芽一脸歉意地低头,“您听说过动物冬眠吧,金蚕蛊也会这样。” 中年人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他瞪了蝰蛇一眼,不再讲话,可从他的周身散发着一种很恐怖的杀气,叫人不寒而栗。 牙芽听杜君泽说过,人的气场是不同的,尤其是杀过人的人,就连眼神都会跟常人不同。中年人能坐到这个高层的位子,他手上一定沾染了无数鲜血。 蝰蛇还未开口,一旁那位穿白大褂的眼睛男看了看她,露出颇有兴趣的神色,“你就是那位有金蚕蛊的女孩?” 牙芽看了看他,没说话。 这人面色惨白,病态的白没有一丝血色,身板也很瘦弱,额头上都能看到暴起的青筋,可他眼中尽是一种难言的狂热和执着,这叫牙芽有些害怕。不怕人学坏,就怕人变态。这个男人绝壁是个疯狂的变态。 “你把你的蛊给克劳伦斯先生看一下,他对这很有研究。”中年人下了命令。 “这…”牙芽面露难色,“先生,金蚕蛊这种生灵很脆弱,一旦离开主人的身体,它会死去。” 病态的白衣男人用手抬了抬金丝边眼镜,嘴角带着一抹贪婪的笑容,“我对中国的神奇生物有过研究,在哈佛医学院的毕业论文,我研究的就是中国苗疆金蚕蛊。它离开主人一段时间并不会死亡,而且也不会秋眠。” 牙芽脸色越发苍白。她绝对不会把金蚕蛊交给克劳伦斯这个医学疯子,他也许会解剖了它做科研。 蝰蛇一直在沉默,突然开口,“先生,她的金蚕蛊有些不同,跟以前我听到的传说都不相同,也许…” “是么?”中年人霸道的打断蝰蛇的话,眉头紧锁,“明晚之前必须撬开他的嘴,连克劳伦斯和伊万出手都不行,我想,只有这孩子的金蚕蛊可以做到。” 克劳伦斯一步步走近牙芽,像幽灵一样突然走到她面前,嘴角依旧噙着笑,“它在你的身体里吧,是这里吗?” 他冰凉苍白的手指触碰到了她的腹部。 即便隔着衣服,她还是觉得很不舒服,好似被蛇咬了一样,迅速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接触,“这是养蛊人的秘密,对不起,无可奉告。” 她真的想不通,系统只是会下蛊而已,为什么上面非要她一新人来拷问犯人?要下毒他们直接用不就行了么?难道金蚕蛊还有什么其他的用途? “梆梆梆”,有人敲门。 牙芽松口气,这沉尴尬的气氛终于被打破了。 蝰蛇开了门,吩咐那四个人进来。 来人一起搬着一个一人多高的大柜子进屋,上面蒙着一层黑色绒布。 “把他扔进去。”中年人冷冷的下令。 那两人立刻把柜子上蒙着的布掀开,然后跟屠夫一起解开手术台上犯人的束缚,一人掐着他一只胳膊,把犯人架了起来。 “啊…唔……”牙芽刚要尖叫,立刻用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天啊,这个玻璃柜里面放满了五颜六色的蛇,二三十条各种各样的蛇类,在里面纠结缠绕,还不断地吐着血红的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最粗的那条,足足有她手臂那么粗。它们还在不断地爬上那玻璃板,却由于太过光滑重重摔了下来。 看到这么多软体动物在蠕动,牙芽浑身发冷,感觉有什么东西也在自己身上爬似的很不舒服。 她别过头,不去看那个玻璃柜。 难道他们要把犯人放到这个装了一堆蛇的柜子里!这样的刑罚,真的是惨无人道。只看到这一幕,她就能判断出,刚才他一定受了极为严苛的刑罚!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星”的上层这样对待。如果是她,恐怕早就崩溃了。 她默默闭了眼,可玻璃柜里“嘶嘶”的声音不断传进耳里,给人带来无限的恐惧感。 突然胸口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难道有蛇爬到她身体上了吗! 牙芽立刻睁开眼,两手摸了摸胸口,什么都没有。 是系统君!脖子上系的布袋里有动静,好像有人在轻轻挠她的皮肤,一定是系统君要破茧而出了。 牙芽计上心来。她捂着心口,猛地弯腰,一手捂住了嘴,“队长,我见不得这些东西,有点反胃,我先出去……” 蝰蛇点点头,她立刻捂着嘴跑出去,还故意在门外发出想要呕吐的声音。 一口气冲到外面大道的路灯下,牙芽扯开领口,把脖子上系着的布袋子扯下来。 第28章 法国的花前月下 牙芽急切地打开袋子取出了蚕茧,粉红色的蚕茧一端很湿润,渐渐地破开了一个口子,一个圆头圆脑的胖虫子探出了脑袋。 “切,我还以为你去进化、变身了呢,这么长时间,你还是这个样子。”牙芽很失望地瞧着肥虫子,她以为它破茧而出就会化作蝴蝶,最不济也是蛾子啊,还是一副笨笨的身体。 【你以为本少爷不想?可惜,这具身体不给力。】 “笨死了,我帮你出来。”牙芽看得着急,它那副肥硕的身体,卡在茧里面死活出不来。 【不要!你要是帮我,我就真的白忙活了。蝴蝶在破茧而出时,一定要自己出来把翅膀上多余的水分过滤,要不然飞不起来。】 “……你又不是蝴蝶。” 几分钟时间过后,系统君终于气喘吁吁地爬出来,可它跟以前一个样子啊!不同的是,它背后多了一对透明、略带粉色的小翅膀,跟蜻蜓的翅膀有些相似。 “完了?你会飞?”牙芽怀疑,相对来说,它太胖了,胖的眼睛都快不见了这么脆弱的翅膀貌似带不动它吧。 【瞧不起小爷?!我可是系统,你惹了我,我就不管你了。】 “别呀,我错了。有个变态要研究你,怎么办?” 【……这么跟你说吧,除了下蛊我什么都不会,你要保护我的安全,不能让我落在变态手中。】 “……” 【别丧气,其实,我作为一个人生系统,除了养身体、偶尔帮帮你,主要是为了完成一个测验。】 “什么测验?” 【炮灰在自身努力下,能不能逆袭。因为上面不看好我这个项目,所以,作为系统的我实力很弱,帮不了你什么,只能借助金蚕蛊的力量来帮你。】 “其实你除了帮我重生以外,什么也做不了是吧,如果没有你,我照样可以用金蚕蛊。”牙芽突然明白。 【不要酱紫讲嘛,我还是很有用的,陪你吐槽、唠嗑、指引你的人生方向,要不然你怎么能诱拐到男神呢!】 有时候牙芽真的觉得好巧,系统君时不时会昏迷,可它能在关键时刻苏醒,给她很大帮助。 不再搭理它,牙芽把它放到自己的裤兜里,再次进到前面的别墅里。 她进去的时候,里面乱作一团,两个白衣男人七手八脚地忙着对那犯人进行抢救。 “他中毒了,必须送到正规医院救治,我们岛上没有准备血清。”克劳伦斯额头沁出一层汗。 牙芽偷眼看去,那犯人双眸紧闭,整个胳膊已经开始泛黑,显然他中了蛇毒。 【我能救他。】 牙芽听到系统君的话,只做没听见。本能地,她不想让这个医学变态看到它。 “把你的金蚕蛊交给克劳伦斯。”中年人面色越发阴沉,再次下达命令,“哼,竟然故意让蛇咬到自己,他以为我会让他这么轻易死去么,太小瞧我们‘星’了吧。” 蝰蛇看出牙芽的反抗之意,立刻走到她身边,低声呵责,“ 牙,上面的命令必须遵守,‘星’的信条还记得吗你!” 牙芽默默点头,“力量、果敢、奇袭和服从。” “把金蚕蛊交出去,不要等先生再说第三遍。”蝰蛇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这次必须用到你的金蚕蛊。” 牙芽呼口气,走近那个半死不活的犯人,“真的很抱歉,金蚕蛊对我来说太过重要。我可以试试,有九成把握救他。” “这个人的性命无关紧要,关键是他掌握的信息。只有一天时间,如果不能套出他的话,这个任务就算失败,我们就必须把他转送回FBI。”中年人目光灼灼。 “我尽量。” “好。” 她终于松口气。 克劳伦斯不甘心地扶了扶眼睛,淡淡地说,“我来做牙小姐的助手好吗?” “好。”没等牙芽拒绝,中年人已经做了决定。 牙芽只好默许。 克劳伦斯的目光很犀利,像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似乎随时准备把她完全解剖。牙芽知道他的目的是金蚕蛊不是自己,可还是觉得很不舒服,金蚕蛊绝对不能落在他手中。 那四个没见过的家伙一起动手,迅速把犯人转移到医院的特殊病房里,牙芽和克劳伦斯也连夜赶过去。 犯人重新被捆绑在病床上,手腕脚腕都被特制手铐拷着,根本逃脱不了。牙芽觉得,他都中毒成这样了,怎么可能逃走呢。犯人的相貌是那种令人过目不忘的类型,细眼长眉鹰钩鼻,从面相看城府很深。 他突然睁开眼睛,眼中迸发一种狠毒的光芒,冷冷的盯着逐渐靠近的牙芽。 牙芽吓了一跳,差点跌坐在地上。 他的眼神好可怕,如附骨之疽,又像剧毒之蛇一般,冰冷可怕带着浓烈到极点的恨意。 只是他的身体已经接近死亡,随时可能被死神带走,倒也没有多少震慑力。 不到片刻,他陷入了昏迷。 “你再不出手,他就死了。”克劳伦斯站在一旁说风凉话,“他如果死了,你我也许要陪葬。” 他的话倒是有几分真。蝰蛇刚才告诉她,这个犯人特别重要,一定要活着送走,并且不能留太多伤痕,所以屠夫并不能用太血腥的手段严刑逼供。 牙芽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肥嫩的白蚕,轻轻地放到了犯人的口中。 克劳伦斯好似看到了一座金山,眼中闪着贪婪和好奇的光芒,紧盯着犯人口中。 牙芽怕他有什么动作,连忙跨出一步挡在他面前,“你对金蚕蛊很了解?” “嗯。”克劳伦斯叹口气,“呵呵,你这种人拥有它,真是暴殄天物。它的作用可不止祛毒,甚至可以……呵呵,你的蛊应该可以下虫蛊,我只亲眼见过一次虫蛊,那还是六年前,真怀念那场面。” “可惜你投错胎,没生到苗家。”牙芽一阵恶寒,若不是必须守着金蚕蛊帮犯人祛毒,她真的想拔腿就跑,才不要在这里守着俩不正常的人。 不一会儿,床上那人的皮肤不再是黑青色,渐渐地恢复正常,他的呼吸也稳定许多。 “下蛊吧,趁现在!”克劳伦斯满面狂热,“拷问了一天,值得出一个消息,路易斯·金最害怕软体动物,可他太拗,竟然故意让蛇咬自己。只有你的虫蛊能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牙芽没答话,自己思考着。虫蛊她没见过,却听过。是一种很恐怖、很恶心的蛊,除非恨到极点才会对人下这种蛊,她跟床上这位路易斯先生无冤无仇,突然要下这蛊,她有些犹豫。 最关键的是,她不会。不知道系统君能不能操作身体下虫蛊。 系统君从路易斯的嘴里重新爬出来,吃力地扇动翅膀,带着它那具相对很肥重的身体飞到了牙芽手中。 【虫蛊?我试试吧。】 “行,别勉强。” 牙芽终究还是同意了。 可如果给她再一次机会,她此刻绝对会拼着受到上面的惩罚也不会让系统君去下着逆天的虫蛊。 系统君再次歪歪扭扭地落到路易斯身上。 路易斯已经清醒,一言不发地瞪着在自己胸前飞舞的肥虫子,阴沉地垂着脸,眼中的坚定丝毫不减。 肥虫子再次扇动翅膀,转换角度钻进了他宽松的裤子里消失不见。 “他死都不怕,还怕虫蛊吗?”牙芽对此并不看好。 克劳伦斯无奈地摇摇头,“两天内,你们队的伊万用各种暴力手段他都扛得住,我还用过精神催眠法可惜他精神控制力太强不受干扰,注射毒品他毒瘾发作却能强撑着;昨天下午找了两个有性虐倾向的同性恋强`暴了他,可惜,他痛晕过去也不肯开口求饶。只有拜托你的金蚕蛊,是不是能攻破他的心里防线。” 他很平淡地讲出这一段话,牙芽的心底却已是波浪翻天。 只是听他简单的描述,牙芽就已经能想象的到犯人所遭受的折磨和侮辱,到底是什么信念在支撑着他?即便是钢铁在强压下也会折断啊! 突然间,床上的路易斯·金终于有了一点动静。他平静冷漠的面色掀起了波澜,被铐住的手不断地挣扎,手臂上的血管凸起,可他毕竟受了伤、遭受那般折磨,体力终究敌不过牢固的手铐,反倒在腕部磨得鲜血淋漓。 他高傲的头颅猛然向上一抬,眼睛睁得老大几乎要爆出来,金色的瞳孔布满了血丝,牙芽毫不怀疑他的眼睛可以滴血。 他脖颈、太阳穴旁边的青筋越发鼓起,看上去悲壮万分。 他的身体颤抖着,脖颈向前一递,苍白的嘴唇被迫张开,一堆白花花的虫子竟然从他的口中涌出来! “呕——”他还在呕吐,每一次都会吐出一大堆不断蠕动翻滚、挤成一坨的虫子,整个房间都夹杂着胃酸的气味。 “呕~”牙芽忍不住捂住嘴,扭头跑到外面,大口大口地干呕。 太恶心了,她真的没想到,亲眼看见虫蛊竟然会这么让人反胃、恐惧,平日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金蚕蛊竟然有这么可怕的手段…… 而克劳伦斯却丝毫不觉得恶心,反而津津有味地盯着那一幕,好似在欣赏世间最美的景色。 深呼吸几次,牙芽再次进去,她不放心系统君单独呆在里面、更怕它把路易斯·金弄死。 才一转眼的功夫,路易斯的皮肤表面干干净净,除了可怖的伤痕以外,没有一条虫子。难道刚才是幻觉? “路易斯先生,你已经见识到我们的手段,放心,这些可爱的宝贝们不会弄死你,它们会长久地呆着你的身体里,只要你身体里还有螨虫,就会有无数的小虫虫生出来,咬你的心肝脾胃。”克劳伦斯只恨自己不敢上去摸一摸那神奇的金蚕蛊,“这滋味怎么样?” “魔鬼……”路易斯·金的神色已经完全不似早先那会,惶恐、畏惧等等负面情绪不受控制地在他脸上浮现。 牙芽替他悲哀,一个硬汉子完全被击溃,只怕从此以后都会活在虫蛊的阴影中。人都有自己的信仰,这个信仰被打破,恐怕一杯子都无法重拾信心面对恐惧。 克劳伦斯迅速通知在旁边房间里静候佳音的人,几个人连同那位位高权重的中年人一起审问路易斯,牙芽避嫌跟着克劳伦斯先出去。 “小姑娘,如果不是金蚕蛊离开主人会死亡,我一定会不惜一切把你囚禁供我钻研。”克劳伦斯眼中的兴奋还未褪去,带着那种病态却狂热的执着。 牙芽很不喜欢他这种脾气,感觉像个只爱科研而漠视生命的疯子。她冷冷地哼了一声,“你敢动‘星’的人,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呵呵,你以为‘星’就是你永久的庇护吗?那好,你可千万不要离开‘星’,等我克服了这个问题,一定会把你的蛊夺走。”克劳伦斯的话中总带着傲气,“顺便告诉你,如果我用一定的条件交换,跟克劳德提出把你要过来,他一定会同意。” “克劳德?” “你不知道么?呵呵,低级的灰人没资格知道‘星’创始人之一——克劳德先生的名讳。我大发慈悲告诉你,那个中年大叔,就是克劳德。” 牙芽没再理他,这个疯子,她才不会信他说的鬼话。想打金蚕蛊的主意,简直是找屎,即便不用系统帮忙,她也可以在不到一分钟时间结束这个疯子的性命。 特殊病房的门终于打开,那位中年人——克劳德对他们俩点点头,面色凝重地走了。 牙芽立刻进去看看系统君和那可悲的家伙。 床上的男人本来双目呆滞似乎没了生气,而一看到她进来,眼中募地迸发仇恨的目光,死死瞪着她,好似毒蛇盯着猎物。 “你有怨抱怨,我只是执行任务,不关我的事。”牙芽咽了口吐沫,却不敢近身去把金蚕蛊收回来。 刚才她出去之前明明虫子已经不见了,而这会儿他赤`裸的胸前竟残留着几条白色的小虫在蠕动,看样子还在啃噬他的皮肤。 万虫噬骨,她想想就受不了。 突然他的喉咙一紧,一个软软的东西从他的食道往外爬,不由地他又开始干呕。 牙芽一脸紧张地盯着他,而一旁正在收拾纱布、针管等设备的克劳伦斯也停了动作,炙热地望着犯人苍白的嘴唇。 “可奥,你把嘴张开!”牙芽猛然跳起来,冲上去使劲掰开路易斯紧闭的嘴。 路易斯察觉到金蚕蛊要爬出去,他竟然不怕死地闭了嘴封住它的退路,甚至开始咀嚼! 克劳伦斯也慌了神,赶快跑过去把镇定剂注射到路易斯的体内。 可路易斯铁了心,牙芽用尽全力、他脸上都被她的手指捏出了青痕依旧不肯松开口。 “松口!”牙芽一拳一拳地击打在他的胃部,另一只手捏紧猛地砸中他的腮帮子。 路易斯闷哼一声,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却仍旧紧咬牙关不松口。 “住手,你会打死他的!他不能死!”克劳伦斯敏捷地在药箱里拿出麻醉枪,扣动扳机,一只强效麻醉剂准确地打在路易斯的脖颈处。 不到几秒时间,路易斯终于两眼一翻晕过去。 牙芽赶快掰开他的嘴,她真怕见到他嘴里已经被嚼成一坨的死虫子。 【这家伙真彪悍,要不是我机灵,这会儿就陪葬了。好怕怕,达令,我不行了,这次耗费精力太多,我需要休息。】 肥虫子从路易斯的裤子里爬出来,也没力气飞,趴在牙芽的手上一动不动。 牙芽也松口气,赶快把又陷入昏迷中的系统君放进了贴身的布袋里。 “可以借用你的蛊片刻吗?我想近距离观察一下。” “抱歉不可以。” 拒绝了克劳伦斯,牙芽立刻离开医院。 路易斯·金晕厥之前仇恨的眼神,真的很让她心悸。可她必须按照组织的命令去做,关于这个陌生人以后如何,她没再去想过。 回去她就开始补觉。 可现实不能如愿。梦里她频繁地梦见路易斯·金邪恶阴森的眼神,梦见系统君被克劳伦斯抢走,最瘆人的是,她梦见在一处陌生的白色房间里,他们所有人被炸得粉身碎骨、陷入万劫不复。 惊醒后坐在床上,牙芽心有余悸,梦境好真实,她怎么会梦见爆炸呢?改天查查周公解梦,这件事就告一段落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度假福利: 蝰蛇:放假了,大家好好休息。牙,这个给你。 牙芽:队长,你送我十盒避孕套干嘛? 蝰蛇:怕你们放假寂寞,跟杜好好玩。 牙芽:我亲爱的队长啊,那货不会用…… 我在攒稿子,五一假期双更! 第29章 泰缅致命偷渡 第二天蝰蛇回到他们住处,就把大家喊到一起,发布消息,“现在有两个任务落到我们队和金星三队头上。这样有好有坏,好处是,可以跟金星的精英一同出任务,能学到更多、成功率更高。坏处是,我们要分开进行。” “一个任务是暗杀英国政客,酬金每人25万美金。另一个是保护一批文物,酬金每人30万美金,从缅甸运到泰国。你们自由组合。” 屠夫先做了选择,“保护文物没劲,还是杀人最爽,我接第一个,谁和我一起?” 色魔摊了摊手一脸猥琐,“泰国,人妖,久仰大名,我接第二个,小妞们,跟哥哥去泰国怎么样?我们一起大战人妖!” “去你的。”茉莉捶了他一拳,笑着选择跟屠夫一起去英国。 大家商量一下,也都做了决定。 蝰蛇、屠夫、茉莉接第一个任务,色魔、牙芽、布莱克、李接了第二个。鹰眼负责接应。 得知要和杜君泽他们合作,牙芽赶快给他发短信:你接保护文物的任务好不好,少杀生可以减缓罪孽。 杜君泽回她:嗯。我不迷信。 为了能配合好,两队提前进行训练、熟悉队友。 杜君泽果真跟她一样,接下了保护文物的任务。一同出任务的还有三队的三个男人,满身肌肉的大块头、一脸阴沉的史密斯和一位外号叫马达的年轻小伙子。 正好两队都来了四个人,三天内,大家一直在进行一对一近身战训练。 牙芽毫无例外挑选了杜君泽作为对手。 她以为两人做了情侣,他就会怜惜一些,没想到这货下手反而更重,每天牙芽都被打得趴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地惨叫。 到后来,牙芽干脆见了他就跑,死活不肯和他对打。 可惜她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杜君泽,不到几分钟就被他抓住,立刻臭揍一顿。 最可气的是,其他人只顾哈哈大笑,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心!这群人渣渣! 杜君泽振振有词,他说,到了战场,敌人才不会在乎她是男是女,子弹刀子不长眼,受不了就卷铺盖走人。 训练结束,鹰眼带他们飞往丹老群岛。 那批文物从海上运过来,目前存放在丹老群岛的一个无名小岛上,鹰眼在上空转了好久才找到目标地点降落。 这个岛比他们在法国的训练基地也大不了多少,岛上有一些稀稀落落低矮的建筑,应该是捕鱼人家居住地。现在已经是中国农历腊月,缅甸却并不是多冷。 史密斯负责联络雇主,打通了电话,大家一起往岛的深处走。 按照电话里那人的指示,他们到了一间很破旧的房子前,史密斯让李过去敲门。 “请问有人在吗?我们是来缅甸游玩的游客,今天出海时风太大,想在你们家借宿一晚。”李会说一些带有朝鲜味儿的缅甸语,听上去跟藏语有些相似。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一个穿着长袖、纱笼的中年男子出来,看到他们,和善地笑着说起流利的英语,“请进,一路上辛苦你们了。我是丹瑞,请跟我来。” 里面依旧破旧简陋,橱柜、桌椅外加墙边供奉着一尊佛龛。丹瑞走到放置佛龛的桌旁,弯腰挪开一个蒲团垫,下面是一个一平方米大小的木板。揭开木板,里面竟是地下室。 丹瑞带头,打开手电筒顺着木质梯子走下去,每走一步梯子上的灰尘在光线下不断飞舞。史密斯带头先走,色魔留在最后下去。 里面竟然不似上面那么破旧,虽未装修,却很干净,柔和的灯光不刺眼,白墙边一排排的货架上整齐地摆着一些古玩。谁能想到,这样一间屋子里面,竟然有这么大的乾坤。 一位红衣女人坐在布艺沙发上,听到有动静,扭过头,手上还拿着一把新式手枪。这女人不是缅甸人,倒是一副典型西方人的五官,头顶上黄色的光线在她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她的身材也完全符合西方女子的标准。 丹瑞微笑示意她放松,“这几位就是我们请来的高手——灰人组织‘星’的精英们。” 史密斯朝她点点头示意。 色魔见到美女就管不住嘴,屁颠屁颠走到她面前,一脸色相,“哈喽美女,我是Honey,你可以叫我darling,以后你的安全,由我来负责。” 红衣女人笑得很妩媚,伸出手友好地跟他握了握,“我是茜柯瑞特,负责修复、鉴定文物的专家。” 一一介绍一番,双方有了大致了解。 丹瑞指着一个灰色的特制金属箱子,“这就是全部的文物,十几年前被人从国家博物馆偷走,我们找了好久,才从走私贩子那买回来,可惜被人盯上,所以请你们来护送以防万一。” 史密斯点点头。来之前这些情况他们都已经了解。 “还有个要求,茜柯瑞特小姐也会跟着去,我们这边会派两个保镖、还有缅甸本地向导,请你们务必保证茜柯瑞特小姐的安全。”丹瑞郑重地跟他们商量。 牙芽觉得,丹瑞的谈吐和气质并不像一个普通的负责人,感觉有种政府高干的样子,那派头最次也是高级秘术。 史密斯虽然是暂时的队长,不过他并不爱讲话,整天阴沉着脸。听到丹瑞的话,他的脸色更差,“上面并没有要求我们保护人,我们只是负责运输文物,人身安全,我不一定能承诺保证。” 丹瑞笑了笑,“只是运输文物,怎么会给你们每人30w美金?我又跟你们的领导协商过,他已经应允我的请求。” 大块头附到史密斯耳边低语一阵,史密斯点点头,“好。不过我们不能完全保证他们的性命安全,如果这个小妞在行动中犯傻、拖我们后腿,那就只能弃人保物。” 丹瑞的笑容凝固了一下,“请你们务必把茜柯瑞特小姐安全送达,博物馆特别需要她的帮助,对我们来说,茜柯瑞特小姐也是国宝级人物。” 史密斯看了看大块头,郑重地点点头。 装着文物的箱子并不重,即便牙芽都能背着走上一天也不是很累。 不到半小时,丹瑞就叫来了两位缅甸壮汉给茜柯瑞特做贴身保镖。 他们简单收拾一下再次出发。 到了沙滩上,两个缅甸保镖联系了一位大伯开着船送他们过去。 海风很大,吹得人眼睛睁不开,一呼吸都是海带紫菜味。在破旧的渔船上晃晃悠悠前行,马达和牙芽都不很适应船身晃动的节奏,胃里的饭菜不断翻涌。 过了一个多小时,船终于停了下来,前面是一个停满捕鱼船的港口。 船靠到岸边,茜柯瑞特掏出几张缅币付给船夫伯伯。 在前面,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缅甸本地男人冲他们招手,“我是郭,你们的向导。我对缅泰交接的地方很熟悉,带路的事就交给我了。” 这位缅甸向导很热情,笑得很有感染力,牙芽很喜欢他的笑。 “你们准备好美元或者缅币了吗?”向导突然转过头问他们。 “美元多得是。”色魔拍拍口袋。 “境内对于外国人,有些苛刻。你们消费必须用崭新的美元,如果有破损、残缺,他们不会收。不要露富。”向导仔细地告诫他们,“而且,不要轻易说脏话、不要对神明不敬,也不可以摸小孩子的脑袋。” “好麻烦。”布莱克耸耸肩,“把东西送到泰国境内,很快的,三五天就能搞定。也没必要住旅店。” 租了两辆出租车,一前一后向长途汽车站驶去。 向导看上去有些惧怕史密斯和大块头,他们的身高、体型都给人一种压迫感,不到一米六五的向导同志站在他们跟前觉得没底气。相比之下,还是她家小泽泽可爱帅气。 向导也是个话唠,混熟了后,才一会儿就开始不停地讲述他去泰国找人妖玩耍的经历。在色魔的强烈要求下,他把每个细节都很详细地描述出来,惹得色魔这货口水流了一地。 “真有这么妙的尤物!”色魔没出息地笑着,“赶快做完任务,老子立马找一打这样的,爽个够,哈哈。” 不堪入耳的黄段子一个接一个,色魔跟缅甸向导好的跟亲哥们一样,相见恨晚一见倾心。 牙芽、布莱克默默低头,不理这俩没节操的家伙。 李满面鄙视,“花钱看人妖干嘛?等我攒够钱娶媳妇,就把我家族所有人从朝鲜偷渡出来,找个美丽安定的国家定居。” 到了长途汽车站,向导叫他们先在一旁等,他去买汽车票。 茜柯瑞特冲色魔微微一笑,“哈尼,可不可以帮我买瓶水?有点渴,今天太热了。”说着,她还“无意地”把胸前的衣服向下拽了拽,露出深深的事业线。 色魔立刻去附近找便利店。 说实话,这里的繁华度真的不如大天朝,差远了。不过这种很原始、淳朴的小镇,很适合旅游、散心。 “买好了,一人一张。”向导满头大汗,把票分给每人,“走,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车,去达依的车一天只一趟,还好赶得上。” “等下,色魔去买饮料,还没来。”牙芽问向导,“这附近有便利店吗?我刚才来的时候没发现。” “有,不过有点远,需要走几分钟。他去了多久?”向导叹口气,有些焦急,“如果错过这班车就……” “大不了我们明天走。”布莱克拍拍向导的肩膀示意他淡定。 “明天?那晚上住这里?这可不行,夜长梦多。”向导不想让大家夜宿这里。 “水来了。”色魔拎着两瓶矿泉水赶过来,殷勤地递给茜柯瑞特,把另一瓶给了牙芽。 “就等你了,走吧。”向导赶快拽着色魔的胳膊,急匆匆的向前面停车处走去。 刚走两步,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前方传来,一股耀眼的火焰喷到空中,无数的零件、碎片和碎肉炸向四周,伴随着热浪将这停车场所有人吞没。 第30章 泰缅致命偷渡 刚走两步,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前方传来,一股耀眼的火焰喷到空中,无数的零件、碎片和碎肉炸向四周,伴随着热浪将这停车场所有人吞没。 “趴下!”震耳欲聋中,牙芽隐约听见了杜君泽的声音,迅速趴倒在地上紧紧捂住了头部脖颈。 过了好久,她还是觉得头晕耳鸣,好像无数直升机在耳边翻腾轰鸣。 杜君泽先恢复状态,迅速拉起牙芽,和其他人一起利索地躲避到前方大楼的拐角处,谨慎地盯着刚才爆炸的地方。 周围人群同样受到惊吓,还有不少人被弹片波及受伤。车站的管理员立刻报了警。街头很多路过的僧侣停下脚步,纷纷双手合十超度亡魂。 “现在没事了。”色魔关切地问,“有没有人被炸掉鸟蛋?” “没有。”李惊魂未定地回答。 “你们几个去看看周围有没有可疑人物。” 杜君泽跟史密斯、色魔三人立刻去发生爆炸的地方查看,其他人在四周勘查。 不一会儿,警车的呼啸声传来,杜君泽他们也赶了回来,“我们先离开。” 找了一个偏僻的饭馆,要了包间,大家进去喘口气。 向导和牙芽依旧面色惨白,茜柯瑞特反倒镇定自若,只不过神色中多了一丝忧虑。 “如果刚才色魔没有去买水,我们此刻已经成了碎肉。那些炸药威力极大,整个巴士、连同周围的车辆全部报废,里面的乘客已经当场死亡。”杜君泽沉重地说出刚才看到的。 大块头情绪有些激动,毕竟刚从鬼门关逃出来,心里很难受。他揪住了向导的领口,愤怒地责问,“你想害死我们吗!” “冷静点。”杜君泽拽开大块头的手臂,“他叫我们上车时并不知道色魔去买水的事,而且他会跟我们一起乘车,不是同谋。” 向导跌坐到凳子上,浑身抖如糠筛,连话都说不利索,“好、好可怕,对不起,我不想接这趟活了,你们另找别人吧。我拿不了这钱。” 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颤颤巍巍地扶着墙往外走。 茜柯瑞特用眼神示意她的两个随行保镖,那俩人立刻追出去。 端起水杯,牙芽的手止不住颤抖,几乎都握不稳玻璃杯。 牙芽第一次见到就发生在眼前的爆炸事件,而且她们差点就死于这场人为事故,她很难淡定,劫后余生她不断地大口喝水来平复心理生理上的反应。 不一会儿,向导和两个保镖再次回来。 向导这时精神好了一些,声音却还有些颤抖,不过他渐渐能把那恐惧感隐藏下去,“不能留在这里,我们必须走。” “这条路线,是你决定的?有没有其他人知晓?”杜君泽问他。 向导摇摇头,“这是丹瑞先生规划好的路线,接应的人员也都是他的人,我只是拿钱办事。” 杜君泽快速跟史密斯耳语一番,果断做了决定,“打乱计划,不按丹瑞先生制定好的路线来,我们换一条路线不汇报给丹瑞先生,只要能按时到达就行。” 大家也都清楚,那突如其来的爆炸,一定是针对他们。最有可能的,是丹瑞先生的手下里,出了叛徒。 向导无条件同意,“我有朋友认得路,请他送我们去。只是条件有些艰苦,两位女士,你们要忍耐一晚。” 茜柯瑞特也很赞同,她立即说服了两位保镖,并把遇袭的事通知了丹瑞,不过换路线这个决定并没让丹瑞知晓。 吃了点东西,一行人迅速离开。 到了当地一家养殖场前,向导打了个电话,一个满面胡茬的糙汉子满身是血,提着杀猪刀走出来,立刻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叽叽咕咕说了一会儿,胡茬男立刻脱跳围裙朝他们一行人招招手,说着不流利的英语,“跟我来。” 望着这辆霸气侧漏的卡车,牙芽总算明白,为什么向导说条件艰苦。 这辆车上装着一车的猪!!! 胡茬男叫人把猪弄下来、赶到猪圈里面,然后笑着叫他们上车去。 她是不是和猪有缘啊…… “我可以说不吗。”牙芽望车兴叹,里面的猪粪还没清理啊喂,直接就坐到后面吗? 胡茬男摸摸脑袋,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叫人拿了几块毛毡铺到车斗上面。 茜柯瑞特倒是不嫌脏,第一个准备上车,色魔紧跟着把她推上去,只是那只手在她屁股上,说不清是推她还是摸她。 牙芽只好跳上车,找了块较为干净的地方坐下,从包里面掏出口罩戴上,“我准备了两个口罩,你用不?” 杜君泽摆摆手,“我有。” 说完,他戴上了口罩、手套,甚至在鞋上还套了鞋套,牙芽简直给跪了。 大家把茜柯瑞特围在中间,各自占据一角靠着车栏闭目休息。 扭头看看,杜君泽似乎睡了,牙芽悄悄蹲起来,扯着屁股下面的毛毡挪到他身旁,小心翼翼坐下去,身体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的动作肯定把他惊醒了,不过他没反应,牙芽也就安心地靠着他睡去。 一路上,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上晃晃悠悠,猪粑粑的味道不断提醒他们身处何处,好些人都默默望着车外无语。 牙芽倒是睡着了,只不过睡梦中那股味道也在。 突然车身颠簸了一下,牙芽睁了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很暖和、很舒服的地方,揉揉眼睛,竟然是杜君泽在抱着她,她就靠在他怀里。 心脏立刻砰砰砰跳个不停,她继续闭了眼装睡。杜君泽虽然是她男朋友,可一直跟以前那个冷冰快没两样,幸福来得太突然,让她再享受一会儿。 “醒了就坐起来。”杜君泽发了话。 “我睡得正香呢。”牙芽赖在他怀里不肯动。 “你的气息、心跳并不是睡着时的频率。”杜君泽淡淡地说,“那只好把你扔下去。” “别。”牙芽赶快离开他的怀抱,意犹未尽地看着他,“小泽泽,没想到你挺贴心的嘛。” “我只是为了取暖。”杜君泽否认她的说法,“晚上温度太低,两个人抱在一起能够提高温度、避免四肢冰冷僵硬。” “切,想抱我就直说嘛。”牙芽小声嘀咕。这个家伙一点浪漫也不懂,不过在用来载猪的卡车上讲浪漫,确实也太奇葩了。 卡车停了下来,胡茬男离开驾驶座,跟向导在交谈。 今天阳光不怎么好,空气中有一些雾气,朦朦胧胧地看不清远处的景色。看了看手表,缅甸上午七点一刻。 茜柯瑞特突然拍拍杜君泽的肩膀,笑意盈盈,“杜先生怕冷,我不怕,我的身体一年四季都很暖,你摸摸。” 她竟然抓着杜君泽的手,摸向她的胸口。 “杜君泽!”牙芽赶快跑过来,把他拉开,“你敢。” 杜君泽甩开手,自顾自向前面走,“一天没洗澡,不卫生,我肯定不会碰。饿了,吃饭去。” 牙芽赶快跟上去,挎住他的胳膊。 茜柯瑞特冷笑一声,转过头,却没留神碰上了站在她身后的色魔。 色魔一脸色眯眯地神情,“我也冷。” “去前面摊子上买杯热茶暖暖。”茜柯瑞特心情不太好,没和昨天一样跟色魔调笑。 李会说一些缅甸话,牙芽拽着他去跟卖家交流。买了些馅饼和粥填饱了肚子,大家身体也渐渐地回暖。 大家吃过饭后集合到一处,向导拿出一张黄色的纸,“这是地图,我们已经到了两国边境,这里都是树林,守边士兵并不能照顾周全,这些地方可以偷渡过去。白天查的严,而且我们人多、目标大,晚上行动最好,你们觉得呢?” 大家一致同意。 “那我们晚上八点准时在停车场集合,这之前,都安分点,别惹事。”史密斯作为临时队长,很有威严。 向导补充一句,“不要炫富,我知道你们都是很厉害的人,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有,不要摸别人的头,即便是小孩子。” 李只想吃一顿大餐然后去睡觉,布莱克无所谓,吃要有吃的就行。色魔跟着茜柯瑞特。牙芽跟在杜君泽屁股后面。 大家各自行动,牙芽不会说缅甸话,拽着李不松手,非要他跟着一起逛。 无奈,李只好跟他们三个一起。 布莱克虽然没来过这里,却有一个比狗还灵敏的鼻子,对于一切美食都能闻着味寻来。 大家边走边吃,牙芽还特意买了个大椰子过过瘾。 在缅甸的街头巷尾,随时随地都可以看到身披袈纱、手持黑伞的僧侣。虽是边境小镇,不过气氛还不错。 “这是家古玩店,我们去看看吧。”李指着一家装修很古朴的小店,“如果买到真货,回去一转手就是好多钱!” “财迷。”牙芽笑话他,“你已经是土豪了好吧,再说,我们谁也看不出真假,那位美丽的专家又不在。” “这不,来了。”布莱克努努嘴示意,前面正是色魔、茜柯瑞特和她的两位随行保镖。 他们走过来,也在店子前停下。 “茜柯瑞特小姐,我们想请你帮忙淘一些宝贝。”李满脸通红地跟她讲话,眼睛也不敢看正前方高耸的胸器。 “乐意效劳。”茜柯瑞特笑着进去。 店主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带着老花镜正在看报纸,听到他们进来也没抬头,“随意看。” 一群外行人,只顾瞅着架子上那些古玩哪个更显老、更好看。 “李,你快去,叫她帮你挑一个。”牙芽捅了捅李。 李走过去请茜柯瑞特过来,指着一个彩陶像,“这个很美,请你帮我过眼,是不是好货。” 茜柯瑞特不愧是专家,扫了几眼,手指轻轻弹了一下陶像,便有了结果,“嗯,是的。” 李激动地抱好彩陶像,“在市场上值多少钱?” “四五万美金。如果再等几年,应该会更高。”茜柯瑞特压低了声音。 运气这么好!牙芽也走过去,“好样的,这是中国唐代仕女陶俑,我在陕西博物馆见过类似的,你赚到了哦。” 听到这俩字,杜君泽也难得来凑了个热闹。 看了一眼,牙芽跟杜君泽同时对视,“这是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是不是抛弃人家了~~都木有人留言…… 第31章 泰缅致命偷渡 看着手上的彩陶俑,牙芽跟杜君泽同时对视,“这是假的。” 俩人用北京话说的,旁人也听不懂。 “你怎么看出来的?”牙芽问他。 “我家以前有一个类似的陶俑古董,这个太劣质,我看得出来。”杜君泽淡淡地说。 “土豪……你看这里。”牙芽把陶俑的底座给他看。 乾隆年御制。 尼玛造假也有点技术好吧,唐朝的东西刻着清朝的款?! 牙芽突然看到一尊毛爷爷半身铜像,样式古旧但气势很足。拿到手中把玩,竟也发现铜像座下还写着:“乾隆年御制。” 这家店店主跟乾隆有亲戚关系吗? 叫李放下了陶俑,牙芽把茜柯瑞特喊出去。 “你根本不是鉴定文物专家。”牙芽单刀直入戳穿她的谎言。 茜柯瑞特两手抱着胸,没说话。 其他人也跟了出来。 杜君泽冷冷地瞧着她,“运送文物,只是个幌子。真正要我们保护的,其实是你,伪专家。” 茜柯瑞特神色很镇定,“你们不相信我?哈尼,你也不信我吗?” 色魔嘿嘿一笑,“我只相信大*和我队友。如今这年头,连大咪咪都可能是假的。” 茜柯瑞特突然放松了身体,风情万种地把前面的头发撩到后面,“我的确不是鉴定文物的专家,我的身份,你们最好不要知道。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牙芽突然身形一动,锋利的佩刀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是吗?我只知道,我们中任何人,杀你,易如反掌。” 两个保镖立刻掏出枪跳出来刷存在感,警惕地对准牙芽。 不到两秒,杜君泽、布莱克两人已经缴下了两个保镖的手枪,将他们死死压制住。 “昨天的事你也见了,就算我不杀你,让你跟你的两个保镖离开,不出三天就会死翘翘。”牙芽满不在乎的笑着,“色魔会怀念你的。” 茜柯瑞特脸色变得苍白,挤出谄媚的微笑,“告诉你们也可以,不要后悔。” 牙芽收回刀子,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我们去找大块头他们几个吧,汇合了再说。” 7点多,大家都在停车场提早汇合。 看看这时四周无人,牙芽用眼神示意茜柯瑞特。 茜柯瑞特站出来,清了清嗓子,“我坦白,这次行动的目的,并不全是运送文物,而是把我安全送出缅甸、到达泰国攀牙。很多毒枭都在金三角地带种植鸦片、贩卖毒品,一些官员收取了好处,暗中允许他们过境交易。而我,我身上有那些官员的名单。” “所以是毒枭在追杀你?” “没错,当然,也有一些官员会雇佣人来暗杀我。昨天的爆炸,我想应该是有人走漏了消息,才会被盯上,史密斯先生昨天去查看了现场,那些炸弹是很专业的。” 史密斯眼中闪过危险的意味,“你可知道,欺骗‘星’的下场。” 茜柯瑞特咬了咬嘴唇,恳求他,“这件事真的事关重大,不能让过多人知晓,以防被人出卖,所以隐瞒了一部分事实,这是我们的错。我道歉,事成之后,会有人多付给你们一倍的报酬。” “60万美金……”李首先心动,一对聚光的小眼睛望着那女人,充满了炙热,好似在看一座金银山。 “我得跟上面说一声。”史密斯考虑了一会儿。 “史密斯先生,你们都是灰人精英里最顶尖的,这种事情,除了你们做得来,其他人很难办到。”茜柯瑞特眼眸中带着一丝挑衅,“还是说,你们怕任务失败,砸了多年的招牌?” 大块头哈哈一笑,“老子最不怕的就是这。金星三队怎么可能完不成任务!我坚持,任务继续。” “我赞同。”李立刻应和。 整天笑眯眯的马达也举手赞同,“玩玩嘛。” 牙芽看着杜君泽,“你呢?” “同意。”杜君泽点点头。 “那我也同意。” 大多数已经同意,史密斯做了决定,“好,出发。” 卡车声响太大,为了避人耳目,向导不知道从哪儿整来好几辆自行车。 骑上车,大家趁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出发。 牙芽坐在车后座上,搂住杜君泽的腰,不禁回想起十年前那个下午。 她也是坐在他的单车上,还以为杜君泽开了窍要送她回家,结果是因为她来了大姨妈弄脏了裙子。 远远地看见了哨岗上有人影在站岗,还有探照灯不断地扫过丛林。 前面不能再骑,会被军人拦下。 “很多人都从那边的铁网钻过去,小心,别触动了警报装置。”向导匍匐前行,在前带路。向导叫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进,生怕惊扰到卫兵。 地上草丛繁茂,不过有很多土块、石头什么的,夜色下,也看不清,牙芽清楚地感觉到,有一些小虫子爬过她的脖子。 经历了亚马逊原始森林的洗礼,这种困难的环境她完全承受的来。 不过茜柯瑞特有些吃力,当感觉到有什么软体动物亲密接触时,她惊得叫出声来。 虽然只有一声呼喊,色魔立刻把她的嘴巴捂住,可在这寂静的林中,仍旧能听的一清二楚。 后方传来了呼喊声,应该是巡逻站岗的卫兵听到了动静。 “快走。”向导经常做这营生,倒也不慌张,四肢并用往前爬,速度竟然不弱于终日训练的牙芽。 探照灯扫过来,一个保镖躲避不及,身形被光照的一清二楚。 而且他没有和向导一样趴下,弯着腰站在那儿,还没来得及趴下,一阵机枪扫射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同一时间有人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一枚子弹差点击中她的手掌,就在她不远处嵌入了泥土中。牙芽也顾不上许多,立刻猫着腰、向前面大树跑去。树木越来越多,一块界碑把两个国家的领土分开。 他们不愿意跟正规军发生冲突,因为正规军背后代表的是一个国家的意志。 “这里有个洞,钻过去,快。”向导迅速把一堆杂草拨开,铁网下露出一个不到一米高的破洞,“平时偷渡的人都是从这儿过去,快点,如果被卫兵发现这里,以后再也不能做这个营生了。” 大家依次从洞里穿过去,他们还要更加警惕,对面有泰国的边防战士在值班。 倚靠树木的遮蔽,他们迅速消失在林中,缅甸的士兵只找到了一具尸体,倒也没有追过来。 顾不得理会已经死去的缅甸保镖,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生死由命各凭本事,他们并没有义务去保护保镖的生命。见了多次生死,牙芽已经淡定了不少,遗憾、同情地看了看后方,便迈着坚定的步伐跟上大家。 脚下是泰国的领土,他们跟着向导一路狂奔,大块头还背着装文物的箱子,丝毫不觉得吃力。 一直在丛林中穿梭,庆幸的是,他们没有遇上士兵。 天色蒙蒙亮,树木越来越少,估计再走就会到有人住的镇子上。 “安全了。”向导松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怕脏,喝了口水喘息。 其他人也停下歇息,杜君泽和色魔在周围警惕。 喝了口凉水,胸腔那股燥痛也减缓了不少。牙芽此刻特别感谢杜君泽在岛上对她的魔鬼训练,如果不是整天被他罚跑步,估计这一晚的狂奔,她根本坚持不下来。 茜柯瑞特面色惨白,却坚持了下来,估计她也受过这方面的体能训练。 全身都是汗味儿,感觉人都要臭了,牙芽背着包到一旁换衣服。内裤必须换,否则很难受。 “喂!”牙芽刚脱了内裤,感觉身后有动静,一回头,竟然是杜君泽! 杜君泽看了一眼,淡淡地说,“我怕你出事。我总觉得这里很危险。” “危险个毛线!你把脸转过去!”牙芽赶快手忙脚乱地把小内穿上,套好了裤子、把皮带扣好,才面红耳赤地走过去,怒吼一声,“杜君泽!你竟然偷窥我!” “我没有。”杜君泽可恶地说,“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看的。” “混蛋,你说清楚,哪里不好看?”一想到自己光溜溜的屁屁被他看到,牙芽不由地心跳再次加速。以前被布莱克看光光过,可她不喜欢布莱克,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有什么好看的。”杜君泽死不承认。 “混蛋,那你一直盯着干嘛?”牙芽恨不得揪住他耳朵大吼,可终究不敢。 “……你有没有一次性内裤?”杜君泽突然问她。 “啊?没有。”牙芽心中一阵激动,他要干嘛? “哦。”杜君泽有些失望,“我只带了三条。都脏了。” 牙芽嘿嘿一笑,“色魔说,一条内裤男人可以穿四天,前后、正反穿,女人嘛,只能穿两天。你把内裤反过来穿嘛,再说,女人的内裤你穿的下吗?” “……”杜君泽看了看手表,“该走了,换好衣服赶快归队。”说完他面无表情地走了。 牙芽背上包,恨恨地跟在后面。 她的身体对他真的没有吸引力吗?哼。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五一啦,双更(两章拼成一章,6000+)哈,我要做勤劳滴小蜜蜂 第32章 泰缅致命偷渡(双更喽) “前面有个村子,里面很多村民都在做毒品生意,他们的经济来源基本上就是靠种植、运送毒品,政府并不知道。我们去那里歇一歇,然后立刻出发。”向导边看地图、一边拿着指南针细细地辨别方向。一旦走错路、走到了有边防兵驻扎的地方,他们再牛叉也要玩完。 对于她这种路痴来说,能在这么大的林子中行走不迷路,简直是叼炸天。 用望远镜终于看到了一些三角顶的房子,大家一同过去。 向导说他以前帮人非法越境,会把这里当做落脚点。 轻车熟路地到了一套小院子前,向导去叩门,新漆的门砰砰作响。 一个很俊秀的泰国小男孩走出来,跟向导打了招呼,立刻又跑回院子。不到片刻,一位长裙及地的泰国女人笑着到门外,熟稔地跟向导说了会儿话。 看样子他们很熟悉。 色魔感慨,向导艳福不浅,这位三十左右的泰国少妇风韵动人,眉梢眼角说不尽的异国风情。 “大家在这里休整一下,我租到车,咱们就走。艾丽卡会带你到她家休息,她是我的好朋友。” 向导真是敬业,这么疲惫的情况下,还要出去联络车辆。什么行业都有它的难处。 艾丽卡和善地迎他们进去。 屋子里面的摆设很简朴,厅堂依旧供奉着佛龛。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帮他们端了茶水和一些水果,又打了一盆水,跟艾丽卡说了会话,然后跑出去玩耍。 “你们休息,我去买吃的。”艾丽卡说着不很流利的英语,换上了长衫长袖、还戴了斗笠,冲他们双手合十带上包出门。 洗了把脸,牙芽觉得身心放松了许多。李和布莱克在房子外面执勤,以防发生突发事件。 “你困不?”牙芽问杜君泽,他坐在木板凳上检查弹匣,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 “不。”他没抬头,继续手里的工作。 “那我靠在你身上睡一会儿。”牙芽搬着凳子坐过去,歪头靠在他肩膀上,闭了眼睛。 杜君泽稍微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继续手里的事。 正值中午,明亮的光线照在俩人的身上,似乎要把这对情侣融为一体,构成一幅安宁、和谐的油画作品。 茜柯瑞特洗完脸、化好了妆,走到客厅就看到这样的一幕。她笑着走问,“她是你女朋友?” 杜君泽微微点头。 茜柯瑞特笑得更灿烂,“不像,看起来你们一点也不般配。情侣可不是你们这个样子。” 有病吧这女人,她就在一旁坐着听得一清二楚,茜柯瑞特就敢这样说。 她正要骂人,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惨叫,声音不大,却悲惨至极,似乎被人遏制住了喉咙,仍旧在拼命挣扎。 牙芽立刻坐起来,掏出枪跟着杜君泽隐蔽到院子里的墙角处。 院子的门被推开,一个人倒在地上,头颅别扭地扭向一旁,鲜血从口中、胸膛流出,土地立刻被染成深红色。 是向导! 紧接着子弹不断地扫射进来,穿过空旷的小院子,击中客厅半敞开的铁门,不过却没有人跨进门里。 李和布莱克还在外面,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 史密斯做手势,让牙芽保护茜柯瑞特,他把一枚特制手榴弹安装到枪口,迅速找到踩着,猛地扔到外面。 紧接着一声爆炸声还有好些人的叫喊声响起,他们躲在墙边,也能感觉到上空传来的热浪。 外面有好几个男人操着叽里咕噜的泰国语咒骂,去迟迟不肯进来。 墙外面再次传来激烈的枪响,却不是朝院子里发射。应该有人来支援`交上火。 大块头突然朝左边翻滚,正好从门口经过,顺手抄起了向导的尸体,迅速滚到牙芽这边。动作之快,外面的人根本就来不及瞄准,大块头安然无恙。 他把尸体拎起来,挡在自己身前,大步迈出去,冲锋枪对着外面的人不断扫射。 “ok!”大块头高喊一声,表示安全。 他们赶快出去,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好几具尸体,都是枪伤致死,伤口上还咕嘟咕嘟地冒着血泡。从体貌特征和衣着看,像是泰国的黑帮,很多人胸膛、胳膊甚至脖子上都有夸张的纹身。 李和布莱克看到了向导的尸体,不禁一阵悲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活蹦乱跳的跟色魔一起聊人妖、聊女人,现在已经气息全无就等没入黄土。 “可能还会有人来袭,我们撤。”史密斯看过地图,大概知晓路线。 向导的尸体上都是疮痍,可他们却没工夫帮他收尸。 牙芽有些伤感,动乱中,人的命就是这般脆弱跟蝼蚁一样,他们这一行,真的很危险。 一直到了村子口,一路上也没见到任何村民,这现象特别奇怪。牙芽早就注意到,跑出去玩的泰国小男孩也在枪战之前就不见了踪影。 前面又是一片树林,里面虽然危机四伏,不过容易隐蔽。 刚要过去,突然从后面的楼房中,扔出一枚嗞嗞冒白烟的手榴弹。 冒着烟的手榴弹正好扔到了她前方的土路上,不过两三米的距离。 “趴下!”杜君泽厉喝一声。 可惜晚了,那枚手榴弹落地不到两秒,就炸了开来。 轰鸣中,身旁的李扑倒在地,压在了她身上…… 过了许久,牙芽苏醒过来,猛地坐起,感觉后背一片湿意。她现在在一个很狭窄、破旧的木屋里,身下的木板还长着青苔,周围散发着发霉的味道。 布莱克眼圈很红,坐在地上一声不吭,色魔头上和胳膊上缠了纱布,脸色也不好,即便茜柯瑞特在他身旁,他也高兴不起来。 “怎么了?”牙芽扶着墙站起来,依旧有些晕,“那些偷袭我们的人呢?他们是什么人?” 大家没说话,茜柯瑞特看了看旁人,欲言又止。 “我出去抽根烟。”色魔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脸上带着悲伤的神色。 “我也去。”布莱克眼圈红红的,也低头跟着出去。 大家都不约而同到外面透气,只有杜君泽站在屋子里默默地整理枪支弹药。 “李呢?”唯独不见了李的身影,虽然他个子矮,在这些家伙中一点也不明显。 “他死了。”杜君泽直截了当告诉她,“他替你死了。” 不可能! 牙芽难以置信地捂住额头,摸到了自己额头缠着一层层的纱布。 一起出任务、一起训练、一起找乐子的队友,李正恩,死了?为了救她! 泪水不受控制流下来,扎得脸上伤口很痛。 “你胡说,李在哪儿?他在哪儿?!”牙芽跃起来,扯住杜君泽的衣袖,歇斯底里地喊叫,“他怎么会死!我不信,我不信!” 杜君泽微微叹气,却没说话,等她自己慢慢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牙芽瘫坐在矮床上,死死地掐着自己大腿,来告诉自己这究竟是梦境还是事实。 为什么她身边的人会死去?她还是没有能力去保护重要的人!她好不甘心、好后悔。 如果她反应快一点,李就不会扑到她身上、替她挡下弹片,李也就不会死。 她是重生了,可以前那种懒惰、依赖别人的毛病还是没改。 没有了系统君的帮助,她屁都不是,还要连累身旁的队友。她脑子里除了杜君泽还是杜君泽,整天不思进取地混日子,根本就不去考虑以后的人生、不去思考人生设想和计划。 她发现自己怎么那么混蛋! 她恨死自己了! 昨天李还说,做完这次任务,就拿着他三年攒下来的钱回朝鲜把家族迁到国外,娶个当地温柔娴淑的妹子。他说他攒了快两百万美金,已经足够过一辈子,自从十九岁时因为杀人被父母偷送出国,他就一直在‘星’做任务,三年了,他想回家。 怎么才一天时间,他就跟他们生死两隔了。说好的等他娶老婆的时候,牙芽他们都去给他随礼,每人随十万美金。 她宁愿李没有替她挡下弹片,她宁愿死的是她自己。 从这一刻,她完完全全重生,不仅仅是为了杜君泽,更是为了她自己、为了梦想、为了信任她的队友!她要变强,她不会再让队友为她失去性命,她要获得更多能力,去保护她在意的人! 牙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哭出声,满眼通红地咬着牙,从自己包里掏出枪跑出去,“那些混蛋在哪儿!我要杀了他们替李报仇!” 杜君泽跟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她的腰,“冷静点,那些人已经被我们干掉。” “啊——杀死他们!杀死他们!”牙芽疯了一般肆意喊叫,拼命把枪中的子弹打出去,发泄心中的愤怒和悔恨。 她乱喊乱叫,喊破了音还不肯停下。 杜君泽用力抱住她,抬手砍在她的脖颈。 牙芽立刻失去了意识再次昏迷。 茜柯瑞特被牙芽刚才疯狂的神色吓了一跳,深吸口气,露出同情的神色,“死亡在这里是很常见的事,见多了就习惯了。” 布莱克突然走过来,揪住了茜柯瑞特的衣襟,罕见的大声怒吼,“都怪你!你这个女人!你害死了李!” “布莱克,你松手。”色魔猛地把布莱克拽开,使劲扇了他一巴掌,“牙第一次见这种事,她疯了你也疯了吗!怪这个女人有什么用,接了任务,生死凭本事,是我们没有掩护好他们!妈的!” 布莱克似乎被这一巴掌打醒,愤怒的表情渐渐消失,重新陷入悲痛,转头到一旁的大树下,掏出匕首一刀一刀地扎透了树干。 茜柯瑞特惊恐地捂着胸口,好一会儿才平静。被布莱克训斥,她也不敢再吭声 大块头苦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小瓶伏特加,“我珍藏的宝贝,准备任务完成再喝,你们比我需要它。” 色魔给了他一拳,接过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半。 “给。”色魔走过去,把酒递给布莱克。 布莱克满意通红,大口吞咽苦涩的眼泪和浓烈的伏特加。 再次醒来后,牙芽冷静了许多,看到杜君泽在身边坐着,她叹口气,伏到他的背上,“你有没有想过退出?” “没有。” “你怕不怕,有一天,我会和李一样……” “不准胡说。”杜君泽突然有些生气,“牙芽,这次任务结束后,你离开吧。我在瑞士银行存了一千三百万美金,是这些年做任务的酬金。你拿走,去过安定的生活。这种日子,不适合你。” “不,你不走我才不走。”牙芽坐起来,眼中又充满了斗志,“别想把我甩开。” 杜君泽盯着她,直到她怯懦地转移视线才收起凌厉的目光,“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来保护我呀?切,我自己可以。”牙芽重整旗鼓,走向外面。 深吸口气,牙芽走到布莱克身旁,轻声问他,“李呢?我想看看他。” “嗯……走。”布莱克带着她,跟色魔一块去木屋的后面。 松软的泥土被挖出一个大坑,李双目紧闭、安详地躺在里面,他还穿了一身干净的军工装,不过左边的袖子空荡荡没有胳膊支撑,他脸上右眼附近嵌着乌黑的弹片,已经把周围的皮肤组织染成了黑青色。 “他……他身上被三十四块弹片击中,手臂,没找到。”布莱克悲伤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们送他回家。”牙芽又开始无声的流泪,泪珠不断地滴落在泥土里,把被翻开的泥土打湿。她跳下坑,弯腰抱住李沉重的身体,泥里面的蚯蚓不断蠕动,想逃离这里。 “牙,你想把李带回基地?不用带走他的身体,只要把他的枪带回去,他的灵魂就会回家。”色魔按住她的手,把李重新平稳地放进土坑中,“每个灰人牺牲后,都会由队友把他的配枪带回去,埋在墓园里。” 色魔把李的沙漠之鹰收进背包,又默默地从李的包里找出了他的随身佩刀。 牙芽伸手握住那把冰凉的佩刀,“把刀给我吧,以后这把刀在我身边,就像李还跟我们一起一样……” 色魔点点头。 “李,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牙芽把李的刀郑重地插`进自己的口袋,许下了诺言。 大家商量了一下,这次绝对不能轻易地算了,“星”从来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组织。既然有胆子惹他们,就应该有承受疯狂报复的准备。 抓住了扔手榴弹的村民,那个泰国男人被绑在树上已经半死不活。 大块头走过去,使劲一捏,那人身上血淋淋的伤口再次裂开,想要喊叫却被封住了嘴巴,只能瞪圆了眼睛拼命地在喉咙里闷叫,声嘶力竭早就没了人样。 这一次看到他们虐待俘虏,牙芽一脸坚定和仇视,没有丝毫的愧疚感。 这里只有那个保镖和茜柯瑞特懂一点泰语,他们问出了事情的原委。 这村子大部分人都在做毒品交易,他们都归属于附近的大毒枭周扬掌控。 村子人看到他们,就逼迫艾丽卡把村里来客人的事汇报给上面,虽然向导是艾丽卡老情人,可为了她儿子的前途,她不得不亲自去告发。周扬早就命令属下注意,得到消息,立刻派人来袭击。 “如果名单被政府拿到手,那些跟毒枭勾结的官员下台,对他们很不利,所以他们不惜一切要杀掉我。”茜柯瑞特冷静地分析。 “只有你一人知道名单吗?”史密斯问她。 “不,其实我也不知道,只不过,名单藏在我身上。”茜柯瑞特笑得很凄惨,这么冷的天,她竟然缓缓脱下了上衣,露出后背,“我只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保密传送信息的工具。我的使命就是传递这组特殊密码,其实没有人在意我的死活没人在意我的意愿,我只需保护好我的身体,把我的后背给攀牙的负责人看。” 天啊!她原本光洁白皙的后背上,生生被什么东西腐蚀出了一堆杂乱却有暗中含有秩序的数字,每一个数字都是由深深凹下去的肉配合旁边无损的皮肤形成,好似一条条嵌到肉里的蚯蚓狰狞可怖,一些地方已经开始化脓,鲜红的肉翻在外面直接接触空气,被冻得直颤抖。 “快结痂了。我们必须快点到达,如果我的伤口长好了看不清这些密码,那么名单计划就彻底失败,你们的付出就会白费。”茜柯瑞特穿上衣服,冻得双唇直抖,“退一步说,即便我死了,请你们务必把我后背的皮肤割下来带给他们,官方会找专人在伤口上涂一种药水,配合我背上伤口里已经沁入的药水,会显现出真正的名单。” 这个艳丽的女人竟然承担着这么沉重的一切,女人最宝贵自己的皮肤,她的皮肤却被人弄成那个样子。 大家沉默片刻,随即商量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务必要干掉毒枭,替李报仇,解除后患。 本来史密斯和马达并不赞同报仇,不过鉴于周扬一定会派人继续追杀他们,两人也就赞同这计划。 得知了毒枭周扬的所在,大家从村子里弄了一辆卡车,去十几公里外的一栋奢华别墅里,干掉仇人。 俘虏坦白,周扬平日深居简出,在防范森严的别墅里几乎不出来。他的人都全副武装,战斗力不弱,否则也不可能在政府屡次的剿毒行动下安然无恙。 况且他们把一村的毒贩子剿灭,周扬一定得到消息,会更加防范。 还是挑了晚上发动袭击。 把俘虏打晕,扔在林子里,他们几个按计划行动。 妈蛋,这栋别墅可真大!她从未见过这么豪华、气派的别墅,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立着,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铁门内,两个痞里痞气的泰国男人站在那儿,轻松地聊着天。 今晚有乌云,遮住了月亮。牙芽、杜君泽和布莱克趁乌漆墨黑的天色,悄悄接近围墙。 一阵车辆运行的声音传来,那两个守门人不禁探头向远处望去。 不一会儿,一辆大卡车全速前进,前面就是铁门,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两个人立刻大喊大叫,试图阻止那辆车的疯狂行驶,可眼看就要撞上去,他们嚎叫着立刻闪到一边并不断朝车头开枪。 “哐当”一声巨响,在这夜空中震耳欲聋,别墅里面的人立刻被惊动。 再抬头看,那辆车撞在结实的铁门上,车头有些损伤,都凹陷了进去。俩人放下了心,边笑边骂。守在院子里的人迅速赶过来,不到半分钟,屋子里也五六个黑衣男人提着步枪走过来。 院子里的守护人立刻神色恭敬地低了头。 其中一个黑衣男人一副目中无人我最流逼的样子,抬起手枪“啪啪啪”朝车窗来了几枪。 “轰隆——”一声巨大的爆破声响起,整个铁门附近一片火光,好似无数烟花堆积在一起绽放,瞬间照亮了整个夜空。 牙芽的脸上映着火光,成了橙红色,她眼中没有一丝怯懦,这是他们欠李的。 等爆炸结束,三人迅速翻过高墙,跳了下去。 “我脚扭到了。”牙芽忍着痛,从不到三米的墙上跳下来,还真不容易。收回了钩索,咬着牙快步跟上杜君泽。 这是何等的大土豪,院子中间竟然有一半个足球场大小的游泳池,草坪上还有喷泉开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门口,因为史密斯他们已经藏到报废的卡车后面,不断地向赶来的人发射子弹。 加上被炸死的人,不一会儿门口便躺下了四十多个。 布莱克一手一把枪,躲在院子里的花丛中,对准门口激战的人群一阵扫射,又倒下了十几个喽啰。 杜君泽从口袋掏出一把专用金刚石刀,安静地划破了一楼窗户上的玻璃,他用一个吸盘迅速拿下玻璃,向里一看,里面漆黑一片。 他做了一个警惕的手势,随即在用装了消声器的手枪,朝床边隐约颤抖的人影开了一枪。 人影立刻倒地一动不动。 杜君泽带头跳了进去,牙芽紧随其后。走近一看,那人全身赤`裸,心脏正中一枪,倒在地上死了。 是个东方女人。空气中还有一种暧昧的味道,想必是她刚刚做完,而跟她做`爱的男人听到爆炸声出去了。 轻轻地拧了拧门把手,没锁,透过门缝,外面开着灯。 外面枪声已经渐渐地消失,而屋子里也没什么动静。 杜君泽站在一旁,悄悄地开了一条门缝,飞快地朝外面看了一眼,“没人。” 作者有话要说:两更送上哦,合成了一章~五一快乐哈 第33章 泰缅致命偷渡(双更喽) 两人把枪的保险开了,谨慎地朝大厅走去。 就俩字来形容这里的布置:奢华。 中间古朴的长椅上竟然铺着一张虎皮!桌面上还放着好几沓成捆的美金。 咽了咽口水,牙芽克制着去拿那些钱的*。 史密斯他们终于进来,“他们要乘坐直升机逃跑。” “在顶楼天台!” 大家一同快速跑向楼梯。楼梯上不断有几个人缩在角落偷袭,不过都被他们躲开,色魔、杜君泽、马达三人跃到上面,干掉了那些偷袭者。 到了顶层,上空传来直升机飞行的声音,一定是在楼顶天台。 通向楼顶的门从外面锁住了,大块头大吼一声,“我来!” 机枪一阵扫射,铁门被子弹达成了筛子。 飞起一脚,大块头竟把铁门踹开,迅速闪到一旁。 楼顶上十几个人正要乘坐直升机逃走,看到他们追过来,立刻慌乱地开枪试图击退他们、争取逃跑时间。 躲在一旁,杜君泽迅速超楼顶上发射子弹,两边交火,不到十几秒,楼顶上已经又倒下了七八人。 “吃一发老子的蛋!”色魔从包里掏出手榴弹,拉开环使劲扔过去。 轰地一声,手榴弹炸开,天空上准备降落的直升机收到上升气流的影响,喝醉了似的飞行不稳。直升机无法降落,只好在上空不断盘旋寻找最好时机。 爆炸结束,飞机似乎要飞走了。 墙壁上有个小气窗,布莱克悄悄地打开窗子,准备好狙击枪,对准天上的飞机,开枪。 牙芽这才知道,为什么布莱克会被称之为银星神枪。 直升飞机竟然被他击中!掏出望远镜,她看到直升机上面的驾驶员脑袋都被爆掉了,飞机上一片混乱。有两个人果断从直升机里面跳了出去。 直升机突然失去控制,撞在了四楼的拐角处,立刻爆炸,火光映亮了夜空。 楼顶上只剩下几个小喽啰。 “我最喜欢绝杀的感觉。”色魔舔了舔嘴唇,那种嗜血的神色颇有屠夫的风范。 “一起干掉,不留活口。” 所有人的火力全部对准了楼顶,那几个家伙倒在血泊中,彻底死去。 牙芽跟着杜君泽快速跑下楼。 迅速跑到院子里,地上只剩架直升机的残骸在起火,而几个人在一旁的游泳池里不断地哀嚎、翻滚。大厅里的灯光很明亮,游泳池里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这根本不是游泳池,里面竟然养了三四条两米长的大鳄鱼!那几个倒霉鬼掉入水中,正好被惊醒的鳄鱼袭击,不一会儿鲜血就染红了池水。 两个穿黑色皮衣的男人正在向门口逃亡,杜君泽迅速开了几枪,正中目标。那两个毒贩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再没有动静。 仔仔细细地检查了所有房间,没有一个毒贩活着,大家松口气。 色魔去外面林子里把那个昏迷的村民掐醒,“喂,跟我过来看看,哪个是周扬。” 被俘的村民虚弱不堪,被色魔强行掳过来,被迫辨认每一具死尸的身份,一个两个三个……直到他被逼着看了三十二个死人脸后,村民哇哇大吐哭天喊地。 缅甸保镖面无表情地翻译,“他求你们饶了他,他后悔不该惹你们这些魔鬼,这里面没有周扬,周扬经常穿防弹衣,不会被你们打死的。” 牙芽右眼猛地一跳,一种危机感再次从心头升起。 突然她感觉身体被人猛地向后掳去,还来不及反应,脖子上就觉得一片冰凉,紧接着喉咙一痛,有温热的液体不断地从脖颈留下。 “别乱动,刀子不长眼。”一个沙哑的声音好似跗骨之蛆一样在她耳边作响。 牙芽大气不敢出,扔掉了手上的枪支。 这人动作很快,虽然比不上“星”里的精英们,却比一般的人要敏捷太多,只要她有任何异动,她相信,自己立刻会被他毫不犹豫地割断喉咙。 如果此时系统君醒着她就不会被人挟持…… 没了系统的帮助,她竟会被一个毒枭擒住,她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 “放开她。”杜君泽、布莱克、屠夫三个人齐刷刷把枪口对准黑衣男人。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大毒枭会倒在地上装死,一时间大意,竟被他伪装成功,才被他有机可乘,趁势擒住牙芽。 “放下你们的枪!”周扬的脸背对着光看不清,不过他的气息有些不稳,应该是受了伤,“我再说一遍!放下枪!妈的,老子供你们吃穿,竟然敢勾结外人背叛我!” 他的情绪很不稳定,握着匕首的手还微微颤抖,没说一句话,那刀锋就割进她的喉咙深一分。 一旁吓傻了的村民早已瘫在地上不知所措。 “你放了她,我让你离开。”布莱克急的满头大汗,握着枪的手也沁满了汗渍。 牙芽突然啜泣,边哭边喊叫,“你们快放下枪救我!他真的会杀死我的,早就说我不来,你们偏要我来,快放下枪,愣着干嘛啊!呜呜……” “哼,吓成这样?还以为你们‘星’的人个个牛逼,也有怂包。”周扬很是得意,“快,把武器放下,否则我先划花她的小脸蛋!” 布莱克先蹲□子,把枪支放在了地上。色魔也缓缓蹲下去。 牙芽一边啜泣,突然丝毫没有迹象地用右手抓住他的手腕,左手抓住他的手背,两手逆时针向外翻转。 周扬还没反应过来,正要下意识地握紧刀子,而牙芽已经猛然下蹲,头迅速转向左侧离开了他的魔掌控制,紧跟着用力一拧,就要把他摔到地上。 毕竟也混迹江湖多年,周扬当时没反应过来,身体吃痛又缓过神,立刻用自己的身高体重优势把她往怀里一带,沾了血液的刀子在手划过她的胳膊再次回到脖颈上。 “砰!”一声枪响,刀子还未割到她的喉咙,就不再前进,硬生生停下,“哐当”掉落在地上。 牙芽惊出一身冷汗,立即脱离周扬的禁锢,扭头看看,他已经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杜君泽收回枪,从背包里掏出酒精棉和绷带,“去屋子里包扎伤口。” “谢谢……”牙芽的心跳仍旧处于狂飙状态,刚才真的很惊险,稍微不慎,她就有可能被周扬一刀戳死。 她信任杜君泽。他曾经教过她遇到这种情况的处理办法,不过她太紧张了,加上周扬个子很高,她没能把周扬完全摔倒在地上。幸好,杜君泽及时地开枪,一枪击中周扬的眉心。 她又欠了他一条命。 牙芽盯着地上中枪死亡的罪魁祸首,一股憋在心里的怒气到达了顶端,就是这个男人,是他派人害死了李——他们朝夕相处的队友! 牙芽愤恨地扯开尸体上裹着的防弹衣,从口袋取出李正恩的匕首,拔`出来一刀刀刺入他正在冰凉的胸口,鲜血从胸膛飞溅出来,伴随着“噗嗤噗嗤”的声音,喷得她满脸满手的血迹。 “杀死你!杀死你!给李报仇!”牙芽脑袋已经被仇恨塞满,两眼通红地用刀一下下刺穿死尸的胸口,尸体的肋骨、肝脏全部破碎,那一大块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牙!李可以安息了。”布莱克跟色魔同时阻止了她,布莱克迅速夺过她手中的匕首,“你做的很好,你在流血知道么。” “我不痛,心痛,我们报了仇,可李死了,他再也不能跟我们一起……他再也不能活过来,我好恨!”牙芽在色魔怀里瑟缩着,止不住痛哭。 “我们做到了最大的努力。”布莱克沉默片刻,低声安慰,“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同伴的性命。” 杜君泽把她拽进明亮的屋子里,迅速替她消毒止血包扎,期间还不住地训斥,“笨蛋,人都死了你刺那么多刀有什么用,别做无用功。” “我愿意,不做我会后悔。”牙芽脖子痛,气管差点被周扬割破,一说话震得喉咙痛,她只好小声地哼哼。 “表现不错。”杜君泽竟然难得给了她一个赞扬,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地轻柔了许多。 牙芽咧嘴无声地笑了笑,“因为你在,我信你,绝对不会让我出事。不过我以后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不会再让你们保护我,我会很强的。” “嗯。”杜君泽对她的雄心壮志没做评价。 这次行动给她的经验教训挺多,每次获取的知识,都是以命相搏来获取,他们真的是在刀头舔血的一群家伙。 其他人去每个房间查看,结果都被这栋别墅内的东西震惊。 牙芽伤口无大碍,就跑过去凑热闹,一踏进仓库,愣在原地,深深地惊呆。 什么叫土豪? 这才是!!! 院子里自带游泳池养鳄鱼先不说,仓库里成堆成堆绑成捆的钞票,美金、英镑、欧元、泰币甚至人民币各种国家的钞票都有!堆起来足有一人高。成堆的钱放在眼前,一种惊呆和狂喜,几乎叫人喘不过气。 一旁有一些红酒,布莱克说,每一瓶都价值上万。 色魔把周扬身上的枪支搜刮过来,给大家一看,竟然是用纯金打造的,手柄上镶着钻石,在灯光下差点亮瞎她的眼。 杜君泽打开了一个柜子,一片金灿灿的光芒把众人吸引过去,全都是货真价实的金条! 大块头有些激动,抱着几块金条,连话都说不清,“这、这都是我们的,我们发了。妈的,以后不用出任务,也足够老子花上几辈子。” “贩毒这么赚钱,要不以后我们也做这行?”色魔嘿嘿直笑,“我还在后院发现了一个小宝贝。” 色魔嘿嘿直笑,“我还在后院发现了一个小宝贝。” “什么?”牙芽、杜君泽和布莱克跟着他过去,后院一股腥臭味弥漫,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笼。 铁笼里漆黑一片,似乎有粗重的呼吸声传来。 她把枪上膛,开了灯。 这一幕把所有人都震惊了。 铁笼子里面有一头健壮的狮子和一只金钱豹! 这不是高`潮,最震惊的是,那头狮子趴在金钱豹的屁股上,不断地低吼,金钱豹很痛苦似的,也在回应。 “两只小猫咪在做`爱,哈哈。”色魔饶有兴趣地盯着看,“奇怪,一般动物不会在晚上做,难得看到这样的,大毒枭养的宠物习性都不一样,哈哈。” “……”牙芽跟布莱克同时捂脸,转身离开。 当夜,大家把值钱的东西带走,迅速离开。其他的毒贩子一定会收到消息赶过来,如果被人包围,那就不好玩了。 一行人车马劳顿到了泰国攀牙。 找了家最奢华的酒店住下,大家一起在史密斯的房间里边看中国的春节联欢晚会转播边合计。 算下来,这趟干掉了一百五十九个毒贩子,获得的美金、金条大家平分,还给死去的李留了一份。换算一下,牙芽分到了三百多万美金。金条重量大没法带走,色魔就联系了鹰眼,叫他开飞机过来拉金条回去。 这趟任务,牙芽翻身成土豪。 他们去银行存钱时,杜君泽、大块头、马达在外面拿着枪,防备有人见财起意。色魔开车把成袋成袋的钞票扛到柜台前,业务员脸都白了。 周围不明真相的群众以为他们是来抢银行的,光天化日丧心病狂。 银行卡里有这么多钱,牙芽走路时都觉得腰板挺直底气十足。 她还特意换了好多硬币,拎着袋子分发给路边的小孩子。 史密斯、马达、布莱克三人负责带着茜柯瑞特去交任务,雇主很满意,酬金会在一周后打到他们卡上。 这天正好是中国的农历正月初一,色魔跟着大块头去找人妖,牙芽没事做,就拉着杜君泽去外面逛逛,即便不能回国过年,也可以在异国有华人居住的地方。 泰国的寺庙佛塔也很多,酒店前面就有一座佛塔。 俩人正要登攀塔座,僧人却告诉她,女客不能进入塔内,只能跪在塔下瞻拜许愿,如要向佛塔、菩萨身上贴金,需交由男人来帮忙。 费了半天劲,听懂那僧人的解说,杜君泽挑眉,“我不信佛。” “你去帮我许个愿呗,就当是新年愿望。” “我不信佛。” “……”牙芽咬牙切齿,“帮我跑腿都不行吗?亏你还是我男朋友。” “这不是帮不帮忙的问题,而是……” “切,不去算了。”牙芽扭过头,撅起了嘴。 似乎自知理亏,杜君泽略有不耐烦地问,“什么愿?” “希望我越来越强、不会再有朋友离去……还有,希望我男朋友能正常一点、对我好一点。” 杜君泽眉毛又拧到一块,“我不正常?” “嗯。”牙芽不怕死地点头。 某人不高兴了,“皮肉痒痒了是吧,回去之后,继续由我带你训练。” 牙芽立刻哭丧着脸,“别介,你本来就不正常好吧,正常人谁像你这样,整天板着脸、除了训练杀人什么都不在乎。” 杜君泽突然掐住了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凌厉的眼神直逼她的瞳孔。 牙芽吓得不敢呼吸,这要是被他捏死了,她就悲了个剧。 “我可不怕你。”牙芽终究败下阵,弱弱地收回目光。 他转身上了塔楼。 自己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不就是被他瞪了一眼嘛,为毛这么害怕? 牙芽蹲在门口,不断敲自己脑袋,“系统君,你醒了没?你帮我毒翻他,别毒死就行,然后我把他给吃了,嘿嘿嘿。” 【哈尼,你太没节操了。那天帮你杀人,太费力,我没有精力再次出手,得歇一段时间,而且你要买毒蜘蛛、箭毒蛙、毒蛇之类的东西给我吃。这具身体很弱,必须补补。】 “……好吧。”系统君终于醒了,可牙芽只能仰天长叹,“你倒是清闲,这趟任务……一言难尽。” 外国的神佛们,你们能不能让杜君泽开窍啊!如果真有这一天,她一定会回这个庙来还愿。 回到酒店商量了行程,众人启程返回基地。 色魔和布莱克嫖人妖失败,好像还造成了心理阴影,看上去别别扭扭,并不留恋泰国的美景。 其他人想着回去庆功,牙芽跟杜君泽从那天后就有些别扭,再加上对李的缅怀,更不想在这儿呆着。 在飞机上,牙芽闷闷不乐,没跟杜君泽多讲话。他更不会主动跟她说什么。 回到七队的所在,队长一行比他们早回来几天,都在客厅等着。 李牺牲的事情,他们已经报告给队长。 大家都不做声,布莱克捧着李以前穿过的衣服和佩戴的手枪,替他在岛上建了衣冠冢。岛上有一处小山丘,专门用来埋葬亡者的衣物、尸骨。布满青草的山坡上,算上李的墓碑,一共有三十一处坟墓。 队长似乎苍老了几岁,满脸胡茬也没刮干净,他注视着墓碑,默默鞠了一躬,深吸口气,把一束白色的菊花放在墓前。 “李正恩,外号小孩,朝鲜人,19岁由我介绍加入‘星’,编号y706,顺利完成过二十一次任务,在泰缅任务中,牺牲……” 他扭过头,眺望大海,不忍再看墓碑上的照片。 牙芽第一个控制不住情绪,抱着那几根金条和几捆钞票,坐在墓碑前哇哇大哭,“李,你不是最喜欢钱吗,姐姐我给你带了好多,你看,金条、美元……” 茉莉也忍不住悲伤,转身伏在屠夫的胸膛抽噎。 布莱克深吸口气,把手中的蜡烛安放到墓碑前,“兄弟,走好。” “我把钱烧给你,你在那里别再那么抠,对自己好一点。”牙芽把几捆美金一沓沓烧掉。 色魔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你用这种方法,李能收到?那好,把几个小妞给他。” 牙芽接过来,是泷泽萝拉、苍井空、杰西·简等著名女`优的写真照片。她点点头,把照片放到火里烧了。 回来后,大家都不太想说话。 队长叹息一声,朗声说,“李走了,是因为他妈的我们还不够强大,悲伤难过管屁用,明天起,加强训练!以后出任务,谁再敢出一点事、受一点伤,老子砍死他!” “是!” 这次不仅仅是七队,就连金星一队也有一个新手出任务牺牲。上层高度重视,重新制定了训练安排:混合训练。 所有队不分你我,全部打乱。两个强者跟一个弱者搭配,三人一起训练。 也不知道是不是犯太岁,牙芽跟屠夫、杜君泽分到了一起。 一个是变态的屠夫,一个是冷血的死神,她的日子可想而知。 跟商量好似的,屠夫从来不主动跟牙芽一对一训练,全部由杜君泽来负责。每天日落西山,她都会带着一身伤回去吃饭。 最可恨的是,他竟然打脸!女孩子的容貌多宝贵啊,他一拳打过来,丝毫不留情面,鼻子差点被打歪。 牙芽好几次都想把系统君弄出来,扔到杜君泽裤子里,还是系统苦口婆心劝住了她。 他们俩相处很奇怪,一边天天见、进行肢体接触,一边闹着别扭。 星期天休息,杜君泽一大早就把她带出去,“杜雨淋有危险,跟我去一趟。” “她?”牙芽站住了,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全燃起来,“她又要怎么样?” “以前是假,这次是真的。她得罪了黑帮头子的情妇,很多黑道人在追杀她。” “好端端她怎么会惹了这种角色?再说,她那么有钱,找我们组织里任何人都行,非要你去帮忙?” “她是我妹妹。” “艹,那我呢,你不觉得让我陪你去救她很不合适吗?” “不觉得。会给你报酬。” “杜君泽!她喜欢你你看不出来?你不知道我会吃醋吗?” “为什么吃醋?别胡闹,她只是我妹妹。你是灰人,救她……” “混蛋,吃醋是我胡闹?你的意思是,就算我跟别的男人唧唧歪歪拉拉扯扯,你也不会吃醋?”牙芽声音提高声调,怒气冲冲瞪着他,“是不是?” 杜君泽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真后悔当时没一枪打死她!”牙芽依旧失去了理智,想也不想就吼他。 “你敢!”杜君泽也怒了,“回去训练。无故对普通人出手,罚你去跑五万米,如果我回来之前你没跑,后果你知道。” “你等着。”牙芽立刻扭头就走。 “她是我妹,你吃什么醋。”杜君泽揉了揉太阳穴,愣了一会,叫上其他人一起去巴黎。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双更哦,6000字字数满满~ 第34章 杜君泽情商欠缺(双更) 单方面跟杜君泽吵了一架,牙芽失落地回到住处,鹰眼一个人坐在客厅地毯上看新闻。 “怎么没去玩?好不容易放了一天假,不跟杜约个会、来个二人世界?”鹰眼冲她笑笑。 牙芽无精打采地偷了一瓶布莱克私藏的红酒,也坐到地毯上替鹰眼到了一杯,“他又去见那个女人。” “碧琪女士?”鹰眼依旧笑容可掬。 “谁?”牙芽没听懂,“bitch”不是英语里骂人的话吗?等同中国的“婊`子”“贱人”。 鹰眼坐正了,端起红酒边喝边说,“碧琪·法克女士的中文名叫杜雨淋,就是你上次向我打听的人。你们出任务之前,杜来找过我,问了碧琪女士的情况。他当时很生气,不过这次情况特殊,所以他才会去吧。” “什么情况?” “碧琪女士社交很广,在一次酒会上,她的魅力惹了当地几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结果一个男人的*被打没了差点死掉,而那倒霉的男人偏巧是一个黑帮团伙情妇的亲弟弟,现在那黑帮的人都在追杀碧琪。” “真能找事。”牙芽目瞪口呆叹口气,靠在沙发垫子上依旧有气无力。 她气的不是杜君泽去救杜雨淋,而是他的态度。他真够白痴,真就看不出杜雨淋对他的心思?看不出她在吃醋吗?她没那么大度,可以去原谅一个屡次图谋不轨的女人。 跑毛线,她又没犯错误,才不会去跑步,最多被他揍一顿好了。 哪儿有搞对象天天被人揍的?可她就是没出息的喜欢杜君泽。 【亲爱的,别灰心,脸皮再厚一点,实在不行,我帮你下毒,把他弄晕了,你用强。】 系统这没节操的。 牙芽暗暗叹气。如果有一天她死了,一定是贱死的。 鹰眼替她倒上酒,笑着劝说,“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非要死缠不放?在乎你的人就在你身边,你却看不见。” 牙芽吓得跳起来,一脸尴尬,“鹰眼大哥哥,你不会是要向我表白吧?” “……”鹰眼满头黑线,“废话,处子喜欢你,你不知道?” “吓我一跳。”牙芽重新坐下来,“不过我对他的感觉和对你们一样,大家都是好哥们,面对布莱克,我就把他当兄弟,要跟他在一块,我总觉得跟搞基一样。我就喜欢杜君泽,只可惜,他就是块冰疙瘩。” “那你可以试着去改变他。”鹰眼懒洋洋地躺下来,“女人是男人最好的学校。他虽然很强大很厉害,不过在感情上,恐怕杜就是个白痴。你可以去教他,只要你有耐心、懂方法。” “怎么教?”牙芽没谈过恋爱,连初牵、初吻都给了杜君泽。 “我又不是女人。”鹰眼笑着说,“恐怕没人能帮你,自己琢磨。我提个醒,可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帮别人调`教丈夫。” “……知道啦。”牙芽立刻放下酒杯跑回屋子。 Google一下,立刻显示一大堆答案。 【达令,我教你就行。】 牙芽立刻关掉界面,“怎么办?你不早说,我们俩都要说拜拜了。” 【计划一,美人计。诱惑他,不过你吧有点困难。论姿色你比不上那女人,更别说我家茉莉。】 “等等,茉莉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你快说计划二。” 【计划二,反客为主。计划三,欲擒故纵。】 “没听懂。你还对兵法有研究?” 【唉,没文化真可怕。我教你……】 听了系统的主意,牙芽心情多云转晴,嘴边露出猥琐的笑容,立刻联系一个生物研究学者,买了一堆赤背蜘蛛给系统君当零食吃。 星期一照常训练,杜君泽按时返回。 “五万米跑了吗?”见到她,第一句就是这个问题。 牙芽控制住翻白眼的冲动,换上甜甜的笑,“跑了亲爱的。” “你生病了?”杜君泽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 “……我们训练吧。”冷冰快,一点也不可爱。 晚上吃完饭,牙芽开始捯饬。 知道他不喜欢女人浓妆艳抹,牙芽化了淡妆。想了想,又快速卸了妆,特意是把唇膏擦去。如果呆会儿接吻时,他嫌自己涂了唇膏那就煞风景了。 他的卧室在二楼,为了通风窗户平日都不会关紧。趁着月黑风高,牙芽穿着特制的壁虎鞋,艰难地向上爬去。“偷香窃玉”还真是个体力活。 好不容易跳上窗台,她推开了窗子,悄悄进去。 这货蒙着头睡觉,习惯真不好。牙芽蹑手蹑脚靠近,掀开了被子,准备摸一摸他的脸蛋。 咦,没摸到脸,感觉软软的,原来摸到的是个枕头。 突然脑后有动静,牙芽迅速转身,一只拳袭来,她快速滚到床上躲避。 那人立刻压过来,扭住了她的手臂,一拳砸中她的腹部。 她正要骂人,却被这一拳打得差点吐血。 牙芽知道这是杜君泽,可这货难道认不出是她吗? 被压在床上,足足挨了三分钟的揍,他才松了手,打开灯。 看到是牙芽,杜君泽依旧面无表情并没有惊讶的神色,“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妹的,当然是找你。”牙芽一动就浑身疼,“你是不是故意的?” “没有,我没认出是你。”杜君泽别过头不看她。 他那个样子分明是在说谎好吧,心虚得连看她都不敢。 牙芽气哼哼地爬起来,推开门就走。 大块头跟史密斯在楼下看电视,突然瞧见牙芽从杜君泽房间里走出来,还一瘸一拐的。两人相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他们很识趣的没搭理她,牙芽灰溜溜离开。 “天,杜真的开窍了。”大块头目瞪口呆地感慨。 【你怎么忘了正事?!】 走到外面,牙芽一拍大腿,忘了。只顾着打架生气,却忘了今晚的目的。她本来是实行美人计色`诱杜君泽的啊喂!买了一身情趣内衣,本打算跟他打个啵然后进入正题,结果…… “实行第二套计划吧。” 牙芽收起心酸回到住处,跟布莱克讨要了跟雪茄,点了火在门外台阶上坐着抽。 第一次抽烟,而且还是雪茄,她很不习惯。使劲吸了一口,烟进入嗓子里,呛得她直咳嗽,眼泪也流了下来。 布莱克拍拍她的后背,笑着问,“你心情不好?又跟杜吵架了?抽慢点,第一口使那么大劲,容易呛住。” “嗯。”牙芽把烟掐灭,转头看他,“帮我个忙吧。” “你说。” “假装我男朋友。” “啊?”布莱克俊美的脸换上痴呆的表情,“为什么是假装?” “因为不是真的,就是假装一下嘛,刺激那个家伙。事成了我请你吃饭。” 布莱克一脸忧伤,“为了杜?我拒绝。” 牙芽重重叹气,顺手把烟头掐灭,“好吧,我也不勉强你。那我只有请色魔帮忙了,他肯定很愿意,不过,我真不想找他帮忙;你也知道色魔那个德行,总想对女人毛手毛脚。” 布莱克咬咬牙,把雪茄一口气抽完,“我答应你。怎么做?” 牙芽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先试一下,你不用做什么,跟平时一样就行。注意一点,眼神的交流,深情狗血的凝望我。” 她立刻跑到前面,然后扭过头,满含深情,“达令,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 牙芽跑过来,举着双手,要给布莱克一个拥抱,跑的那叫一个风骚。 布莱克嘴角抽了抽,还是主动走过去,准备抱住她。 “你敢碰她!”突然她身后传来杜君泽低沉的吼声。 被这恐怖的声音吓到,牙芽迅速扭头,在犹豫要不要把系统的计划进行到底。如果继续,会不会被他揍死?他的样子好像很生气,而他生气的样子很恐怖。 布莱克不愧自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精神,大无畏地抱住了牙芽。 然后……布莱克就被暴走的杜君泽踹翻在地上,被压着痛打一顿。 “额……喂,你们别动手啊,这大晚上打伤多不划算。”牙芽赶快拉架,却无奈心有余力不足,她被揍了个半死。 过了好半天,牙芽跟布莱克两人躺到了地上,半死不活地没力气动弹。 “起来。”杜君泽把她拽起来,依旧是一脸怒意,“你如果再敢招惹其他男人,我杀了他。” 牙芽疯狂地点头,心里激动地不能自已。他吃醋了,哈哈。 布莱克无辜地做了炮灰,怨念地爬起来,擦擦嘴角的血。 牙芽深表愧疚,掏出纸巾帮他擦。 杜君泽却拽住她,语气中尽是不满,“跟我过来。你还抽烟?!以后再敢抽烟,我绝不手软。” “没抽……”牙芽被他吓住,死不承认。 “那你身上的烟味怎么回事?” “体香。”牙芽满脸无辜。 “哼。布莱克,我提醒你,抽烟危害很大,杀精。”杜君泽脸色依旧不好看。 “骚瑞,回来帮你擦药哈。”牙芽只好把纸巾扔给布莱克,做了个鬼脸跟杜君泽离开。 留下布莱克站在门口一脸凌乱。抽烟杀精?! “干嘛?”到了海边,风很大,月色依旧很美。 “对不起。”杜君泽突然说了一句,声音很小很轻。 她愣了一下,没听错吧,这货会道歉!她激动的要哭了,今晚真是太过神奇,真心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牙芽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 她立刻换上一副欠扁的神情,撅着嘴不看他,“没听清。” “……对不起。”这次他声音大了一点,不过听上去有些咬牙切齿。 牙芽已经乐得不行,捂着被打肿的嘴角大笑,“你也会道歉,我接受,哈哈哈。” “皮肉痒了是吧!”杜君泽突然又变得很生气,似乎还有些恼羞成怒。 他把她抓过来,立刻俯身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瓣很软,津液也带着些许香甜,令他欲罢不能。 这次他吻得很仔细,舌头撬开她的唇齿,没放过她口中的一丝一毫,每一个角落都被他探寻一遍。 好似她的唇就是最美味的食物,他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吮吸,温柔又仔细,每一下似乎都能从味蕾体验到不同的味道。 “你……你怎么突然兽性大发?”牙芽被吻得晕头转向,已经口不择言。 “哼。”杜君泽心情好了些,瞧着她微肿的嘴唇,心中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牙芽继续说他,“你那天不是说,你才不会吃醋吗,那你刚才生什么气。” “我没吃醋。”他挑了挑眉,死不承认。 牙芽气哼哼地肿着嘴扭头就走。 杜君泽立刻拉住她,“不准走!以后离他远点,要是色魔再欺负你,告诉我。” “那你承认你吃醋了。” “……我没有。” “吃了!” “没有。” “那我走了。” 看她又要走,杜君泽敛眉,把她扯进怀抱中紧紧地抱住,“我吃醋了。” “杜君泽,你这个大混蛋……呜呜……”牙芽趴在他怀里,突然忍不住哭了,“我还以为你刀枪不入水米不进嘞。” 杜君泽拍拍她的肩膀,“别哭,我的衣服被你弄脏了。” “……” 【达令达令,别哭了,你不能就这样轻易让他得到你的原谅,女人要矜持,矜持你懂么?你现在已经占据主导地位了,不能让这小子……】 系统说了一堆,牙芽基本没听进去。 “回去吧,这里风大。”杜君泽拉着她的手往回走,“明天最后一天训练,我不能参加,你跟屠夫训练。” “你干嘛去?”他的手掌宽厚有力,牙芽很贪恋他的触碰。 “杜雨淋那里的事还没弄清。” 牙芽恶狠狠地说,“好吧,最后一次。如果以后她再有事,不许你去,请其他人也可以帮她。” 杜君泽点点头。 牙芽心里很烦,她真的有一种杀掉杜雨淋的冲动。虽然杜君泽不喜欢杜雨淋,只把她看做亲妹妹,可这样的女人总缠着他,还图谋不轨,这让牙芽很不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忍,冲动是魔鬼。 【唉,女追男,隔个妹。】 “有这样的小姑子在,我是不是没戏了?” 【够呛,你们俩互相看不顺眼,她还一个劲想要害你,就看你们俩鹿死谁手。】 “烦。” 【你明天也悄悄跟着去呗,顺便帮我买食物。】 牙芽终于知道为什么系统要她加入灰人组织。她挣来的钱,一小半都给系统买剧毒的东西吃了,它也不怕毒死,毒蛇什么的都成了开胃菜。系统君会飞到毒物的头颅上,把毒物的精华吸食掉来补充自身体力。 一条珍贵些的毒蛇就要十几万,如果她以后没钱了,要不要考虑用敌敌畏来喂它? 早晨跟屠夫打了招呼,牙芽紧随杜君泽其后去了巴黎。终究不放心他一个人去保护杜雨淋,他这个木头在感情上什么都不懂,要是被人占去了便宜那就惨了。 知道杜雨淋家住哪儿,她直接打车过去。 付了钱刚要下车找一隐蔽的地方偷偷监视,牙芽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敲开杜雨淋家的门,紧接着进去闭了门。 她坐在车里没动,手放到口袋里,握着枪有些发抖。 那个身影她绝对不会忘记,就是他,杜雨淋请了那个杀手,杀掉了她,一枪毙命。 现在回想起来,他绝对是个专业的狙击手,至少不比现在的她差。 那不是“星”的人,是什么人?杜雨淋终究还是请了杀手,是要做掉她?还是为了她自己的生命安全? 杜君泽已经来保护她,她为什么还要找个其他组织的杀手?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心口砰砰直跳,迅速理清思绪,推门下车。 牙芽把子弹装好,溜到墙角,“系统,你能不能悄声飞进去,看看他们在干吗?” 【好的达令。】 系统扭着越来越肥的身体试图从门缝钻过去,可惜卡住了。 牙芽叹口气,手指伸过去用力一戳它的屁屁,系统立刻钻进去消失不见。 过了十几分钟,系统从上空的窗口飞下来,气喘吁吁落在她脖子上。 【你刚才戳到我菊花了!害得我差点……以后你注意下,虫子也有节操的好吧。】 “……知道了,快说他们在干吗?” 【杜雨淋也是灰人。】 “啊?不可能!”牙芽下意思否认系统的说法。 【她是一名灰人。我亲眼见到,她跟那个曾经杀过你的灰人在讨论新出的德国手枪,而且她试了一下新手枪,枪法很好,比你强很多,连手都不抖。】 “她怎么可能是灰人?她明明弱爆了,除了耍心机什么都不会好吧。” 【我也不清楚,那个男人叫她美女蛇,你回去让鹰眼帮你查查,能不能查出其他灰人组织是否有她的资料。】 牙芽迅速离开往回走。 给鹰眼打了电话,不一会鹰眼回复她,“全球排名第二的灰人组织——狮虎,里面有一成员代号美女蛇,以手段毒辣美艳多姿著名,不过,应该不是碧琪女士吧,否则她一人就能干掉黑帮的人,怎么会请我们的人来帮忙。” 系统说的一定是真的。 牙芽有些糊涂,杜雨淋要干嘛?明明她自己可以解决,为什么装作很弱的样子请杜君泽出手?只是为了追到杜君泽吗? 那也太扯淡了。谁吃饱了撑的这样做?除了她自己,为了追杜君泽千里迢迢跑到法国来做这要命的行业。 拨通了杜君泽的电话,牙芽把杜雨淋的身份告诉了他。 杜君泽沉默了许久,“牙芽,我知道杜雨淋那次欺骗你做的不对,我让她给你道歉。” 电话里传来杜雨淋较弱的声音,除了对不起还是对不起。 他跟她在一起! 牙芽不禁感到受伤,“你不相信我的话?” “她是我妹妹,她到底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既然她道了歉,这件事就算了,不要再瞎说。” “我瞎说?我亲眼看到的!” “她说那个男人只是送快递的,并不是灰人。这边的事快处理完了,晚上就回去。挂了。” 牙芽扯着嗓子吼他,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揍他一顿,“你这个笨蛋,她就是个骗子!她是其他的组织的人,她接近你是有目的……喂,你挂我电话!” 【达令,早说了,他不会信的。我刚才跟你说的时候,你也不信啊。毕竟她装的很好,没人会怀疑她的身份,况且你没证据。】 牙芽自己个发了一通脾气,立刻动身去找他们。不知道杜雨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杜君泽呆在她身边,牙芽不放心。 他们在杜雨淋的住处。 见到牙芽怒气冲冲进来,杜雨淋笑得温婉甜美,“你来了。” 牙芽挥起拳,一下击中她的门面,“你也是灰人,不必装了,跟我打一场。” 杜雨淋捂着脸痛苦地倒在地上,挣扎不起,虚弱地趴着揉着腰肢,“你,你在说什么?你是职业杀手,我怎可能打得过你?” “放屁。”牙芽抬起脚,奋力朝她一下下用力地踹过去,“装什么装!我把枪口对准你脑门,你还装!” 杜君泽走过来,拉开杜雨淋挡在她身前,沉声训斥牙芽,“不准闹了,回去训练,这事等我回去了再说。” 牙芽气得恨不能扑过去撕碎她,“如果我不是看到了事实,怎么会说她是灰人?!你长没长脑子!” “胡闹要有个限度。”杜君泽越发生气。 “我吃饱了撑得跟你这儿瞎说?!” 突然蝰蛇打来了电话,牙芽闭了嘴赶紧接电话。 “有个任务,你跟布莱克去完成。保护当地的一个二线明星,他今天要开记者招待会,恐怕粉丝太激动或者有仇家捣乱。酬金每人五万欧元。现在去跟布莱克汇合。” “我走了,哼,你自己小心。”牙芽知道短时间内杜君泽不会信她,就气哼哼走了。 先抛开杜雨淋的事,牙芽叫上布莱克俩人动身再次前往巴黎。 到了那里已经是深夜,有人安排他们在酒店住下。 晚上睡觉前,牙芽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把“晚安”的短信发给他。杜君泽每天都会收到牙芽的短信,不过因为觉得没必要,他从每次只回一个简单的“嗯”,只有发生重大事情才会联系她。 白天发生了不愉快,杜君泽心里终究有些在意,也没回复她的晚安短信就睡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虐一下,嘿嘿,貌似不虐牙牙就浑身不舒服,哈哈~ 第35章 杜君泽情商欠缺 第二天早上,明星的经纪人要求牙芽改头换面隐藏身份,因为她的东方面孔在这群金发碧眼中太明显。 她只好戴了金色的假发,大卷波浪发垂到腰际,化妆师特意给她化了一个后现代风的烟熏妆,并且在鼻梁周围和眼窝画了深色彩妆,凸显得五官特别立体,看上去眼窝也深陷下去很有西方人的特征。 布莱克笑着摇摇头,“真是差点认不出你,不过也挺好的。” “……”这一脸的烟熏妆诡异的很,好看毛线,整个一非主流脑残。 【哈尼,你这样子也太诡异了,我去外面透透气,这里人太多。】 因为系统进化出了翅膀,而且有好几次爆其他人菊花的黑历史,牙芽这几个月都没有叫它回到自己体内,只是弄了一个结实舒服的棉布包,把它放里面养着。今天招待会上人确实多,别说一虫子,就是她也有些气喘不过来。 记者招待会来的人很多,记者、粉丝不下好几百人,还有几个名流富商过来捧场。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个胖胖的当地富商在发言,突然富商面色一变捂着心口栽倒在地上。 有人开枪! 顿时现场一片混乱,女生们尖叫着四下逃窜,保安们试图维持秩序却徒劳无功。 布莱克朝子弹发射来的方向看了看,立即让牙芽把委托人带到安全的地方,他掏出枪大步朝开枪的地方赶过去。 他们之前在周围检查过,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而且楼上容易躲藏的地方已经安插了保镖。这个狙击手很强,绝对不会比他弱。暗杀者难道是顶级灰人杀手?可一个小明星、几个富商怎么会惹得这样的杀手来暗杀? “救我,救我!”一个大胡子富商紧紧跟着牙芽他们,生怕自己也被爆头,“他们要杀了我们!” 刚才那个方向似乎有亮光闪了一下,随即消失。 突然几声枪响,跟在牙芽身后的富商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牙芽迅速回身,朝前方开枪,掩护委托人不断后退,躲藏到走廊里面。突然一发子弹击中身旁的地板,牙芽迅速倒下去翻滚到墙角,避开狙击手的攻击。 “快走,离开这里。”牙芽吩咐他们后退,自己也快速离开寻找狙击手的死角。 系统君从外面飞回来,在她上空盘旋。 “去看看狙击手的位置,毒死他。”牙芽下了命令,继续带着委托人逃离危险。 正要转过墙角,突然前方一个脸上有刀疤男人拦住他们的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牙芽。 是他!那个曾经杀掉牙芽的人! 虽然不知道这人叫什么,牙芽可以肯定,他也跟杜雨淋一样,是狮虎灰人组织的人。 刀疤脸冷冷地说了几句法语,身旁的委托人犹豫地看了看牙芽,随即咬咬牙连滚带爬迅速离开。 他冷笑一声,枪口依旧没有离开牙芽的额头。 他的目标竟然是自己。 牙芽举起双手,露出丧气的神情。 刀疤脸神色稍微有些松懈。 他上前一步,迅速搜索牙芽身上是否藏有枪支。 牙芽趁他转到自己身侧时,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瓶子,快速对准他的面部一喷。这是色魔送她的防狼喷雾。 白色的雾气刺激得他痛喊一声闭紧了眼睛,等他想要掏出枪发射,却被反应敏捷的牙芽躲了枪。 牙芽反客为主,把锋利的佩刀抵在他的脖颈,一脚狠狠地踢中他的腹部,“说,是不是杜雨淋——美女蛇派你来杀我?” “哼,呵呵。”他捂着眼睛和腹部,却忍痛冷笑,丝毫不在意面前的死亡威胁。 “找死。”牙芽手腕一动,刀子割进他的喉咙。 “牙芽,我劝你举手投降。”一个娇柔却狠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徐不疾。 牙芽感觉到后脑勺一阵凉意,她被人用枪对准了。 “我投降。”刀疤脸的脖子已经被划破,可牙芽却不敢继续动手,只能不甘心地扔了刀子,再次举手示弱。 突然后脑勺遭到枪把猛烈的重击,她眼前越来越黑,对面男人的笑越发狰狞…… 依稀看到一片火光冲天,在轰隆的爆炸声中,她终于失去了意识…… 布莱克紧紧追着前方逃窜的人,突然听到后方大楼里一阵爆破声,他停下来,向后望去,漫天的火光,吞噬了天空。 他愣了一下,随即向着了火的大楼跑去,边跑边喊,“牙芽——” 狙击手已经越跑越远。 布莱克无暇追击,他焦急万分试图冲进火海,却被赶来的警察阻挡。 “先生,我的朋友在里面!”他给牙芽打电话,却打不通,只能说服警察放他进去。 “鲁昂先生,你们还好吗?”终于打通了明星经纪人的电话,布莱克稍微放了心。 对方支支吾吾,“我很好,她,她应该也很好。” “什么?你们没在一起?” “她……我没见到,我们只是各自逃生,我没见。再见,钱我会打到你们卡上。” 布莱克快急疯了,牙芽去哪儿了?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她刚才到底有没有留在大楼里? 火势稍微小了一些,布莱克夺过警察和火警们的视线,从后面跳了窗户进去,似乎寻找牙芽的身影。 他祈求不要让他在这里看到牙芽的尸体,她一定要活着。 三楼已经完全坍塌,这场突如其来的爆炸很厉害,半小时前还人声鼎沸的一楼大厅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倒是都是漆黑的痕迹。 医护人员赶快把面目全非、甚至残缺不全的尸体抬出去。 布莱克固执地留在里面,恐惧却又不甘心地查看每一具尸体。 没有,没有找到牙芽的尸体! 布莱克终于松口气,全身无力地瘫倒在废墟前,拨通电话跟队长联系。 在这周围也没有发现牙芽的身影,布莱克只好回到岛上,正好碰见一脸阴郁的杜君泽。 “牙芽怎么没回来?”杜君泽拦住布莱克。他心里存着疑惑,就去找鹰眼帮忙彻彻底底调查自己妹妹的身份,不过鹰眼说她只是个富婆而已,并不是灰人。 “她不见了。”布莱克很痛苦,立刻向住处跑去跟队长汇合。 杜君泽赶快跟过去。 “我当时去追击狙击手,可回来时,记者招待会场爆炸,我冲进去后,没有找到她。她的手机关机现在,怎么办?”布莱克有些乱了分寸。 杜君泽突然问,“记者招待会?你们怎么会在那里?” “做任务,保护招待会上的明星和经纪人人身安全。” 杜君泽心脏突然紧缩,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光芒,猛地揪住布莱克的领口,声音变得特别恐怖,“告诉我,你们不是在贝克大厦!” 布莱克莫名其妙,“我们就是在贝克大厦,就在那里举行的……” “不!”杜君泽突然失控地怒吼一声,把布莱克猛然推到地上,眼中充满了痛苦的血丝,“不可能!你们怎么会在那里……” 蝰蛇察觉出不对劲,立刻问他,“怎么了?” “……”杜君泽紧紧闭了眼睛,叹口气,“我去找她,希望不会……。” 杜君泽跑回住处,向队友借了直升机,立刻前往巴黎。 他今天接到的任务,是干掉贝克大厦举行的发布会上两个富商。 怎么会这样?他会不会打中了她?为什么当时他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昨晚她又给自己发了“晚安”,可他气她白天胡闹,就狠心没回复。 手机里有一百三十一条短信,都是她发的晚安或者黄色笑话。可他的回复每每只有一个字,“嗯”。 现在拨过去,手机一直提示对方已关机,定位系统一直显示她在贝克大厦,显然她的手机在爆炸中销毁了。 第一次,杜君泽心里有种惶恐的感觉,什么东西正在离自己而去,他想要抓住……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怎么这么混蛋! 如果牙芽平安无事,他绝对不会再凶她,绝对不让她单独身处险境,绝对不会挂掉她的电话…… 蝰蛇跑到金星三队问了问,勃然大怒。 那些人怎么办事的!竟然让两队接了完全对立的任务,一个负责保护一个负责暗杀! 蝰蛇吩咐其他人继续去找牙芽,他独自闯进一栋别墅里,找那些负责搜集情报、联系任务雇主的家伙大吵特吵。 “你们怎么搞的!上次给我们的任务不明确,我们队的队员李牺牲了!这次你们竟然让两队队员直接发生冲突,如果牙有什么事,我们七队不会就这么算了!” 被臭骂一通的男人不敢说什么,一直维持着僵硬的笑容,“杰森,请你冷静一下,现在没找到她的尸体,就证明她还活着。我们的队员都很优秀,不会有事的,你冷静。这次确实是我们疏忽,抱歉。” 另一个男人看蝰蛇稍微冷静了些,缓缓开口,“关于你们队这次的任务,是鹰眼负责联系,你可以去问问他。” “哼,如果牙平安回来,这次就算了。如果有什么意外,这件事必须上报给上面,请上面处理。”蝰蛇冷着脸走了。 剩下俩人相视一眼,默默苦笑,“七队队长还是这个脾气,护短。” 没找到,没找到! 哪里都没发现她的踪迹,似乎从这个城市消失了似的。 杜君泽发疯似的黑着脸闯进附近的每一家商店和饭馆,试图看到一个不顾形象的吃货,可每次都让他深深地失望。他幻想着,她只是因为跟他生气才故意躲起来,现在也许在某个地方安全地呆着吃东西,她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 他去贝克大厦仔仔细细地搜寻每一个地方,在被炸毁的废墟里,他隐约能看到地上干涸成黑色的血迹,这会不会是她的? “你为什么不带她一起?为什么让她一个人去保护雇主!”杜君泽把怒火发泄到布莱克身上,一拳击中他挺直的鼻梁。 布莱克怒吼一声还击一拳,“怪我!怪我!你跟她是情侣,为什么认不出她?如果我是牙,早就跟你分手!” “怪我!我就是一混蛋!你打我啊!”杜君泽悔恨地痛喊,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俩人陷入深深的自责中,用尽全力互殴,发泄满身的精力和情绪。 茉莉没有拉开俩人,默默叹了口气。牙芽,如果你还不回来,你们家杜君泽就要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道哥有话说:这几天男主流年不利,大家都说要虐他,木哈哈,悲催滴牙芽就要反客为主喽 第36章 杜君泽情商欠缺 黑暗好漫长,她似乎看见杜君泽越走越远,跟着杜雨淋离开,再不愿回头看她一眼。 迷迷糊糊,突然一阵剧痛从身体传来,牙芽渐渐有了意识,刚才只是在做梦,手腕好痛,头痛,脖子痛,想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可她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根本就睁不开眼,只能干着急。 喊叫了一声,牙芽终于睁开眼睛。口唇发干,刚才那一声吼叫费了好大的力,现在喉咙都痛了。 舔了舔嘴唇,口腔里尽是血腥味。 当时她遇见了那个杀手,她本来已经将他制服,没想到身后又有个人偷袭。 昏迷之前,牙芽听到了杜雨淋的声音,然后被人打晕了。现在后脑勺依旧很痛。人刚刚醒来,是最乏力的时候,尤其是刚刚被人打晕,就连脑子都有些昏沉。 她的反侦察意识怎么这么差!如果那人要杀自己,现在她早就死翘翘了。 现在自己被绑在一张木椅上,绳子的捆绑很专业,水手结。挣扎几下,手被反捆着,根本够不到包里面的匕首,不过刀子和枪支似乎已经被别人搜走。是杜雨淋叫人绑她吗?杜雨淋要做什么? 也不知被困了多久,现在还没有想去厕所、饥饿的感觉,只是口渴和心理上的不适。 被捆绑着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很难受,内心的惶恐跟蚂蚁一样,渐渐地啃噬内心。 等待死亡的过程,是最可怕、折磨人的。 周围很是阴暗潮湿,处处都散发着发霉的味道,想必她被人关在了一个废弃的地下仓库。 突然脚腕处痒痒的,似乎有小虫子在爬,紧接着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达令,我正要去追踪狙击手,结果发现杜雨淋跟一些很厉害的家伙把你绑架了,人太多,我不敢贸然行动,就只好悄悄藏到你的身体里等待时机。他们心狠手辣,直接炸掉了那栋楼。】 此刻听到系统君的声音,牙芽激动的想流泪。 系统君不知什么时候爬上她的身体,在她的裤子里蛰伏等待时机。 门被打开,几个人走进来。 光线昏暗,她却一眼认出来,其中有杜雨淋和那个刀疤脸杀手。 “这么快就醒了,看来杜君泽对你进行的训练还不少。”杜雨淋一副冷嘲热讽,完全不似平时那副圣母的样子。 “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牙芽知道,就算这时候示弱,杜雨淋也不会放过她,索性把这层纸捅开,也好直截了当问出她的目的。 “杀了你?那多不好玩,狮子捕捉到小野兔,怎么会一下子就吃掉,玩死了才会慢慢享用。”捏着她的下巴,杜雨淋打量猎物一般,审视着她,“我真不明白,你这种姿色,哥哥怎么会看的上?还是说,星里面根本就没有拿得出手的女人?哦,不对,还有一个叫茉莉的美人。” 被她的手指碰到,牙芽露出厌恶的眼神,突然把下巴使劲往里收,再快速张口,咬住她的手指不放,牙齿一下子陷进杜雨淋纤细的手指,坚硬的齿和同样坚硬的骨头相撞,痛得牙芽腮帮子都在打颤。 “松开!”杜雨淋吃痛,却死活抽不出手指,穿着细高跟鞋,一脚一脚踹在牙芽的肚子上,她也不肯松开嘴。 杜雨淋的手指已经出了血,刀疤脸过来,一拳打在牙芽太阳穴上。 这一拳很猛,不过力度还是不够,牙芽虽然被打得头晕眼花松了口,却死不了。平日屠夫和杜君泽的力量比这要强上好几倍。 这样一想,牙芽突然有些感激他们的魔鬼训练,不禁笑出声,随即吐出口里血肉模糊的一截食指。 杜雨淋痛苦地咬着牙,刀疤脸迅速帮她止血包扎,“现在去处理,还能接得上断指!” “不要紧,等会再去。”杜雨淋再次走近,却跟她保持着一定距离,生怕她发疯咬自己,“落到我们手里,还这么狂妄,这不是星,没人会护着你。” 趁其不备,杜雨淋抡起手一掌煽在牙芽脸上,又狠又快,似乎把她的恨意全部灌注到这一掌上面。 脸上火辣辣的痛,牙芽呸地吐出夹杂着鲜血的吐沫,再次转过头无畏地对上杜雨淋的眼睛,“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我知道我活不过今天。杜雨淋,你隐藏自己身份这么多年,不只是为了杜君泽吧。当初我们在红灯区偶遇,是不是也是你的精心安排?” 平心而论,杜雨淋很优秀,杜君泽这么敏感的顶尖灰人都没有察觉自己妹妹的身份,她很善于隐藏伪装。现在手指断了,若是牙芽早就痛得哭爹喊娘,而杜雨淋依旧能谈笑风生。 此时面对死亡,她竟然如此平静,没有了往日的惶恐。只是,她有些不甘心。杜君泽一定发现自己不见了,他会不会担心呢?也许不会吧。 “没错,我们组织早就知道哥哥加入了‘星’。他这个人固执,一旦认定,就不会再改变。唯一变了的,是他对待感情的态度。” 杜雨淋有些不甘心和嫉妒,脸色因为疼痛早已发白,“他很讨人和人接触、交流,即便我是他妹妹,他也从不肯和我多说什么,唯独对你!你!你凭什么能做他的朋友?他那么爱干净,你以前把他弄成那样,他都不嫌弃你!为什么!” 看到她歇斯底里的吼叫,牙芽很得意,不顾嘴角的疼痛,乐得直笑,“因为我喜欢他。” “我也喜欢他!”杜雨淋揪住了牙芽的领口,美丽的脸已经被愤怒扭曲,“就因为你加入了星,所以你就可以顺理成章追到哥哥?!你做梦!” “你也太幼稚了,杜君泽那个臭毛病,只不过是耍小孩子脾气而已,这么多年,他已经改了好多,不过也有我的功劳。杜雨淋,你喜欢他你还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好像说不过去吧。” “你以为这是我的本意?谁不是被逼的!我只有加入‘狮虎’才能掌握我的命运!” “我又没逼你杀我,我也没惹你啊,有本事你跟我公平竞争。”牙芽不明白,杜雨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杜雨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换上那迷人的笑容,“你以为我傻?我得不到他,你也别想,你们的组织,也快完蛋了。不过,我不会杀他的。” 牙芽心跳加快,连眼皮子也跟着直跳。果真,他们费这么大周章不是为了什么儿女情长,他们要毁了“星”?! 同样都是数一数二的灰人组织,同行是冤家? 杜雨淋突然诡异地一笑,搂住一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男人,轻声笑语,特别亲昵。 桃花眼也搂住她的腰,不断地跟着调笑。 杜雨淋走过来,指甲轻轻地划过牙芽的脸,“你还是个处女吧,我哥哥也真是,不知道把握机会呢。一会儿你就不是了,你会和我一样,被好几个男人,操一遍又一遍。我想,这样他就不会要你了,他有洁癖哦。呵呵,我还真期待他见到被人轮`奸后的你呢,他会是什么表情?想想就兴奋。” 牙芽被她这种恶毒的语气吓一跳,脸色立刻变得苍白,紧咬着嘴唇不肯让对方发现自己的胆怯。 看到了效果,杜雨淋更加得意,也似乎忘却了手指的疼痛,“只可惜,你没有干爹和干哥哥……凭什么大家都是孤儿,你就能在家乡快乐地享受生活,我就会寄人篱下被那两个法国佬侵犯!” 说到这,她的表情变得很扭曲,似乎沉浸在痛苦中不能自拔。 牙芽隐约猜测过杜雨淋和她在法国养父的关系,没想到…… “保罗、汤姆森、乔恩,这个处就交给你们三个了,随便玩,别玩死就行。”杜雨淋恢复了那得意、恶毒的笑容。 牙芽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的笑容就像毒蛇,冰凉的没有温度,爬到人身上,准备随时咬一口。 杜雨淋后退一步,突然收起了笑容,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五官扭曲到一起狰狞可怕。 叫保罗的男人发现了她的异常,扶住杜雨淋的身体询问,“你怎么了?” “痛,啊——”杜雨淋叫喊的惨绝人寰,呐喊似乎从肺部直接涌出,要把喉咙扯破。 保罗被她的凄厉的喊叫吓一跳,不由后退一步。 大家都突然停止动作,仔细听,有人甚至留下了冷汗。 杜雨淋已经叫不出声音,呐喊都埋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道似乎被什么堵住一样,她的表情越发扭曲,腹部越来越大,好似怀胎六月的女人,而且还有越发变大的趋势。 更恐怖的是,她的肚子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搅动,里面的五脏六腑都发出了声音。 牙芽也听到了这声音,有点像过年用筷子搅动饺子馅的响声,猪肉馅的。刚才杜雨淋碰她的时候,牙芽暗中让系统君飞到了杜雨淋身上。 系统君真给力! 突然杜雨淋惨叫一声跪在地上,大吼一声,一口黑血伴随着一堆密密麻麻的白色虫卵喷出来,“你们开枪,杀了我!杀了我啊!我受不了!” 天!其他人被她恐怖的变化吓到了,举着枪在犹豫,即便见惯了生死,却没有人身临其境过这么诡异的场景。 她的肚皮越来越大,短小的衣服生生撑破。突然肚皮中间越来越鼓,有什么东西要蹦出来。 她不再惨叫,气管无意识地反复发出气声,身体缩在地上不断地剧烈抽搐。一时间,无数白色的小虫子从她的眼鼻口耳涌出来,她的肚皮在溃烂,不一会竟然破开,又是同样的虫子在肚子里涌动,内脏已经消失不见,全部被虫子占据。 一个男人忍不住转身呕吐。 刀疤脸当机立断,掏出枪不断地朝杜雨淋的身体发射。 其他人也回过神,生怕自己也变成那个样子,不断朝杜雨淋射击。 片刻间,杜雨淋的身体千疮百孔,倒在地上,再也不动弹。 第37章 杜君泽情商欠缺 杜雨淋踉跄倒地再也起不来,身体被一群群诡异可怖的虫子腐蚀,看上去恐怖又令人反胃。 保罗尖叫着,想要冲到牙芽跟前,却害怕那堆在她身上蠕动的虫子,不敢上前。他举起了枪,哆哆嗦嗦对准牙芽。 【达令,我去毒死那几个家伙。】 突然门再次打开,五六个身形健壮的男人提着狙击枪走进来,看到地上的惨状,胃里也纷纷翻涌。 刀疤脸阻止了保罗要射杀牙芽的举动,这九个人聚到一起商量着什么,可惜声音小,牙芽听不清。 “你一下子能不能毒翻九个男人?”牙芽低声询问。 【可以,不过,我不能在同一时间毒死他们,一个个来,他们有的是机会杀掉你。刚才他们没看见我对杜雨淋下蛊,现在再行动,会被发现。】 “你走。”牙芽闭上眼睛,做了决定,“快去找队长,让他们来救我。” 一个白色的虫子贴着墙壁飞了出去,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地面上惨不忍睹的尸体上,谁也没发现这只小虫的动作。 地上的虫子还在蠕动、啃噬杜雨淋的尸体。 刀疤脸努力不去看地上的惨状,恶狠狠地走近牙芽,“你这个巫女,用魔法杀了我的队友!告诉我们,‘星’的大本营在哪儿?有多少人?把你的队友叫出来,叫他们来救你。我可以留你一条命。” 牙芽笑了笑。 刀疤脸立刻把匕首架在她的脖颈上,“别想耍花样,我不会中你的魔法,说,否则,我把你全身的肉一片片割下来。中国不是有个刑罚,叫凌迟吗?” “好,我告诉你……” 杜君泽在街头游荡,他连垃圾箱都翻个底朝天,试图发现牙芽,可一次次换来的都是失望。第一次他希望自己不是什么神枪手,他希望自己当时在贝克大厦里暗杀时根本就没有击中目标,那时场面很混乱,他击毙了目标,很可能也伤到了牙芽。 该死的!他竟然没认出来她! 杜君泽想起了牙芽的话,他叫队友帮忙去巴黎富人区找杜雨淋,可她手机关机人消失不见。 难道,牙芽说的是真的,妹妹,是“狮虎”的灰人么。 枉他心高气傲,自认为是灰人中难得的天才,却连身边人真实身份都没看破!他总觉得牙芽这臭丫头笨手笨脚,脑子也不好使,以为她受了别人蛊惑才会那样说,其实,他自己才是最蠢的笨蛋! 真的不敢去想,如果牙芽出了事……那么就算是他妹妹,他也不会饶恕。 眼前一晃,一个肥虫子在自己面前飞来飞去。 下意识,杜君泽就要赶走它。 等等,这只肥嘟嘟的虫子,是她的宠物! 杜君泽立刻紧紧盯着它,平日牙芽从不会把宠物拿出来,最多口头上吓唬他们而已。她的宠物出现了,她现在怎么样?! 虫子缓缓地向前飞,杜君泽心有灵犀地跟着,紧追不舍,他觉得,这只虫子能带他找到牙芽。 街头很多人都看到这样奇葩的一幕:三四个大男人跟在一个飞虫身后,一脸焦急和期待,着魔一般。虫子左拐他们左拐,虫子右转他们跟着右转。 虫子带他们到了杜雨淋家附近,一个地下仓库门口。 他们立刻默默用手势交流,准备冲进去抢人、杀人。 凑上耳朵仔细听,隐隐有一个女人在惨叫,还有男人的训斥声。 门虽然关紧,肥虫子还是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刀疤脸把匕首刺进牙芽的胸膛,一脸狞笑,“你他么在蒙我,那里是游乐场,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基地!我不会叫你死,我叫你求死不得!” 这一刀插在她的肋骨处,离心脏很远,没刺中要害,可很痛,匕首在里面插着,刺骨的痛。 另一个男人走过来,喝了口酒,猛地把酒喷在她的伤口,“帮你消毒,可别死了。” 牙芽放声叫喊,发泄身体上的痛苦。妈蛋,怎么还没人来救她!如果不是当初杜君泽和屠夫对她进行过拷问训练,她已经撑不住了。酒精沁入伤口,火辣辣的痛,好像那处肉着了火,痛苦快要把她所有的生命力都夺走。 突然有个男人警觉地站起来,把刀疤脸叫过来嘀嘀咕咕。 保罗实在忍不住,拎起椅子把牙芽拽到一旁,解开她腿上的绳索,“真恶心,旁边有这么多虫子。不过你叫声很动听,让我又有了性致。” 牙芽全身紧绷,现在这男人要对她做什么,她根本阻止不了。 她低估了这个人的变态程度,她以为屋子里是这副恶心人的场景,任何人都不会有其他心思,没想到…… 刀疤脸不悦地嘱咐了几句,保罗点点头,舔了舔嘴唇,“不会弄死她,只是叫她受不了说真话而已。美女蛇是拷问的高手,可惜她死了。你用刀这女人不怕,那就我来。” 他迅速脱去了裤子,步步逼近。其他人离开,准备到外面守着,只有一个男人留下来,“你上完我上。” 牙芽咬着牙,做好了准备,两腿已经自由,他一靠近就踢爆他的蛋蛋!不管后果如何。 眼皮子一跳,牙芽看见一个白点在屋顶上移动。 肥虫子回来了! 她松口气,反倒冲保罗笑了笑。 突然一个白点落下来,准确地落到保罗的下`体。 他面色一变,惊恐地望着牙芽,“你,你真的会魔法……啊!” 突然一个冒着白烟的东西被扔了进来。 刀疤脸立刻用衣服捂住口鼻,“催泪弹!小心!” 牙芽也被这气味刺激的流泪不止,眼睛都睁不开。好厉害的东西! 紧接着听到了一阵激烈的枪响,一定是他们来营救自己。 突然,胸膛被一个东西贯穿,全身的血渐渐变凉,呼吸心跳都因为那枚打入体内的子弹而凝滞。 【达令,你别吓我,醒醒,你家男神来救你了,帅的很,你看一眼……】 “星”的灰人们冲进地下室,把那些慌乱的混蛋们干掉,杜君泽第一个提着枪进去,一眼就看到了绑在椅子上半死不活的牙芽。 昏黄的光线,牙芽的胸口在流血,她的惨白面庞上泪珠不断滚落。她的前方,地上有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踏过敌人的尸体,杜君泽解开绳索,把她小心翼翼抱起来,“我来了,撑住!” 蝰蛇叫队员们把唯一的活口押送回去,他过来查看牙芽的情况,不禁愁容满面,“她快不行了,布莱克,打电话叫鹰眼开飞机来!你喊醒她,别让她睡着!” “不会的…牙芽,你给我睁开眼睛!”杜君泽抱着她向外跑,在外面的废弃工厂外望着天空,“鹰眼怎么还不来!牙芽你给我听着,不准死!我不准!” 怀中的人却恍若未闻,眼睛已经沉重的睁不开。她的面色白得好似一张纸,就连嘴唇都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血色。 好像有人剖开了她的身体,可她感受不到疼痛,好像还看到了杜君泽的脸。他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有什么好气的,她还没气他呢!她想张口骂人,可没有力气啊,就想睡觉,好累好累…怎么有直升机的声音… 这一梦好长,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才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竟然没有在自己的房间,周围都是白色,像是医院的环境。 床边趴在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睡着了。 牙芽盯着他瞧了半天,是杜君泽,可怎么觉得他瘦了?恍惚间,好似回到了儿时,杜君泽还是那么弱小无助,牙芽不禁摸了摸他的脑袋,一伸手却连带胸口痛。 “你醒了。”他立刻醒来,一出声却是十分沙哑,简直不像话。 牙芽头一次觉得他除了帅,还这么性感,听到这低沉沙哑的声音,她竟然有些心跳加速。 杜君泽看到她这副傻呆呆的样子,不禁怜惜地摸着她的脸,“对不起,害你成了这样……放心,就算你傻了,我也会……” “尼玛,谁傻了!”牙芽一掌拍掉他的手,“我好得很,哎哟,子弹取了吗?肋骨好疼啊,叫医生帮我打麻醉吧。” “不行,再用,会影响你的神经敏感度,如果你真的觉得痛,我可以把你打晕。”杜君泽一脸坚定。 “……不用了。”牙芽翻了个白眼,“还摸,我睡了好几天,没洗脸,你不嫌脏?” 杜君泽讪讪地收回手,“不嫌。洗洗手就好了。” “走开,我不想理你。”牙芽真想吐血,他还是这德行。 “……”杜君泽沉默半天才开口,“对不起。” “没听见。”牙芽一说话就觉得胸疼。 “你先养伤,养好了,我……” “这是哪儿?我是不是昏迷很久了?”牙芽翻过身打断他的话。 “我们基地的医院。取出子弹后,你睡了九天。”杜君泽满面都是疲惫,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期间牙芽偶尔醒来过几次,似乎每次都看到了杜君泽在旁边坐着。不过这次她受的惊吓不小,昏昏沉沉不太记得这几天的事。 “你一直陪着我?” “嗯。”她醒过来,是他这几天日夜期盼的事,此刻他还有些不敢相信,细细地盯着她的眼睛,生怕这双眸又闭上再不理他。 “……”牙芽低了头,眼圈变红。不知是被他感动还是劫后余生的心酸。 到这个份儿上,牙芽突然觉得什么都看开了,能活着,大家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想到这,她的气也不知不觉消散。灰人的生命短暂,随时可能消亡,这时光很宝贵,还有多少时间能用来在生气吵架上消磨呢。 况且,她很想跟他大吵一架揍他一顿,可全身没力气,真的连说话都费劲。 “他们好不?布莱克没事吧?”她想起了队友们。 “嗯。”杜君泽点点头,突然站起来,“他们来了。” 果真,脚步声传来,色魔猥琐的声音最先传来,“那个小妞真漂亮,肤白貌美前凸`后翘,啧啧,最近医院里的小妞们越来越靓,搞得我也想捅自己一刀住进来。” “哈哈,老子来捅,保证你半身不遂一辈子住医院。”是屠夫爽朗的声音。 一进门,大家看到牙芽坐在病床上,朝他们咧着嘴笑。 “牙大师!就知道你命大!子弹差七毫米就打穿你的心脏,你他妈的真幸运!”大家拥过来,七嘴八舌祝贺她大难不死。 医生走进来通知她,“你的伤口问题不大,可以出院回去训练,不过不能过量运动,注意休息。” “我没事了,回家!”牙芽很开心,看到队友们都平安无事乐乐呵呵,前些日子的悲催全忘了。 “车就在外面,回去训练,我最近又想了一个新招数,先陪你练练,再找杜切磋。”屠夫嘿嘿直笑。 “我伤还没好。”牙芽被他看得发毛。 杜君泽走过来,横空抱起她的身体,率先向外走去。 后面那些家伙毫无忌惮地起哄,牙芽没出息的缩在他怀里红了脸。 第38章 杜君泽貌似开窍啦 下了车、进到她的房间,杜君泽把她放到床上,盖了被子,杜君泽又去拿药倒水。 “喝水。” “谢谢。” 杜君泽意外地挑眉,沉默片刻,才说,“你从来不跟我说谢谢。” “对啊,因为情侣间不用说谢,太见外了。”牙芽笑了笑,“朋友就要啦。谢谢你这几天一直照顾我,等我伤好了请你吃大餐。” “不需要。”杜君泽突然有些生气,“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分手?” “嗯,我认真想过了,做朋友挺好的,你看以前,我们之间多好啊,也不会吵架。做情侣有什么好的,吵吵闹闹,事儿多。好好相处的时间太少了,我们就做朋友吧。” “你认真的?”杜君泽脸色很难看。 “嗯。没事,我不难过。本来你就不怎么喜欢我,都是我死皮白赖追你你才答应。”牙芽笑得有些不自然,却一直保持着笑容,脸都在抽筋。 “……”杜君泽站着没吭声,脸色已经从黑转青。照她这种性子,如果跟他打一架或者吵一次就算清了,可她竟然这么冷静地说分手,这叫他心里不由地发怵。 牙芽却没抬头看他,她也不敢看,生怕自己一瞧他的脸,就又犯花痴抱住他痛哭,“不过以后就不能亲你了,其实你吻技挺好的。” “我不同意。”杜君泽终于开了口。 “什么?” “我,不、同、意、分、手。”杜君泽一字一顿,讲得很清楚。 “切!”牙芽火气蹭地上来,“你凭什么不同意?!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被她吼一顿,杜君泽还是冷着扑克脸,“凭你喜欢我。” 他这话一说出口,牙芽火更大,也顾不上伤口痛,拍着床跟他叫板,“老子不喜欢了!从那天你说我诬陷杜雨淋开始,我就不再喜欢!对你掏心掏肺你竟然不信任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咳咳。” “她是我妹妹!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我信你也要信她啊!”杜君泽的声音不由大了几分,看到她身体不适,很快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再次端了水给她,“喝口水再跟我吵。” 盯着他端过来的杯子,牙芽没动,魔怔了一样连眼睛都不眨。她深吸口气,克制了咳嗽,“我亲手杀了杜雨淋。你还要跟我在一起?” 说完这句话,她如释重负,无力地瘫倒在靠枕上。这段她一直苦苦追求的感情,也该有个了结。她明白,他们俩不可能了,就算没有杜雨淋插手,他们也不可能长久的在一起。 杜君泽一如既往的冷淡,而她想要的,是他为她做出改变,能懂她、像狗血电视剧里面男主一样温柔体贴。冰冷的男神,只能放在心底膜拜,永远不能温暖人。 她会永远把杜君泽视作最好最可靠的朋友,一如既往地对他,不过再不会去幻想了。他们不会有争吵、冷战什么的,那样不值得,灰人的时间太宝贵了,她才不会把大好的时光消磨在痛苦中。 就像朋友一样,每天一起训练、愉快的玩耍,也挺好的。 不过刚才真是丢人,没控制住情绪,还是跟他吵了。 索性,她就直接戳破两人幻想的泡沫,让他直接面对惨不忍睹的现实。 杜君泽的背影滞了一下,随即继续倒水,“嗯。好好休息,这几天喝粥,别吃大鱼大肉。” 把水放到她的手里,杜君泽沉默片刻离开。 她毕竟是他的妹妹。 她不后悔杀了杜雨淋,再来一次她也会这样做。 以前都是他的冷漠在伤害她,现在,她杀了他的至亲。这个仇,想必不会解开了吧。就此分开也挺好,以后就再也不会伤心流泪,再也不会去幻想跟他的未来。 牙芽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达令,你无视人家!】 “啊,你啊。抱歉,我有点累。” 【我也很累,这次为了救你,累死我了,我先休息几天,等我醒了,必须给我准备最好的食物。金色毒剑蛙、贝尔彻海蛇、河豚,反正这些一样都不能少。】 “好,谢谢你。” 晚上大家聚到一起吃饭,队长说了一下这次任务,上面已经处罚了负责任务的成员。 说完,蝰蛇锐利的目光看向了鹰眼,“通过对俘虏的审问,我听说,‘狮虎’的美女蛇通过你来联系的他们发布任务。作为前‘狮虎’成员,米霍克,你有话说么?” 蝰蛇这次真的生气了,他没有叫鹰眼的外号,而叫了他的名字。 只是没想到,鹰眼以前竟然是狮虎组织的成员。 鹰眼抿了抿嘴唇,站起来,绅士地向布莱克、牙芽鞠一躬,表示歉意,“我一直负责收集雇主的资料、情报,这次我没有理由推卸责任,是我疏忽,没有查清楚碧琪的真实身份。当初,我完全和狮虎脱离关系,从那天起,我就完完全全是星的人。” 大家都陷入沉默。 鹰眼举起了餐刀,优雅一笑,“这个错,我不会再犯,我起誓。” 说完,他把左手放在桌子上,举起餐刀一刀砍了下去。 “不要!”牙芽站起身要阻止他。 可惜来不及了,他的小拇指立刻切断,滚落到地上,鲜血立刻从他的断指处窜出来。 蝰蛇厉喝一声,“快帮他止血!现在去医院,断指可以接上。” “不。”鹰眼挤出笑容,“队长,这是我欠大家的,止血就可以。我的错,砍掉我的手掌也不足为惜,只是,我还要开着米-24送大家去做任务……” 布莱克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我不怪你,我们不怪你。” 包扎好了,屠夫走过来拿着两瓶酒,递给鹰眼一瓶,“喝酒!哈哈。” 大家都沉浸在欢乐和重新建起的信任中,忘记了不愉快。 “有人敲门,布莱克,去开门。” 门打开,是杜君泽。 布莱克不禁皱了皱眉。平日何曾见过这么落魄的“死神”,无精打采、满面痛苦却死撑着一句话不说,看着叫人特别同情他。 “牙,杜找你。” 牙芽看也不看他,过去把门关上,“我们队在聚餐,抱歉,外人不得进入。” 她无情地关了门,杜君泽靠在紧闭的门上,喃喃自语,“我是外人么……” 在门口呆立了一会儿,杜君泽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去沙滩上晒月亮。 此刻,他心里除了后悔,还有失落、自责和痛苦,她从来都是天真乐观的样子,即便她哭泣的时候也很可爱。今晚,她那张冰冷的面孔,是他第一次见。 心尖好像被人咬了一口,痛啊…… 酒席散了,牙芽意犹未尽,拎着两瓶红星二锅头晃晃悠悠往海边走。 银星三队有一个家伙嗜酒,全世界的酒他都有,更别说中国二锅头,牙芽花了五倍价钱才从他那里买了两瓶。 坐到沙滩上,听着潮水拍打海岸的声音,心中的郁闷似乎也被这潮水拍散。 喝了一口,辛辣,胃里快烧着了一般,真有些顶不住这个劲。牙芽掏出手机,给屠夫打电话。他爱喝酒,尤其是烈酒,一定会来陪自己喝一会儿。 不到十分钟,俩人说说笑笑走过来,一屁股坐到旁边。 屠夫不客气地拧开一瓶酒,猛地灌了一大口,酒劲立刻就涌上了胸口、脖子和脸,“哈,够劲!” 布莱克喝酒不上脸,酒量却不行;屠夫一喝酒就脸红,却能喝好几瓶伏特加。 牙芽笑着问,“布莱克你跟过来干嘛?你不适合喝白酒。” “你们喝醉了,总有人清醒地把醉鬼抬回去吧。”布莱克索性也躺下来,惬意地看着月亮,“牙,你伤还没好,别喝那么多。” “知道啦。酒精消毒,喝一点酒没事。” 半斤酒下肚,她已经开始头晕,意识是清醒的,就是感觉想倾诉,比平时还想要讲话。 突然吸口气,牙芽扯着嗓子开唱,“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停停停,你唱歌好难听。”布莱克捂着耳朵轻轻地踹了她一脚。 “切,你不懂欣赏。”牙芽闭上眼睛,换了首歌,“渴望一个笑容、期待一阵春风,你就刚刚好经过。突然眼神交错、目光炽热闪烁,狂乱越难掌握。我像是着了魔、你欣然承受,别奢望闪躲。怕是谁的背影叫人难受。让我狠狠想你,让我笑你无情,连一场*都舍不得回避。让我狠狠想你,让这一刻暂停,都怪这花样年华太刺激……” 虽然听不懂中文,屠夫却也安静地坐在沙滩上,默默地听着她的歌,整个人散发着悲伤的味道。 “屠夫,你为什么加入灰人组织?别告诉我你喜欢杀人。”牙芽问了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屠夫叹口气,缓缓地讲述。 他的声音粗狂、苍凉,破天荒的还带着悲伤和痛苦。 “十五岁那年,父母离婚了。那个老混蛋住进了我家,从那刻起,我的人生就完全崩溃。老混蛋脾气很差,力气又大,我才十五岁,打不过他。那天,他喝醉了,强`暴了我。 妈妈什么都没说,他就越发猖狂。我想离开这可恨的地狱,可妹妹还小,我要照顾她,直到她长大嫁人。” 屠夫的声音一直很平静,此刻突然有些激动,“可那个老混蛋竟然强`暴了妹妹!他趁我念书的时候……妹妹才十一岁啊!他怎么可以……” 屠夫有些哽咽,激动地说不下去。 牙芽沉默片刻,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他,“抱歉……” “呼……”屠夫吐出口气,继续说,“妹妹年幼体弱因此生病,而继父又不敢送她去医院治疗,我放假回家的时候,妹妹死了。她还没长大没有看看外面的世界,她还没有享受人生,就被那个老混蛋害得……我杀了他,我把他的心肝亲手挖出来,剁成了肉酱!后来我被通缉,只好逃亡,直到遇见了队长。” 牙芽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是多么苍白无力。 “那种人渣,我只恨叫他那么轻易地死去,根本救赎不了他对我妹妹犯下的罪孽。”屠夫把最后几两酒一饮而尽,哈哈大笑,“还是他妈的喝酒杀人最爽,哈哈。” “没错。”牙芽也把最后的一点酒精灌进胃里。 屠夫躺在地上,粗声粗气地问她,“牙,布莱克这小子挺好的,又嫩又白,虽然有点娘娘腔。不过他比杜那块木头会照顾人,我要是女人,肯定嫁给他,哈哈。” 布莱克躺枪,一脸无辜,“我怎么娘娘腔?男人就要像你一样粗鲁吗?我这是绅士风度,你不懂。” “因为我喜欢他。”牙芽回忆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阳光特别好,人在阳光里会显得特别美好,他又帅,美得跟天神一样。当时我过马路看呆了,差点被车撞到,幸好他过来推开我。” “天神?哼。”布莱克有些不服气。 “后来,有次我没地方住,就躲在一个桥洞附近过了一晚,没想到,我看到了他杀人的全过程,他杀人不像屠夫那样血腥,。他动作很干净、利索,一击毙命,毫不留情。他知道我躲在一旁偷看,却没杀我。” 不知不觉,牙芽已经泪流满面,“我真的很喜欢他,很喜欢。以前我不敢说,现在我敢,我什么都敢,杀人都敢。” “你们又吵架了?”屠夫嘿嘿直笑。 “是啊,我杀了他妹妹。好累啊,不想再这样下去,没结果。我放弃,他不喜欢我,我又何必再纠缠。”泪水流到了口中,苦涩的味道跟酒水混合到一起。多年的梦想,她终于舍得放手。 “笨蛋,不准放!” 怎么听到杜君泽的声音?牙芽睁开眼,正对上一张阴沉的脸。 突然耳边轰鸣,紧接着整个人被潮水淹没,耳鼻口都灌进了海水。 听见她的醉话,杜君泽气得肺都要炸了。正要抓她起来,不防浪花打过来,他挡住眼睛不禁退了一步,再睁眼,沙滩上少了个醉鬼。 “牙芽!”他怒气冲冲地踹了二人两脚,“牙芽被浪花冲走了。站起来,滚回去,这时候晒月亮,不要命了。” 杜君泽立刻向前走,寻找牙芽的身影。 就这一会儿功夫,她就消失不见。只盼她没有喝得太醉。 “牙芽——回答我,你在哪儿?”杜君泽奋力呼喊,却得不到回应。 屠夫醉醺醺地被布莱克扶起来,也跟着喊牙芽的名字,可惜海水拍打岸边的声音太大,淹没了他们的呼喊。 杜君泽跳进海里,试图在水下寻找她的踪迹,可大晚上没有灯光,水下越来越黑,完全看不见下面的情况。 焦急地浮出水面,他突然看见前面礁石上有个影子,似乎是她。 杜君泽立刻游过去。 牙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身体好痛,被浪花打得都要吐血了。半死不活趴在石头上,胸口咯得生痛,全身都冷得发抖,虽然已经快到春天,可海滩上的夜晚很冷。 【达令你坚持一下,可别挂了,你要是死了,一尸两命!海水灌进来了,我怕海水啊亲!】 可惜牙芽的神智已经不太清楚,完全无视系统的呼喊。 杜君泽把她搂紧怀里,迅速朝岸边游去。 作者有话要说:道哥有话说:道哥本着亲妈的属性,估计不会有多虐【喂,你根本就不会写虐好吧! 虐文什么的,好高大上的赶脚,我这种暗搓搓yy的人,只能写掉节操的段子,虐点也很低,乃们见谅!!! 让你们失望鸟(面瘫的男神多可爱呀,表虐他啦~小惩一下就行鸟吧) 为了补偿乃们,vvvv,这几天会有肉渣渣的,真的是H! 这章,我尽量去虐啦,乃们看着虐吗?虐咩? 第39章 杜君泽貌似开窍啦 上了岸,被海风一吹,她的身体更加冰凉,借着月光看,她胸口处一片血红。 难道伤口裂开了?杜君泽立刻抱起她朝医院跑去。 医生帮她处理了伤口,杜君泽才放了心。伤口没事,消毒就行,只是胸前的皮肤被礁石擦伤流了点血,都是小问题。 从医院拿了个床单裹在她身上,杜君泽再次抱着她回去。 牙芽还醉着,口齿不清地嘟囔,“杜君泽……死人脸……” 什么时候他有了“死人脸”这个外号?不过她醉后怎么骂自己,也比她清醒时不搭理自己好得多。 杜君泽把她抱到床上,犹豫一下,帮她解去身上的衣服。 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以前帮她取子弹时也看过。不过今晚他有些莫名的紧张。 她穿了牛仔裤和衬衣,几下就被他脱去,扔到水池里泡着。她的文胸已经湿了,内裤也是,紧紧地贴着身体,里面的*若隐若现。 杜君泽不自觉地咽了口吐沫,努力忽视裸`露的地方,继续帮她解下最后的武装。 迅速盖了被子,杜君泽松口气,起身离开。 “混蛋……”牙芽开始说醉话碎碎念,“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老子再不想搭理你……” 杜君泽又转过身,坐到床边,轻轻叹口气,“受了伤还喝酒,真是欠打。” 因为醉酒的原因,她满面粉红,比平时添了一丝女人味,叫人很想,一亲芳泽。 他不由敛眉,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一直认为最爽的事情是杀人,可最近好几次他都梦见了牙芽,有时候见她总会有想深吻她的念头。 一直以来他都在控制自己这种念头,不过今晚这种*越发强烈。 他这是怎么了? 关闭了灯,杜君泽到浴室洗了澡,看到她已经沉睡,他躺到沙发上也合眼睡去。 夜半突然有动静,杜君泽立刻坐起来,枪拿在手中。 牙芽从床上坐起来,正要下床却一不小心摔到床下,痛得直喊。 “要喝水?”杜君泽把她扶起来,却觉得她身体很烫,摸摸她的额头,果真发烧了。 “先躺着,我打电话叫医生。” 打完电话,杜君泽嘱咐几句,出了门。 医院这些家伙一点医德都没有,说什么发烧是小病,不肯上门诊治。他只好去医院拿药。 牙芽晕乎乎的躺在床上,使劲回忆刚才的事。她溺水了?杜君泽又救了她?这可怎么办,又欠了他一条命啊尼玛。 十五分钟后杜君泽拿着一个塑料袋回来。 “不用管我,吃点消炎药就行。”牙芽固执地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 坐到床边,他拆开袋子,把装满液体的针管取出来,“趴下,把屁股露出来。” “啊?”牙芽有点糊涂,反应也很迟钝,“你不会是要给我帮我打针吧!你又不是医生。不打针。再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趴下。”杜君泽口气不容拒绝,“除非你明天想跑十万米。” “你凭什么罚我?” “凭我是你的上级。”杜君泽这话说的没错,金星的成员有权力对银星队员进行一定程度的惩罚,况且他一直在帮她训练。 “你这是滥用职权!” “嗯。”他倒是大大方方承认。 “别管我别管我!”也许是醉酒的人会做出一些反常的举动,她竟然缩在被子里撒娇似的大喊。 “乖,你跟我生气,也要先养好身体。”杜君泽很难得的温柔。 如果她不肯,他会一直坚持直到她妥协。杜君泽特别有毅力。 “怕了你了,温柔一点啊,这可不是杀人,别戳死我。”牙芽无奈,只好把被子撩开,露出屁股,“喂,刚才你是不是看到了我的身体?” 杜君泽手抖了一下,随即握稳了针管,另一只手拿镊子夹着酒精棉,在她的皮肤上擦拭,“嗯。” “你知不知女孩子的屁股不能随便给人看啊?”牙芽趴在床上有气无力。 “嗯。我会负责”擦拭完毕,他仔细地把针管里的空气推出去。 “我才不稀罕,用不着你负责。”牙芽转过头,一脸心虚的嫌弃。 “别乱动,否则针头折进去,你别哭。”杜君泽突然一下子把针头插`进肉中。 “啊——”牙芽的眼泪一下子飙出来,用力捶打着枕头,扯动了胸口的伤口痛得直叫唤,“你杀猪还是打针啊!有你这样打针的吗!我一点准备也没有,你就弄进来!很痛!” 屠夫、色魔、茉莉三人一直没睡,就等着听他们这里的动静。 三人到门前凑近一听,什么“一点准备也没有……弄进来……痛……”,这样的话他们立刻想到了它处,纷纷暧昧地笑着,蹑手蹑脚回去。 “杜真生猛,牙还带着枪伤呢。” “别动,我帮你拔`出来。” 针头进去大半截,只有一点点在外面露着,而且她现在浑身僵硬,用指甲拿不出来。杜君泽低下头,用牙齿咬住了那一点点的针头,用力咬了出来。 他的气息喷在自己屁屁上,牙芽一下子红了脸,不再哭喊,用枕头捂着脸不吭声。 “好了,一会儿烧就退了。你睡吧。”杜君泽淡定地把针头扔了,关了灯继续躺回沙发。 “出去。”牙芽穿好裤子,板起脸赶他走。 “等你烧退了我就走。” “你在这我永远好不了!请你出去。”牙芽看他赖在沙发上不动,一冲动从枕头下拿出手枪,“出去。私闯女生的房间,就算我开枪也不会犯法。” “开吧,只要你能消气。”杜君泽耍赖就是不走。 “你!”牙芽突然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左臂,还打开了保险,“出去。” “放下枪!”杜君泽立刻沉下脸,叹口气开门出去,“如果再发烧,叫屠夫送你去医院。” 看见他走了,牙芽才放下枪,坐在床上发愣。 一出门,茉莉在门口蹲着,尴尬地站起来,“那俩混蛋竟然敢跑,丢下我一人。呵呵,杜,这么晚你要回去?我刚好上厕所经过这里。” “嗯。麻烦你帮我转告她。”杜君泽也不戳破她偷听。 “什么?” “告诉她我真的很抱歉,她要跟我分手,我理解。但是我想让她知道,她讨厌的那个我,也正是我讨厌的,冷漠、嗜血、不近人情,我想你们也很讨厌我。但是正是因为她,我才会去改变自己。 如果她要跟我分手,请你告诉她,是她让我重获新生,让我的生命不再只有杀戮。帮我谢谢她。” 看着杜君泽,茉莉竟然捂住嘴巴,声音哽咽,“天啊,杜,这是我听过最动人的话语,竟然是从你这个死人脸嘴里说出来的……” 突然门打开,牙芽站出来,眼圈红红的看着他。 杜君泽苦笑一声,“茉莉有话跟你说。” “我听见了。”牙芽眼圈更红,直接过去扑倒他的怀里,“你这个混蛋……呜呜……我胸疼,疼死了!” “回去睡觉,一会儿就不痛了。”杜君泽愣了片刻,也紧紧地抱着她,力气太大,竟弄疼了她的伤口。听她喊痛,他想放手却又舍不得。 茉莉也一边抽噎一边往自己的屋子走。 “你、你别以为我会原谅你。”情绪平稳下来,牙芽揉了揉屁股,好痛,那一块都硬了,好像一个大疙瘩。 “……对不起。”杜君泽怕她伤口裂开,仔细地帮她检查胸口。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你要怎样才肯跟我和好?” 牙芽龇牙咧嘴地瞪着他,“我们现在是仇人,按理说,你该趁机用刀子捅死我好祭奠她,我就会拿枪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人脸!” “笨蛋。” “你丫还敢骂我!等着,等金蚕蛊养好了毒死你!” “你是我女朋友,我们不是仇人,那件事,是她做的不对,我不该不信你,这次发生的事都是我的错。我替她道歉。对不起。我们和好吧。” “凭什么?”牙芽心里早就软了,只是嘴硬不肯轻易原谅他。 杜君泽很认真,“凭我喜欢你。” “……呸,鬼才信!” “你必须信!” “凭什么!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你说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你都不信任我还说你喜欢我。” 杜君泽沉默片刻,叹口气,“你明明知道,我不擅长交流。我从小没什么朋友,除了你。去年在亚马逊森林,我从未想到,会在那个地方遇见你。你流着血,抱着我哭,那一刻我发誓,我要保护你,不再受任何伤害,我想让你跟从前一样快乐。十六岁后,我的生活就只有仇恨、训练和任务,直到你再次出现,就像阳光一样。” “从那时候你就暗恋我?看不出来,你隐藏好深。”牙芽有些洋洋自得,“姐姐我的魅力这么大。” 她脸色变化之快,看得他一愣一愣。 杜君泽无奈地问,“别跟我闹了。” “不行,就这样算了也太便宜你。” “你想怎样?”杜君泽不悦地挑眉。 牙芽立刻瞪回去,“还跟我叫板!冲你这态度,分手!” “不准。”杜君泽咬咬牙,恢复平日淡淡的样子,“芽,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你做三件事,我原谅你。” “好。” “第一,陪我看电影、逛街。第二,陪我去吃法国大餐,你请客。第三嘛,我再想想吧。” “好。”她提的很简单,杜君泽还以为她会提出什么奇葩的事,需要他上刀山下火海。 伤好的差不多,这天早上起来,牙芽向蝰蛇请假,“亲爱的队长,我请个假。” “做什么?” “杜君泽要陪我去看电影,就一天,行吗?” “可以,明天早上再回来。”蝰蛇很配合。 “不用,今晚就能回来。”牙芽从桌子上捡了颗葡萄塞进嘴里,“你们都看我干吗?” “性福的女人。”茉莉笑得很暧昧。 色魔凑到茉莉身边,故作深沉,“你也可以,不如我们……哎哟。” 茉莉收回手,“乖,一边玩去。” 作者有话要说:555,下一章有点小肉渣,不知道会不会被和谐~o(╯□╰)o 以后留言字数道哥会随机送积分撒,虽然我也不知道积分是干啥用【据说是买v章的时候会优惠】 第40章 杜君泽终于开窍啦 那晚统君被海水泡了半天,连翅膀都有些萎缩,牙芽找了个小盒子装了树叶,把它放在里面,这些天不断去外面帮它买毒物补充营养。 收拾了一下,牙芽跟着杜君泽一块,去最近的城市——马赛,找了家并不是很大的电影院,挑了部老片子。 “你觉得这很好看?”杜君泽干坐着实在无聊,终于憋不住问。 牙芽叹气,“不好看,你以为我们只是来看电影啊?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这种蛋疼的青春爱情文艺片,他们俩谁都看不进去,里面人也不多,气氛不错,可惜这货不会把握机会。 昏暗的光线、优美的画面,这里绝对是情侣幽会的好地方。 牙芽四处张望,突然指着角落低声说,“你看,那边两个人在做!” “做什么?”杜君泽随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没明白。 “……”牙芽叹口气,从包里掏出望远镜递给他,“你自己看,我不信你就不明白。” 那对情侣真大胆,在这里玩骑乘式啪啪啪,这叫其他看电影的同志们情何以堪。而且杜君泽看了半天竟然不懂啊尼玛。 他真的不懂吗?要不下次带他来看欧美动作片? 从电影院出来,牙芽也没心思去逛街,拽着他直接找了家酒店吃饭。 “晚上回去?还是留在这?” “随你。” “那我们在马赛住一晚吧。”牙芽脸上不由露出奸笑。 开了房,杜君泽照常去洗澡,似乎没有发现某人的不轨意图。 牙芽坐在床上,已经开始无限yy。 他穿着宽松的睡衣从浴室出来,“你不洗?” “嘿嘿,先不去。”牙芽站起来,为睡衣挡住的景色惋惜,“我想好第三件事了。你把衣服脱掉,给我跳一段肚皮舞,我就彻底原谅你。” 杜君泽突然眯起眼睛,她立刻感受到危险,不禁胆怯地咽了咽口水。 牙芽只好垂头丧气地嘟囔,“算了,就知道你不会诚心诚意向我道歉,连这点事都不愿意做。” 杜君泽思考了一下,突然解开了睡衣,扔到床上,“我不会跳舞,只会揍人。” 被他凌厉的目光盯着,牙芽硬着头皮转过身去面对他。 “……”没想到他已经一丝`不挂,太性感了! 他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诱人的高贵气息,那么英俊的脸、白皙结实的胸膛、不多不少八块腹肌、结实的大腿、还有,大腿之间……哇,好大的凶器!如果、如果硬起来,那该是多么雄伟的战斗机啊! 杜君泽随意看了她一眼,微微敛眉,“你流鼻血了。” 牙芽迅速扯了卫生纸擦去鼻血,眼睛从未离开那优美性感的肌肉线条。天啊,太诱惑人了! “看够了么?”杜君泽淡淡地问她。 “没有没有。”牙芽迅速摇头,傻笑着问,“我能摸摸吗?我洗干净手了。” “可以。” 她立刻笑嘻嘻地靠近,被他身上散发的独特男性气息笼罩,激动的鼻血又要流出来。 手指轻轻地在他胸前的栗色小果子上掐了一下,随即抬头,一脸渴望,“能舔一下吗?” 刚才被她柔软的手指一碰,酥酥麻麻的,杜君泽犹豫一下,点点头。 牙芽立刻凑近,微微低头,因为刚洗完澡的原因,他的皮肤染了一层粉红色。她仔仔细细地舔舐他的胸膛,舌头不安分地在他乳`尖周围打转,偶尔还恶意地在小果子上咬一下。 杜君泽被这越来越明显的感觉弄得浑身燥热,下面开始起了明显的生理反应。 牙芽偷眼向下看,他的巨型丁丁已经有向她行礼的趋势。 “你几岁学会的打飞机?”牙芽问出一个女孩子一般不会问的无节操问题。 “嗯?”杜君泽没明白。 “就是这样。”牙芽伸手握住了他肉色的丁丁,深吸口气,“好粗,没想到你这家伙长得这么帅,下面却跟禽兽一样大,哈哈。” 她的手握紧了他的前端,轻轻地用掌心的肉摩擦,指腹还不断地在前端按压。 “嗯……你在做什么?”杜君泽深吸口气,深邃的眼神里渐渐地夹杂了些许*。 “杜君泽,你不会没有打过飞机吧?世界上还有你这么纯洁的男人,哈哈。”牙芽收回了手,笑得肆无忌惮,连伤口都在作痛却停不下笑意。 杜君泽眉头紧锁,突然搂住她的腰,俯身吻上她的唇。 他的唇很烫,舌头掠夺似的在她的口腔索取、搅动,周围的空气好似掺杂了春`药,彻底点燃了他的*。 这么深的吻,牙芽无力抵抗,被他吻得膝盖都软了,手臂缠着他的身体,生怕自己摔倒。 离开他的唇,牙芽赶快大口喘气,随即又被他扯进怀里,堵上了嘴唇。 “唔……”牙芽奋力抵抗,却被他的来势汹汹击溃。 她有些怕了,这货发起情来,很恐怖。她平日偶尔会看H漫,不过从没跟男人做过,今晚只打算捉弄他一下,没想到…… 被他吻得头昏了,再反应过来,牙芽已经被杜君泽抱到了床上。 “你你你,你干嘛?”牙芽望着他,满脸通红。 杜君泽挑了挑眉,声音里罕见地带着情`欲,“不知道……” “尼玛,不知道你脱我衣服!”牙芽慌张地拍掉他的手,“我看完了,身材不错,你你你,你去那张床上睡去。” 杜君泽没动,继续压着她,“我们不该做些情侣间该做的事么……” “做毛线,你又不懂,连打飞机你都不会。”牙芽使劲推他,“我已经原谅你了,快起开。” “胆子越来越肥了。”杜君泽沉下脸,把她抓回怀里,突然剥掉了她的裤子,连同内裤一起。 “啊!色狼,你放手,信不信我让我家金蚕蛊爆穿你的屁屁!”牙芽色厉内荏,想用手捂住屁股,两只手手腕却被他紧紧握住。不过她随即反应过来,这次出来没带金蚕蛊。 用膝盖压住她的腿,杜君泽扬起手一掌拍在她的屁股上,白色的皮肤立刻泛起一个红色的印记。 “疼!混蛋!” “还敢骂我吗?” 牙芽咬牙切齿,“敢!我说的是事实。” “啪啪啪”又是三下,她的屁屁立刻肿了起来。 “你……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他的力气很大,牙芽没骨气地投降。 杜君泽停了手,俯身凑近她的耳畔,“那就好,那我们……开始。” “开始什么?喂,不准脱我衣服!”牙芽奋力挣扎,可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小泽泽,你表酱紫嘛~我错了,我都认错了。”牙芽的衣服已经被他剥去,很不雅地被他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杜君泽在她唇齿、脖颈、胸前亲吻了一会儿,突然停止了动作,“……” 牙芽趁机坐起来,捂住胸前,眼睛瞟向他的下面,哇靠,已经完全挺立蓄势待发。 不过,他一脸茫然好像不知道怎么做的样子。 牙芽又开始奸笑,“杜君泽,你想用强,可惜不会,对吧?” 杜君泽挑眉,没吭声。 “哈哈哈哈哈,你都不会,还……哈哈,笑死我了,竟然有你这样笨的小处男。”牙芽捂着肚子在床上笑,“等你抽空让色魔教教你吧,哈哈哈。” “闭嘴。”杜君泽恼羞成怒,再次把她抓过来,狠狠地咬着她的嘴唇。 “唔……别、你等下。”牙芽喘着气推开他,面色红润,悄悄看了看他的下面,“那我帮你呗。” “嗯?” 不等他有什么反应,牙芽再次握住他的丁丁。 其实她并不排斥跟杜君泽做羞羞的事,只是,他又不懂,他的那个东西又那么大,第一次做她一定会痛得死去活来,想想就害怕。还是算了,饱一下眼福就行。 一只手缓缓地移动,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有节奏地戳着他的两个蛋蛋。 杜君泽果真舒服地哼了出声。 牙芽继续手上的动作,手里的东西越来越烫,她的手都要痛了。 他的表情终于不再是那么冷漠,纠结、享受的神情在他脸上头一次出现,他口里还不断发出微微的叹息声。 突然,他的前端喷出了白液,牙芽没防备,手上、大腿上被弄到了好多。 手好酸,打飞机真的太费手了。牙芽赶快拿纸巾擦去腿上的液体,“怕了你了。好了,我去洗澡,你睡吧。” 她穿了杜君泽的睡衣,刚下床,又被他拉回床上。 杜君泽叹了口气,轻轻在她的脖颈上亲了一下,才不舍的放了手。 牙芽洗完澡,杜君泽倒也没再纠缠,独自躺在大床上。看着他那张俊颜,牙芽嘿嘿一笑,钻进被窝,手掌不安分地向下游走,再次握住他的下面。明明是要虐这货,怎么能叫他这么爽! “别闹。”杜君泽呼吸又有些紊乱,深吸口气压抑着情`欲阻止她的动作。 “嘿嘿。”牙芽阴险地笑了笑,手指突然快速动作,不一会儿就彻彻底底地挑起了他的*,被子上已经鼓起了小帐篷。 杜君泽微微喘息,闭了眼睛享受她的手指带来的快感。酥麻的感觉从腰部聚集,越来越多,渐渐又要到达爆发的边缘。 “睡了,晚安。”就在这时,牙芽放了手,躺好闭上眼睛睡觉,暗地里偷着乐。 什么?!她怎么能这时候放手! 杜君泽欲求不满,气得牙痒痒,“你……睡吧。” 作为一名优秀的灰人,他的自制力还算强,可今晚他差点就把她强了。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禽兽?!她的伤还没好,绝对不行。 不断调整呼吸,下面的反应渐渐没了。躺在床上,杜君泽暗暗做了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就是……炖肉……会不会被发牌子……好惊恐滴赶脚~ 第41章 杜君泽终于开窍啦 回到基地,由于她带着伤,也没进行平常的魔鬼训练,一个人在一旁做一些基本运动、练习一下射击。 奇怪的是,杜君泽也没训练,这太奇怪了,就算留有一口气在,这货也会爬起来去练习射击。今儿怎么了?昨晚撸过之后出现后遗症?千万不要啊。 牙芽过去找屠夫,“杜呢?” “他跟色魔在一起。”屠夫接过她手中的水,仰起脖子灌了几口,“好像要学什么新玩意吧,我没听清。” 杜君泽跟色魔在一起?太奇怪了。 牙芽训练完毕,回到住处。 刚进门,色魔和杜君泽一同出来。 “你们俩怎么搞到一起啦?” 色魔拍拍牙芽的肩膀,一脸暧昧,“过几天你就懂了。” 杜君泽抱着一个牛皮袋子,冲她点头示意,“你好好休息。” 牙芽扯住色魔,“你们俩鬼鬼祟祟,说,是不是在搞基?” “噗——”色魔哈哈大笑,“他这种没情趣的男人,哥搞基也不会找他,屠夫还有可能,比较耐操。” 屠夫正好进来洗脸,听见色魔猥琐的笑,立刻走过来踹了他一脚,“你敢,老子把子弹塞进你菊花!” 牙芽摇摇头赶快离开,到基地的守卫处取了前天从一个破产银行经理手中买的宠物——五条金环蛇。 系统君真不好养活,花钱替它买食物是小,自己收货的时候被咬上一口就完蛋了。转送快递的负责人每次都要求牙芽多付五百美金,原因是这快递危险系数太高。 每次看系统君津津有味地吃掉剧毒无比的蛇,她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这几天没任务,队长吩咐他们好好训练。 杜君泽每天都会跟屠夫、牙芽一起,不过牙芽因为受了伤,每次都被晾到一边,他们打得特别嗨。 晚上他也不跟她约会,早早的就回去宅着。 牙芽忍了一周,心里很狂躁,烦躁得抓狂。今天终于憋不住,吃完饭她就跑到杜君泽的别墅门口狂按门铃。 过了半晌,他才开门,“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她脱口而出。 牙芽奇怪地看着他,上上下下打量。 杜君泽最近的状态很奇怪,每天更加沉默,训练的时候更加刻苦,不过他偶尔会带着强烈的意图盯着她看。 那眼神好可怕,她不一小心对上他的视线,总会吓得一愣一愣的。 这货怎么了? 难道那天帮他lol之后,真的留下心理阴影了? “你在看电视?啊?”牙芽坐到沙发上,立刻跳起来,惊奇地指着电视上的三俗掉节操画面问,“你在看岛国动作片啊,啧啧,你还有这爱好。杜君泽,你每天不好好训练不陪我聊天,就是用时间看这个?” 杜君泽突然关掉了电视,如释重负,“以后不会看了。” 他立刻把碟子扔进了垃圾桶,仔仔细细地用湿巾擦手。 “没事,我又没说你,这爱好挺好的,色魔最爱这口。”牙芽嘲笑他,“不过看多了伤身体噢,记得多喝牛奶补充蛋白质。” “今晚试一下。”杜君泽扯住了她的腰,往他的房间走。 牙芽愣了一下,随即使劲掰着他的手,“放开放开,试什么试!” “大块头出去做任务,这几天只有我一个人。”杜君泽认为这就是解释。 “等一下,你这几天看这么多动作片,是为了实战?!”牙芽被他扛到肩上,咯得胃痛。 “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杜君泽把她扔到床上,随手关上了门。 “泥煤啊,有没有搞错!”牙芽暴汗。 “我准备一下,马上好。”杜君泽从抽屉里拿出ipad,打开了一个文档,看了一眼,压抑着心中的冲动,坐到她旁边,“把衣服脱了吧。” “啊?”牙芽有些犹豫,“我、我该回去了。” “不准。”杜君泽强势的握着她的手腕,不肯她走。 “那个,你的那个东西,太大了。”牙芽看了看他微微有些鼓起的裤裆,“算了吧,你自己弄一下也一样的。” 杜君泽用手挑起她的下巴,眼光跟刀子一样凌厉,“你说什么?” “我…我没说什么……”牙芽吓得直摇头。 “喂,你、你别脱衣服啊。”牙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动作,弱弱地摇头,“不要啦,我该回去……” “不要?”杜君泽揶揄地看着她,“那你一直盯着我的身体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你身材太好了,差一点,差一点自己就想咬牙答应了。 牙芽还是舍不得挪开她色眯眯的目光,擦了擦口水,摇头死不承认,“没,我没看,我眼睛中风了,眼珠子不能转动。” “不痛,我小心点。”杜君泽放轻了语气,摸摸她的脸。 “你确定?”牙芽犹豫了,挣扎一下,深吸口气,点头,“那好,如果我喊疼,你就停哈,绝对不能用强。” 如果他真用强,那她绝壁反抗不了。 “嗯。”杜君泽再次看了一眼ipad上的步骤,帮她脱去了衣服。 小内被脱掉之前,牙芽忍不住坐起来,“能不能把灯光调暗一点,太亮了。”说完她主动脱得一丝`不挂,跟尸体一样躺在床上。 “先这样……嗯。”杜君泽看了一眼ipad上的提示,俯身吻上她的唇。她嘴唇的触感湿润柔软,有种很美味的感觉,他上了瘾一样越吻越深。 有力的舌头时缓时慢、舔`咬着她的唇舌,牙芽觉得连魂魄都要被他吸过去。 渐渐地向下,吻住她的锁骨,用唇舌一遍遍描绘那形状。锁骨周围细腻的皮肤上,有一个淡淡的粉红色伤疤,那是子弹留下的痕迹。 他不禁更加温柔地在她的皮肤上留下印记。 继续向下,他忍不住舔`弄她胸前的粉红色。 酥麻的感觉从那里传来,牙芽轻声呻`吟。 “没有味道。”杜君泽停下来,敛眉细细回味,“色魔说的不对。” 牙芽正爽着,听到他的话不禁笑出声,“能有什么味道啊?又不是糖。” 杜君泽继续,舌头在她的肚脐周围打转。温热的呼吸打在肚皮上,又痒又麻,她忍不住笑,平缓的四块腹肌若隐若现。 “喂!啊~你、你别……”牙芽已经溃不成军,他竟然在自己的大腿内侧胡乱舔咬,那里何等敏感,她已经完完全全沦陷。 她不自觉地扭动身体配合他,杜君泽的*全部被挑起,拉开了她的腿,低头审视那片美丽的景致。 知道他在色`色的看着自己,牙芽忍不住有些脸红,下面也不自觉地流出一些水渍。 杜君泽又朝ipad上的性`爱攻略看了看,继续俯身,用舌头轻轻地舔了舔那里凸起的小核。 舌头灵活柔软,还有温热的气息,她忍不住哼了一声,“你,你用……啊~嗯……” 他更加用力地用舌头舔了一下,她已经浑身微颤哆哆嗦嗦讲不出完整的话。 “这是?我的口水?还是你身体里流出的?”杜君泽面无表情地说。 杜君泽太聪明了,什么都一学就会,第一次他就做的这么好,只用舌头就叫她高`潮了一次。 刚刚爽翻了,牙芽扭过头,咬着嘴唇哼哼唧唧不理他。看着这么正经,说出的话却那么色`情,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 “我进去了。”杜君泽眼神越发灼热,立刻把她的腿分到最大,火热的丁丁抵住已经湿润的穴口,一下贯穿进去。 。 “啊——痛痛痛!混蛋,你明明说你会很温柔的!”牙芽痛得眼泪直流,使劲掐他胳膊上的肌肉,“混蛋,走开!” 那么小的洞口,要容纳那么大的巨物,真的是不可能啊!下面进入异物好像被撕开一样痛,她想躲开,可越挣扎越痛,痛得眼泪都挤了出来。 *被那么紧的肉咬住不能动弹,杜君泽也不好受,额头都沁出了汗,“忍一下,乖。” 说完他再次吻住了她的唇,把她的喊声全部吞咽进腹中。 他的手也没停,不断地在她胸前的红樱果上揉捏,用快感消除她的痛苦。 “你、可以动,动一下试试。”牙芽渐渐适应了他的尺寸,下面也没有那么痛了。 得到她的许可,杜君泽借着体重,把*插入更深。 只是她第一次太紧,动一下都很困难,不过带来的快感确是无限的。 某人就悲剧了,好像肠胃被捅穿了一样,想要骂人却被他堵着嘴巴说不出话,痛得她连揍人的力气都没有。 渐渐地,他的动作带来的痛楚已经被她习惯,竟然有些许快感从腰部一阵阵聚集,从那里蔓延到后背、大腿,又到了头脑,将她的理智击溃。 “啊……你、你慢点……”她嘴里再发出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媚意,两手搂住他的脖颈,身体配合地贴着他,腰肢不断扭动,给二人同时带来更加刺激的快感。 杜君泽爽得倒抽口气,把她的腿架到自己手臂上,换一个更能插到深处的体位,继续更猛烈的运动。 “啊……嗯……再、再快点……啊……” 牙芽的神智已经不清,完全沉浸在带着痛苦的快感之中,大口喘息、呻`吟,紧紧抱着他的肩膀。 冲刺的频率越发猛烈,眼前好似闪过一片火花,大脑也被快感充斥一片空白,俩人同时到达高`潮。 “做这种事还真耗费体力,不过还真是实践出真知。”牙芽躺在床上喘息,盯着天花板回味遗留的快感。 杜君泽稍微喘息了一会儿,再次压上去,吻住她的唇,手指不断地在她的身上点火。 “唔……你,你干嘛……”牙芽差点喘不上气,费了好大劲才躲开他的嘴唇。 “继续。”杜君泽挑眉盯着她,“每天叫你跑五万米,体力绝不会差。刚才,只是开胃小菜。” 他研究了上百部动作片,学到的招数多得很,今晚有得过了。 说完,他再次拉开了她的长腿,扶着又硬起来的丁丁进去。 虽然她的身体依旧很紧,不过刚才他把精华留在了里面,还算顺畅地把丁丁插了进去。 这次有了经验,他很快就在最里面寻找到一个微微凸起的点,只要一碰到那里,牙芽就忍不住呻`吟,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 摸清了门路,他对准那个地方,一下又一下,每一次都狠狠地捅到那块嫩肉。 “啊……好…你轻一点…嗯……轻一点……”牙芽忍不住呻`吟出来,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却不知,她的呻`吟就是最好的催情剂,他眼中的*越来越浓,紧紧抓着她的腰肢,一下比一下插的更深…… 也记不得到底做了几次,最后牙芽实在没力气承受,闭眼晕了过去。 杜君泽无奈地摇摇头,只好快速弄完最后一次,擦去两人胯间夹杂着些许血迹的乳白色水渍,关了灯,抱住她的身体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满满一章!哈哈哈哈 不知道会不会被锁……乃们赶快看~【我不会告诉你明天还有 第42章 杜君泽终于开窍啦 不到六点牙芽就醒了。 刚要在床边摸手机,一动就浑身疼,比平时被他们揍一顿之后还痛。 扭头一看,杜君泽抱着自己的腰,还在睡着。 牙芽心里又甜蜜又气愤。 这货终于开窍了,可他学得也太快了吧! 昨晚竟然被他生生的做晕了过去!要知道,她每天进行那么大良的训练,体力绝对比一般的男性还好,竟然…… 牙芽轻轻地把他的手臂拉开,一咬牙坐了起来。 腰疼,感觉被折断了又重新接好似的。 可他倒是睡得这么香,牙芽真想掐死他,想想又舍不得。 “干嘛去?”杜君泽被她的动作吵醒了,立刻翻身搂住了她的腰。 “去厕所。” 杜君泽似乎没听到,手臂依旧揽着她的腰不松手。 “喂,我要去嘘嘘。” “嗯。”杜君泽坐起来,从后面抱住她,结实温热的胸膛正好贴着她的背部,十分契合。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牙芽不禁浑身一颤,“你、你少勾引我。” 杜君泽笑了笑,依旧搂着她,把头靠在她肩膀上,深吸口气,淡淡地说,“你的味道,很香。” 牙芽翻了个白眼,打趣他,“是谁以前嫌别人不干净,拥抱一下、握个手都不肯。哎哟~你咬我!” 杜君泽不舍地松了口,手却肆意地在她的大腿间探索,不一会儿就有向下摸索的趋势。 牙芽赶快握住他的手,“别瞎摸,大早晨你就发春。” 她洗了澡出来,杜君泽还躺在床上,眼睛微微闭着。 窗帘并没有拉紧,晨光透过缝隙照进来,洒在他的面庞上,连细长的睫毛都染了一层金色,随着呼吸微微颤抖。 一时间,牙芽有些看呆了。 杜君泽似乎感受她的目光,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她,“看起来你状态不错,怎么昨晚就体力不支?” 愣了一会儿,牙芽才反应过来,“睡了一晚上,当然补充回来啦。” “那我们继续。”杜君泽突然坐起来,掀开被子,把她抓到怀里。 “哇靠~真够色的你。”牙芽在他的丁丁上弹了一下。 本就蓄势待发的家伙,立刻越发硬挺。 “下午再训练。”杜君泽食髓知味,再次把她扑倒。 整个上午,屋子里都是“嗯嗯啊啊”的协奏曲。 她算是明白了,天下男人没有一个是纯洁的,就算杜君泽也是闷骚型的色男。怪不得以前他总是叫自己每天跑五万米、做两百个仰卧起坐,原来是为了这个。还以为他是怕自己在出任务时死翘翘呢。 太腹黑了,哼。 一直到十一点多,杜君泽才放过她。 牙芽已经半死不活,要不是杜君泽非逼她喝什么能量水,她早就两眼一翻再次晕过去。 中午比平时更饿,牙芽不顾形象地吃了两大碗米饭,“为什么你这里能吃中国菜啊?” “这是金星的特殊待遇。”杜君泽习以为常,“食宿比银星的待遇好很多。” “你们俩人住一栋别墅,啧啧,这么奢侈。”牙芽羡慕嫉妒恨,“等我回国,我也买三四套大别墅,自己住一套,租出去几套,不工作也够一辈子花。” 杜君泽问她,“你可以加入我们队,每年都有机会向上面申请。” “才不。你陪我们训练我每天都要死要活,要是真跟你在一块训练、生活,唉,人间惨剧。”牙芽夸张的摇着头。 “你再说一遍。”杜君泽语气不善,“跟我在一块就是人间惨剧?嗯?” “我没说什么。”牙芽讪讪地埋头吃饭。 杜君泽哼了一声,“才一天没挨揍,就这么嚣张,晚上回来再说。” “啊?晚上我不住你这里了。” “不行。” “凭什么啊!我又不是你们队的人。” “凭我是你男朋友。” 牙芽瞪了一眼,也没话说。 这家伙纯粹是精虫上脑。 不过跟他做一些没羞没臊的事,倒也挺好的,就是他做的时间太长、太过持久,她有些吃不消。 下午集训,他们三个和茉莉、色魔、布莱克一起一对一训练。 杜君泽昨晚折腾了那么久,今天依旧精神抖擞,把色魔揍个半死。 色魔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一脸哀怨,“亏我把珍藏的光碟借给你,下手这么狠。” 杜君泽把装满影碟的包裹塞到他怀里,“多谢。不过谢归谢,动起手我绝不会留情。” 轮到牙芽跟茉莉切磋。 平日跟屠夫这种力量型对手打习惯了,她第一次跟茉莉这样灵活型的女人切磋。 茉莉站到她对面,不禁笑出声,“牙,你走路怪怪的,腰扭了?” 屠夫跟色魔一块哈哈大笑,不断用暧昧的目光扫视杜君泽跟牙芽。 “没有,我昨天训练不小心扭到腰。”她扬着头死不承认,可耳根子都红了。 “这才二月份,怎么就有蚊子咬你?”茉莉指着她脖颈上的红色痕迹,不住地调笑。 牙芽继续脸红,默默低头,下意识把脖子缩了缩。 看到她白里透红的皮肤,杜君泽眼神又变得灼热。 原来性`爱这么美妙。 在这一年来高强度的训练下,她的实力比茉莉弱了一点,可今天带着“伤”,一动就觉得疼,才几分钟就被茉莉打趴下。 茉莉的动作极为灵活,牙芽闪避不及,胸前、腹部、嘴角和大腿都受到重击,好在茉莉的力量不够,没造成什么伤害。 看她在一旁扶着腰哎哟哎哟地叫着,杜君泽走过去,旁若无人地把她抱在怀里,“我们先回去,明天继续。” “喂,你放我下来!屠夫,晚上给我留着饭,我还回去呢!”牙芽面红耳赤地被他抱着,一边奋力呼喊。 屠夫没良心的哈哈大笑,“杜就喂饱你了,不用回来吃。杜这小子,越来越厉害,晚上做了运动,白天对战还是那么强,啧啧。” 色魔一脸艳羡,“那家伙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在这老子跟蹲监狱一样没肉吃,他这日子过得赛神仙。” 茉莉踹了他一脚,“你们男人整天想这些,也不怕过几年硬不起来。” “也不都是这样,你看处子。”色魔指了指在一旁发呆的布莱克。 三人同时感叹,唉,可怜的小处男。 “看我做什么?无聊。”布莱克心情不好,愤愤地独自回屋子。 走到半路,拗不过她,杜君泽只好把她放下。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每次都这么粗暴。”牙芽揉了揉腰,不过还是朝着他的宿舍走去。 杜君泽紧紧地跟在后面,像个乖巧的小媳妇。 回到他的住处,杜君泽上楼换衣服洗澡,牙芽一个劲喊饿不肯去,“每天都累得要死,你丫白天把我当男人用,晚上把我当女人用。我先吃饭。” 她拿起房间的电话订餐,“金星三队,嗯,还要中国菜,糖醋里脊、鱼香肉丝,再来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你不会做?谷歌一下嘛,米饭别忘了,快点哈。” 不一会儿杜君泽换了衣服出来,牙芽感慨,“你们队的日子太滋润了,还能随意点菜。在我们队,每天都只能吃统一的伙食,虽然是很丰盛的法国菜,可吃腻了早就。” “我刚加入的时候,星还没这么强大,我们每天都要去食堂吃。前几年才可以让基地的餐厅送餐上门。” “要钱吗?” “自然要。” “那这顿饭钱我们AA?” “笨蛋,不用。” “你这么有钱,干嘛还留在这?” “那去哪里?” “嗯……你不想家吗?回国呗。” “父母已经不在,回去有什么用。” 牙芽也沉默。他的父母不在了,自己的父母十几年前就不知道去了哪儿,唉。 这么多年没回过老家,估计外婆的坟前已经长满了荒草。 饭菜送过来,牙芽早已饿的前心贴后背,用勺子舀了一块鸡蛋塞进嘴里,不禁皱眉,“炒鸡蛋怎么还放糖啊!西红柿本来就有点甜,还放这么多糖,我要投诉他们。” 杜君泽拍拍她的脑袋,“事多。我家西红柿炒鸡蛋一向放糖,味道很好,吃习惯就好。你去投诉?他们只认拳头。” 牙芽只好泄气地吃其他的菜。 后来听色魔说,当初餐厅不肯给杜君泽提供中国菜,他一个人跑去把餐厅的老板、大厨全部揍了个遍。第二天餐厅就推出了十几道中国菜。后来谁想吃新花样,就得用拳头解决,不过并不是人人有这个实力。 “我回去拿件衣服。”牙芽突然想起来,“再不换就臭了。对了,你,你昨晚用避孕套没?” “没有。” “啊?!那那那,我去医院买药去。” 杜君泽无奈地挑起她的下巴,凑近耳畔,“你这几天安全期,笨蛋。” 牙芽脸皮一下子通红,“你怎么知道?” “算啊。你不是上个月14号生理期吗?” “……是。” 牙芽跑回去,立刻到自己屋里拿一些换洗的衣服。 突然感觉后脊背发凉,牙芽一扭头,一条肥嫩的虫子在桌上趴在,黑豆眼直溜溜瞪着自己。 她过去把虫子拿在手里,“干嘛这样看着我?” 【哼,你有了男人忘了我。整整一天一夜,你没回来,那几条蛇的尸体都快臭了,你快拿走。】 她往箱子里一看,那几条金环蛇缠在一起,死去多时,头颅上都破了个洞,样子惨不忍睹。 她戴了手套赶快把尸体处理掉,“我晚上不回来。” 【我也跟你一起去。】 “那怎么行!”牙芽坚决摇头,他们做那种事情时,怎么能让一条有思想的虫子在一旁观摩?绝对不行。 【你卸磨杀驴!忘恩负义!】 “没有啊,我几乎每天给你买吃的,你还想怎么啊?” 【我要跟以前一样,呆在你的身体里。】 “不行。以后也不行,必须在外面呆着,反正你会飞了,自己随便玩。”牙芽黑着脸,咬紧牙关。 【没良心。】 系统不再搭理她,牙芽也就乐得赶快出去。 才一会儿功夫,客厅就坐了好几个人。 牙芽心虚的跟他们打招呼,立刻往外面走。 蝰蛇喊住她,“上面正在跟一个大客户商谈,如果接下任务,不出十天我们就要出发。你这天好好养伤,别剧烈运动。” 牙芽赶快点头,逃一般跑出去。 屠夫在客厅哈哈大笑,“杜那小子真有魅力,咦,这不是牙的宠物吗?” 空中一只肥硕的虫子歪歪扭扭飞了出去。 突然牙芽又跑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色魔,“有个事求你。” 色魔激动地站起来,“叫我一起玩3p吗?好!” “……”牙芽嘴角抽了抽,“不是,你有避孕套吗?” “原来是这个,有。”色魔转身去他的房间,片刻功夫拿出十几个包装盒,“各种品牌、各种口味都有,不过尺寸都是最大码,不知道杜能不能用。” “能用。谢了哈。”牙芽厚着脸皮接过来,假装淡定地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和谐,就把“嗯嗯啊啊”改成“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我被发牌子了……以后不能“哈哈哈哈”,只能走剧情鸟~o(╯□╰)o 第43章 杜君泽终于开窍啦 回到杜君泽宿舍,牙芽把一堆避孕套放到抽屉里,换了浴袍去洗澡。 “凭什么差别这么大嘛,金星的人就可以住这么大的屋子,连浴室都这么奢华。”牙芽靠在将近四平方米大的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着澡,劳累一天,浑身毛孔都在叫嚣着要释放。 感觉有风吹过,牙芽睁开眼,杜君泽推门进来了。 “我马上洗好,你等一下。”牙芽赶快拿香皂往身上擦。 “慢慢洗,不着急。”杜君泽走进来,站在浴缸前瞧着她,嘴角还噙了一丝笑意。 被他这样毫不掩饰地盯着,好像被视`奸的感觉。牙芽不自主地缩了缩身体,赶他出去,“马上就好,你先出去。” “一起洗。”他不紧不慢地开始解衣服,一颗一颗地解开扣子,露出结实、蜜色的胸膛,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浴缸里的景色。 大色狼,他下午一回来就洗过了。不过她才不会吃亏,立刻瞪回去,盯着他完美的身材,还猥琐地擦了擦口水。 杜君泽一丝`不挂,修长的腿一抬,跨进浴缸里。他胯间垂着的丁丁还随着身体的动作摆动,叫她看得面红耳赤。 “看够了?”杜君泽坐到她一旁,靠在浴缸边上,口气带着戏谑。 “还记不记得上学那会儿,你每天被刘飞龙他们臭揍,弱的跟小鸡仔一样。”牙芽看着眼前成熟的男人,脸上不由带了笑意,“当时可真没想到,你长大后这么厉害。我要是你,就回去让那些臭小子看看,怎么着也要显摆一下。” “幼稚。”杜君泽淡淡地否决她的说法,“活得怎么样,自己明白就行,跟旁人的看法无关。” “就你洒脱。”牙芽凑近他,问,“你就没想过,赚够钱回去享清闲吗?在这里的生活是很刺激,可代价是随时会挂掉,你看你的胳膊上,好几条伤疤,后背也是。” “你觉得一生碌碌无为比短暂却精彩的人生要值得吗?”杜君泽淡淡地表达自己的人生观,幽深的眼里全是坚定。 男人女人的看法果真不一样。 牙芽说服不了他,也就不再吭声。 杜君泽完全没注意到气氛的怪异,反倒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光溜溜的腰肢,很柔软,手感特别好。 “痒。”牙芽扭了扭身体,躲开他的手。 杜君泽终于发现她脸色不太好,也冷下脸,恢复了平日冷漠的声调,“你想离开组织?蝰蛇没有告诉你,一旦加入必须做够三年吗?除非死亡,否则任何人都不能提前离开。” 队长还真没告诉过她,不过也可能说过,她当时一心一意想着杜君泽,完全没有听到这些条条框框。 “而且,离开之后风险太大,做我们这一行,手中人命太多,仇家会找上门,这样永远没有安生的日子。”杜君泽说的很认真。 这一点她倒是没有想到。有得必有失,杀了那么多人,一定会有人来报仇。 牙芽哼了一声,“你这么厉害,还怕别人报复啊?” 杜君泽瞧着她,微微摇头,“我不怕,我怕你有事。” 听到这句话,她心底涌过了一阵暖意,冲到大脑,所有的理智都被击溃。 牙芽抬起头,凑到他身边,笑得一脸狗腿象,“今天你生日,送你个礼物。” 杜君泽意外地挑起眉,“我生日?噢,我倒忘了。多少年没有过过生日,送我什么?” 他什么都不需要,还真想不出她会送什么东西。 “你坐到台子上。”牙芽推着他,让他光着身体坐到连接浴缸的台面上。 杜君泽顺从地坐好,很有兴趣看她接下来的举动。 牙芽从旁边扯了一条毛巾,覆到他的大腿间,仔细地擦干净,尤其是他胯间的丁丁。 她的手指还有意无意地吃他的豆腐,不一会,他的丁丁犹如利剑出销,昂扬欲战。 “嘿嘿,是谁说你性冷淡来着,骗子。”牙芽咽了口吐沫,每次亲眼看到他的尺寸,她都对人体构造产生森森的敬畏,那么小的地方竟然能容纳这个巨物。 “应该洗干净了。”牙芽半跪在水里,手伸到他后面,在他的臀上拍了一下,“乖,把腿张开。” 杜君泽突然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我开始了哈。”牙芽看他一脸不悦,赶快微微低头,左手轻轻地握住丁丁的根部,张开了嘴巴,凑了过去。 这才知道她要做什么,杜君泽微微敛眉,开口阻止,“你……嗯……继续。” 她才轻轻地在前端舔了一下,他就一脸很爽的样子,牙芽很有成就感,继续伸出舌头,时缓时急地舔舐着丁丁的前面。 因为洗干净的原因,丁丁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第一次帮人口,她没什么经验,都是从网上学的技巧。 就像小时候吃奶油冰淇淋一样,舌头灵活地不断在丁丁上摩擦。那东西越来越烫,肉色的丁丁看上去有些狰狞,似乎随时要把她吃掉的样子。 牙芽试着张开嘴,一点点把它含进口里。 火热坚硬的巨物跟狭小的口腔内壁摩擦,很难受却有一种快感,她闭了眼努力含住。 不过太大了,不到一半,前端就抵住了她的喉咙,突如其来的不适感令她不禁快速吐掉口里的东西。 刚才差点引起呕吐反应,她的睫毛都有些湿润。 杜君泽早已蓄势待发、想要索取更多,可看她的反应,立刻深吸口气阻止她继续,“这么难受,算了,我们去床上做。” “不,说好的生日礼物。我没事。”牙芽缓了一下,继续含住硬物。 模拟那天他们做`爱的动作,她不断地让丁丁在自己口中进进出出,舌头、牙齿轻轻地刮着上面的敏感。 重复着做了几百次这样的动作,牙芽觉得脸上的肌肉都要抽了,这个活还真费劲。她索性用嘴巴吸住前端,口齿不清地嘟囔,“我不信不能让你射……” 杜君泽舒服地不住叹息,虽然是第一次,可她一个劲吸着,倒也很舒服。 他的*已经到了顶峰,嗓音竟有些沙哑,“乖,你用手一起。” 牙芽立刻手口并用。 浴室里十分安静,只有丁丁在她的口中抽`插发出的声音,气氛特别暧昧*。 突然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些,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叹息。 牙芽就要离开他的下面,可还是来不及,一股略带腥味的液体挤满了自己的口腔。 “咳咳……你……咳咳……你,你要射就不能说一声嘛。”牙芽竟然被这些白浊呛到了,趴在他腿上不住咳嗽。 杜君泽笑着帮她拍背顺气,“抱歉,我没忍住。下次我会提前打招呼。” “哼,下次我才不会帮你口。”牙芽愤愤地漱了漱口,不住地埋怨,“混蛋,禽肉不如。” “是你要帮我口的。”杜君泽无奈,重新坐到浴缸里,从后面抱住她的身体。 牙芽不禁浑身颤抖,向前趴了趴,离开他的怀抱,“生日快乐。” “嗯。”杜君泽又跟过来,靠在她的肩膀上,手臂抱住她的腰肢,“谢谢你。” 她扭过头,不满地瞪着他,“谢什么谢,那多见外。你要想谢我,这样吧,以后训练不能揍我,还有,我们那个的时候,你不能做起来没完没了。” “我有揍你吗?”杜君泽面无表情,就不承认,“再说,做的时候你明明也很喜欢,一直叫我不要停,口是心非?嗯?” 他一边说,舌头已经在她的耳畔轻轻地舔`弄,气息打在她的耳根后面,痒到了心里去。 牙芽招架不住他的挑逗,不断地躲着却被他抱住躲不开,“我哪有叫你不要停,我喊的是不要,停!你体力那么好,做了一次又一次,可我没劲了好吧。” “所以要你加强训练。”杜君泽加强语气,“从明天开始,训练量增加一倍。屠夫的攻击方法你学不会,以后我专门陪你对打。” “啊?不要。”牙芽很坚决地摇头,“你,你为了你自己的私欲,就要我死命训练,我才不。” “你敢抗命?”杜君泽钳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不听话的后果,就是惩罚。惩罚也不错,比平时的训练量多了两倍,也行。” “杜君泽!你,我要向队长告发你,你欺负新人。” “新人?面对生死、敌人,没有新人旧人这一说,你的心态应该摆正。”杜君泽语气很严厉,脸色又开始冷冰冰的。 牙芽立刻没了脾气,缩在他胸前小声说,“我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好吧,虽然比不过你。” “不服气?”杜君泽突然笑了笑,“那今天晚上试试,如果你一直坚持到最后,而不像那天一样晕过去,我就可以确定,你是个合格的灰人。如果你体力不支,那,就必须接受我的训练。” “好。”牙芽刚答应,却立刻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个腹黑的家伙,明显就是精虫上脑给自己下套。 她还往坑里跳!难道她有抖M的潜质? 唉,这是作死的节奏。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是作死的节奏…… 第44章 杜君泽终于开窍啦 杜君泽又是一笑,低头吻上她的唇,继而不断在她光洁的皮肤上种下了无数的草莓。 “你,你要在这里就开始吗?”口腔和身体被他侵占,牙芽靠在浴缸里,攀附着他的身体,生怕自己掉进水中。 “嗯,坐到我的腿上来。”杜君泽拦住她的腰,把她的身体抱在腿上,没有过多前戏,直接进入到她的身体内。 她那里还是很紧,幸好有水的润滑,还算轻松地插了进去。 “啊……先慢点行吗……”牙芽靠在他的胸膛,过了一会渐渐适应了身体里的巨大,难以自制地开始扭动身体。 杜君泽扶着她的腰,突然把她抬起,又放手让她的身体重重落下,这样方便的体位,使得丁丁更加深入地进入她的体内。 突如其来的快感好似电流一样袭击她的脑神经,她极力地配合他的动作,不断地用下面吞吐那巨大的战斗机。 “等一下……啊…啊…等一下。”牙芽慌乱地制止他的动作。 杜君泽一脸不悦,“又怎么了?”他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她怎么能这个时候喊停! “死虫子,你再敢偷看老子洗澡,我把你扔进马桶冲了信不信!”牙芽瞪着门口窗户框上的一个白点狂吼。 杜君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貌似是一条肥虫子落在窗户上。 那条虫子立刻扭动肥硕的身体,无奈地瞪了她一眼,飞了出去。 “好了,继续。”牙芽可不想做`爱的时候被一条虫子偷看了去。 杜君泽这时候也无暇问那条虫子怎么回事,快速地搂着她,两人身体不断撞击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突然杜君泽紧紧地搂着她,像要把她揉进怀里融为一体,他一动不动,深叹口气,将灼热的精华全部释放到她的身体里。 牙芽呻`吟着,已经被无尽的快感淹没,达到了高`潮。 “这样不舒服,我想去床上睡觉了。”牙芽筋疲力尽伏在他的肩头,气若游丝。 “好。”杜君泽紧紧搂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屁屁,猛然站起来,一步跨出浴缸。 “啊……不要……嗯……啊……”他竟然没有把丁丁抽`出来,就这样紧紧嵌在里面,把她抱出去。丁丁随着他的动作,在她的里面戳的更深,牙芽忍不住叫喊着请他停下。 “忍一下,马上就抱你去床上。”杜君泽舒心地笑着,把怀里的人搂得更近,一步步往外走。 他每走一步,丁丁就在她的深处捅一下,她就会叫一下,渐渐地,里面的丁丁越来越热、越来越硬。 “你,色狼,这么快就硬了啊……”牙芽闭着眼,抱紧他的脖颈不敢松手。 杜君泽笑得很阴险,他绝对是故意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很慢,而且还故意晃一下,让丁丁的动作幅度更大。 “快点……嗯……”牙芽满面潮红,下`体传来的快感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一脚踢开门,杜君泽慢慢地把她放到床上。 他的丁丁终于抽离出来,牙芽长叹一声,费力地合上腿,扯了条被子裹在身上。 “不准睡,我们的赌约还没完成。” 杜君泽再次分开她的腿,压了上去…… 他想亲就亲、想摸就摸、想滚就滚,也不知到底做了多少次,牙芽最后终于在这场无止境的滚床单大战中溃败,性福地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看看窗外,已经是阳光明媚。恐怕快到中午了。 牙芽一翻身想要抱住他,却发现身边没有人,被窝里已经有些凉了。 她不禁有些失落。 “今天有点冷,我帮你把厚衣服拿了过来。”杜君泽推门进来,把衣服放到床边,“这是什么?” 杜君泽拿着一盒杜蕾斯,敛眉看着精致的包装。 “避孕套。呀,忘了,昨天忘了给你用。”牙芽懊恼不已,“我跟色魔借来的,可惜昨天一鸡冻给忘了。” “起床,去洗澡。吃完饭继续训练。” “昨晚好辛苦,我赖一会儿床不行吗?”牙芽耍赖似的缩在被窝不肯动。 “不行。还是说,你想再来一次?正好试试用套的感觉。”杜君泽凑过去,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子后面。 “不不不。”牙芽立刻坐起来,“起床,嘿嘿。你不出去我怎么穿衣服啊。” 杜君泽自觉地转身出去。 刚要抬脚穿内裤,牙芽不禁龇牙咧嘴,腿痛腰痛屁股痛,低头一看,自己两腿之间竟然也有好多暧昧的齿痕。 她不禁痛骂,“色狼!” 洗完澡,牙芽坐到餐桌前,一脸愤愤,“杜君泽,你以后必须把胡子刮干净!” “女人不是喜欢男人留胡茬吗?”杜君泽淡淡地说,“前些天是你说,留一点胡茬的男人很有味道。” “我哪有说。”牙芽死不承认,“赶快刮掉,我下面被你的胡茬擦红了都,很痛诶。” 杜君泽嘴角微微一翘,“好,一会儿我就刮了,然后试试还会不会弄疼你。” 牙芽的脸红到了耳根子,赶快埋头吃饭不理他,“色狼。” 他似乎不怎么饿,凌厉的目光带着一丝宠溺,直勾勾盯着她。 牙芽如坐针毡,好像那个地方被他舔`弄一样,竟然有些湿了。 这一顿饭吃的真艰难。 下午的训练以反应速度和体能为主,本来腰就痛,她还被逼着做五百个仰卧起坐,差点累吐血。 训练反应速度的时候,杜君泽每次都能出其不意从不同的角度攻击她,而她毫无防御反击之力,被揍的求爷爷告奶奶。 晚上吃过饭就会被杜君泽强行拎回他的住处OOXX,顺便根据她的表现制定第二天的训练计划。 她倒也想表现的很出色,关键是晚上做得要死要活,第二天她训练时腰酸背疼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牙芽悲催地求屠夫伸出援手,可轮到屠夫跟她一对一近身战时,屠夫依旧毫不留情地把牙芽打得哇哇大叫。 有时候实在累的不行,牙芽被屠夫揍一顿之后,就躺在地上闭眼装死。反正屠夫不会对这样的她动手。 茉莉在一旁调侃,“屠夫,你要是打死了牙,杜可会跟你拼命。” 杜君泽走到牙芽身边,翻翻她的眼皮,一切正常,然后凑近她的耳畔,语气不善,“牙芽,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活过来,我就奸尸。三……” 牙芽笔直的从地上蹦了起来,立刻精神抖擞,“我怎么会轻易死掉。” 杜君泽挑眉,“继续,你来攻击我。” 牙芽悲愤地大吼一声,再次不要命地踹过去…… 十分钟,牙芽又被他按在了地上。她全身酸软,盯着旁边的单杠喘息,突然发现,那条肥虫子在单杠上贼兮兮地看着她。 完了,她这个主人在蛊面前完全没了尊严。 这样日以继夜的训练,她竟然在有一次跟茉莉对战时,打败了茉莉! 蝰蛇也在一旁观看,不禁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我看好你。虽然茉莉的资历比你深,不过你的条件比她好。” 茉莉一扬头,很不服气,“如果不是杜对她做这样的训练,她要赶上我,最少要三年。我的条件哪里差了?” 蝰蛇赶快解释,“听我说完。灰人这个行业,几乎都是男人。其实你不适合做灰人,因为,你的胸太大,会影响行动。当时第一眼看到牙芽,我就看出她的资质,她个子不高、不像你一样美艳出挑,而且贫胸,绝对会成为最佳的女性灰人。” “……队长……”牙芽一脸怨念,他是在夸自己吗?可自己怎么开心不起来?太打击人了。 蝰蛇把大家召集到训练场,宣布这次的大任务,“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休息了将近两个月,自从亚马逊之后,我们大家就没有一起做过任务。在缅甸,我们的队友,李正恩,他牺牲了。上一次个人任务,牙芽差一点被狮虎组织的人暗杀,这次任务很危险,一共会出动最少四个队参加。如果我们队里有人不想去,可以说明。” “很久没有体验到危机感,这日子无聊的能淡出鸟。”屠夫两眼兴奋地发光,“不管是什么任务,我都去。” “队长,到底是什么任务?报酬多少?”牙芽问了关键。 “去非洲刚果民主共和国,帮助雇主端掉北基伍省的黑手党。酬金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多,最少八十万美金。因为这次任务难度很大。说是黑手党,其实已经形成了军队的规模。”蝰蛇面色凝重,盯着大家,“我们队、金星一队、三队,和银星一队共同参加。” “我参加。”牙芽也跟着表态,“嘿嘿,杜君泽去哪儿我去哪儿。” 其他人全部参加,没有人退缩。 蝰蛇点点头,“我们队和金星三队去过亚马逊森林,对那里还算适应,不过,那里已经很危险,希望大家不要掉以轻心。这几天抓紧训练,把状态调整到最佳。” “是!” “刚果,啧啧,女人的天堂。”色魔坐在地上感慨。 “女人的天堂?适合购物吗?” 色魔嘿嘿一笑,“怎么会。刚果男人的*平均长度17.93厘米,岛国动作片最佳长度就在刚果男人身上实现了啊。你说,这是不是女人的天堂?” 牙芽无语,果真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还知道一个秘闻。一般女人的两个胳膊肘都不能碰到一起,刚果的女人可以。”色魔一脸认真。 茉莉不屑地伸出胳膊肘,“你看,我就能。” 她很轻松地把胳膊肘碰到了一起,牙芽立刻明白了色魔的意图。 茉莉这样的动作,立刻把36D的天然胸器挤得波涛汹涌,色魔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就连蝰蛇、鹰眼他们也看得目瞪口呆,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茉莉随即面红耳赤地放下手臂,抬起脚狠狠地踩到色魔的脚背上,“混蛋,敢骗我!” 被她的高跟鞋踩得生痛,色魔哀嚎一声,不住求饶。 嘻嘻哈哈了一会,蝰蛇收起笑容,“五天后出发,这几天好好准备,我希望我们队的人都能平安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又是福利哈~苦逼的日子要到来鸟 第45章 重返亚马逊 解散后,牙芽立刻跑去找杜君泽。 她有钥匙,刚进门,客厅里坐着好些人,不全是生面孔。 金星三队队长向来对牙芽印象不好,瞧见她不请自来,脸立刻拉得更长,“你是什么人!擅自闯进我们金星的区域?” 牙芽立刻屁颠屁颠跑过去,一脸无辜地坐到杜君泽的大腿上,“他叫我来的。杜君泽一直在带我训练。” 在大家热切的注视下,牙芽终究脸皮不够厚,一滑坐到了地板上,低头装作不存在。 杜君泽突然伸手,把她拉起来,拽到自己怀里,旁若无人。 三队队长脸色更难看,“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吗?现在的新人可真是越来越不懂事。我们在讨论要事,闲杂人等,出去。” 牙芽扭头看看杜君泽,随口嘟囔,“要事?明明是在说周末去哪里找女人潇洒,这原来就是要事,那我可要跟我们队长说说,金星的风气跟我们银星果真不一样。” “哼,我说完了,大家自由行动。杜,我有话跟你说。”三队队长黑着脸不搭理她,不过也没再赶她。 三队队长哼了一声,“你们要抱到什么时候?杜,你的私事我不想干涉,不过,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牙芽坐到一旁,暗暗地诅咒他一辈子跟自己左手过。 “队长,还有别的事吗?”杜君泽淡定地问。 三队队长语重心长,“你加入的时间也不短,而且完成任务的质量非常高,无论从实力、声誉还是从资历来说,你都是副队长最好的人选,我不喜欢你因为她失去这个机会。你就像一只气球,本来可以飞得更远,可如果拖上她这块石头,你也会被拖累。” 牙芽在心里对他竖起了中指。 “她虽然笨,不过很努力,现在她已经是一名优秀的灰人。”杜君泽淡淡地说,“这次任务,我想和她做搭档。” “你……哎。”三队队长重重地叹息,“随你。正好这次马达不参加,你就跟她搭档吧。” 说完他昂首挺胸走了出去,看都不看她一眼。 牙芽立刻凑过去问,“你们队长干嘛对我苦大仇深?我又没惹他,一副被我爆了菊的苦逼样子。” 杜君泽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不准说脏话。” “知道啦。”牙芽吐了吐舌头,“你真的愿意跟我搭档?放心,我绝对不会拖累你!” 大块头跟史密斯一前一后从屋子走出来。 “牙,杜在床上是什么样?很勇猛还是跟现在一个样?”大块头笑着冲她挤挤眼。 牙芽还没说话,史密斯突然搂住大块头的腰,语气不善地在他耳边说,“你关心别的男人做什么?我还满足不了你吗?” 大块头僵硬地笑笑,赶快拽着史密斯出去。 “他们俩……搞基?”牙芽疑惑地问。 “嗯。”杜君泽点头。 牙芽恍然大悟,在这个基本上都是男人的环境里,搞基才是王道,菊花盛开的年代啊……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3月9号早上,大家一同做各自队伍的直升机飞往刚果首都金沙萨。 在那里休息一天,所有人再次乘坐大巴抵达北基伍省。 雇主派人带他们乘坐卡车,前往一个很落后的村子——边塞村。 为他们做向导的是一位现役军人——布鲁克,他很直接地跟各队队长说了一些注意事宜,就带他们在村子里落脚。 因为要避人耳目,他们不能随意外出,蜗居在村子的一个角落地方。 这村子本就破落,牙芽很难想象,这样的地方会有什么任务需要灰人组织出手,而且就算完成任务,雇主真的能付起佣金吗?有那么多钱,还不如投资到这个村里,帮村民改善居住生活环境。 房屋都是破烂不堪的棚屋,厕所的污物在街上四处流淌,路上也见了几个本地人,看上去有些瘦弱、病态。 村子周围是她很熟悉的热带雨林,潮湿闷热的空气很多人不习惯,而且当地人为了防蚊虫,在屋里会放置一种奇怪的果实,这种果实的味道特别难闻,牙芽差点吐了。 不过这招效果不错,夜里也没有蚊子来骚扰。 刚到这里,系统就飞出去自己个寻找食物吃,好似看到了饕餮盛宴。 进到破败的毛坯房里,里面的摆设很简单。布鲁克掀开地上的草席,地面上露出一块类似井盖的铁盖子。 牙芽恍然大悟,这屋子里有乾坤。 “大家跟我来。”布鲁克和善地笑笑,拉开铁盖子,率先进去,“因为怕被黑手党知道,我们军部不敢声张,悄悄在这里建了小型基地。军部早就盯上了他们,只不过他们善于隐藏、一直在深山里,很难一举端掉。” 开了灯,里面的设施竟然如此齐全!亮亮堂堂的空间,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供电供水设备一应俱全,角落还摆着一些雅致的盆景。墙边陈列着靶子、一些刑具,上面似乎还沾着深褐色的血。 木质隔板把大空间分割成了几个小屋子,里面都放着简易的弹簧床。 谁能想到这样不起眼的房子下,竟然有一间极为宽敞的暗室。 这样的基地,布鲁克说一共有三处。金星三队和银星七队住一块,金星一队和银星一队在一起。 “抱歉,我们不知道,星里面还有女人,要不,把所有的女人集中到一起,去另一个基地住?只是那个基地远,如果你们一起行动,有些不方便。这里无线信号不行,恐怕不能用电话联系。”布鲁克帮着安排落脚处。 蝰蛇转头问她们俩,“你们的意思呢?” 牙芽摇头,“我不在乎,就几天而已,再说又不是睡一张床。” 茉莉也明媚地笑着,“我随意。” “好,那就跟平时一样。” 银星一队的“快刀”跑过来,不住地讨好布莱克,“兄弟,看在我们以前做任务是搭档的份上,你跟我换吧,我想在这里住。” “不。”布莱克自顾自地收拾东西,不理他。 快刀毫不气馁,一笑就露出虎牙,“你跟茉莉一起生活那么久,也没什么行动,还不如让给我。说不定,我今晚就能拿下她,嘿嘿。” “不。” 屠夫走过来,嘿嘿一笑,“他不肯,我肯,你晚上跟我一起住,怎么样?” 想起屠夫特殊的爱好,快刀浑身一颤,飞快摇头,“不了,我先回去。” “这是什么?”晚饭时,牙芽从包里拿出两根筷子,一直在那盘诡异的东西上戳来戳去。 “听布鲁克说,这是烤猴子肉。”布莱克切了一块,优雅的放进口中,慢慢咀嚼。 “啊?猴子?”牙芽有些犹豫,她从没吃过这玩意,猴子肉也可以吃吗?这里的人保护野生动物意识也太差了。 一个碟子里盛满了一坨坨的酱,屠夫把猴肉放进去蘸了一些,赞叹道,“不错,味道还行。” “这是?”牙芽还是不敢动筷子。 “蚂蚁酱。”布莱克笑着告诉她。 牙芽脸色苍白,咬着牙夹起一块肉蘸了蚂蚁酱,塞进嘴里。味道不错,又辣又香,肉质有些硬,可总觉得怪怪的,估计是心里上的反应。 “你们用的餐具真奇怪,多不方便。”屠夫试着用过筷子,最终以掰断了五十双筷子告终。 “你不懂。”牙芽放下筷子,“以后你们去中国,我带你们吃好吃的,随随便便一个菜馆,就能比下去你们平时吃的东西。” 蝰蛇很自然地吃着饭,“到了这里就别再挑剔,他们的这些食物,还是悄悄运过来,这几户人家已经被军部买通,会帮我们做饭、打掩护。如果现在不吃,晚上去侦查体力不支,可别怪子弹无情。” 色魔在裤子里摸了半天,掏出手机,侃侃而谈,“手机里的电容器主要成分是一种从钶钽铁矿中提取的金属元素,这种稀缺的钶钽铁矿大部分产自非洲,而这其中的百分之储藏在刚果。我们这次其实是帮别人抢金矿。矿山的矿石提炼后运到国外,那就是黄金一样值钱的东西。” “你懂的还真多。”牙芽头一次赞美他。 色魔立刻得意的找不着北,凑近她的耳边,继续炫耀,“尽管迷恋哥,哥还会三十二中不同的性`爱方式,我教你……哎哟!” 牙芽面无表情地踢了他一脚,继续吃饭。 “你跟茉莉这小妞学坏了。”色魔痛苦的摇摇头。 吃过饭,金星三队的队长——约翰逊跟蝰蛇一起把队员集中。 约翰逊的声音很洪亮,“这次任务很重大,相信大家已经了解。我们的目的是刺杀叛军团长,也就是这个地方黑手党的头领。如果直接去矿山刺杀,即便成功,我们的人一定会折损。所以这次人人要听从指挥,不得擅自行动!” 蝰蛇继续补充,“雇主已经调查出,叛军每过一个月,就会去爱德华湖射杀河马,这是个好机会。今晚早点休息,半夜3点,准时出发,去湖边埋伏。第二天早上等他们到达时,发动袭击。” 第46章 重返亚马逊 大家依次去外面洗漱完毕,就早早的钻到基地里面休息。 牙芽跟杜君泽、队长约翰逊留在地面的屋子里值夜。 打开窗子,外面是密密麻麻的树木,看不到天上的星星,不过天气应该不错。 “喂,你困吗?”牙芽捅了捅杜君泽。 他仔细地往AK-47里面装子弹,头也不抬,“不困。” “好无聊,我们做点什么有意思的事吧。” 杜君泽抬起头,叹口气,“乖,等任务结束了,我们再做`爱。现在不适合。” “你混蛋!”牙芽气得差点控制不住声调,“我才没有想那个,我只是想叫你跟我玩游戏而已。” “什么游戏?”杜君泽淡淡地问她。 “哼,文字游戏。”牙芽用手撑着脸,无聊地讲述,“比如,我说水果,然后你就要说出一种水果,不能重复,你说一个我说一个,反应要快。输了的,罚钱。” “多少钱?” “一百吧。” “一百多没意思,一次一千美金。”约翰逊一直被他们来无视,终于也黑着脸凑过来,“我加入。” 牙芽很想说“no”,不过人家毕竟是队长,她也不敢说什么,“好吧。” “动物。”牙芽先说。 “蚂蚁。” “猴子。” “大象。” …… 一圈圈说下来,牙芽的记忆力和英语词汇终究是弱项,败给了杜君泽。 两个小时下来,她活活输出去50w美金!约翰逊也好不到哪去,输给杜君泽10w美金。 俩人哭丧着脸,看着杜君泽。 牙芽狗腿的搂住他的胳膊,“小泽泽,我是你女朋友,这钱就不用给你了吧,反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约翰逊哼了一声,“杜,我身为你的队长,对你照顾有加,那十万块美金,就不给你了。” “啪。”杜君泽把上了膛的枪拍在草席上,一言不发瞧着他俩。 牙芽垂头丧气,哀嚎一声趴在杜君泽后背,“小气鬼,以后还你。” 杜君泽点点头,继续看着约翰逊。 约翰逊黑着脸,哼了一声,“回去给你。”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2点半。约翰逊立刻拉开盖子,走下去,叫他们起床。 “这次做任务,没有第一次紧张了。”牙芽叹口气,把装备快速整理好。 “小心一点。我不希望做`爱时,看到你身上有伤。”杜君泽拍拍她的脸蛋。 “知道啦,色狼。”牙芽嘴上骂着,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也跑了下去。 蝰蛇带头,大家一同前往爱德华湖。 这附近都是大山和森林,除了边塞村基本上没什么人住,只有矿山里住着那些叛军。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全部闭口,安静快速朝不远处的湖泊前进。 走之前怕被虫蛇攻击,布鲁克给每个人分发了一个布袋子,里面装了很难闻的东西,像一种草药。 牙芽不用佩戴这个,她有金蚕蛊在,就算是剧毒的生物都不怕,不过她还是装装样子把那个布袋掏空戴在身上。。 天快破晓,林中也渐渐地有小鸟在叫。 远远地穿过林子,他们看到了像一面镜子似的湖泊。 远山近水,确实是很美的景色。不过,再过几个小时,这片宁静就会被枪声和杀戮打破。 所有人分散开来,在各个地方隐蔽好。由于这里信号干扰太强烈,无线电通话设备不能用,大家分成了小组搭档。 牙芽死皮白赖要跟着杜君泽,两边队长只好同意。 脸上画的绿色颜料有些痒,她貌似过敏了,不断地用手指抓脸。早知道就不画这条纹了,直接用大树叶糊住脸也能隐蔽的很好。 天色越来越亮,周围很喧闹,猴子、小鸟不断地叫嚣着,迎接新的一天。 突然身后一道狂风扫过,牙芽冷汗直流,吓得她立刻握住枪支,对准身后。 “是一只猩猩。”杜君泽迅速按住她,示意她别冲动,“别惹它们,它们也不会来找事。嘘,左上方树干上有条蛇。” 看他一脸紧张,牙芽立刻默默地把口袋里一直想出来找食物的系统放出来。 肥虫子歪歪扭扭地飞向树干,落在那条手腕粗细的蛇头上。 蟒蛇痛苦地扭了一会儿,掉在地上死去。 虽然有驱蚊药,可这里的蚊虫太过强悍,早晨时分不要命地攻击其他生物,牙芽脸上被咬了好几下,眼皮、嘴角和脸蛋都肿的不像话。 布莱克、色魔在一旁也忙着打蚊子,却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 甚至还有一个可爱的小黑猩猩,不慎跑到了布莱克面前,盯着他看了十分钟。 就在布莱克考虑要不要采取行动时,黑猩猩突然扭过身子,撅着屁股,不断地扭来扭去,一步步靠近他。 “那个,处子,这只猩猩看上你了,你看,它是母的。”牙芽对赵忠祥配音的《动物世界》很热爱,对这些略知一二。 眼看布莱克和猩猩之间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他嘴角不断抽搐,从包里掏出了军刀。 突然,湖对面传来马达“突突突”的声音。有人来了! 猩猩似乎受了惊吓,立刻攀着树枝逃去,临走以前还留给布莱克一个恋恋不舍的眼神。 湖面上有好些巨大的河马在湖中自在的游荡,还有不少跑到了岸边,一些小鸟落在它们宽阔的背上,帮它们清理皮肤中的寄生虫。 这样欢快祥和的景象,却被来人打破。 湖面上开过来三条船,上面站着十几个手持步枪的黑皮肤男人,湖边也来了十几个同样武装的人。 他们立刻对准了河马,毫不留情地射击。 受了惊吓的动物们纷纷逃窜,而河马虽然身形巨大,可终究敌不过人类的热武器,一头接一头纷纷倒在血泊中。 不到半个小时,河岸上躺着十几头中弹身亡的河马,靠近岸边的水,已经染成了红色。 屠杀还在继续。 牙芽咬着牙,嘴唇几乎要咬破,被杜君泽拽着才没有冲出去。 “你冷静,等队长通知。” “他们在屠杀!我们为什么不趁现在过去干掉他们!”牙芽恨的用拳头砸向树干,咯得生疼。 “这是命令。”布莱克也劝她,“队长这样做,有他的道理。我们现在冲过去,一定会有人受伤。” 射杀持续了整整一上午。那些人笑着把河里的尸体拖上岸,把一头头死尸抬到卡车上。 一只幼小的河马还留在岸边不肯走,不断发出低沉的声音,试图唤醒已经死去的老年河马。 一个很强壮的男人哈哈一笑,顺手一枪,正中小河马的头颅。 紧跟着又是几枚子弹打进它的身体,小河马终究哀嚎一声,倒在地上,死去。 突然,那个凶手身体一僵,向后倒去,跟那些河马一样再没能站起来。 其他人神色慌乱地趴下,往枪里面装弹药。 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人都把自己枪中的子弹打出去,河岸上血流成河,空气中处处弥漫着血腥味。 这次行动非常顺利,他们没有损失一个人。杜君泽第一枪就干掉了那个壮汉,也许是河马的血刺激了大家的血性,每个人都疯了一般,把岸上的人打成了筛子。 金星一队在湖的另一边设伏,他们意外地截获了两辆坦克!这些叛军太有钱了。 一辆坦克里还藏着一个家伙,他试图驾驶坦克逃走,可这些叛军无比作死,竟然在坦克车身后面用铁链子捆绑了一辆巨大的车斗,用来运河马的尸体。 这边动静太大,立刻被金星一队的人截获。 那家伙死命不出来,还试图对他们进行攻击。 大家站在外面,枪口全部对准了坦克。 约翰逊提高嗓门大吼,“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 牙芽冷汗,怎么跟电视剧里面警察喊话救人质一样。 “一分钟,你还不出来,我们就把坦克推进水里。”约翰逊看了看手表,“还有四十秒,三十秒,时间到。推!” 几个糙汉子一起站到车身一旁,齐吼一声,坦克立刻被推着向前,不断地沉到水中。 “停。” 水已经漫过了坦克上面的盖子,湖水立刻透过缝隙灌了进去。 不一会里面的人开始哇哇大叫,“投降投降!” 约翰逊却没有叫屠夫他们动手,等了几一分钟,才慢慢地叫队员把坦克从水里面推出来。 车盖打开,一个全身*的黑人狼狈不堪钻出来,面对对准他的十几条枪,他靠着坦克全身抖如糠筛,不断地大口呼吸空气,“我投降!别杀我。” 有几个叛军受了伤,在地上装死,被屠夫也抓了过来,“这还有四个倒霉鬼。” 约翰逊立刻叫屠夫带着几个手腕厉害的男人去审问俘虏。 “那些河马的尸体怎么办?”牙芽问他。 杜君泽摇摇头,“不知道,听队长安排。” 屠夫做主力,审问了不到一小时,他就搞定了那几个冥顽不灵的叛军。 几个队长商量一下,快速做了决定:装扮成叛军,进入矿山。 “如果他们已经告诉了叛军首领,我们这样去不就是送死吗?” “屠夫分开审问,他的手段问出的消息,一定是事实。俘虏并没有把我们偷袭的事告诉叛军,这里不能用手机联系,只能通过面对面传送消息。” 四位队长商议了半刻,决定让金星一队和三队负责在矿山外围接应,银星一队、七队进入坦克中,假扮叛军拖着一车的河马肉,逼俘虏带他们进入防范森严的矿山。 叛军长久以来都控制着矿山的开采、运输,附近的百姓替他们挖矿卖命,可日子还是很艰难,钱基本上都落入了叛军手中。 大家都很期待接下来的战斗。叛军团长掌握着整条矿脉,等于守着金山。拿下这位富到流油的团长,能拿到不低的报酬,接下来半年多都不用再出任务。 牙芽跟着队友快速前进,面色越来越苍白,一不留神,她被脚下的树藤绊倒。 第47章 重返亚马逊 牙芽跟着队友快速前进,面色越来越苍白,一不留神,她被脚下的树藤绊倒。 小腹很痛,好像被人用刀子在里面捅来捅去似的,背上十几斤重的装备此刻也似乎很难背负。 布莱克立刻把她搀起来,关切地询问,“你怎么了?” “肚子疼。”牙芽痛得冷汗直流,厚实的衣服全被大湿,黏在皮肤上特别难受。即便穿了这么厚的衣服,她还冷的浑身发抖。 “你中毒了?” “不。痛经。”牙芽痛得几乎都要哭出来,“着凉了。” 布莱克立刻跟蝰蛇报告牙芽身体不适。 蝰蛇过来看了一下,从药箱里翻出止痛药塞到她的嘴里,“你能继续下面的任务吗?” “对不起队长,恐怕我不行了。”牙芽终于知道为什么电视上孕妇生产会那么痛,小腹的疼痛真的是难以忍受。 杜君泽停止前进走过来,摸摸她的额头,一片冰凉,她的四肢也没了温度。 “疼……”见到杜君泽,牙芽忍不住哭出来,揪着他的衣服,皱着眉想要边喊边哭。可估计这里的环境,她又不能大声发泄,憋着哭声眼泪止不住流。 “止痛药怎么不管用!”杜君泽也慌了手脚,抱住她,继续前行。 她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感觉像有种力量在使劲扯和捏自己的卵巢和子宫,当时疼到想尖叫,但是又没力气叫,非常想把肚子剖开,把里面的东西挖出来,她宁愿死都不想再疼下去。可眼前就是杜君泽温暖的胸膛。 她终于崩溃了,痛得晕厥了过去。 “牙芽!”杜君泽立刻掐她的人中,却被茉莉阻止。 “她只要睡一觉、别着凉就好。应该是这几天水土不服、再加上夜里受寒,很容易痛经。”茉莉想了想,问蝰蛇,“可以把她送回住处吗?” 蝰蛇跟约翰逊商量一下,立刻吩咐,“医生,你快速把她送回去,照顾好她,这次行动你们两人不必参加。” 银星一队的一个男人走过来,微微点头,“是,我一定会照顾好她。我的药箱在住处没有随身带,一会回去帮她打一针就行。” 杜君泽沉默片刻,“我把她送回去,很快就回来跟你们汇合。” 约翰逊立刻皱眉,语气不悦,“查理照顾她就行,你去有什么用。杜,不要为了儿女私情耽误前程。” 叫查理的男人温柔一笑,“杜,请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只是小病,不要紧。她晕过去反而更好,免得痛得受不了。” “麻烦你。”杜君泽点点头,把怀抱里已经昏迷的牙芽送到他手中。 查理背起牙芽,立刻穿过丛林向村子走去。 “金星一队、三队所有人快速朝矿山前进,银星一队、七队进入坦克,笔直前进。等坦克进入矿山,我们立刻攻击。”约翰逊再次明确了指令,所有人立刻行动。 不到一个小时,查理顺利地把牙芽带到了他们昨天落脚的地下基地。 不过背着一个人,还真不好行动,他找了条军用绳索把牙芽捆在背后,才勉强把她一同带到地下。 查理从药箱里取出一剂淡蓝色的药水,用针管抽出,迅速掀起她的衣服。 “疼……”牙芽意识混乱,可她似乎察觉到到眼前人不是杜君泽,手掌用力抠着那条结实的手臂,不肯让他掀开自己的衣服。 “牙,你放松,我是查理,银星一队队员,代号医生。我负责照顾你,我不是敌人,放松。”查理咬着牙安抚她,费了半天劲才把她的手掰开。 他的手腕上依旧被她抠破了,血液不断地浸出来。查理不禁无奈地摇头,“七队的人果真彪悍,就连昏迷都有这么强的实力。” 他缓缓地把止痛药推送进了牙芽的身体。 渐渐地她觉得越来越舒服,痛苦一旦离去,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比的舒爽。牙芽渐渐地醒了。 “这么快就醒了,感觉好点没?”查理坐在一旁的弹簧床上,闷闷地抽着烟。 “嗯。谢谢你。”牙芽想起来他的身份。 银星一队的人,实力属于下等,可却是医科大学的博士生,平日看个病取子弹什么的都会找他。 “明明快到生理期,你还去水里跑,不痛才怪。”查理的口气很熟稔。 牙芽虚弱地靠在身后的木隔板上,回以灿烂的笑容,“当时看到那些叛军屠杀河马,气坏了,没考虑身体状态。你有没有根治痛经的办法?” “有,不过我做不到。” “什么办法?吃中药?” “不,那不治根本。结婚生子,只要不着凉或者过度劳累,就不会再痛。” “啊?为什么?” “生育可以扩大子宫口,当然,必须顺产才能治愈痛经。” 牙芽点点头,“哎,做女人真麻烦。” 查理噗嗤一乐,掐灭烟头,“你身体素质这么好,多注意一点不会有事。还有,性`爱过多,也可能会痛经。” “啊……哦。”牙芽的脸猛然通红,扭过头看着潮湿的地面,“我没有……” “嘿嘿,不用害羞,性`爱没什么见不得人。我真没想到,不,所有人都没想到,杜竟然也会爱别人。”查理笑意更浓。 “什么意思?” “我跟他一同加入星。当时他才十五岁,可眼中充满了仇恨和嗜血,你们队的屠夫刚开始加入时也是这个样子。他们都是天才,杀人的天才,才不到一年,杀掉的人已经超过了资历久的人五六年杀掉的数量。” 查理又点了根烟,“我亲眼见到杜第一次出任务杀人,他一共捅了那个家伙一百五十多刀,才把那个人捅死。后来才知道,被他杀的人,曾经害死了他父母。杜除了训练做任务,从来不会做别的事。去年,他从亚马逊那趟任务回来,就不同了。” “亚马逊吗……”牙芽露出笑容,“我在那里再次见到他。” “还有人打赌,杜没有性取向,哈哈,结果他喜欢你。”查理笑得太厉害,不留神呛到了,不住地咳嗽个不停,“他喜欢女人,我还赢了我们队其他人二十万美金。” 牙芽翻了个白眼,“什么嘛,他喜欢我就怎么了?你是说我配不上他吗?” “不。”查理摆摆手,“早就听说过七队的小毒物,我一直……” “小毒物?” “就是你的外号。”查理问她,“你不知道?” 牙芽无语,“我以为我的外号是‘大师’。” “小毒物,是那些从亚马逊原始森林活着回来的家伙给你起的。”查理继续笑着说,“你跟杜互补,你很单纯、天真,而且很笨,对人没有防备心、很容易融入一个集体,正好和杜相反。我觉得你们挺般配的。” 牙芽一脸得意也暂时忘了痛苦,“那是。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查理刚要开口,突然上面传来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响声,紧接着头顶上的水泥板一阵晃动,随着响声不断地往下掉,木质的隔板立刻被压断倒在地上。 “地震了吗?!”牙芽赶快站起来,突然她前方一道灰色影子落下,立刻震荡出一片尘土。 【快跑!找个有重物支撑的地方!】 牙芽视线模糊,听到系统的声音赶快向墙角跑去。 身后不断有大快的水泥板砸落下来,将本就拥挤的地方瞬间掩埋。 “啊!”慌乱中,牙芽被一块电脑大小的水泥板砸中后背,身体一顿倒在地上。 旁边还在掉落重物,她拼尽了全力,艰难地挪到了前面墙角。 一块三米多长的水泥板砸下来,恰好跟墙壁碰到一起,搭成了三角形,牙芽迅速向里一滚,钻进这片不到两米的小空间。 上面的屋顶、墙壁和地板塌陷,把地下暗室全部掩埋。 周围不再有震耳欲聋的撞击声,牙芽缩在墙角,松口气。她全身湿透了。刚才那么惊险,差一步,她就会被砸中,死在这场坍塌里面。 透过空隙,她可以看到前面全部被水泥、木板等等重物挡住,没有出路。突然耳边又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牙芽惊恐地抬头,她上方的水泥板出现了裂缝,渐渐地开裂。 终于,那块水泥从中断裂,砸向她的头顶。 牙芽向后紧靠,水泥板“哐当”掉在地上,上方原本是屋顶瓦砾、碎石没了支持,也紧接着砸了下来…… 再次有了意识,她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 后背好痛,想要用胳膊揉一下后背,刚抬手,却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痛得她直咧嘴。 向前摸索了一会,她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不到一人高的狭小空间中,四周都是碎裂的石块。 .房子都塌了,没电没水,她向坐靠了靠,贴在冰凉粗糙的石板上,左手向后摸了摸,很痛,湿乎乎一片。 收回手,闻了闻,是血。她后背流血了。应该是躲避的时候被石头砸到了。 估计到了夜里,这会儿温度很低,她不禁缩了缩身体,试图维持体温。 【呼~你命可真大。】 系统扑扇着皱巴巴的翅膀,落在她的手上。 察觉到手背上有软软的东西在蠕动,牙芽虚弱地开口,“地震了吗?” 【不是,我去看看。】 系统飞走了。 第48章 重返亚马逊 她坐在黑暗中,有些不安。 脚怎么挪不动?也没有知觉? 牙芽弯下腰向鞋子抹去,指尖碰到冰凉粗糙的石板,她不禁苦笑,脚掌被石头压住,竟然没有了直觉。 在这样下去,也许这只脚就废了。 她有种想哭的冲动,心慌意乱。 突然手指碰到一个软软的物体,是自己的包! 牙芽迅速两手用力,想把另一块石板下压着的包扯出来。上面也不知道砸下来多少东西,她使劲扯,背包却纹丝不动。 歇了口气,她缓缓地摸索,找到了拉链。手指从包和石板的缝隙中穿过,艰难地把拉链拉开,她把里面的几包压缩饼干、能量棒扯了出来。手背好痛,把手背在脸上贴了一下,也是湿的?看来是流血了。 索性她一股脑把里面的手枪也抽了出来。 东西少了,包瘪了一点,她很轻松地把包从石板下抽出来。 找出手电筒,她立刻打开开关照向自己的脚。 一只脚上的鞋子不见了,脚裸被石板死死压着,另一只脚还好,不过有些浮肿。 脚背上依旧淤青,周围的血液已经干了,在手电筒的光芒下,脚裸的皮肤近乎白色,白得可怕。 她坐直了身子,两手抠到石板下面,使足了劲把石板往上抬,小腿配合着使劲往外抽。 脚背终于有了知觉,她嘴里咬着手电筒,看得清清楚楚,脚面上血又开始流,连上面的肉都被石板挤了出来。 “啊……嘶……”牙芽倒吸口凉气,终于把脚脱离了重压。 她也没有纱布绷带,只好把内衣带子接下来,绑在出血点的上面,防止流血过多。 暂时安全,她想起了查理。 “喂,医生?你还活着吗?”她只听到自己的喘息声,还有带着哭腔的声音。 好半天也没有回应。 牙芽看了看手表,半夜三点十五。这时候,他们应该已经跟叛军交了火,他们一定成功了。 她不断地安慰自己,等他们完成了任务,一定会马上回来救自己。 “医生!查理!你在不在?你哼一声,让我知道你还活着!”牙芽喝了口水再次呼喊,可惜仍旧没人回应。 他一定还活着,说不定是被石块压着不能吭声,或者昏迷了无法回答自己。牙芽从裤子里掏出匕首,刺到石板缝隙中,用力向外翘。 上面一块石板竟然被匕首翘起来,她手脚并用,一点点把那块石板挪开。 顿时外面的灰尘飞舞,她咳嗽几下,用手电筒向外照去。 从手掌大小的缝隙看过去,她扫视一番,并没有查理的身影。 她没放弃,继续借着手电寻找每一处。 那另一个墙角处,似乎有只鞋子,仔细一看,是一只脚伸在外面。 “查理!你还好么?”她激动地喊他。 那只脚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人应声。 她试图探出头看看能不能看到他的状态,可视线被重重叠叠的废墟挡住,只看得见那一只孤零零的脚。 想要穿过这么多障碍过去,实在不可能。 突然手上又传来温热的感觉。 【有很多身上有纹身的人在村子里。这里被炸了,不是地震。他们已经撤退,你暂时安全。喂,你可别死,杜君泽会回来救你的。】 “嗯。对了,你能不能去看看查理,看看他…怎么样了。” 一直如芒刺在背,怕伤口继续扩大,她小心翼翼把胳膊伸向后面,已经摸不到湿热的血,应该凝结了。 可惜手上没有消炎药,伤口恐怕要感染了。金蚕蛊可以解毒、下毒,却不能治伤。 系统君再次扭动身子,磕磕绊绊地穿过石料之间的缝隙,寻找查理的踪影。 背上流了那么多血,她感觉大姨妈到是少了很多。包里有足够一天的食物和水,她不敢一口气吃完,一点点把饼干掰开,扔进嘴里慢慢咀嚼,可越嚼越饿。 肚子一直咕噜咕噜响,完全睡不着。她喝了口水,含在嘴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咽下去。 十几分钟后,系统再次飞回来。 【他状况不太好,背部被石块压住,完全不能动弹。我看不清他具体的情况,不过他还有呼吸。】 牙芽忍不住叹息。她此时也不能做什么,只有等待,祈求他们快点赶回来。 凌晨五点半。她实在憋不住,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换了卫生巾、并解决了生理问题。 上午七点十分,她有了睡意,可心里盼着有人来救她,也怕自己一睡从此再也醒不过来,她强撑着,盯着手表的指针,心如同在小火上煎熬。 牙芽下了决心,“系统,你找条路飞出去,找杜君泽他们,我怕他认为我已经死了。” 【那……好,你一定要坚持住,我马上就去叫援兵。】 系统离开,她立刻感觉到孤独寂寞,完全没有精神支柱可以依靠。 “查理,你还在吧。这次回去,我就退出,可我没干够三年,组织一定不同意。杜君泽必须退出,我不想他也会遭遇生死的折磨。”牙芽的声音越发沙哑,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中午十二点整,正是饭点。她吃了一些压缩饼干。 手指摸了摸嘴唇,已经干裂,平时红润的唇起了一圈干皮。 她竟然想到了如果现在去亲杜君泽,他会不会嫌弃的说她的唇太粗糙? 牙芽苦笑一下,靠在石板上。周围依旧是漆黑一片,更给人一种无助、绝望的恐惧。看来上面掩埋的瓦砾太多了,竟然把阳光遮住。 水壶里只剩了小半壶,她每次都是倒出一小盖,一滴都不放过全部舔进口中。 下午三点,她终于睡了。 一晃神,她又站在训练场上,全身疲惫,似乎刚被人狠揍了一顿。 果真,杜君泽冷着一张扑克脸站到她面前,递给她一把军刀,“我教你用刀。” “嗯。” “如果不用枪支,那用刀时必须无声无息、快准狠。你把刀放进口袋,然后从口袋掏出来。” 牙芽按照他的要求,把刀放进了自己屁股后面的口袋里,再拔`出来。 杜君泽敛眉,“这样的速度,还没拔刀已经被人干掉。枪也一样,近身战,速度是关键。” 牙芽明白,立刻把刀子飞快地插到后面口袋的刀鞘里,再迅速拔出。 “不够。”杜君泽依旧锁着眉。 牙芽更加卖力,飞快地把刀子插入口袋。 她动作一滞,却没有如常拔出刀。 “啊~~~~~”牙芽顿时泪流,嚎嚎大哭。 杜君泽走过去一看,立刻把刀子从她的屁股上拔`出来,手指快速压住伤口附近,“笨蛋!快去医院止血。” 他背上自己,迅速向医院跑去。 可医院怎么那么远啊,他就不会开车送她过去吗?他明明有一辆悍马。 牙芽觉得皮肤越来越痛,头也好昏,耳畔杜君泽的声音越来越小。 “原来是在做梦。”她身体突然一抖,醒了。 下意识摸摸屁股,往手上一看,又是血。 屁股怎么受伤了? 她随即明白,侧漏了。 换了卫生巾,她看了看表,晚上九点零二。 已经一天一夜了么…… 好冷啊,感觉身体完全没有了温度,从头到脚都是冰的。这会儿倒也不饿,只是腿肚子有些抽筋,揉了好半天才减轻了症状。 不敢再看表,每次她以为过了好几个小时,可看到分针才走了几格,她就有深深的无助和焦躁感。 手摸到包里系着的金刚结,她稍微安心些。 每次看到这彩色的金刚结,她就会想起叔叔——天堂的亲人。 叔叔是个很豁达的人,他曾经告诉过牙芽,人这一辈子,只要敢去追自己做的梦,就算死了也死得其所。 如果她真的撑不下去,那她也无憾了。 就把系统留在杜君泽身边,保护他吧。 又睡了一会,身体感觉更加冷,可脑子有些热,摸了摸额头,烫。 发烧了。不知是没喝水的原因还是背上伤口感染的缘故。 “医生,我知道你还活着。别睡着,坚持下,他们就要来了。”牙芽呆呆的缩在石板下,等待着。 要么会等来队友的援助,要么,是死亡。 系统费了好大劲才勉强从层层叠叠的乱世缝中钻出来,它艰难地爬出来,适应了阳光,立刻飞到空中。 到了村口,它远远地就看到了“星”的人。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杜君泽几个人疯了似的跑到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房基地前,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些断壁残垣。 才一天功夫,这里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所有人沉默了一分钟,死寂的六十秒。 “他们有没有回来?!你告诉我,他们没回来,告诉我!”杜君泽满眼血丝,揪住个子将近两米的布鲁克。 布鲁克从震惊中缓醒,立刻摆手,“请你冷静,我打电话给军部。” 屠夫使劲拽开杜君泽的手,“你先冷静,如果牙有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他们!” 他们已经打电话给查理和牙芽,无法接通,不知道是信号不好,还是他们已经…… 如果他们没有回到这个地下基地,那会去了哪儿?偷袭的人又是什么人? 第49章 重返亚马逊 约翰逊在现场看了看,眼睛眯起来,“是正规军做的,应该是c4炸弹,他妈的!” 打完电话,布鲁克命人去询问了村民,不禁满头冷汗,“很抱歉,军部,有叛徒。有的官员和叛军合作开采、贩卖钶钽矿石,从中获取暴利,如果我们收回了矿场,会损害他们的利益。所以有人告诉叛军我们的位置,不过他们得到的消息并不准确,他们不知道我们行动的时间……” “所以叛军联合你们军队的败类炸毁了这里?” “他们的消息不准确,以为我们昨晚在这里住宿。幸好我们提前一天行动,不然就,幸好。” “幸好?我们的队员可能就在下面!”蝰蛇很生气。 布鲁克再次道歉,“这次的报酬,我们可以提高到每人一百万美金。下次,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们指挥官也下了命令,行动一定会得到高度保密。我们现在并不安全,指挥官要清楚叛徒,需要一定时间,这期间他们随时可能再次偷袭,我们需要转移。” 空中一只白色的虫子飞来飞去,最终落在他的手上。 是她的宠物。 几个人迅速围住杜君泽,“牙一定还活着!她就在附近。” 肥虫子不断地围着他们打转,似乎很急切的样子。 突然,它冲向那片废墟,然后再飞回来,绕着杜君泽转了一会儿,再次飞向废墟。 “她在下面。”杜君泽盯着肥虫子,立刻走过去,踩着瓦砾往中间走。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布鲁克神色凝重,一双眼睛在黑皮肤下更加炯炯有神,“恕我直言,即便他们在下面,这种情况,他们已经牺牲了,节哀。” “滚。”杜君泽突然转过身,一拳砸中布鲁克的鼻子。 布鲁克躲避不及,闷哼一声,迅速掏出手帕捂住鼻子,看向约翰逊,“队长先生,您认为,不顾所有人生命安全,去寻找两个生死未卜的人,值得吗?” “哼。不值得。”约翰逊立刻跟其他三位队长商议。 “金星一队、三队、银星一队的队员跟着布鲁克先离开,等候指示。当然,如果有人愿意留下帮忙,也可以。”约翰逊站在一块石板上发布了命令。 不到十分钟,其他队队员全部离开,只有银星七队所有成员和杜君泽留在这里,拼命把石块扔到外面,试图挖出一条通道,救出被困的人。 太阳已经落山,血红的落霞映在天边,却被树林遮挡。 即便带着手套,十个手指已经被磨破了,血肉模糊。 杜君泽麻木了一样,一块接一块扔开阻挡着的废石。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后悔过。他后悔为什么昨天不带着牙芽一起去做任务,他后悔他没有陪她一起回这里…… 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不测,他后悔陪在她身边的不是自己。 “杜,休息一会吧。”这时连屠夫也看不过去了,大家都轮流休息了片刻,可杜君泽分秒必争,一双手鲜血淋漓。 “不用。” “嘿!我们回来了!”远处传来大型车辆行驶的声音,和一个男人嘹亮的呼喊声。 “金星三队的家伙们!还有银星一队的冲锋!”屠夫老远就看到他们,立刻招手,“你们这群混蛋不是逃生了吗,回来干嘛?” “妈的,我们怎么可能丢下队友。”冲锋从铲车上跳下来,跟屠夫击了个掌,“你们这样挖要挖到什么时候,老子去矿山,把他们的铲车吊车开了过来。” “喂,这是我的主意好吧。”大块头不满地走过来,立刻拦住杜君泽,“杜,交给我们。” 两辆霸气侧漏的铲车和一辆威武无比的吊车开过来,迅速加入开挖行列。 半夜蝰蛇、屠夫、色魔跟他们换了班,继续开着车清除障碍。 时间很快过去,天色已经破晓。中心的废石越来越少,可又遇到了障碍,铲车不能开到地下,生怕这么重的铲车反倒压塌了叠成一堆的石料,只能靠吊车在旁边运作。 肥虫子寻了个空隙,再次钻进去。 牙芽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喊她。 【别睡,快醒醒,他们就要挖通了,你撑住!不就是饿了三天吗,坚持,就当减肥了。】 “我……我不是饿的,只是失血过多,头晕。”牙芽靠着身后的石板,有气无力。 她这半天一直浑浑噩噩,一会看见杜君泽来了,一会又瞧见了杜雨淋那张脸,她还在恍惚中见到了杨阳叔叔和外婆。 这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可忙北鼻!九九八十一难都过了,杜君泽现在这么在意你,你挂了就前功尽弃啊!】 系统巴拉巴拉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两眼一黑,又陷入了昏迷。 地下的乱石料越来越少,突然,布莱克看到了一只皮靴,迅速跳到一旁,“医生在这里!” 他已经被废墟掩埋,只有一只鞋子露在外面,生死未卜。 大家一起小心翼翼的把压在医生身上的重物挪开,露出一张早已没有血色的脸。 “查理!”冲锋看到队友的惨状,立刻抱住他的身体。 “慢点,他受了伤,我们不知道他哪里有问题,你这样轻易动他,也许骨头错位会造成伤害。”蝰蛇制止他,叫人一点点挪动他的身体,把他搬到了旁边的简易担架上。 医生依旧昏迷,气息非常微弱,似乎随时会断掉一样。 茉莉立刻拿手帕沾了水,微微湿润他干裂的唇。 肥虫子在角落处不断飞上飞下,似乎是催促杜君泽他们加快动作。 心里一急,动作不免急躁,屠夫一不小心踩在一块石板上,突然,石板断开,掉落下去。 牵一发而动全身,周围本就随意搭在一起的碎石立刻轰塌,原来的空隙全部被堵住,根本就看不到下面的情况。 “艹!”屠夫大吼一声,恨不得一拳砸上去,却又怕再次造成坍塌。 下方,两米处,牙芽正缩在角落里,暂时安全。 突然上方的石板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迅速倒塌。 那块大石板随着纷纷落下的碎石掉下来,她艰难地挪动身体,侧卧在墙角,把身体缩成了一团。 “轰隆”一声,石板砸了下来。 “嘶——”好痛,石板正好压在她的胳膊上,这重压之下,她背上跟着一痛,似乎又有温热的液体在背上流淌。 她真的觉得撑不住了,身体上的重物难以负荷,胳膊、胸口被挤压到一起,感觉骨头都在作响,现在呼吸些困难。 “牙芽!”终于听见了他的声音,还有队友们的声音。 身上压着的东西太重了,她真的没力气去应答他们,想要叫出声,胸口好像堵住了一团沙子,难受的根本发不出声。 她的脑子里不断在喊叫他们,以至于她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叫出了声。 “一二三!”随着几个人的一声吼叫,她感觉身上的重压突然消失,好舒服的感觉。 石板被掀开,露出的人是那样触目惊心。 暗绿色的军工装,黏在她身上,被染成了暗红色,背部、胸前、裤子全部是血迹,她蜷缩在石缝下面,毫无生气。 “牙芽,我来了。”杜君泽小心翼翼地踩着石块过去,两手有力的抱起了她的身体。 她被抱在怀中,杜君泽从未发现,她是这么的轻,好像随时会飘走一样。 “快,把她放到担架上,她的伤很重。慢点。”蝰蛇立刻帮着杜君泽一起把牙芽平稳地送到地面上。 她躺在担架上,面色青白,好像全身的血都流干了。 杜君泽并不懂急救,只能看着茉莉一个人忙前忙后。 蝰蛇看了看腕表,抬头望向天空,“我们去村口,那里有片空地。我已经给鹰眼约定好,二十分钟后在那里见,他会驾驶直升机送他们俩去医院。杜、茉莉、冲锋,你们三个一起去,照顾好他们俩。” “是。” 二十分钟后,鹰眼准时驾驶着米-24降落,屠夫色魔帮着把担架上的伤者送到直升机上,目送他们离开。 布鲁克联系当地医院,安排好了医生,他们到了医院里,牙芽和查理立刻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杜君泽靠在洁白的墙上,默默盯着手术室的门,上面显示“手术中”的指示灯好刺眼。 “杜,她没事,我来之前替她检查过,她脊椎的问题不大,脚趾骨、左手手臂骨折严重一些,其他的都是皮肉伤,失血太多,养养就好了。”茉莉坐在一旁安慰他,“她是个很幸运的孩子,每次劫难都一一化解,她不会有事的。” 杜君泽没吭声,多处骨折、背上的皮肉都被挤烂了,这也叫没事? 若是他自己受伤倒也没什么,他受过比这严重的伤,关键是,她平日有个小病小痛就会嚷嚷不停,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不舒服。 每次训练,牙芽都是边喊叫边挨揍。 因为痛经痛晕过去才回地下基地休息,没想到她几乎被炸弹夺去了半条命。现在她疼成这样,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 一个小时后,门框上手术中的指示灯终于熄灭,门缓缓打开。 几个黑皮肤的白大褂推着昏迷的牙芽出来。 杜君泽不悦地问,“她怎么还没有醒过来?现在情况怎么样?” 一个很魁梧的医生示意他淡定,“病人没什么大碍,失血过多、几天没吃东西才会休克。输完血再打几天吊针,等伤口养好就行。不过,她的精神可能会有些萎靡,需要亲友好好陪护。” 茉莉满面笑容道谢,“她的脊椎没问题吧?其他骨头呢?” “影响不大。幸好,你们送来的时候没有使她脱臼、骨折的地方再次受伤。安排她住院吧。布鲁克士官是我的朋友,我一定会治好她。” “这位女士是日本人?”医生问。 “中国人。” “我们血库的血,都是我们本土人的,就算是同样血型的血浆输到她的身体里,恐怕会有些排斥。” 杜君泽英勇献身,“我的血型是O型,抽我的吧。” 一位黑人护士立刻带他去验血型。 牙芽和查理各自住进了一间高级病房。 杜君泽坐在床边,默默陪着她。 看到从他身体里抽出的血浆流进她的身体,一恍惚,杜君泽有种两人血肉相融的错觉。 儿时的种种他记在心上,她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杜君泽万万没想到,在亚马逊森林那种地方,会再次遇见她。 当时她扭过头看到自己,毫无防备地抱住自己的大腿,哭得稀里哗啦,也不怕他是敌人随时会一枪打穿她的胸膛。 她不适合在“星”生存,从第一眼看到她,杜君泽就可以断定。牙芽对人没有防备之心,做事马马虎虎不拘小节,而且她遇事不动脑子,全凭直觉。杀手并不是单凭体力和技巧,最重要的是脑子,她不具备一个顶级灰人应该有的素质。 为了抱住她的小命,他每天刻意训练她,就是怕她在任务中一不小心丢了命。 可现在…他终究没能保护好她… 作者有话要说:道哥有话说:妹子们,道哥开了个新文,乃们有兴趣去瞅瞅嘛~天龙八部的同人文,嘿嘿。 【点击传送门】 第50章 重返亚马逊 牙芽全副“白色武装”,除了脸上,其他地方全部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纱布,小腿、左右还打着石膏,像极了木乃伊。 肥虫子在她的枕边呆着,也无精打采。 突然,肥虫子飞起来,在茉莉买来的浓汤上飞来飞去,像蜻蜓点水。它挥动翅膀,落在桌子上,很有规律地用尾部在桌面滑动。 紧接着它又飞到浓汤上面,把尾部弄湿而不会打湿翅膀,然后又开始在桌上晃动。 杜君泽被它这一系列奇怪的动作弄得摸不着头脑,俯身过去一看,桌面上歪歪扭扭的用汤水拼成了几个字:我要吃肉。 “嗯?”杜君泽诧异地看着这条虫子,眼中充满质疑和惊奇。 他从未听说,一条虫子会写汉字! 不过他以前也不知道虫子还能解毒。 肥虫子不负所望,再次扭着屁股在桌面滑动。 “毒蛇?”杜君泽此时心意全在牙芽身上,也顾不得惊叹它的神奇,“我没空帮你买毒蛇。” “好,你可以自己出去寻觅食物,早点回来。”杜君泽不再理会它,继续扭过去盯着牙芽稍微有些血色的面孔。 肥虫子立刻飞出去不见了踪影。 夜色正浓,牙芽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天花板愣了半天,才从梦境中清醒。 麻醉的效果已经褪去,这些天受到的伤开始作痛。 后背痒痒的,好像抓一抓。 “杜……”她转头,发现在床边靠着的杜君泽,可一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嗓子哑了。 杜君泽突然惊喜,下意识摸住枪站起来,发现她眼神囧囧地看着自己,立刻松懈,坐到床边,手掌不自主地婆娑她的脸,“你醒了。” “废话。”牙芽咽了口吐沫,“水。” “慢点喝。”杜君泽立刻倒了杯温水,送到她嘴边。 她悲催地发现,手臂上打着石膏,动不了,只好低头凑到他手边喝水。 像一个渴了一辈子的旱民,牙芽一口气喝光了两杯水,还觉得不解渴。 “不准再喝,你饿了好几天,慢慢来,否则肠胃受不了。”杜君泽微微叹口气,盯着她憔悴的脸发愣。 “怎么了?”牙芽觉得他好奇怪,平日霸气侧漏不可一世的“死神”,看上去忧心忡忡。 她突然大喊,“不会是我破了相吧?我毁容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笨蛋。”杜君泽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本来就不好看,毁容能毁到哪儿去?” “你!”牙芽气得一口血差点吐出来,夸张的躺下去,气哼哼的喘息,闭了眼不理他。 “你……我开玩笑的。”杜君泽也有点怕了,难道她真的这么在意他的评价?被气晕了? 牙芽还是闭着眼不理他。 月光很惨淡,照在她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显得诡异、颓丧,那两片本应红润可口的唇现在干枯没了血色,像凋谢的白玉兰。 “别吓我牙芽,医生说你的精神状态不稳定,不能动气。” “呸,我就算精神不好,也是被你气的。”牙芽翻了个白眼。 杜君泽松口气,“你不该加入‘星’。” “你说过好几次了。那我们一起退出。” “不行。我只能呆在这里,你不懂,一旦在这个行业做到了顶尖,是没有办法轻易回头的。” 牙芽现在特别不理解,她甚至很气愤他这样说,都是借口,如果他真的爱她,一定会愿意跟她一起离开。 而她后来才知道,杜君泽说的是事实。 “你跟我不同,你可以离开。” “切,那次可是你说的,做满三年才能离开。” “嗯,有特殊情况。如果我替你,继续做六年,你就可以现在离开。” 牙芽再次费劲的坐起来,胸脯气得不断起伏,“你叫我一个人走?你什么意思?” “你不适合做这个,回国,或者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平静的过完后半生。”杜君泽一脸认真。 “我自己离开,你继续留在这里拼死拼活?” “嗯。” 他真的不想再让她涉险。她笨得很,即便有那只逆天的毒虫子,还是经常出状况,他不敢想,如果昨天她没坚持住…… 牙芽脸色铁青,恨恨地缩回被窝。 喝了那么多水,她终于流出了眼泪。 混蛋,他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走,难道她就不担心他的安全吗?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就直说,我才不稀罕。”牙芽明知他是为了她好,可就是气他赶自己走。 加入银星那么辛苦,不就是为了跟他在一块么。 “把头露出来。不许闹,你先养伤,回去再说。”杜君泽看她精神还不错,有力气跟他吵,就出去叫茉莉帮她买饭吃。 “这里没找到中国菜馆,将就着吃吧。”杜君泽把茉莉打包回来的饭递到她手上。 “我手疼。”牙芽一脸愤恨。 杜君泽拿了勺子,盛饭一口口喂她,“你不适合做灰人。” “我怎么不适合?”牙芽支楞着脖子跟他争辩。 “你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无论你在生气、开心、想要揍人、抓狂、还是喜欢我,统统都能看的出来,这样如果你接近目标,别人一眼就会看出你的心思。” “切,我脸上哪儿写着我喜欢你了?自恋狂。”牙芽被他戳穿,死不承认。 杜君泽的脸立刻拉下来,“你说,你不喜欢我?” “对啊,你脾气那么臭,整天板着脸,鬼才会喜欢你。”话赶话,牙芽就说出了这么违心的话。 “你敢不喜欢。”杜君泽眼中目光越发凌厉,“如果不是你现在受伤,我一定狠狠揍你一顿。” 牙芽在他的目光攻击下败下阵,“你不是说,你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别人喜不喜欢你吗。” “是不在乎。”杜君泽生气了,站起来把饭扔到桌上,迈步离开。 “混蛋。”牙芽气得使劲砸床,却扯到了伤痛,倒在床上哇哇大叫,“太可恶了。” 茉莉靠在门口,咯咯直笑,“你们小两口吵架了?快分手吧,把他让给我。” 牙芽虚弱地靠在枕头上,声调半死不活,“别调侃我了,我手疼,不能动,你喂我吃饭吧。” “好吧。”茉莉坐到床边,端起那一堆黑乎乎的菜,“好吃不?油炸虫虫,当地的名菜,我猜你一定喜欢。” “噗——”牙芽忍不住喷出来,弄得茉莉衣襟上都是饭菜。 “啊,这是虫子?我说口感怪怪的。”牙芽脸色更加惨白,她觉得胃里的虫子在蠕动,尤其是在口里残留的那些,更加恐怖。 “你,你养着虫子还怕吃虫吗?真是的,好脏,自己吃吧,我去洗洗。”茉莉嫌弃地跑出去没了影子。 牙芽仰天长叹,只好挪动身体,用不能弯曲的手掌艰难地夹起桌上的红薯饼,大口大口咬着吃。 杜君泽好像被她气跑了,一连七天都没有人影。 茉莉口味很奇特,每天买回来的饭总能惊吓到牙芽,不过木乃伊二号——差点嗝屁的查理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查理肋骨断了四根,其他还好,只要修养、大补一些日子就能恢复。 医院的伙食不咋地,牙芽只好从网上订外卖。 为了伪装,牙芽在肯德基订餐网站上填写了姓名:奥特曼。 不到半小时,电话响了。 “……奥特曼女士?您订的肯德基到了。高级病房我进不去,您能亲自来三楼大厅拿一下吗?” “……可以。” 在医院住了些日子,她已经可以拄着拐杖在地上龟爬。 挪到了大厅,一个黑皮肤的小伙子从箱子里拿出她订的全家桶,“这是您点的全家桶,麻烦你一下,请你配合我做个调查好吗?” 这小哥挺帅的,牙芽心情很好,“好的。” “请问,你最喜欢肯德基的什么?” “厕所。” “……” 被外卖小哥鄙视了一番,牙芽拎着东西艰难地挪回去。 每天就是躺着也不运动,体力没消耗,她自己吃不完就带到查理的病房。 病房门把手上挂着一条花领带,貌似是查理的。 这是干嘛?她不明白,推门进去。 “!!!”牙芽惊掉了下巴,手一抖,连人带桶一起栽倒在地上。 茉莉依旧面不改色,帮查理穿好衣服,“你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那么激动干嘛?门口挂了领带你进来干嘛?” 她坐过去扶起牙芽,嫌弃地把摔成稀烂的全家桶扔出去,“吃这个多没意思。反正你们也勉强能走了,我带你们出去吃饭。” 查理倒没有茉莉那么镇定,老脸一红,嘿嘿直笑。 牙芽龇牙咧嘴站起来,不好意思地挥挥手,“抱歉哈,打扰你们好事了,我回去。” 茉莉拽住她,笑得止不住,“想什么呢,我只是在帮他擦身体而已。你们又不能洗澡,我只好帮他擦身体。” “哦?那你怎么不帮我?”牙芽才不信,明明有专门的护士黑妹照顾她的生活。 “你一女人我帮你擦什么,你要是帅哥一个,我也会亲手帮你。”茉莉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每次看见茉莉的笑,牙芽总会想起唐诗“回眸一笑百媚生”。 养了半个月,牙芽和查理二人养的差不多,立刻前往北基伍省的一处三星级酒店,跟大家汇合。 第51章 重返亚马逊 听说他们一举端掉了黑手党的老窝,叛军首领被杜君泽干掉,整个叛军群龙无首,被随后赶到的军队控制,矿山立刻易主。 虽然边塞村破旧不堪,可这个省的省会却很繁华。 他们住的酒店金碧辉煌,牙芽刚进去还真有些不适应。 按了门铃,布莱克给他们开门。 “你们终于回来了!”布莱克激动的抱住牙芽,好像半辈子没见的朋友一样。 “咳咳……疼啊。”牙芽推开他,揉揉胳膊,“你们都还好吗?” “嗯,大家都好得很,就你们两个,运气太背了。”见她安然无恙,布莱克也开起了玩笑。 “哇,这么多人,大家都在。”刚进去,她就看到一屋子的人,三名队长陪四个穿西装的黑人坐着,其他队员全部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屋里特别安静。 “欢迎归队。”约翰逊看到他们俩,口气中难得的欣慰。 为首的西装男颇有大官的范儿,正襟危坐不卑不亢,“这次行动,上面很满意,以后有机会我们继续合作。” 约翰逊代表“星”,跟西装男握了握手,“奥列格先生客气了,我们互惠互利,有需要,随时欢迎联系我们。” “关于酬劳,我们约定好的是付给每个参加行动的人八十万美金,另外付给你们组织两百万其他费用。很抱歉,我们现在拿不出这么多现金,所以,只好用这个抵偿。” 名叫奥列格的西装男挥挥手,其他三个男人立刻把带来的金属大箱子打开。 “哇……”牙芽惊得眼珠子差点蹦出来,立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喊出来。 太尼玛耀眼了,她的狗眼真的要被闪瞎掉啊! 满满一箱子钻石!货真价实的钻石,各种颜色大小不一,在灯光下闪着璀璨的光芒,足以令在场所有人心动不已、甚至心率不稳。 约翰逊也没料到是这样的,他深吸口气,很淡定的点点头,“也可以,钻石这东西有时候比钞票靠谱。” 钻石这玩意儿,茉莉最懂行。约翰逊命她去验了验成色,脸上也堆起了笑,“欢迎下次再来找我们。” 送走了那四位,牙芽立刻跑过去,蹲在箱子旁,两眼发光,“真的是钻石,我还没见过呢,好大,你们看,这颗跟鸡蛋一样大!” 两手拿着这枚鸡蛋大小的红色钻石,她感觉像是阿里巴巴进了四十大盗的宝库里,只剩下傻乐。 “跟我过来。”杜君泽最为资深元老,自然知道“分赃”方式,立刻把牙芽拽走。 “你干嘛,疼疼疼!”牙芽被他拽着,手臂剧痛,他的手劲真大,跟铁钳一样。 拉着她到了他的住处,杜君泽面色依旧很难看。 牙芽还没消气,在队长们的屋子时,她就故意不去看他,“有事?没事我走了,别妨碍我做土豪。我又不像你,能随随便便完成高难度的任务,哎,我这样的穷鬼第一次见到真钻石,一定要好好瞧瞧。免得以后我老公买不起钻石,就没机会看了。” “笨蛋。”杜君泽攥着她的腰不松手,“你喜欢我买给你。” “切,我又不一定要嫁你。” “那你打算嫁谁?”杜君泽口气明显不善。 “你是不是觉得我非你不可?切,稀罕我的人有的是,某人不稀罕,自有别人稀罕。”牙芽气哼哼的跟他顶嘴,“别管我,我去看一眼。” “你现在过去又拿不了,等队长分配就行。身体好些了吗?”看在她身体不适的份上,杜君泽再次忍下这口闷气。 “废话,不好我能活蹦乱跳吗。”牙芽发现,他废话越来越多,还是以前那个不吭不响只会瞪眼的面瘫更酷。 “……”杜君泽沉默片刻才开口,“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存着当土豪呗。你皱什么眉?”牙芽愤怒的指着他的脸,“哼,你是不是觉得我三俗,我就三俗了,我配不上你的高大上行了吧。” “……我没说。”杜君泽现在很不爽。 他以前一瞪眼,牙芽就会吓得跟乌龟一样缩着脖子不敢吭,现在她越发大胆,敢指着自己的鼻子对骂。 算了,看在她受伤的份上,忍。 “你没说,你就是这个意思。”牙芽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火气这么大、无理取闹。也许恋爱中的人会偶尔抽抽风。 “牙芽,不要以为你受了伤,我就没办法收拾你。”杜君泽的脸越来越黑。 牙芽依旧不知死活,“哼,你敢。” 杜君泽突然把她拦腰扛起来,大步向里面的卧室走去。 “哎哟!”牙芽被他扔在弹簧床上,摔得七荤八素,有些晕晕的。 “你,我受伤了还没养好!”牙芽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张双人床,情况对她很不利。 “要不然早就揍你一顿。还想着嫁别人?找揍!”杜君泽把她按到床上,一只手腾出空,几下剥掉了她的裤子。 “色狼!”牙芽悲愤的趴在床上,义正言辞呵责他,“你就这样对待一个重伤的人吗?!” “嗯。”杜君泽扯掉她的内裤,面色如常,举起手一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啊~~”一掌下去,她立刻觉得屁股上火辣辣的痛,不过还有一丝丝的酥麻感。 他毫不留情地拍下去,一下又一下,牙芽痛得已经麻木,倒是觉得被他打得地方又痛又痒,还有些爽。 “啊~嗯……啊~” 她的叫声夹杂着手掌和屁屁撞击的声音,“啪啪啪。” 杜君泽越听越不对劲,脸色由开始变黑,“我在惩罚你,你怎么能这么享受的样子?” “我愿意,你非要我哭才爽吗?”牙芽见他不打了,倒有些意犹未尽,爬起来摸摸屁股,肿了。 她随意一看,看到他裤裆处撑起的小帐篷,不由笑出声,“哈哈,杜君泽,你硬了。” “……”杜君泽难得老脸一红,恼羞成怒把她再次抓过来。 不过这次他把牙芽全部脱光了。 “我的伤还没嗯……啊……” “痛吗?” “不,很舒服啊~” “那看来伤好了。” “大白天你…啊…啊……” 到后来牙芽已经舒服地叫喊不出来。 “啊……你、你够了,伤口会不会裂了啊……啊啊啊~嗯…太深了…” “不舒服?” “嗯~~舒服……” “舒服还分什么深不深……” “啊~啊~啊……” 足足做了一个多小时,他才不舍地放过她。 “痛吗?”做完后,杜君泽抱着她问。 “……废话,你抱得太紧,咯到我的胸啦。”牙芽呼吸困难。 “笨蛋。”杜君泽微微叹口气,换了个姿势抱她。 牙芽把头扭过去,盯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你觉得我很笨、只会连累你们,根本就保护不了队友甚至连自己都不能照顾周到,可我不想一个人走、把你留在这里。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谁说我留在这里会死?”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我不会有事的。”杜君泽翻来覆去,只能用这一句没有说服力的话试图说服她。 牙芽也很不服气,“既然你可以做到,那我也可以,我会变强,保护自己、保护队友,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打败你、打败队长、打败屠夫,哈哈。” “好,我等着。”杜君泽淡淡地笑了笑,闭上眼睛睡去。 门铃响了。 牙芽穿衣服下床开门。 布莱克站在门口,尽量不去看她脖颈、脸颊周围的草莓痕,“队长叫我们过去领奖励。” “发钻石?!马上过去!”牙芽赶快回到床边喊杜君泽起床,“喂,发钻石啦,快穿衣服去领,去的晚就只有小块的啦。” “你看着领吧。”杜君泽不想去,窝在床上闭着眼。 “那我帮你领。”牙芽无法理解他这种不爱钱的“崇高”品行,自己个赶快跑着去队长的房间。 三位队长在沙发上大喇喇地坐着,宽敞的餐桌上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29个小包裹。 “自己挑,不过不能打开看。我们随机分配,就看你们人品,我记得里面有一枚红宝石,看看谁人品好能挑到。” 因为谁也不知道里面的钻石成色究竟如何,大家也不急着先选。女士优先,牙芽跟茉莉先去挑了自己的酬劳。 目测左手边的袋子体积较大,牙芽兴致勃勃地替自己和杜君泽挑了两个包裹,捧在手里沉甸甸的。 “打开看看。” 牙芽靠在门口,快速扯开包裹上的绳子,立刻笑得合不拢嘴,“哈哈,我人品爆表啊,这么大的红宝石,茉莉,你说这值多少钱?” “价值连城。”茉莉并没说具体的价格,不过眼睛可泛出了精光,“我用俩钻石换你这宝石吧!” “不。”牙芽生怕她动手抢,立刻揣着包裹跑回房间找杜君泽。 “杜君泽,我们成土豪啦,哈哈。”牙芽把这一堆钻石倒在床单上,好像小孩在玩玻璃球一样开心,“以后就算不出任务、每天在岛上晒太阳也能过得很滋润。” “组织有规定,蝰蛇难道没有跟你讲?”杜君泽叹口气,“一旦加入‘星’,必须在这三年内做满一定量的任务,除非受伤丧失了行动能力。如果犯错误,会被强制禁闭训练或者参加一些很残酷的任务。” “这么多规矩,麻烦。”牙芽的小算盘落空。 既然躲不过未来一次次的生死考验,那她就必须变强、更强,去适应这样的生活,保护她在意的人不受伤害。 第52章 重返亚马逊 每次做完任务,大家都会兴致昂昂地狂欢,晚上大家就在这异国的边远城市里找了家夜店嗨皮,杜君泽不喜欢这种气氛,牙芽就陪他在酒店呆着看电视。这里还能搜到中国的央视频道,就连广告他们都看得津津有味。 “楼上有动静。”杜君泽突然坐直了身子,细心聆听。 天花板传来脚步声,而且不是一个人。 楼上是茉莉的房间。他们所有人都出去嗨,这个点不会有服务员来打扫房间,仔细听声响,不是高跟鞋“呱嗒呱嗒”的声音,脚步声沉重,是个男人。是谁进入了茉莉的房间? 杜君泽立刻警觉地起身,把枪藏在身上开门出去。 牙芽拨通茉莉的电话,“你们有人回来吗?” “没,我们还没到呢,怎么了?” “好像有小虫子进了你的房间,交给我跟杜君泽处理就行,你们好好玩,注意安全。” 确认没有自己人去茉莉房间后,牙芽也检查好枪支,迅速出门。刚到走廊,迎面一位西装男提着一个金属箱子走过来,有意无意地望了她几眼。 人都有自己的气场,只不过有强弱之分。像他们这些人,经常提着脑袋做事,尤其是杀的人比较多的家伙,气场往往很强大,眼神也很诡异。面前这人,她可以感觉出,绝不是普通人。他的上衣口袋鼓着,从轮廓看,分明放着一把手枪。 牙芽的神色很自然,蹦蹦跳跳地跟他擦肩而过,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自己个上了电梯。 看到她走了,西装男走到一个房间门前,拿出钥匙开门。 牙芽在电梯里按了四楼的按钮,到了四楼立刻从楼梯爬回五楼,在走廊处悄悄注意他的举动。 这人进了队长的房间,而且有钥匙。 就在这么一会儿,茉莉和队长的房间都被陌生人擅闯,有古怪。 “你进去看看他在做什么。”牙芽把系统君从口袋里掏出来。 【ok,不过回到基地后你要多给我买好吃的。】 肥虫子扭扭屁股飞快地飞向走廊。 系统君帮了她好多次,牙芽很是满意,每次看到系统君强大的蛊毒,她都会怀疑此事的真实性。不过她记得老人们说过,最厉害的养蛊人可以把自己的精神力附身到蛊上,直接操控蛊随心意做事。 她对金蚕蛊应用自如,完全是因为系统君附身到金蚕蛊上,它有了跟人类一样的思想,她才能如此融洽地跟它交流。要不然就凭她这个半吊子,恐怕金蚕蛊进了她体内,能把她自己毒死。 不到半分钟,系统君飞了回来。它现在飞行越来越稳当,体重那么大不成问题。 【我把他毒翻了,你自己去看看。】 牙芽快速进入房间,一眼就看到客厅里躺在地上吐白沫的倒霉鬼。旁边的箱子倒在地上,引起她的注意。 蹲□捡起金属箱,这箱子还挺重,还是密码锁,看着高大上的样子。 她不会开。 “把他弄醒,问问来这里干嘛。” 系统君立刻钻进这男人的身体里辛勤耕耘。 “噢……”西装男醒过来,浑身无力,瘫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看见牙芽居高临下望着他,立刻警戒地摸摸胸口,却摸空了,枪支已经被她拿走,“你是谁?” “这话应该我问你。”牙芽把枪口对准他,冷声呵斥,“把箱子打开。” “我只是来送东西,并不知道密码,你杀了我也没用。”他倒是很淡定,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惊恐失措。 牙芽蹲下来,笑眯眯地说,“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没有利用价值,我只好去楼上问问你滴同伴。没了利用价值,死去吧你。” 说完她把枪口直接抵在他的嘴巴里,手指缓缓地扣动扳机。西装男冷汗直流,脸上的肌肉、眼皮子也在抽搐,却咽了口吐沫没说话。 就在她的手指碰触到扳机的那一瞬间,西装男瞪大了眼睛大吼一声,“我说!我说!”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出,他说话时晚了一步,牙芽已经按动了扳机。 他眼睛紧紧地闭着,一动不动。 “刚才没装子弹。” 牙芽把枪从他嘴里抽出来擦干净,“说吧,密码多少,你来打开。” “呼……”西装男深吸一口气,颓然倒地,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此刻心情很难平静。 他颤颤巍巍地接过箱子,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我试试。” 他把上面的六组数字一个个调好,箱子上的盖子一下弹开。 牙芽探头去看里面的东西,突然余光注意到一旁的家伙有异动,她立刻向后一仰躲过他的拳头,手掌立即抓住他的胳膊,猛地顺势一带,把他扔到地上。西装男脸朝地摔得七荤八素。 “敢偷袭,找死。”牙芽一脚踩在他的后脖颈,只要一使劲,他的脖子就会被自己踩断。 【达令!炸弹!】 牙芽赶快把箱子完全打开一瞧,不由地倒吸口凉气,一股寒意从后脊梁钻上来直抵脑袋,天啊,一箱子定时炸弹! 他们有仇吗?为什么要带着炸弹来队长的房间? 牙芽立即把他从地上扯起来,揪住他的领口质问,“你带着炸弹!你是什么人?!” 【快阻止他!】 系统突然飞到她的手上,又立刻扑向地上的男人。 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传来,牙芽发现了他的意图,立即飞一般扑倒地上,紧紧地掰开他的手臂。 他的手掌里攥着一个黑色开关,上面有两个按钮,还有一个类似计时器的东西。 牙芽争分夺秒,二话不说掰开他的手指,试图抢夺过来。人在紧要关头爆发的潜能是巨大的,他一心想要按下红色按钮,牙芽死死地掰着他的三根手指,要阻止他按下这按钮。 一旦他触动了按钮,恐怕这个房间乃至这栋楼都要化作废墟。 “咔嚓”一声,他手指的骨头碎裂,生生被她掰断,另一只手仍旧试图去碰触按钮。 “拿来吧!”牙芽猛地咬在他的手背,趁机抢过来开关。 好险,若是再晚一毫秒,他就会成功引爆炸弹。 牙芽筋疲力尽坐在地上,手指酸痛得要命。这家伙再次中了系统君的蛊毒,全身瘫痪,只能喘着粗气瞪她,眼中露出绝望之色。 幸好金蚕蛊刚才给他下了毒,他力气没有完全恢复,否则,牙芽还真弄不过他。 “你看看你的右手。”牙芽邪恶地笑笑。 他艰难地扭头,下巴蹭过地板,流了一地血液和吐沫。 “你……魔鬼!”西装男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逐渐溃烂、被一群白花花不断蠕动的软体虫子啃噬,立刻浑身豆乳糠筛。 牙芽看到这种场面都会反胃,作为受蛊人,这家伙心理素质还不错,没晕过去。 “说,你是什么人派来的?否则你就等着这群可爱的小虫子们一点点把你的肉、内脏吃掉,直到你只剩下骨头。”牙芽完全不知道队长、茉莉有什么仇家,况且这是在刚果,会有什么仇怨追到这儿来报复?难道是被他们剿灭的黑手党残余分子来复仇?不过看气质,这人不像是开矿山的,倒像是保镖死士之类。 “唔……”这家伙一动不动,也不搭理她,却从嘴巴里发出了痛苦的声音,也许是吓得也许是身体上难以承受的痛苦导致。 牙芽猛地瞅见他的咬肌在动,立刻用手掐住他的下巴,把他的头扭过来,使劲卸下他的下巴,“你想咬舌自尽?!” 西装男满嘴都是血,带着大无畏的神情,挂了。 “妈蛋。”牙芽愤怒地松手,在他的脖颈动脉处摸了摸,不行了,他已经死了。 “你有办法起死回生不?”牙芽沮丧地瞅着一旁的系统君。 【有啊,你不就是小爷我帮忙重生的嘛。】 “那你让他活过来,我要问清楚他的来历。” 【……我困了。】 牙芽把装定时炸弹的箱子盖上,心里跳个不停,把整个箱子放进了马桶里面,不断地冲水。 她也不懂这玩意,不过再牛叉的炸弹,只要沾了水,就不能爆炸了吧。 门突然被打开,她立即躲避到一旁,子弹上膛,暗自注意进来的人。 脚步声是杜君泽的。牙芽立即让系统君飞出去确认。 确认是他,牙芽跳出来,拉着他去看厕所,“定时炸弹。” “嗯,在茉莉的房间我也发现了。那两个安置炸弹的人已经自尽,什么也没问出。”杜君泽一身清爽、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他刚刚杀掉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奇怪,他们用的是美*部专用定时炸弹。” “美国?刚果和美国还有合作?” “不知道。”杜君泽也百思不得其解。 “你没事吧。”牙芽每次跟人动手,都会弄得狼狈不堪。 “没事。我已经给队长打了电话,他们马上赶回来。” 大部队回来后,蝰蛇和约翰逊特别表扬牙芽跟杜君泽,“如果不是你们两个留守,恐怕这次先回来的人性命堪虞。” 不到半小时,省长秘书赶来跟三位队长道歉,表示这次事件是他们的疏忽,一定会下去严查到底是什么人敢如此猖狂。 且不说他们是省长请来的尊贵客人,单说他们的身份——“星”的灰人,他们可是暗杀行业的佼佼者,那些不长眼的竟然到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腻了。 “这种事情,放在以往,绝不可能发生。因为一次胜利,我们就骄傲自满、疏忽大意,才会被人有机可乘!”约翰逊连夜给所有人上政治课,“既然已经拿了报酬,立刻返回基地训练,这次任务,不仅是你们这些王八蛋,我、蝰蛇和老大也要受到上面的处分!都机灵点,别把小命丢了!” “是!” 三位队长都会接受惩罚,那他们回到基地的日子可想而知。当初是色魔提议去夜店嗨的,倒霉催的他就被队长点名批评,还扣下了一半的报酬。色魔苦不堪言,却不敢在队长面前发牢骚,只能吃哑巴亏。 作者有话要说:大*要到啦!么么 第53章 黎明前的昏暗 为了补偿“星”,雇主特意用民航飞机送他们回去,机票不算多少钱,心意却表示着他们的歉意;布鲁克私下表示,他会亲自去查这件事的起因。 不过杜君泽、屠夫他们好些人都遇到了问题:经历过太多次爆炸事件,体内有炸弹的弹片残留不能取出来,过不了机场安检。 就算在这里上了飞机,到法国也会被扣下来。 发生这样的事情,“星”的灰人就会集体暴露。法国政府并不承认他们的存在,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惹到政府,就随他们折腾。这就是灰人存在的资本。如果他们引发太大的动乱,政府也会不得不出手抹杀灰人的存在。 “队长,那我们分批走嘛,你们先坐民航飞机走,我们就去边境等鹰眼开米-24来接我们。”牙芽提出建议。 蝰蛇点头,“好,屠夫、色魔,你们两个跟其他队不能上飞机的人一起行动,注意隐蔽,也要提防上次暗杀的人再次行动。” 牙芽体内并没有弹片,她很幸运地躲过了每一次爆炸的险境。唯独一次,她差点死去,李正恩牺牲自己救了她,替她挡住了所有的弹片。 牙芽不肯一个人先走,非要陪着杜君泽一起留在这里,下午他们留下的人去刚果边境,等组织派直升机来。 据杜君泽分析,昨晚的暗杀事件绝对跟雇主方面内部分不开。矿山的事关系重大,必定会损害不少人的利益,官员里面难免有跟黑手党狼狈为奸的,否则在出任务时,牙芽也就不会因为叛军的偷袭被掩埋到废墟中。 他们的行踪不能叫雇主方面的人知道。 为了保密,剩下的人分批行动。银星七队和金星三队一起,银星一队跟金星一队一同,会分两批乘车前往边境处没有雷达监控的地区。 上午九点,金星一队三队和银星一队、七队的大部分队员前往北基伍省机场。省长秘书安排了五辆Laraki Epitome跑车接他们去机场。 布莱克给炫酷的跑车拍了照才坐上去,把头探到车外,试图叫上牙芽一起走,“牙,你身体正常,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杜君泽也劝她,“跟他们一起走吧,你伤口还没完全好,早点回去治疗。” “嗯……不。”牙芽想了想,还是摇头搂住杜君泽的手臂,“我得看着你,免得你被色魔带坏了。茉莉,你也跟我们一起嘛,那么早回去有什么意思。” “咳咳,这么多人在,你要不要这么肆无忌惮的秀恩爱?”布莱克无奈地讽刺她。 “我乐意。”牙芽心安理得。 茉莉看了看车上的队长和布莱克,想了片刻,又踩着高跟鞋站到车外,“算了,跟这俩不解风情的家伙一起,没意思,那我就勉强给你们一起吧。” 色魔乐得直笑,“是不是舍不得我啊宝贝?” “是啊。”茉莉无害地笑笑,膝盖猛地抬起,给了色魔一下。 “活该,哈哈。”布莱克笑得没心没肺。 “别啰嗦啦,快系好安全带,滚你丫的!基地见。”色魔过来把布莱克推进车里。 金星一队和银星一队的那五个家伙已经租了车前往边境。色魔也联系好了车子,再过半小时他们也要去边境等候鹰眼前来。 布莱克跟着大队伍上了车,穿着统一制服的黑人司机们缓缓地驱动了车子。五辆跑车依次开始行驶,离开酒店前往机场。 “雇主好体贴。”牙芽觉得这次任务的雇主还不错,不仅给了他们那么多钻石,还送他们回去。 “废话,我们帮了那么大的忙,省政府从缴获的矿山获取的收益比我们的报酬要多好几百倍还不止。”杜君泽一针见血。 车子依次开走,布莱克站起来,把头从天窗探出来冲他们挥手,做最后的道别。 恍惚间,就像正月十五的烟火,巨大的声响和灿烂的火花出现在牙芽的视线,五辆跑车被如此强劲的冲击波带着灼人的烈焰掀翻在地,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厚坚如钢铁的车身被炸的粉碎。 即便隔着两百多米,那强大的热浪夹杂着车身的碎片和炸弹的弹片席卷而来,刚好击打在呆立着的牙芽的胸口,巨大的力道如同飞驰而来的汽车,将她砸倒在坚硬的水泥路面上。 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个身影扑倒在她的身上。 是杜君泽。 这样的场面,如同在缅甸一样,李正恩也是为了救她,替她挡下了所有的弹片。 “不!”牙芽心头一沉,慌乱地摸索了半天,身上的人也迅速爬起来。 看到他无恙,牙芽顾不得胸口和脸上的疼痛,一颗心落到肚子里,“怎么回事?!” 其它人已经都爬起来了,呆呆地向远处张望。 等她灰头土脸站好,才想起刚才的情形,不,刚才是场爆炸!而且是那五辆跑车发生了爆炸!不!那不可能! 牙芽他们六个人发疯似的向前方路面正在起火的爆炸现场跑去,茉莉的高跟鞋早就甩到一边,光着脚不顾疼痛向前跑。旁边酒店的侍者回过神,惊悚地跌坐在地上,慌慌张张爬起来大喊着立即打电话报警。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 除了正在燃烧、冒着黑烟的车身残骸,地上到处都是涂满血肉的车身碎块和焦黑的残破躯体。 弥漫着血腥和汽油空气中夹杂着一股奇怪的杏仁味,杜君泽大脑本能的分辨出,“这种独特气味是C4塑料炸药特有的味道,而这种炸药是——军用的!” 牙芽颓然跪下来,膝盖猛地磕在地上,却根本就感受不到膝盖被碎片扎破的疼痛。 “不会的,队长,布莱克,你们不会死……” 她从脚下捡起一块温热、焦黑的肉块,右手不断地翻开碎片,又寻找到了一张狰狞可怖、分不清是谁的断裂手掌。 她把找到的所有肉块捡起来,捧在怀里,愤怒、酸涩从胸口涌起,涌到了眼眶,化作了无数痛苦的泪水。 抬起头,她已经泪流满面,哆哆嗦嗦地询问杜君泽,“这是队长吗?我分不清这是他还是布莱克?怎么办?” 突然想起了什么,牙芽把手中的肉块放在膝盖上,迫切地扯下脖子上挂着的布袋,“你救救他们,求你救救他们!” 肥虫子刚飞出来就看到这样狼藉惨烈的场面,也愣了,停在她手中不动弹。 【亲爱的你冷静!我快被你掐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况且……】 “啊————”牙芽一拳又一拳狠狠地砸在马路上,痛苦地仰天大哭。这场爆炸,似乎炸塌了她一直以来所依赖的港湾。 没有人去安慰她,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悲痛之中,被这一下子击中,毫无还击之力。 色魔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顾不上自己还在流血的胳膊,不断捡起地上残缺的肠子、大腿,突然他找到了一截系着一条铁链的烧焦的手臂,猛然痛哭流涕,“这是,不,队长!” 茉莉失神地跪倒在那条手臂前,头发散乱,脸上被弹片击中,鲜血直流,她死死地盯着那条熟悉不过的手链。 这条手链,是三年前队长生日,他们集体送他的,每一个铁环上,都刻着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那会儿他们没什么钱,这手链本身并不值什么钱,后来有了钱,队长不肯换掉这个意义深重的手链,链子都磨成了土黄色,他还戴着,现在,链子被烧成了焦黑色。 “艹!”屠夫捡起两把变形的枪支,顾不上枪柄还滚烫的温度,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他最心爱的F2000突击步枪,疯狂地朝天射击大吼,“老天你个狗娘养的!” 屠夫已经疯狂了,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如果现在死神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会用铁拳打到死神肯放队友们回来。 杜君泽擦去眼角的泪水,迅速用手击中屠夫的脖颈,把晕迷的屠夫放倒在地上,“冷静点!你们都疯了吗!如果现在有人开枪暗算,我们都跑不了!他们已经牺牲了,你们也要送命吗?!牙芽,给我站起来!去路边拦一辆车!色魔,茉莉,你们抱着伊万;大块头,站起来,跟我走。” 他查看一下,确定四周暂时没有危险,立即雷厉风行地把牙芽拽起来,“不许哭,哭有什么用!先回基地,然后报仇!” 牙芽在残破不堪的车里面找到了布莱克半个脑袋,他还保持着死前的微笑,好像还有着些许的遗憾。 大块头一直在呆呆的蹲着,不断地从地上揭下来一块块滑腻腻的人体组织。对杜君泽的话,他恍若未闻,“亲爱的,你不会离开我的,不会的。” 杜君泽眼睛又有些湿润,却很快抓起大块头的衣服,把他拽起来,“跟我走。” “我要带他们一起走!”牙芽哇地哭出来,拼命往怀里捡破碎的人体组织,“你别管我行吗!” “不行!如果你有什么事,我怎么活?!”杜君泽忍不住吼她。 牙芽不肯松手,脱下外套包起布莱克的人头,踉踉跄跄跟着杜君泽。 他们这几个家伙神态诡异,全身都是血,手上还攥着人肉,即便是平日美丽动人的茉莉,此刻也满身是血宛如地狱的夜叉,没有一辆车敢停下来。身后跑出来围观的人群不断发出呕吐的声音,又很快吓得跑回了酒店不敢再出来。 警笛的鸣响已经越来越近。 他们这种人,不能和警察打交道。 杜君泽站到马路中间,一辆出租车差点撞到他身上。 司机并没有看清楚他们的状况,开了门破口大骂,“找死啊!” “对。”杜君泽一下子扯下司机,把色魔和屠夫塞进车后座,又把大块头使劲扔到里面,三个大男人挤成了一团,茉莉费劲地挤了进去;紧接着他把牙芽拽到副驾驶座上。 “太嚣张了你们这些外国人!”黑人司机快气疯了,突然听到了警笛声,又挺直了腰板大骂,“警察来了,你你你,你还这么嚣张!” 杜君泽把怀里的美钞塞给司机,自己个坐到车上关了门驱车离去。 突然前方三辆黑色丰田皮卡急速行驶过来,正好拦截住了他们的去路。 杜君泽掏出枪,右手握枪左手握紧方向盘,冷静地叮嘱牙芽,“拿好枪,没什么人敢动政府的车,现在雇主可能就是我们的敌人,不许掉以轻心!” 牙芽回过神,心里一片冰凉,木木地点头,打开了手枪保险。 杜君泽一踩油门,车子迅速前进,丝毫不避讳前方的阻碍。突然他探出右手持枪迅速击中最前方汽车的轮胎。那辆车立即打滑,撞到了栏杆上。 趁这机会杜君泽开车冲了出去。 “啊~嗯……啊~”突然色魔的电话响了。他的铃声比较奇葩,是女人叫`床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哪个姑娘的。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是不是抛弃人家啦,555~ 第54章 黎明前的昏暗 色魔已经缓过神,手里的人皮依旧没丢掉,皮肉里的油和他手心的汗粘到一起,滑腻腻的,“喂,布鲁克……布鲁克!是你这混蛋!你他妈在哪儿?就在我们后面?你要赶尽杀绝吗?亏老子把你当朋友!哼,大不了同归于尽,即便只有我们六个,整垮你们整个军队绰绰有余!” “打开功放。”杜君泽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后面紧追不舍的车辆。 色魔按下功放,布鲁克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你们误会了,我们绝对没有做任何要伤害你们的事,这次爆炸事件我正在查,请你们跟我一同去现场查看!我保证,会还给你们一个说法。” 杜君泽冷冷地说,“最好是这样,‘星’你们得罪不起。这件事,绝对不会轻易算了,我会让他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叫他们后悔来到这世上!” 牙芽第一次看见杜君泽这么恐怖的表情,就好像从地狱里来的凶煞。 “我保证绝对不是我们的人做的,况且请你相信,如果我们自己有这个实力,就不会请你们来帮忙。这件事请你们配合我调查,你们中有人受了伤,需要尽快治疗。”布鲁克再次保证。 车辆返回事发现场,那位黑人司机正在跟警察痛诉这些暴徒的所作所为,见他们返回,立刻骂,“警官,就是他们几个混蛋!” 布鲁克心情很不好,“闭嘴,你的车在这,快离开。” 司机楞了一下,“警察怎么会包庇歹徒?你们等着,我要把这事发布到网上。”他喋喋不休地开着车走了。 大块头呆在车里发愣,似乎瞬间苍老了数十岁,始终不肯下车再去看一眼那片狼藉不堪的地方。 杜君泽拍拍他的肩膀,却不知从何安慰,只好下车跟布鲁克一起再次查看爆炸事后的现场。 “你怎么就死了呢……你说会陪我一起,两年后我们就可以离开组织去旅游,你怎么不等我。”大块头竟伏在车座上,埋头啜泣。布鲁克安排他去医院,他也不肯去。 牙芽知道,他爱史密斯。他失去的不仅仅是多年的队友,还有最挚爱的情人。这个外表粗犷内心细腻的汉子,竟会哭得这么无助、绝望。 她知道,对很多人来说,基地就是他们的家,队友就是家人。家人瞬间死去,这种痛,她明白,银星七队对她来说,也是家一样的存在。 当地警员在事发现场勘查,被炸得坑坑洼洼的马路已经被封锁,黄色的警戒线醒目地提示路人远离此处。 一个漂亮的女记者专程赶到事发地点,在警戒线外现场报道,“今天上午九点三十分,彩虹酒店前发生了一起极为严重的爆炸事件,据目击者称,当时五辆Laraki Epitome行驶在路上,突然接连发生了爆炸,幸好路人稀少没有伤亡。据调查,车内乘客均为外国游客,车辆爆炸原因正在调查中。我身后就是事发现场。” 屠夫情绪稳定了一些,可眼中已经布满了愤怒的血红色。 女记者眼力很好,一眼就瞧出屠夫跟此事有密切关联,她走近屠夫询问,“先生您好,受害者是否是您的亲友?您是否能向我们描述一下刚才的场面?” “滚!拍什么拍!”屠夫突然暴怒,一拳打中摄像师肩头上的相机,不顾一切地把无辜的摄像机踩在地上,瞬间就被踩成了稀巴烂。 记者和摄像师已经吓傻了。 茉莉死命拉开他,叫他去车里陪着大块头冷静一下。 平日屠夫从不会说跟谁关系好、喜欢谁等等这种话,可队长他们不在了,他确实最难过的。他什么都没有,是队长救了他,这辈子屠夫都会跟着队长混,可如今…… “像C4!”布鲁克从血腥中辨别出那股特殊的味道。 “像,但不完全!应该是C4S。一般军人搞不到这种东西。是美*部新研制的玩意儿。”杜君泽眯起眼睛思考。 “要搞掉你们的人不简单,相信你们要寻找的范围缩小不少。”布鲁克也抽根烟沉思,“不过能接近省长秘书派来的车辆,一定会经过他手下的人。也许……” 他没说完,似乎是顾忌在场的警员。 杜君泽点头,“不管是谁,都给我等着。” 处理了现场,他们六个人被布鲁克秘密送到医院救治。虽然问题不大,毕竟有弹片进入了他们的身体,大块头伤势最重,被热浪烫伤了皮肤,全身发炎,高烧不退。而茉莉的伤不重,却是在脸上和胸口。她毁容了,左边半个脸蛋留下了永久的疤痕,差一点就波及眼睛。 色魔坐在病床前,不肯离开。他紧紧地握着茉莉的手,罕见地脸上没有一丝色相。 茉莉也没有挣脱,靠在枕头上发愣,“如果当时我也一起上了车,现在……” “别说了!”色魔痛苦地揪住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会这样!” 牙芽不忍再看病房里这么痛苦的场面,阴郁地去走廊透气。 “嗯,我们要处理一些事,今天不能回去。好,处理完这边的事,我会联络你。万事小心。”杜君泽在走廊打电话。 虽然布鲁克派了好多信得过的军人来医院保护他们,杜君泽还是信不过,亲自在门口监督,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 不知是什么人,屡次对他们下手,而且似乎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 通过种种迹象判断,不是布鲁克为代表的北基伍省政府做的,不过却跟他们脱不了关系。布鲁克也认定,政府内部出了暗鬼,勾结外面的人做手脚。他们的敌人很强大,能搞来美国的高档炸弹,还能打入这边政府内部,不简单呐。 可是,‘星’的名头在业内是响当当的,谁活腻了要惹他们?一旦总部发动报复,不管是谁,哪怕是一个国家也不敢承受这样的后果! 牙芽问他,“谁跟你打电话?” “鹰眼。” “怎么了?” “他按时去边境接我们,没接到,他反而差点被人暗害。” “啊?!”牙芽不明白。 杜君泽从她的包里拿出ipad,搜索了当地的频道,打开一段视频。 “据报道,今天下午,边境发生一起爆炸案,跟上午在彩虹酒店前的大型爆炸案如出一辙,受害者有五人,无一生还。究竟是黑帮火拼?还是恐怖分子的袭击?请警察厅刑事科科长为我们解析……” 牙芽惊恐地盯着视频,“怎么会……我们要去那里跟鹰眼汇合的事只有我们自己人知道,队长他们,他们已经不在了,就只有我们六个,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第一次感觉,‘星’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无所不能,蝰蛇那么强悍的家伙,也会拜倒在炸弹的威力之下。 她有医生查理的电话,他就是那五个人中的之一。打了半天,无法接通。难道,他们真的已经,遇害?! “我本打算连同金星一队、银星一队的那几个家伙,一同回来报仇,不过,他们已经……”杜君泽攥紧了拳头,“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每一次我们的动作都会被对方预知。他们几个失去了理智,我们必须回去,回基地再说。” “好。”牙芽知道目前的情况窘困,立刻赞同他的提议。 “你,有没有把这里的事情,通知上面?”牙芽并不了解‘星’内部的结构,也只见过唯一一个上层,克劳德大叔。除此之外她没和上层接触过。 杜君泽微微叹气,面色更加凝重,“我们的级别不够,只有队长才能直接跟上层联系。不过我已经跟负责联络的人说明了这件事,上层还没有回复我,负责联络的人叫我先暂时担任队长。” 突然杜君泽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来自‘星’探子的短信:“情况紧急,请速速归来,先面见克劳德先生再说,他需要知道详细的情况。” “我们今晚就走。”杜君泽看看外面逐渐变暗的天色,就要给布鲁克打电话。 手机屏幕又亮了,是他们队马达发来的信息,“153871416014573894335……” 一连串的数字符号。牙芽没看懂,“这是什么?” 杜君泽表情突然变得很凝重,他立刻返回病房,从背包夹层里抽出一本很薄的书。 《夜空中最亮的星》。牙芽不止一次跟布莱克一起吐槽这书的名字,其实这并不是什么诗歌散文,而是“星”的创始历史以及各种规定。为了掩人耳目才会起这么文艺的名字。 他一页页翻着,嘴里不断默念。 牙芽也不敢打断他,只好在一旁无聊的呆着。 “杜,‘星’完了,保重,小心鹰眼。”杜君泽断断续续地念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说什么?”牙芽难以置信,板住他肩膀问。 杜君泽两眼微眯,无视她的动作,好半天才开口,“我们先不急着回去。” 他吩咐牙芽,“给鹰眼打电话。” “怎么了?”牙芽觉得他表情很奇怪,看着有些害怕。 “问他,什么时候来接我们,组织有没有什么命令下达。” 这时屠夫走过来,拎着一个朴素的袋子,默默地看着他们俩。 “现在打?”牙芽看到他手中的袋子,痛苦地问,“这是他们吗?” “嗯,可我分不清哪个是队长哪个是布莱克、或者别人。我请布鲁克帮忙,焚烧了他们的尸体,只留了骨灰。”屠夫叹口气,拍拍杜君泽的肩膀,“杜,你成熟了。” 色魔也走了出来,眼中充满认真,完全没有平日的调笑,“是啊,你可以较快的从队友阵亡的激动心情中镇静下来,你是一个优秀的灰人。” “成熟了……”牙芽有些迷茫,“成熟的代价这么大么……成熟就是看到队友死亡也不会过于激动吗……” 杜君泽猛然看着她,“你在怪我?” “没有,我只是自己感慨。”牙芽的心里快被悲伤压垮了,“如果今天我跟着一起上了车,那些尸体里面也会有我,我也不想你们会太过痛苦。” “不许说了!”杜君泽突然有些激动,丝毫不顾及其他俩人,把牙芽紧紧地抱住,“你不会有事的,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想想他就后怕,如果当时她没有留下来而是跟着一起上了车,那么她现在已经…… 他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第55章 黎明前的昏暗 “咳咳。要不我们去看看大块头怎么样了?”屠夫有些不好意思直视他俩。 “好啦。”牙芽推开他,掏出手机,“我给鹰眼打电话。” 很快就接通了,牙芽在杜君泽的示意下询问电话另一边的队友,“鹰眼,队长他们,他们,不在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渐渐传来抽泣的声音,“我知道。牙,坚强点。你们在哪儿?是不是有人受伤了?我在约定地点等了好久没有等到你们,还出了点事情。你现在在哪里?我明天去接你们。现在情况混乱,你们在外面恐怕还会遭受攻击,快归队。” “好!对了,这件事报告给组织没?上层怎么说?” “上层命我迅速带你们回来,千万小心,你们是不是都在一起?” “是的。” “有没有人受伤?” “屠夫、大块头和杜君泽伤得有点重,今天恐怕不能回去,明天联系你。”杜君泽用手势示意她,她只好编瞎话,骗鹰眼他们俩受了伤。 “我知道了,注意安全,你们呆在那边太不安全,回基地养伤,明天下午我去接你们,我就在刚果,没有回基地。” 挂了电话,牙芽问杜君泽,“为什么叫我这样问他?为什么要我骗他?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有烟吗?”杜君泽没直接回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给。”色魔从口袋掏出香烟给他。 第一次抽,杜君泽第一口抽的很猛,深吸口气,缓缓吞吐烟圈。咳嗽几下,他才缓缓说,“鹰眼是叛徒。” “你放屁!”色魔愤怒地拍掉杜君泽手上的烟头,一拳打向他的门面。 “色魔!冷静点!听他怎么说。”屠夫立刻拦住了色魔。他倒不怕色魔打中杜君泽,而是怕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情绪激动,杜君泽说不定会打伤色魔这没脑子的家伙。 “你也不信?”杜君泽转头看着牙芽,目光炯炯。 “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牙芽内心震惊到了心跳加剧的地步,可本能地,她相信杜君泽的话,无论他说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去相信。 可,那是他们的队友,最亲爱的队友,鹰眼真的会背叛他们吗?! 杜君泽微微叹气,“我们以前的行动也许是被雇主身边的人出卖才招致灾祸,也许是我们内部出了叛徒。” “你怎么确定是鹰眼?”屠夫质问。 牙芽不自觉地拉住杜君泽的手。她有些希望,他说的是错的,鹰眼,他们的队友,怎么会背叛他们? “以前我从未怀疑他。直到今天。”杜君泽声音不大,却很清晰,“这次我们前往边境乘坐直升机返回的事,只有我们自己人知道,就连雇主都不知道我们具体行动时间。而偏偏鹰眼没事,其他人全部牺牲。” “哼,我们六个也没死。”色魔冷冷地说,“你难道要怀疑我、茉莉、屠夫和大块头吗!” “我不是没怀疑过。大块头不可能,因为史密斯死了,如果是他,他一定会让史密斯跟我们一起。也不会是你做的,因为直到最后,是牙芽求茉莉留下来,你不会让茉莉也跟着送死。屠夫我了解,他这样的人不会这么下作,况且死去的人里面有你们的队长蝰蛇。”杜君泽冷静地剥茧抽丝,“剩下的只有我跟牙芽。” “为什么就不可能是你?”色魔针锋相对,他绝对不能相信,共处了五年的队友,会是可耻的叛徒! “我?如果是我,你们已经死了几百次。”杜君泽倒也不生气,“马达因为伤,在基地养着,我们出发之前,他一个人去马赛玩,没回来。他发了讯息,基地恐怕已经遭遇了不测,他没有明说,只说,不要回来,意思是不要回基地去。” “也许是马达在撒谎,基地根本就没事。” “你打个电话试试。” 屠夫和色魔分别给自己熟识的其他队队员联系。“星”总共十支队伍,这次只出动了四支队伍,就算有人袭击,其他那些人不可能全部被害。 “妈蛋,怎么无法接通!”在组织里色魔相熟的人很多,都是一起去找女人的好友,可他们毫无例外地关机或无法接通。 屠夫突然打通了一个外号叫斑鹿的男人的电话,他脸上尽是不可思议,“什么?!你们都在被其他组织的灰人追杀!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过几天联系你们。” 屠夫脸上神色很凝重,“基地被摧毁了,是政府亲自命令军部、伙同狮虎灰人组织动的手,上层好几个前辈已经被捕。原因是我们组织的人暗杀了政府要员。” “怎么会!”大家心里无比震惊,甚至难以置信。 几十年屹立不倒的“星”,竟然毁于一旦!多少年的积累,怎么可能说倒就倒呢! 一向位居灰人界顶尖的“星”,是他们所有人的骄傲、最强大的靠山,牙芽一直觉得,神话一样的“星”会永不磨灭,她来了这里还不到两年,天就塌了。 “不可能!”牙芽真的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消息,“会不会是搞错了,鹰眼不是叛徒,组织一点事也没有,是他们搞错了!” 屠夫握拳,狠狠地砸到白墙上,一层白灰掉了下来,“我宁愿消息是错的。杜说的没错,米霍克,背叛了队长、背叛了我们!” 理智和情感的交锋,终究是理智战胜了一切,没错,这一切都指向了鹰眼,即便不愿意相信,也改变不了血的事实。队友已经因为自己人的背叛死了! 色魔仍旧不相信,两眼通红地冲杜君泽吼叫,“少他妈胡说!鹰眼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平时都知道!” “在乌克兰的基地已经被狮虎的人摧毁了,我打的不是我们基地的人,而是在乌克兰基地的电话。”屠夫有些绝望。 “星”这样强大的灰人组织,并不只在法国有基地,在乌克兰、非洲都有基地,而两处基地同时被“狮虎”的成员拿下,简直是一件天方夜谭! “狮虎”真的有这么强大吗?队长说过,“星”是最顶端的灰人组织,“狮虎”位居第二,两方一直是仇敌状态。若想消灭他们,单凭“狮虎”的实力,绝对不可能,很可能是法国或者美国政府军部跟“狮虎”为某种利益绑在了一起,来对付他们。 “这里不能呆,北基伍省内部也有奸细,我们必须跟所有人切断联系,然后把散落在各地的成员召集起来,进行反扑!”杜君泽跟屠夫迅速商量了计划,当夜就带着还在痴迷状态的大块头,大家一同离开医院。 “屠夫,你知道鹰眼的来历吗?为什么他曾经是狮虎的人,队长还把他收进来?”牙芽很不解。 屠夫一直在阴郁地准备枪支弹药,缓缓地开口,讲述鹰眼的来历,“他一直是很优秀的人才,他曾经跟队长是一个编的战友,两人一起上过中东战场。后来队长加入了我们组织,鹰眼加入狮虎。有次任务,鹰眼打死了一个小孩,没想到,那小孩是他多年未见的亲生儿子。他的妻子伤心离开,他差点疯掉,整天喝酒度日。队长有次路过一家酒吧,碰见了赊欠酒钱被人揍个半死的鹰眼,就把他救了。后来,鹰眼重新燃起了斗志,不过他始终没从阴影中走出来,他发誓不再亲手接任务,就做了飞行员,负责接送我们出任务。” “组织就不会怀疑他的忠诚吗?!他明明是敌方的成员!” “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信任就是把刀子,可以伤人也会被它伤到。队长他绝对不会想到,最亲爱的战友,出卖了他的整个队伍。”屠夫满面阴狠,“如果再见,我会亲手剁了他,一点点把他的狼心狗肺挖出来,祭拜蝰蛇!” 灰人为了利益什么人都能杀什么事都会去做,可灰人也有底线!鹰眼,他越过了这条线。可是,为什么?!为了钱吗?每次出任务,鹰眼也会分到很多钱,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就算他真的缺钱,大家可以借给他! 牙芽真的不明白,有什么代价,可以让他出卖这上百条人命,出卖他出生入死的队友。 也许,只有见到他才会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牙芽突然想起,当初鹰眼负责调查杜雨淋的背景,却没有查出来她的真实身份。现在想想,会不会就是那个时候,鹰眼知道了杜雨淋也是他以前的盟友,被她说动、背叛“星”? 六个人迅速找了一处偏僻的小镇落脚,这镇子旅游业比较发达,在街上见到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最正常不过,就连牙芽这样黑发黄皮肤的东方面孔也有不少。 杜君泽的反侦查意识很强,他确定,并没有人跟踪他们。 在一家日式旅店住了几天,大块头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可每天连一句话也不说,行尸走肉一般,看着确实心疼。 茉莉的脸毁了,虽然能通过整形手术恢复,不过现在没时间,她每天窝在旅店跟色魔对打,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拳头和刀子上。 其他几个人心情也不好,可大仇未报,谁也不能倒下!必须打起精神,好好准备复仇计划。 杜君泽和屠夫每天去外面,到了三更半夜才回来。牙芽每次问,杜君泽只是神秘地说,马上就有好戏看,却不告诉她详尽。 色魔悄悄地跟布鲁克买了充足的弹药等各种军备,他们有共同的利益,所以暂时达成了友好关系,布鲁克需要扳倒省长秘书,来维护矿山的利益,否则来之不易的矿山很有可能再度落入他人之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有点卡文,o(╯□╰)o 第56章 黎明前的昏暗 一周过去,对他们来说,好似漫长的一年。牙芽每天都在悲伤中度过,却也丝毫不敢忘记体能训练,她要随时保持最佳状态,以防不测。 大块头精神不太好,牙芽每天陪他唠嗑,嘴皮磨破了,他终于肯说上几句话,有时还能傻呆呆的笑一笑。 “他们几个在暗查,很快就能查出幕后的凶手。你每天半死不活的,不打算亲手替史密斯报仇吗?”牙芽实在没辙,只能继续苦口婆心。 “报仇?报!”大块头地吼一声,立刻去包里面拿枪。 牙芽扭过头,赶快去开窗散味。他已经连续好几天不洗脸不刷牙,一开口都是口臭啊! “屠夫,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查出什么了?”他们几个越来越忙,牙芽觉得这事有蹊跷。 “你自己问杜,他不让我们告诉你。”屠夫素来不会骗人,只能拒绝回答。 “色魔,你们这几天干嘛去了?”牙芽只好去找色魔。 “别问我。”色魔赶快溜走。 牙芽气哼哼地拽住他,“最近你一点也不关系茉莉,她心情很不好你知道吗?” “她怎么了?”果真,色魔上勾。 “告诉我你们去做什么,我就把茉莉的心事告诉你。”牙芽威胁他。 色魔只好把这几天的动作讲给她听。 连同布鲁克一起,他们查出省长的秘书奥列格就是内鬼!他利用职权,屡次派人暗中搞破坏、在他们的房间车厢里安置炸弹。 更严重的是,他跟美*部有联系。所以即使知道奥列格是内鬼,布鲁克也不敢动他。对于“星”的复仇行动,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怪不得他们能弄来美*部特工用的炸弹。”牙芽气愤地转身回房间取枪,“今晚就干掉他!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你不准去。”杜君泽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沉着脸阻止她的冲动,“那个家伙知道我们几个没死,雇了狮虎的人做保镖,你去太危险。你跟茉莉留在这里,等我们消息。” “不。”牙芽果断拒绝,“他们也是我兄弟,我要亲手杀了那个混蛋!” “我现在是代理队长,我的话你要违抗?”杜君泽沉下脸。 “那又怎样,你在滥用职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牙芽知道他用心良苦,可她就是咽不下去这口气,如果不能参与复仇行动,她心里始终如同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 色魔赶快打岔,“我都告诉你了,快说,茉莉怎么了?” “她毁容了,不开心。以前那么漂亮的女人,现在经历这么惨的遭遇,唉。”牙芽叹口气,“等这件事完了,我陪她去韩国做整容修复手术,一定可以恢复得漂漂亮亮。” “我还以为怎么了,大惊小怪。”色魔松口气,“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哥也喜欢。” “杜,马达和钢刀、金刚狼来了。”屠夫的声音难得带着兴奋走来,打破了这一周来死气沉沉的氛围。 三个铁塔般结实的汉子走进,立刻跟屠夫抱在了一起,就差抱头痛哭。 “你丫还没死!”屠夫笑着给了金刚狼一拳,“瞧你这副打扮,跟从非洲矿山逃出来的难民一样。” 金刚狼跟屠夫脾气近似,不过更沉默,这会儿重逢,心里也不是滋味,“就剩我们这些人了吗?” 钢刀坐下拿起杯子不管不顾地大口喝水,“还有,不过他们在美国,有几个家伙要去暗杀狮虎的人。小钢炮和斑鹿已经到了约定好的地方,随时准备行动。” 小钢炮是银星四队的成员,因为他讲话很有特点得了这个外号;斑鹿是金星二队的人,性格腼腆有些像李正恩,由于他脸上长满了雀斑,被队友们起了这可爱绰号。牙芽跟他们都有过一面之缘。 “单枪匹马很危险,为什么不等大家聚集到一起行动?”杜君泽敛眉。 钢刀凄凉地笑笑,“我们组织出了叛徒,你觉得谁还会信任彼此?能跑的就跑了,金星二队有个家伙自杀了,他手上人命太多,星一旦倒下,仇家立刻会找上门,预期到时候受尽折磨而死,他现在自杀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没错。”金刚狼拍着屠夫的肩膀,“如果不是跟屠夫是多年的生死交,老子也不会过来跟你们一起干。” 杜君泽追问马达,“星”的毁灭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达不复往日的快活,默默喝口水,陷入那恐怖的回忆,“那天我在沙滩上晒太阳,灾难来得那么突然,一切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征兆。突然岛上飞来了好几架战斗机,不断地向岛上投掷炸弹,所有的楼都在起火。我跑回去,想冲进楼里面救人,刚走几步,克劳德先生所在的别墅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我来不及多想,就跳进了海里,游到附近的渔岛上。” “当天下午,有记者报道,这次大规模爆炸是军部进行的军事演习,完全掩盖了事实。”钢刀沉着脸,“马达说,那天负责在岛上戒备侦查的人,是银星七队的鹰眼。” 牙芽恨恨地诅咒,“这个混蛋!他到底有没有心肝!”如果是被不相干的人伤害,顶多是怨自己技不如人,而今却是被身边的人背叛!她心里又气又恨! “复仇行动我要参加!”牙芽再次自告奋勇。 杜君泽思考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如果你不听指挥,立刻回来。” “是!” 以杜君泽为首,他们已经制定好计划,牙芽、茉莉和新来的三人只要负责配合行动就好,小钢炮和斑鹿已经在当地一所贵族学校附近做好了埋伏。 牙芽提出过建议,以牙还牙,他们既然敢放炸弹暗算,就炸回去,把奥列格连同他的房子一块炸个稀巴烂! 杜君泽一口否决,“先不说他知道我们在逃,一定会加大防备,如果他的车辆有反炸弹装置、或者他的住处有专门的放炸弹密室,那我们就白忙活了。况且安置炸弹的人也许会暴露,我们不能再牺牲任何一个队员。” “那要怎么样?” “让他自己送死,而且,还要狮虎的人来陪葬。‘星’的人不会白白死去,总要用足够的鲜血来陪葬。”杜君泽眼中闪过浓浓的杀意。 中午一点,大家准备好,带上武器出发。 “小钢炮已经到了学校外,我们立刻过去。”色魔、马达和牙芽三个人开着布鲁克搞来的一辆本田前往奥列格女儿所在的学校。 色魔暗地侦察了好几天,奥列格本以为借用美国特工和狮虎成员的手干掉了星所有人,可他们几个跑掉了,奥列格很不放心地高价聘请狮虎的人负责全天候保护自己和女儿的安全。 他们一旦动手,必定会惊动官方,毕竟那些是狮虎的家伙,这次就看牙芽的了,只有她的金蚕蛊才能不动声色控制敌人。 跟小钢炮、斑鹿汇合,大家来不及说些感慨万千的话,就默契地去街对面盯梢。 在校门外就听到了预备上课铃的声音,一辆黑色的别克停到校门口,两个全身肌肉紧绷的白种男人跳下车,紧接着一黑人少女下车,背着书包要进校门。 “系统,看你的了,注意分寸,别把那孩子搞死。”牙芽叮嘱一句,一只肥虫子立刻飞出去,悄无声息地落在黑人少女的身体上,一眨眼功夫就钻进了她的衣服里。 不到十秒钟的工夫,少女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冷汗直流喊疼。 黑人司机吓一跳,赶快把这千金小姐抱上车。 “跟上,不要靠太近。”色魔叮嘱一句,小钢炮熟练地开车不紧不慢跟着前面的车辆。马达和斑鹿在另一辆车上紧追不舍。 突然,前面那辆车和醉汉一样行驶路线歪歪扭扭,牙芽立即把枪口伸到窗户外面,准确地击中了那辆本田的右后方轮胎。 前方的本田立即失去控制似的打滑,撞在了路边的马路牙子上,消防栓也被撞飞,水喷了出来,好似喷泉一般。 色魔和小钢炮立刻下车飞快地过去控制住那车里的所有人。 牙芽过去的时候发现,车里面一个红头发的西方男人已经面色发黑,想必中了金蚕蛊的蛊毒。 黑人司机没见过这场面,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头撞在了方向盘上,晕厥过去。牙芽使劲把他扯到了路边不再管他。 “走!”色魔跟小钢炮把另一个束手就擒的狮虎成员砸晕,扔在车上反锁,让牙芽抱着中毒昏迷的少女上了车。 马达跟斑鹿一起从车后备箱里取出汽油,浇在了被反锁的车上,色魔把打火机扔进了车里,迅速上了他们自己的车快速离开。 就在他们离开不到十几秒钟后,那辆撞在马路边的车轰然爆炸,燃起了熊熊大火,里面的人葬身火海。 坐在车后面,牙芽扭头望着火海,心里完全没有丝毫的愧疚,只有复仇的快感和再次降临的悲伤。用敌人的命,换不回死去的队友。 作者有话要说:挺想来个小剧场的,不过觉得这么激烈的时刻不适合~等报完仇什么的,继续小剧场哈 第57章 的黎明前的昏暗 在斑鹿的指引下,他们躲避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废弃仓库,他已经侦查好,这里附近都是居民区,楼房密密麻麻,无论是警方还是狮虎都不能轻易找到这地方。大家停车进去,牙芽把昏迷不醒的少女平放在地上,让金蚕蛊帮她解了毒。 不一会儿,她脸上的黑青色褪去,缓缓地转醒,一双大眼睛惊恐地盯着他们,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境遇,抱着膝盖无声的哭泣。 牙芽有些同情她,孩子没错,错的是她的父亲。可为了报仇,他们只能这样做——绑架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来要挟她的父亲。 “请不要伤害我,如果你们需要钱,可以找我爸爸要。”少女缩在墙根的货架旁边,防备的看着他们。色魔他们几个都五大三粗看上去狰狞恐怖,唯独牙芽看上去还算和气,她只能可怜兮兮地瞅着牙芽。 “过会儿我们会跟你父亲打电话,只要你不会试图逃跑,乖乖配合,我们会放了你。”牙芽安抚她。 小钢炮蹲□子,邪邪的笑着,那声音低沉却很刺耳,听得人浑身发毛,“你觉得我们跟你父亲要多少钱合适呢?” 少女哆哆嗦嗦不敢回答,“不,不知道。求求你们放了我,我爸爸会给你们好多钱。” “说,说你被好几个外国人绑架,需要赎金一千万,美金。”小钢炮把一只微型录音笔放在她的嘴巴前,“不乖的话,哼。” 他一脸凶恶,少女吓得赶快说,“爸爸!我被、被好几个坏……外国人绑架了,他们有枪,你快来救我爸爸!”她似乎就是在跟自己爸爸讲一样,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够了。”他把录音笔交给了牙芽。 “我去跟杜君泽他们汇合。”绑架了奥列格的宝贝闺女,他们的任务完成,只是不知道杜君泽那边怎么样了。牙芽驱车离开。 杜君泽的计划是这样的:绑架奥列格的女儿,索要天价赎金。这样一来,财大气粗的秘书先生一定会请狮虎派更多人前来保护他、救他的女儿。况且今天他们几个干掉了两个狮虎的成员,狮虎的人素来锱铢必较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狮虎总部在美国,如果他们到别人的地盘暗杀,先不说行动不便,恐怕政府也会出手,那样就不如在异国动手,狮虎再厉害,也鞭长莫及。 牙芽在路边一个公用电话亭边停下,拨通了奥列格的私人电话,“尊敬的奥列格先生,您的女儿放学没回家吧,她现在在我们手里。” “你是谁?” “绑匪。我们敞开说吧,我们今天下午碰巧绑架了你的女儿,不信吗?那你听听好了。”牙芽立刻放了录音笔里他女儿的声音。 奥列格立刻不淡定,“你们不要伤害她,你要多少钱?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绑架我的女儿,胆子不小,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 “呵呵,那我就直说了,一千万美金。” “……”奥列格沉默半天,“疯子,一千万美金,哼,我只是省长的秘书,没有这么多。”奥列格不禁要怀疑,是不是别有目的的政客策划这件事来套出他家底。 “你就这一个闺女,一千万都舍不得。这我说了不算,我们老大脾气不好,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挂了。” “等等!只凭录音,我不能相信你,我要跟我女儿对话。” “这我不能决定,请等一会儿。” “喂!不要挂!” 牙芽挂了电话,迅速离开。刚才那个电话已经快超过两分钟,如果时间再久一些,可能会被奥列格查出她的所在地。 确定身后没人跟着她,牙芽开车到了约定地点。 一见面,茉莉就告诉她,他们一直在奥列格住宅外面监视,已经有最少四个狮虎的灰人在保护他。 杜君泽在街边的公用电话亭再次给奥列格打电话,并用手机联系小钢炮他们,打开手机功放功能让奥列格听到了他宝贝闺女在手机里苦苦求救的声音,证明她确确实实就在我们手中。 电话里奥列格对女儿的担心溢于言表,不住安慰她,并要求绑匪不准对她有任何伤害。 杜君泽淡淡地说,“我想你已经去学校核对过,如果你报警,那么就等着一周后我们把你的女儿从邮局邮过去。” 牙芽刚要问邮局怎么邮,杜君泽继续补充,“当然,邮的是你女儿的零件,先是胳膊和腿,然后是头颅。” “不!我这就去准备现金,不过我一时半会凑不出这么多钞票,你们的要求太苛刻了。” 确实有些苛刻,杜君泽要求他不能用大面值的美钞,而要用小面值的旧钞票,这样方便花销;就连装钱的袋子,杜君泽都有明确的要求,就用当地菜场菜贩子们装菜用的袋子。最重要的一点,奥列格必须一个人来。 打完电话,他们立即开车离开一直呆着的小巷。 杜君泽带着牙芽去附近的一栋楼上监视那条巷子。不到半小时,就有好几辆车开来,围住了巷子。可惜,他们什么人都没找到。 屠夫给杜君泽打来电话,说布鲁克一直在派人秘密监视奥列格亲信们的动作,他们今天去两个公用电话亭附近调查了半天,不过貌似没查出什么。布鲁克叮嘱他们一定要小心。 “为什么要让他们监测到我们所在的地方?如果我们再谨慎一点,就不会被他们发现。”牙芽很不理解。 “只有被他们查到我们所在的位置,他才会让更多狮虎的人来帮忙,杀了我们救回他女儿。如果他一点线索也寻不到,只会老老实实交赎金,那就没意思了。既然我们要做,就一网打尽,永绝后患。”杜君泽只是简单解释一下,也不管牙芽听没听懂。 晚上,杜君泽在当地二手货市场买了个旧手机还附赠剩余十五块钱的本地号码,又给奥列格打去电话,催促他准备现金。 没想到,他这次的态度强硬了几分,“抱歉,一千万美金数额太大,而且你们要求那么多,容我一天时间。” “我们可以等,你的女儿可等不了。”杜君泽拿自己的手机迅速给小钢炮发了短信,然后开了免提让四个手机同时通话。 “啊……不要……救我……”里面传来女孩屈辱的叫喊声和男人的喘息声。 奥列格的声音突然爆发,“你们这群魔鬼!不能那样对她,她无罪,她只是个孩子!王八蛋!我不会放过你们这些人渣!” 他的吼叫声几乎要冲破耳膜,杜君泽皱眉把手机拿的远了些,才适应对方的声音,“记得明天带赎金,地点到时候我会通知你。记住不要报警,我们有很多人,你懂的,惹怒我们,后果由你的女儿承担。” 牙芽猛然从车后座上半站着起来,一拳打在车座上,“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孩子!那女孩还不满十八岁!” 杜君泽脸色也不是很好,飞快挂了电话,然后开车离开。 “阻止他!”牙芽虽然听不出到底是谁在强`暴那个女孩子,可她确定,不是小钢炮就是斑鹿,色魔不会做这样没有底线的事! 马达冷哼一声,“你忘了死去的人吗?” 牙芽扭过头盯着他,“当然没忘!他们是我最信赖的队友,他们怎么死的我永远不会忘!可这跟一个女孩有什么关系!她没有罪!” “闭嘴!她没有罪,她父亲有!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她只该恨他的父亲!老子没有把她卖到妓院就是大发慈悲了!”马达也歇斯底里地跟她吵。 “哼。”牙芽不甘心地坐下来,立刻掏出手机给色魔打电话,“你怎么能允许他们对那女孩做那种事!快去阻止他们!” “……”色魔沉默半天,“事情已经发生了,有些事,分不清对错。别把这事告诉屠夫,他妹妹……别告诉他。” 牙芽气得在车上摔了电话。她没有得到过父爱,现在听见奥列格对女儿如此关切,她不禁唏嘘。虽然奥列格心狠手辣联合其他灰人害死了队友他们,可他的女儿受到这样的待遇,牙芽真的很不忍心,心里好像堵了一坨棉花,透不过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去疏通。 杜君泽继续开车,一言不发地赶回旅店。 这件事之后,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屠夫跟茉莉还在约定地点监视奥列格家附近的情况,大块头仍旧在屋里发愣,色魔回来了,小钢炮和斑鹿留在仓库里看着人质。 商量了明天的计划,大家各自回屋子休息。 “牙芽,我有话对你说。”杜君泽跟着她进了她的房间。 牙芽板过脸不想多说。 “明天,你不要去了。”杜君泽直接下命令。 “为什么?” “世上的事没有绝对的对错,不过你不这么认为。明天你继续看着大块头,我们几个人手够了。” “你在说今天的事我做错了吗?你是不是觉得一个男人□□一小姑娘这都不算什么?” “不是!今天情况不一样。” “我一定要去,不管怎么样,我要为队长他们报仇。” “好,既然你坚持,那么明天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准冲动。” 第58章 8黎明前的昏暗 早上九点,杜君泽命令斑鹿给奥列格打了电话让他听听女儿的呼救声,约定了时间地点——九点二十在小公园的广场,并一再声明,千万别想告诉警察。 等斑鹿回复ok,大家立刻带上武器出发。 “大块头,我会带着敌人的血回来。”牙芽看了看在屋子里发愣的男人,咬咬牙锁门走了。 不到半小时,色魔缓缓将车开进戈马市郊区,这里是北基伍省的富人区,无数富商和名流都在这儿落脚,像省长秘书这样多金的政客也不例外。 一路上开车走过,沿途保留了不少以前法国把这里当做殖民地时留下的建筑,街头上到处有喷泉和雕塑,倒挺有情调。许多黑人小孩子在街头肆意地玩耍,叫人看着心情放松不少。 面对节奏舒缓的异国风情,牙芽真有种冲动想坐在夕阳下看着河水缓缓带走时间的存在的证据,如果不是车后面还坐着杜君泽和马达以及他们的武器。 高低不平的殖民地时期的砖路旁是一座座法国样式的豪宅,周围很安静,草坪上贵妇人在遛狗,小狗的叫声特别清晰。 “这样祥和的地方,一会就变样了。”杜君泽眯着眼睛眺望那栋红房子,手指轻轻地敲着大腿。 突然,一辆车横冲直撞开进了他们所在的大型停车场,就在他们都暗地举起枪对准那辆车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跳下车,四处张望。 “是大块头!他怎么来了?”牙芽难以置信,大块头一直在丧失爱人的痛苦中难以自拔,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他?”色魔缓缓扣下扳机。 “等等!他不是奸细。”杜君泽凝神片刻,阻止色魔的举动,“相信我,如果他真的是奸细,不会出现在这里,而应该去带人救奥列格的女儿,或者在旅店就把我们的行踪告诉敌人。” 色魔细想一下,放下枪。 杜君泽冲牙芽使个眼色,牙芽会意,拿出电话拨通大块头的号码,“我们要行动了,你等着我们的消息。” “喂,我到了,你们在哪儿?我要亲手杀了他们,替史密斯,报仇!”大块头的声音很低沉,压抑着强烈的情感。 “我去接他。”杜君泽迅速下车,向大块头走去。 杜君泽化了妆,假发、胡须、太阳帽,皮肤还涂抹成了古铜色,即便是牙芽猛然一见也认不得。 色魔继续用望远镜盯着停车场前的红房子附近,狮虎的人可能随时出现在这周围。 车门打开,只有杜君泽一个人。 “大块头呢?” “在那边隐蔽,盯着垃圾箱,准备接下来的行动。” 杜君泽让远在城市另一边的斑鹿再次给奥列格发信息,交易地点换了,就在他们家门口前,五百米远的垃圾箱,他要一个人把钱放进垃圾箱里。 不到十五分钟,屠夫汇报,两辆不起眼的车子驶进这片小区。 牙芽他们打起精神,盯着垃圾箱附近。 奥列格穿着西装,手里拎着沉重的金属箱子,身后还跟着三个男人,也拎着金属箱。 “他们不守信用。”牙芽冷哼一声。 “我知道,一千万美金,他一个人提不动。不过他是故意的,他完全可以自己开车过来,然后把钱分几次放到指定地点。” 杜君泽的耳麦传来斑鹿凶恶的声音,“喂,钱放好了吗?” 斑鹿弄了第三方监听装置,奥列格给他的手机打电话,杜君泽这里也能听到。 奥列格的声音有些疲惫,“抱歉,不是我不守信用,这么多钱,我一个人提不动。” 斑鹿继续恶狠狠地说,“哼,快把钱放到垃圾箱里,你们迅速离开,等我们的人拿到了钱,你就可以见到你女儿了,放心,她身体好的很,我们把她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你们如果不守信用敢再对我女儿做什么,我发誓,觉得不会放过你们。”奥列格也放出狠话。 “哼,把钱放进去,不许回头,离开这里,放心,验了票子我就会送你的小宝贝回家。” 牙芽问杜君泽,“等我们报了仇,放那个女孩子回家?”她的家没了,她的父亲会被他们杀死。 “马达的建议是卖到妓院。”色魔耸耸肩回答她。 “不可以!她只是个孩子!”牙芽忍不住脾气上来,扭头冲色魔吼。 杜君泽拍拍她的肩膀,微微敛眉,“牙,你冷静,这几天你的情绪波动很大,一个优秀的灰人不应该如此。不会把她卖到妓院的,我保证。” 牙芽松口气,“真想揍那个家伙一顿,对一个孩子下手,真是……她的父亲马上就会死去,即便放她回去,她的人生恐怕也很艰难吧。” “哼,她的人生艰难?起码她还有人生!队长呢!布莱克他们呢?他们的人生已经被那个女孩的父亲连同一群混蛋终结了!”色魔竟然对她呵斥,头一次如此疾言厉色,“不要再浪费你那没用的同情心!你根本就不适合做灰人,还是卷铺盖回你的国家吧!” “队长他们死了难道我不伤心吗?我怎么就不适合做灰人?已经过了这么久,快两年,我努力融入我们的集体,你却说我不适合做灰人?灰人就不该有底线吗?!” “你合适?你如果是一名优秀的灰人,在缅甸李就不会保护你,他就不会死!说不定,他会站在我面前跟我一个立场一个战线去报仇,给蝰蛇给布莱克报仇!”色魔急的红了眼睛,一拳砸在车座上。 杜君泽皱眉打断他们的争吵,“闭嘴!现在是什么时候,要打架吗?回家打。” 牙芽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是,如果不是她,李正恩不会死,也许他会提前察觉暗藏的阴谋,阻止队长他们的行动。以前队长说过,李在炸弹这方面是专家,就是专业的军事专家也比不过他。 “是,我确实不适合……”牙芽心灰意冷地开了门,背着包下车。 “去哪儿?别闹了。”杜君泽拽住她,不由分说把她按在座位上。 “放手!你们都觉得我碍手碍脚,我走还不行吗?”牙芽不耐烦地甩开他,还是下了车,“我去外面透气,有情况通知我。我就在附近,不会走远。” 她关了车门,色魔脸色也不好看。 “擦……我怎么说这种话,我从来没这样骂过一个女人,我真特么该死!”色魔懊恼地抓着头发,“算了,我去跟她道歉,让她打我几拳解解气。” “不必,她一会儿就好了。她的脾气我了解。”杜君泽阻止色魔,“回去再道歉,你确实该打,先记下。她是我的人,要骂也只能我来骂。” 车里争吵时,奥列格三人把钱放进了垃圾箱,头也不回地离开,驾车离去。 “好戏开始了。”杜君泽坐着没动,反倒更加警惕。 牙芽伤神地溜到旁边高大的花坛另一边,脑子里全是色魔刚才的话。 【达令……你,其实你很优秀的,才不到两年你的能力已经很强的啦。】是一直保持沉默的系统。 牙芽忍不住冷笑,“哼,除了帮我重生,你就是打酱油的吧!为什么不能预知那场爆炸?不是说金手指吗?你除了能闲扯淡你还能干嘛?别跟我说下蛊,蛊是金蚕蛊自带的,跟你一个破系统有什么关系!” 系统沉默片刻,才弱弱地说了一句,【我真的很有用的。】 “闭嘴!”人在愤怒的时候会丧失理智,方才色魔是这样,现在牙芽也是这样,话从口出,却似刀子一样伤害最亲近的人。 似乎听到了汽车疾驰的声音,不到半分钟就传来真切的刹车声。她也冷静下来,看看手表,过了十七分钟。 牙芽立刻钻进了茂密的灌木丛中偷看远方,顾不上被枝叶划伤脸,她隐蔽得很好,身体完全被盛开的植物遮盖。 一辆车猛然停在了垃圾箱前面,甚至有些刹不住车,差点就直接撞了上去。 车门打开,一位身材纤细的矮个子穿着黑色运动服、头上蒙着黑丝袜下车,胆怯地走到垃圾箱前,犹豫片刻,他立刻费力地四肢并用爬进垃圾箱里,找寻东西。 很快,他在垃圾箱里把沉重的箱子一个个扔出来,这过程就用了十几分钟。 牙芽很纳闷,为什么杜君泽他们会找这样一个病怏怏、又瘦又小的人来拿钱?就算是她也能一只手提起来一个箱子。难道是杜君泽计划里面的纰漏吗? 蒙面人费力地用两手提着一个箱子向车走去,虽然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他很害怕,很慌乱。 突然一声枪响,他痛苦地喊了一声,跪倒在地上,抱着流血的膝盖打滚。 牙芽正在纳闷,不由心头一惊,“怎么回事?” 第59章 9黎明前的昏暗 “奥列格的人到了,也许是跟着他一起到的。”杜君泽立刻用无线通知大家,行动!他立刻带着色魔跳下车,躲在车身后面准备袭击。 就这在时,七八辆车开进这片空地,那枚子弹就是从其中一辆车里打出来的。 一辆车直接冲过去,三个身强力壮的人跳下来擒住了蒙着黑丝袜的人。其他的人已经开始朝杜君泽他们的方向开枪。 可令敌人恐惧的是,他们不知道牙芽这边到底有多少人。 停车场、一旁的大楼、低矮的仓库,到处都有优秀的狙击手,随时发射子弹,击中敌方。 一场激烈的枪战,却不到十分钟就结束,己方并无伤亡,除了那个陌生的蒙面人被对方捉走。 他们其中几个小喽啰死在子弹之下,剩下的人不得不带走那个受伤的蒙面人,躲到车里面。 “这里面狮虎的人不超过五个,干掉他们,留下狮虎的活口。”牙芽的耳机里穿来杜君泽平稳的声音。 她继续在花坛里缩着,抬起发热的枪,熟练又准确地击中垃圾箱附近的黑人保镖。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枪杀人已经完全不再手抖,子弹从自己的狙击枪里发射出去的那一刻,心里一片平静,甚至接近于空白。布莱克说过,这样的心态,已经达到了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应有的心态。 “那两个白人躲在死角开枪,我打不到他们,那俩人一定是狮虎的家伙。”牙芽也不敢把头探出花坛,只能小心地分开眼前的花花草草顺着黑洞洞的枪管向前看,“系统,你……” 她刚要说话,突然想起方才自己还不分青红皂白冲系统大吼了一通,这会儿有事才想起它,牙芽不禁觉得自己好贱啊。 系统竟然没生气,倒是很开心地开口,【我去跟着他们!其实我刚才想告诉你来着,你花那么多钱给我买毒物吃,不是白吃的,我又进化了,你可以用你的意识附着到金蚕蛊上,去感受金蚕蛊的思维。】 “什么意思?”牙芽没听懂。 【听说过附身吗?金蚕蛊和主人到达一定的契合度时,主人可以控制金蚕蛊的思维,也就是把自己的意识强加到金蚕蛊身上。因为我附着在金蚕蛊身体里,控制着它,所以一直没能让你来操纵,现在你可以试试。】 “我可以控制一只虫子?换句话说,我可以操纵一只虫子的身体吗?!怎么做?”牙芽觉得,系统的话又刷新了她的世界观。 她只觉得眉心一痛,伸手一摸,食指上染了一小片鲜红的血液。 【摸到我的身体上,这是人身体里最珍贵的精血,其次是舌尖之血。】 牙芽立刻把血液涂抹到了系统软软的身体上,瞬间,她似乎觉得自己跟手上这只肥虫子有着密切的联系,就连它的呼吸和心跳她都能感受到。 【我会暂时放弃对金蚕蛊的控制,陷入短暂的沉睡中,接下来由你来控制,快去追踪敌人。】 突然间,眼前天昏地暗有种乘坐游乐场太阳神车的感觉,天翻地覆的不适让她差点吐出来。 好不容易稳定了心神,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事物。 灌木丛和鲜花在她眼里突然间变得那么大,所有的物体都瞬间长大了好多倍,这种突如其来的落差感让她很不习惯,好似在云里雾里那么不真实。 她竟然把意识附着在金蚕蛊上,通过它的眼睛去看周围的事物。同时,她只要脑子使劲回想,就能把思维扭转回自己身体并控制自己的行为,这样的落差感更加晕眩,同时也很刺激和神奇! 她从未想过,人的意识可以附着在虫子身上,通过一只小虫的视野去看世界。 “那辆黑车要逃走,我让金蚕蛊跟过去。”牙芽也没等杜君泽命令,眼看三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就要拽着那受伤的蒙面人上车,她立刻操纵着金蚕蛊的身体,暗中飞过去,贴在车子上跟踪他们。 用这具身体第一次飞行,她并不能很熟练地掌握飞行技巧,既要控制背后的翅膀,还得努力适应低空飞行视野的变幻。这对于一个经常晕车的人来说,特别难受。 “穷寇莫追。”杜君泽亲手捉住了一个因为膝盖被色魔打穿而没来得及跳上车的美国人,“快离开这里,把这家伙押进车里捆好了,别让他自杀。” 屠夫终于露面,嘿嘿一笑,把俘虏扔进车后座,自己坐到一旁好好看着他。 “那个蒙面人是谁?不是我们的人?他被奥列格派人捉走了不要紧吗?”茉莉在车上询问。 “嘿嘿,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秘密,先保留。”色魔笑得很得意,这么久以来,自从那天起,他就没如此舒心的笑过。 杜君泽在对讲机里询问牙芽,“你的金蚕蛊能准确追踪到他们的下落吗?” 牙芽分出一半的意识操纵自己的身体坐在大块头的车上,有些虚弱,“能,他们在往东南方向走,是一号街。大块头,开车跟着,我指挥你开。” 她的身体没有力气,只能勉强跟其他人对话,保持清醒。 “好,我们跟上,注意保持车距,别被对方发现,刚才露过面的车不准跟着,换辆车再去,听我的指挥,谁也不准擅自行动。屠夫和色魔带着俘虏离开,进行审问。” 牙芽大半的思维操纵着金蚕蛊歪歪扭扭地落到了那辆逃跑的黑车上,万幸没有被慌张逃亡的人发现。 她顺着微微张开的车窗爬去,看着敌人离自己这么近却没有发现自己,她心里的感受特别神奇,虫子的视野和人类真是太不一样了! 车子里那蒙面人不断低声呻`吟,两手被手铐铐在车门上,瑟缩着不敢吭声。声音通过金蚕蛊脑袋两侧的小孔传入,她听出,这蒙面人的声音很虚弱,而且有些女性化。她再次留意一下蒙面人的胸口,似乎有些起伏,难道这是个女人? 车后座里的白人骂骂咧咧揪住蒙面人的衣领,“妈的,说,你们总共多少人?敢绑架奥列格先生的女儿,知道我们是谁吗?我特么是绑匪的祖师爷!不说?老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说的没错,灰人极为善于附着着牙芽意识的肥虫子不住点头,如果有人往车窗下方看一眼,一定能看到一只滑稽的白蚕做出拟人的动作。 蒙面人一直在发抖,却始终一言不发。他哼了一声,粗鲁地扯开了她脖子以上的黑色丝袜。 “女人?”他愣住了,开车的家伙从镜子里瞄了一眼,也瞠目结舌。 蒙面人竟然是奥列格的女儿!牙芽缩在车门处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杜君泽竟然让人质自己去取赎金,如果当时狮虎的人打偏那一枪,人质也许就被打死了,那样的下场会多么讽刺,解救人质的精英们亲手打死了人质!如果是这样,狮虎的名声就彻底毁了吧。 牙芽惊叹于杜君泽他们的计划之绝妙。不过,她为什么不肯表明自己的身份呢?她一定知道车里的两个男人是她父亲请来的救援人员吧。 “老三,这群绑匪脑子坏了吧,叫一个没长熟的小妞来取赎金,哈哈。”那家伙停止骂人,笑着伸手在奥列格女儿的脸上摸来摸去。而她却咬着嘴唇,不吭一声,眼底的恐惧和厌恶很分明。 “爆头,这事好蹊跷,查利和费德勒竟然被他们用狙击枪打死,而这么厉害的绑匪们却会让一个女孩来取赎金,现在赎金还在我们手中,这事有点怪。”开车的白人眉头拧在一起,并给队友打电话,汇报了这边的事情。 原来这俩人没有见过奥列格的女儿,即便人质在他们面前,也认不得。 “队长叫我们赶快回去,有个大人物来了。” 车子继续急速行驶,丝毫没有发现后面悄悄跟随的车辆。 牙芽的身体坐在车里指挥大块头开车。突然手机响了,大块头立刻接电话,“很好,看来这次狮虎的人至少来了一半,为了对付我们还真是大费周章。路易斯·金?他竟然是军部的负责人,原来是这样。” “怎么回事?”牙芽听见这个名字,立刻搜寻关于“路易斯·金”的记忆。在法国遇见那么多人,令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去年在基地的一次秘密任务,给一个叫路易斯·金的男人下蛊。 他的眼神很恶毒,仿佛跗骨之蛆一样,令她久久难忘,夜里还会被那仇恨的眼睛侵入梦中导致梦魇。 她以为以后再不会听见这个名字…… “牙,屠夫审问了狮虎的人,问出了前因后果。美*部负责人换了人,叫路易斯·金,他曾经做间谍被法国政府逮捕过,听说,他平生最为仇视灰人,这次却跟狮虎联合对付我们。你听你们队长说起过这人没?”大块头边开车边问她。 “嗯,那次秘密拷问,我参与了。”牙芽苦笑一声,“恐怕就是因为那个原因,他才这么恨我们。” 牙芽把那次秘密行动跟大块头讲了一下,大块头哈哈一笑,却笑得人毫毛倒竖,“做得好!不管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是军部高官又怎样,敢动我们的人,老子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 而牙芽并不敢松懈,一半的心思也放在控制金蚕蛊上面,去监视前面那辆车里面的情况。 “疼……”车里瑟缩着的女孩终于发出痛苦的叫声。 那个外号叫爆头的白人抬起手掐住她的下巴,凶神恶煞,“说,是什么人叫你来拿钱?你知不知道这些箱子里有多少钱,你一个黄毛丫头胆子这么大。” 女孩子嘴型微张,摇摇头不肯讲话,只顾着拼命流泪。 “嘴硬!老子剥了你!”爆头怒极,伸手扇了她一巴掌,又用另一只手扯她的衣服。 “爆头,你他妈规矩点!打死她我们怎么交差?队友死了我们却连个人都没带到,会被队长责骂。”开车的男人制止了爆头的行为。 “……天,不,老三你看!”爆头脸色发白地停了手,迅速后退靠着车门,声调都变了,“她、她胸前绑着炸弹!” 牙芽控制着金蚕蛊的身体挪动着,伸头去看奥列格女儿。 天呐,她的衣服被撕开,露出了黝黑带着伤痕的皮肤和粉色的bar,而文胸上,绑着一排雷管! 作者有话要说:牙芽的意识附着到金蚕蛊上面,想想就觉得神奇~ 第60章灿 灿烂的烟火 “救我,救我!”女孩子终于畅快地哭出来,却不敢大声哭叫,生怕惊动了胸前紧紧绑着的雷管。 “停车!”爆头立刻猛地捉住同伴的肩膀,立刻让他停了车。 车子慌乱地停下,两个人跳下车立刻锁好了车门,跑到马路对面才喘着粗气停下脚步。 “不要扔下我……他们不准我说话,要不然他们会引爆炸弹,我想爸爸,我好害怕……”女孩子依旧不敢动弹,在车子里小声的呢喃,如果不是车里只有一人一虫,牙芽还真就听不清她的话。 不到十分钟,两辆豪车急速驶来,远远地停在一旁。牙芽操纵着金蚕蛊的身体迅速飞离这很可能爆炸的车子,藏到一个不起眼的破旧信箱上。阳光很毒辣,信箱被照得发烫,牙芽很快就后悔了,金蚕蛊这么娇弱的皮肤有些承受不住高温,烫得小腹疼痛,痛楚通过神经直达牙芽的意识。 两辆车车门几乎同时打开,好几个全副武装的白人簇拥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黑人,就是他,奥列格先生,爆炸事件的参与者,或者说策划人更合适。 牙芽恨不得立刻飞过去扑到他身上,放出最厉害的蛊毒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坐在车里继续追踪的牙芽立即让大块头停车,在街的尽头隐蔽,防止被发现。她立刻给杜君泽打电话,“要不要我现在让金蚕蛊动手,彻底解决我们跟他之间的恩怨?” “不,那样太便宜狮虎的人。”杜君泽很果决,“你们先藏好,别随便出手,等我的指示。” 爆头跟他的同伴立刻跑到这群人前,慌乱地汇报刚才的情况,“队长,车里,车里有几十根雷管,绑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我们改怎么做?还好我机灵,否则现在很可能就被炸飞上天。” 奥列格的眼睛被墨镜遮挡完全看不清神色,他挥挥手,一个白人立刻站出来。 “是什么样型号的雷管看清了吗?”那个白人问爆头。 “不过是最普通的雷管,一般用来房屋爆破。” “哼,杜尚先生,麻烦你开枪,退远点。这群小混混也敢跟我玩心眼,可惜他们太嫩了点。”奥列格冷冷地下令。 这时从街的另一头行驶来两辆警车,几个警察下车,慌忙过来跟奥列格行礼。 “警长先生,麻烦疏散民众,这里有暴徒,携带炸药。”奥列格再次行使他的权力。 “是的。”警察立刻站到街头疏散好事人群。 爆头犹豫地看着自家队长,“队长,如果现在就打死车里的人,我们就不能得知绑匪的下落了。” “呵呵,有路易斯·金先生的支持和克劳伦斯博士的最新反恐探测设备,我们已经找到了他们的下落。四队、五队的人已经去解救人质。就在刚才,这次行动的负责人说已经安全解救出人质。”白人队长边说边端起狙击枪,瞄准了远处停着的车,准确地击中了那辆车的油箱。 片刻的时间,子弹穿过油箱带来的高温立刻引燃了汽油,轰地一声,汽车周身刚冒出火光,紧接着不到一秒的时间,几乎是雷鸣一般,整辆车连同里面的人一同被炸上了天,随即在火光中化成无数的碎片掉落满地。 一截人的手臂掉落在地上,就砸在这些人的面前,而所有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连同情的眼神都未曾露出。 牙芽已经不知该如何去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奥列格亲自叫人开枪,引爆了汽车和炸弹,炸死了他最爱的女儿,如果他知道了这截手臂就是他心肝宝贝的,他的女儿被成功解救出来的讯息是假消息,那…… 杜君泽这一招真的好狠。 果不其然,奥列格的手机响了。 他接了电话,“你好绑匪先生,逃亡的滋味怎么样?”他的话里充满了得意和仇恨。 “什么?!不可能!哼,你们别想负隅顽抗!”奥列格不知听到了什么,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转身揪住那个白人队长的领口,“我要跟我女儿通电话,确认她的安全。” “奥列格先生,你不信任我们吗?那只是歹徒的诡计,想拖延时间逃脱而已,刚才被炸死的只是一个女暴徒而已,怎么会是你的女儿?你女儿现在已经安全了。”他有些生气,脸色阴狠下来。 “大块头,准备行动,注意安全,一定要赶快回来。”耳机里传来杜君泽的声音。 大块头立刻把车子后备箱里炸弹发射器扛到肩上,牙芽也端着M500转轮手枪跟在后面放哨,提防有人偷袭。 要进行最后一步行动,她不敢大意,一般的意识附着在金蚕蛊身上终究会影响她,为了以防万一她立刻让另一半意识指挥金蚕蛊飞回来,飞到了她的身边。 【终于我又醒了,沉睡的感觉好难受,现在什么情况?】牙芽的意识撤离,系统就恢复了对金蚕蛊身体的控制权。 牙芽有些头疼,脑袋后面和太阳穴都好像被人砸了一拳一样晕乎乎的,她有些不适应全部意识回到身体的感觉,“一会儿跟你讲。” 奥列格面色有些狰狞,他犹豫了一下迈出脚步,却又收回退,“杜尚先生,还要麻烦您,去那边看看那堆垃圾里,有没有歹徒的人头……或是什么。” 白人队长用眼色示意一下,爆头立刻跑过去,在那些碎片中翻找,“找到了!这个女暴徒的头颅,不过,只有一半。咦,这是她的……妈的好恶心。” 爆头把脚边被炸出的肠子踢开,嫌弃地指着地上的一大块人体胸腔,“这里还有她的半个身子,是胸部,可惜乳`房炸没了。” “你看……算了,我过去。”奥列格捏紧了拳头,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双血丝密布的眼睛。 他迈步走过去,每一步都好艰难,好似在走向万丈深渊,又好像他的头顶悬挂了一把尖刀,随时会掉下来插入他的颅骨。 惨不忍睹的爆炸现场,遍地的人体组织和汽车碎片,奥列格第一次走近这样的场面,却没有呕吐、恐惧等正常反应,他望着那块焦黑的半截人体,手指有些颤抖。 奥列格沙哑着嗓子,轻声说,“麻烦你,把那条项链捡起来,给我。” 他的口气不容拒绝,爆头立刻从地上捡起那条被熏黑的项链,交给奥列格。 往日璀璨的钻石项链已经被烧毁,可银质的链子还在,他用手指来回擦拭掉污渍,露出在最里面刻着的一行小字:爱你的父亲,赠与我的珍爱。 泪水竟然从这个男人的眼中涌出,似乎是多年未曾流泪,这一刻毫无顾忌地全部释放出来。 看到奥列格的举动,其他人也隐隐猜到,他们中计了,被炸死的人不是什么歹徒,而是人质,是他的女儿! 奥列格的电话又响了,他颤颤巍巍地接起电话,“干得好,干得好!我竟然亲自下令,杀了我的挚爱,你们这群魔鬼……你们这群魔鬼!” 也不知是不是幻觉,牙芽看到他鬓角的头发变成了灰白色。 他蹲□子,跪在地上,两手捧着那条渐渐变凉的项链,把脸深深地埋进手掌里,肩膀随着他的抽泣而颤抖。 爆头却偏偏没有眼力见,他还拧着眉头拎起那只有一半的人头,拿给奥列格看,“不会吧,这真的是你女儿吗?我在车上见了,跟你长得一点也不像,你认错了吧。” 奥列格猛地抬头,正好对上女儿的头颅,那没有眼睛和头发的半个头颅,空洞的眼眶好似在无声的控诉,她曾经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盼望父亲来救她。 “滚!你们这些废物!”他像受伤的狮子,冲爆头咆哮。 牙芽明白杜君泽的意图。只有让他也尝到失去至亲的滋味,才能平息所有人心里的愤怒。 亲自下令、眼睁睁看着最爱的女儿死在自己面前,尸骨无存,这样的痛和悔恨,恐怕足以毁了任何一个人。 “死吧,我要你们给他陪葬!”大块头丝毫没有被场面震住,他扣动扳机,炸弹就像死神一样一下子降临到前方所有人的头上。 “轰隆——”方才就已经爆炸过的地方,再次发生了威力比刚才强好几倍的爆炸,所有的仇恨都化作了火光,随着热浪心里的愤懑得到了释放。 “走!”牙芽知道,那些人一个都不会活下来,立刻拽着大块头离开,“走,你不要忘了,他们说美*部的那个人也来了这里,我们必须离开。” 大块头擦去眼角的泪水,点点头跟着她上车。 大块头把装备扔进后备箱,坐到驾驶座上,牙芽也开了车门坐到副驾驶座。 突然她听到了系统的声音,【达令,有人在车里喷洒了好多乙醚……】 她刚捂住口鼻准备拉开车门,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失去了知觉…… 第61章灿 灿烂的烟火 刚坐到车里,她突然闻到一股刺激的味道,紧接着就觉得头晕目眩,想要呕吐,费劲抬着眼皮求助大块头,可她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渐渐失去了知觉。 神智渐渐回来了,她此刻已经比正常人反应要敏捷许多。知道自己可能落入了敌人的手中,她也没有睁开眼睛去看自己身处何地,依旧闭着眼睛仔细听。 “这次合作非常愉快,有路易斯先生这样的军事专家出面,不要说已经垮了的星,就算是他们全盛时期,我想对路易斯先生来说,这也是手到擒来的。”一个冷清又好听的男人声音,很耳熟,“这小虫子归我,人归你,跟你这样的人才合作很好。” 牙芽眼睛都不敢转动,生怕被发现她已经清醒。这声音好熟悉,可她就是想不起说话人是谁。 这时又有一个人开了口,“跟博士合作同样很是愉快,如果没有博士,这个大麻烦还真叫人头痛,恐怕就是用上火箭炮也不见得能保证我的安全。” 牙芽浑身一颤,连呼吸都加快了几分。 是他!路易斯·金! 他的声音永远是那么低沉阴森,好似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袭击猎物给予致命一击。 “哼,醒了就睁开眼睛。”仍旧是路易斯的声音。 竟然被他发现了!牙芽忐忑地睁开眼睛,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好久不见。” 她迅速查看一眼,面前站着的除了高大、满脸阴霾的路易斯·金,还有那个一身白袍、带着金丝眼镜的疯子学者——克劳伦斯。而他们都站在自己面前的大玻璃墙外,表情不同地望着自己。 他们怎么会狼狈为奸?当初克劳伦斯是站在“星”这边,帮助星去审讯路易斯。如果说路易斯疯狂的报复“星”是因为那次惨绝人寰的拷问,那么克劳伦斯也应该是他仇恨的对象。 “我们又见面了小姑娘,不,我想你已经长成了一个女人,看来我担心多余了,我怕你在那次爆炸中死了,金蚕蛊就会跟着遭殃。”克劳伦斯扶了扶眼镜,嘴角带着笑意。 “我该恭喜你吗?你找到了新盟友,你就不怕你的盟友把你一枪打死报当初的仇吗?”牙芽竭尽全力装得很坦然。她面前的玻璃完完全全把她和那两人隔绝,就算她想让金蚕蛊做什么,它也飞不过去。 “不,那件事我已经跟路易斯先生道了歉,形势所迫,我也无可奈何。”克劳伦斯再次扶了扶眼镜,对路易斯点点头,“那我们开始吧。” “好。”路易斯从一个大箱子里拿出灰色的特制服装,还带上了头盔手套。 牙芽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不过她趁机检查自己身体,手腕、脚腕甚至是腰部都被金属机关紧紧地扣在身后的铁板上面,好似任人刀俎的肉。 动不了,而且呼吸了大量乙醚的后遗症还在。 【只要他们进来,我就下蛊!刚才你昏迷时,我试着去解毒,可惜失败了,人工合成的毒金蚕蛊解不了,而且他们人多,我只能先跟你一起来。】 “嗯,你先别动。”牙芽再次看向玻璃墙外面的人。 他们已经穿上了厚重的制服,路易斯按动墙上的按钮,玻璃门缓缓上升。 【我去了。】 系统没等牙芽吩咐,立刻从她的衣服里钻了出去,顺着天花板飞向那两个家伙。 “哈,好久未见,它还是这么可爱。”克劳伦斯戴着头盔,牙芽却仍旧能看到他眼中的贪婪和兴奋。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金蚕蛊飞到他们身上,却找不到能够接近他们皮肤的入口! 路易斯手臂一动,飞快地用一只特制捕虫网罩住了金蚕蛊,它拼命地在网里面飞,试图挣破牢笼,却无济于事。 克劳伦斯激动地把带着特制防腐蚀手套的手伸进网兜里,轻而易举却又小心翼翼地扭住了金蚕蛊的翅膀。 牙芽分明看到,金蚕蛊本就脆弱的翅膀被他捏破了! “混搭!你们有仇冲我来!”就好似最珍贵的东西被人伤害,牙芽伸长了脖子冲他们吼叫。 “哼,你以为我会放过你?”路易斯缓缓走过来,眼睛里带着仇恨和得意,摘下了手套和头盔,用粗糙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你那该死的蛊,终于,我能够亲手结束我的噩梦。” “你要杀我,给个痛快,放了我的宠物。”牙芽直勾勾盯着他。 “幼稚。”路易斯手上使劲,狠狠地捏住她的下颌骨,随即放了手。 她痛得冷汗直流,可下巴却脱臼合不上去,这下,就算她想要咬舌自尽都没了可能。 “当初我遭受的,今天我要在你身上十倍百倍讨回来。”他冷冷地说着,从桌子上拎过来背包,掏出了一堆金属制品。 “我记得你们队的伊万,哦,就是屠夫,他在我身上割了一百六十六刀,可流的血却很少,他的刀工很不错,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他那样。”路易斯就好像在说一件平常的事一样,口气冷清的很。 牙芽闭了眼睛,不敢去看。她不知道她会遭受什么,可当初路易斯身上的伤口她见过,也挺克劳伦斯说过他所受的拷问,每一种,都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突然一股凉意传到胸前、肚子、大腿,她正等着疼痛的感觉,却久久没有感受到,只是有一种凉意。 睁开眼睛,她不禁怒吼,“变态!” 她的衣服被路易斯完完全全剥了下来,就连内衣都被割了开来,刚才她精神高度紧张,竟然没有感受到! 他要做什么?杜君泽你快来救我! 牙芽心里已经在千万次的呼唤,他能从天而降一般来救她逃离这炼狱。 “哦,路易斯先生,你让我失望了。我们费了这么大力气布局、让狮虎的人死了一大半,才骗过了星剩下的人,难道你就是为了看女人的裸`体吗?”克劳伦斯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不断摇头。 “怎么可能。”路易斯眼中没有任何情`欲,全都是仇恨,“我好不容易坐到了这个位置,又跟法*部、狮虎组织、这个省的省长秘书合作,才搞垮了星,哦,对了,还有你们队的鹰眼。” 一提到鹰眼,牙芽立刻问,“鹰眼是你们早就安插`进的间谍吗?” “不,他以前也跟你一样,什么狗屁忠心耿耿。直到他的妻子落入了狮虎的手中,他才肯跟狮虎合作。灰人就是傻子,我轻而易举就让你们两个大组织自相残杀,现在星没了,狮虎也要没了,哼,灰人就不该存在!” “跟你这样的人,我无话可说。”牙芽无视他刀子般的目光。 “哼。”路易斯不再理会她,自顾自准备刑具。 他把那匕首放在蓝色的火焰上烤了一会儿,钢制匕首已经开始变红,“屠夫可是在我的胸前画了一幅画。” 他抓着匕首,一点点靠近她胸前无暇的皮肤,干脆利落地扎了上去。 “啊——啊——”牙芽痛得直打挺,却挣脱不了身体上的束缚,“你杀了我!有种你杀了我!” 他一言不发,带着危险的笑容,继续用滚烫的匕首划过她的皮肤,毫不留情。 克劳伦斯已经把金蚕蛊固定在他的显微镜下,心情愉悦地听着牙芽的惨叫,一面吹着口哨观察他最渴望的金蚕蛊。 当路易斯停下动作时,牙芽已经叫不出声了,她满头大汗地垂着头,完全没有了刚才骄傲的姿态。 她的胸前鲜血淋漓,伤口处已经烧焦,而新鲜的肉还翻在外面,看上去狰狞可怖。 “中国地图?不过我不太会画画,画得不怎么像,倒画成了日本的地图,哈哈。”路易斯终于露出了笑容。 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他放下匕首跟外面的人对了暗号,才打开门。 三个身形标准的男人走进来,冲他行了军礼,这架势一看就是专业的军人出身。 “把东西搬过去。”路易斯淡淡地下令。 三个人每人都搬着一个蒙了黑布的铁笼子进屋。 牙芽虚弱地抬头看了一眼,这笼子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好熟悉,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把三个笼子抬到牙芽面前,其中一个男人偷眼看了看牙芽,投以同情的目光。牙芽此刻痛得都快麻木,完全无法顾忌自己没穿衣服被好几个男人看光。 “抬头看仔细。”路易斯走过去,一把扯开了黑色的布。 “唔……”牙芽的嘴唇止不住颤抖,果真如此,他要把当年的屈辱全讨回来。 这些铁笼子里面放满了五颜六色的蛇,二三十条各种各样的蛇类,在里面纠结缠绕在一起,还不断地吐着血红的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最粗的那条,足足有她手臂那么粗。 看到这么多软体动物在蠕动,牙芽浑身发冷,感觉有什么东西也在自己身上爬似的很不舒服。以前她并不怕蛇,因为有金蚕蛊在,被咬一口屁事没有。而现在,金蚕蛊被拿走了,她手无寸铁,连衣服都没有。 她别过头,不去看那恐怖的场景。可笼子里“嘶嘶”的声音不断传进耳里,给人带来无限的恐惧感。 “屠夫审问了我,就是另一个外号叫医生的男人接手,他割掉了我的□,没有用麻醉,那滋味,啊,还真怀念。”他嘴里说得很轻松,眼中却是恨到了极点,“可惜你是个女人,要不然我也会把你的□割下来。” 他冲手下点点头,那三人立刻举起笼子,打开锁,依次把里面的蛇倒在了牙芽的身上。 冰凉的蛇重重地砸在她的身体上,随即掉在了她的脚下,不断纠缠。 牙芽此刻连呼吸都屏住了,冰凉的触感和恐怖的视觉效果,她已经快崩溃了! 她很想坚强,可泪水仍旧不争气地流下来,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控制住自己的抽噎。 三个笼子的蛇都堆积在她的脚下,一些蛇不断地攀附着她的脚裸、小腿往上爬,隐隐有爬到她的腰上的趋势。蛇身用力缠绕她的腿,就好似被人用力掐住一般,胀得难受。 “千万别动,我这里没有血清。”路易斯仿佛在观看马戏表演,有几条蛇爬到了他脚下,都被他用带着手套的手掌捉起来扔到了牙芽身上。 “没有咬?”克劳伦斯站了过来,摸着下巴细细端详,“你这招没用,除了让她害怕。我想金蚕蛊在她体内待久了,使她的身体受到一些影响,这些蛇恐怕不会咬她,只要她不主动攻击。” “哼, 闭嘴!你在帮她吗?”路易斯扭过头一脸阴沉。 克劳伦斯耸耸肩,“怎么会,我只是怕她死了,说不定金蚕蛊也会死去,毕竟我还没有研究出金蚕蛊和主人的关系到底是不是共生关系。” 牙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会面临什么,眼前的就已经恐怖之极,就算这些蛇不会咬她,可被一群蛇缠住,这种滋味好似在油锅里煎一样难忍。 索性一了百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些压抑鸟,下章就灭了这些boss们! 第62章第 灿烂的烟火 她闭了眼睛,狠心抬起脚踩了下去,滑滑溜溜的触感,吓得她还是停滞了动作。那些蛇受到攻击,立刻躁动,扭动着身体吐出信子,猛地在她的腿肚子上咬了一口,立刻逃开。 痛!虽然这疼痛无法跟刀子割伤皮肤相比,可心里上的恐惧感远胜于生理的疼痛。 不到半分钟,麻木的感觉从小腿传来,她眼前已经开始晕眩。 “哼,想这么死了?太便宜你。”路易斯立即扭头看着克劳伦斯,“该你出手了。” 克劳伦斯无奈地叹口气,把有些萎靡的金蚕蛊放到了牙芽的肩膀上,“我刚从它的体内提取了一些液体,虽然有毒,可还是研究不透,为什么它可以下虫蛊,可以让人的体内钻出那么多虫子。 “最神奇的是传说中的情蛊,可以让人至死不渝地爱上一个毫无相关的男人。”克劳伦斯扶了扶眼镜,神色极为向往,“我会慢慢地研究它。” 金蚕蛊回到主人的身体上,立刻爬到了她的伤口处,帮助她解毒。 牙芽痛苦地哼了一声,想要阻止金蚕蛊的动作。 【活下去!不能轻言放弃!我一定会尽力抱住你的性命,我并不是什么都不会。】 “嗯……”牙芽闷哼一声,并没有开口回答。 看着牙芽腿上的黑色已经褪去,路易斯也不由惊叹金蚕蛊的神奇,“那继续吧。” 他取出一包最普通不过的牙签,一根根抽出来,“这是产自中国的牙签,一根根□□你的指甲里,这滋味一定很舒服。” 他狞笑着,揪住她苍白的手指,不费力地把并不尖锐的牙签生生嵌入了她的指甲缝!鲜血立刻浸出来,痛得她嘶吼着,却得不到解脱,这种痛直钻入心肺之中,竟比用烫红的刀子戳进肉里还要痛苦。 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不顾是精神上还是*上的,当初“星”的人用种种手段折磨路易斯,也是为了套出秘密,一旦他说了就会停止;而现在却不同,无论怎么样,他都会不停地折磨牙芽,又不肯杀她,直到他玩腻了这个报复的游戏为止。 “好了,把金蚕蛊放出来交给我吧。”克劳伦斯眼睁睁看着金蚕蛊钻进了她的身体里,却无可奈何。 “哼,做梦。”金蚕蛊再次从她的后面进入她的体内,她没有觉得异常难受,反倒是有种熟悉的亲切感。 “真是不乖。”他从外面的桌子上取来手术刀、镊子等,从容地说,“那我只好割开你的肚皮把金蚕蛊取出来。” “卑鄙。”刀子还未接触到她的身体,牙芽就已经有些惧怕,如果真如他所说,自己恐怕就真的要死了。 身体再次传来异样的感觉,金蚕蛊自己从她身体里钻出来,爬到了克劳伦斯的头盔上,再次试图接近他的皮肤。 可惜,金蚕蛊的行为再次是徒劳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每日除了用各种不同的办法折磨她,偶尔也会命人带上牙芽和克劳伦斯博士转移到别的地方,似乎是要离开这个国度。 会不会是杜君泽他们来救她了?却被路易斯的人阻止? “请问,我们要去哪儿?”牙芽执着地询问看着她的一个军人。 看守者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看上去青涩单纯,每次牙芽跟他搭话,他都会回复一两句。平日牙芽的吃喝拉撒也都在他监视之下,起初牙芽还觉得煎熬难以忍受,两天之后经历生不如死的折磨,她已经习惯了。 “抱歉,长官下令,不能告诉你。” “这几天是不是有人袭击你们?这个也不能告诉我吗?” “嗯……可以,是国际上的灰人组织偷袭我们,不过都被长官指挥得当的反击击退。” “他们有伤亡吗?你知不知道跟我一同被俘的大个子男人在哪儿?”牙芽无数次问过路易斯大块头的下落,可他出了冷笑并不回答。 “那个男人,经受不住刑罚,死了,就在昨天。偷袭者有伤亡,死的是个高个子男人。” 一定是杜君泽他们来过,她却又不希望是他们。这个小兵说有伤亡人员,会是谁?千万不要是杜君泽,可其他人也是她的队友,她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再出什么事! 突然屋门打开,克劳伦斯盯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冲进来,“它快死了?是不是它离开你这个主人就会死?是不是你对它做了什么禁制?为什么我不能陈成功!我已经得到金蚕蛊,为什么不能成功!” 成功?牙芽不明白他发什么神经,看到他手中攥着的透明玻璃盒子里还算完好无损的肥虫子,稍微放下心来。 “你想从金蚕蛊身上得到什么?” “长寿的秘诀。” “痴人做梦,金蚕蛊没有这个功能。” “不,你空守着宝山却不知道它的用处,真可惜。给我一年半载,我一定能从金蚕蛊的蛊里提取出我想得到的东西。”金蚕蛊瘦了好多,他悻悻的把金蚕蛊从里面取出来,放到了牙芽的身体上。 果真,金蚕蛊就好似干涸的鱼得到水似的,爬进了她的身体里。 【好恐怖,我差点被这家伙解剖掉。】 “如果不是金蚕蛊需要跟你这个主人在一起才能生存,我早就带着它回到我的实验室里,这里设备太差,还要每天防备那些人抢人。哎。”他重重叹口气,坐到一旁发愣。 门再次被人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神色匆匆。 路易斯·金站到浑身伤疤和血痂的牙芽面前,冷哼一声,“带上她,走,回到美国,以后就不必再担心那些野狗跑来咬人。” “又是星的残党来找事吗?他们还真讲义气。”克劳伦斯对于这有些无奈,“好吧,我们赶快回去,我还想着早日研究到手的宝贝呢。” 是他们来救自己!牙芽有些激动,黯淡的目光燃起了希望。 “哼,别痴心妄想,有军队的重重保护,他们那几条野狗怎么可能从我手中救出人。”路易斯猛地抬起手扇了她一巴掌。 牙芽无力反抗,头被打得偏向一边,本就虚弱,这下更是头晕眼花。她却笑了,顾不得脸痛,越笑越开心,“痴心妄想?那你这么急急忙忙带人回去做什么?还不是怕我被他们救走么?那天我听到了枪声,你们的人死了不少吧,哈哈哈。” “闭嘴,惹怒我没有好处。”路易斯让那个小兵拿了件军装,扔到牙芽脚下。 她身上的束缚,第一次被解开,手腕处因为她前几日的挣扎受了伤已经发炎化脓。 可无暇顾及这些了,好不容易得了自由,羞耻心令她立刻套上了不合身的衣服。 “带她走。”路易斯叮嘱一番头前走,“别想耍花样,即便你的蛊制服了其他人,只要我们穿着防护服,你就无计可施。” 那个小兵立刻掏出枪,指着牙芽的腰推她出门。 一直穿着防护服的克劳伦斯也紧跟着走出去。 “你们也不嫌热。”牙芽忍不住出口讽刺他们。 克劳伦斯也很无奈,“没办法,不穿防护服,你的蛊一旦落到我们身上,我可不会解蛊,别费心思了,上了飞机去美国,我也许会跟路易斯先生求个情,留你一命。” 牙芽没有答话,眼睛却悄悄地查看四周,企图伺机逃跑。 原来他们住在几十层高的楼上,上了楼顶,一架直升机停在上面,直升机前站着一位飞行员和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军人。 没戏了,且不说她现在重伤之下又手无寸铁,即便她平日也不见得能跟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军人抗衡。 突破点,看来只在克劳伦斯这个看起来文弱的生物学博士身上。 “趁他们还未追上来,我们先走。”路易斯走到直升机前,拍拍那位穿戴整齐的飞行员的肩膀,“辛苦你了,米霍克先生。” 米霍克! 牙芽顿时瞪大了眼睛去看那个人,他的脸上带着结结实实的飞行员专用眼镜,加上头上的头盔,完全看不清真面目,可他的身形那么熟悉,熟悉到令她恨之入骨! “混蛋!”牙芽立刻大步跑过去,全力冲破试图阻止她的军人,一拳打在飞行员的脸上。 拳头结结实实击中了那副眼镜。 “啊……”那人挨了她一拳,捂着破碎的防护镜,却没有还手。 牙芽的手掌面已经流血,几个军人立即反应过来用枪支对准了她。面对六把黑洞洞的枪口,牙芽毫不畏惧,愤怒地瞪着面前的男人,“鹰眼,是你吧,为什么不敢露出脸面对我?!你也会羞愧不敢直面我吗?你就不会想起队长他们吗!” “够了!闭嘴。”路易斯冷声打断她的话,举枪对准她的太阳穴,推着她上直升机,“如果他露出脸,只怕你会让你的金蚕蛊立刻毒死他吧,哼,你没这个机会,穿了防护服,你根本就没有机会。” 路易斯突然一脚踩在她赤`裸的脚面,用力拧了拧,皮鞋和骨肉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痛得流出眼泪,却没吭一声。 “上去。” 牙芽不甘心地向前走,抬起赤`裸的脚准备踏上直升机。 突然远处传来枪声,紧接着枪声蜂拥而至。 路易斯的电话响了,里面一位士官惊慌失措地向他汇报,“报告长官!‘星’灰人组织残党再次反扑,他们纠集了非洲、乌克兰的剩余灰人,一同前来袭击我们,我们人手不够,已经顶不住……嘟嘟嘟嘟” “他们来了!哈哈,他们来了。”牙芽恨不得立刻跑到楼顶边缘去看看多日未见的队友们。 “快走,你们留下阻止他们。”路易斯拽着牙芽踏上直升机。 克劳伦斯就像见着肉的狐狸一样紧随其后,紧紧拽着牙芽的手,生怕金蚕蛊跟着她一起没了。 昔日的鹰眼——米霍克也立即坐到驾驶座上。 如果离开,到了别的国度,她不知道杜君泽还能不能找到她,也许这一走就彻底陷入深渊中再也见不到她在意的人。 牙芽猛然扑向克劳伦斯,带着他一起跌倒出直升机,摔在地上。 还好她还有些体力,立刻伸手去摘下克劳伦斯脸上的防护罩。只要用金蚕蛊控制住他,她就可以有机会逃生! 克劳伦斯跌的头晕眼花,完全不是训练有素的牙芽的对手,被她钳制住完全不能反抗。 “找死。”路易斯眼中闪过阴狠,举枪指着牙芽的胳膊,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接连三下,每一次都准确地分别打中了她的小臂、大腿和左臂肩胛骨。 “啊!”牙芽痛喊一声,本就疼痛的脚掌再撑不住受伤的右腿,摇摇晃晃地跪倒在地上,手却紧紧地扯着克劳伦斯的裤腿。 “别杀她!金蚕蛊还在她的体内。”克劳伦斯焦急地阻止路易斯的举动,“你把她和金蚕蛊一起交给我,你们的恩怨我不想参与。” “哼,她必须立刻这里,无论生死。”路易斯不耐烦地跳下直升机,拽着她的胳膊上飞机。 绝对不能被他胁迫着离开!如果真要这样,还不如就死在这里,起码等杜君泽他们冲进来,会替她收尸。 “你走吧,我知道就算我死了,金蚕蛊也不会死。”牙芽用湘西方言跟身体里的系统君交代后事,“你趁机飞走吧,如过你翅膀损坏还没恢复,我把你扔到楼下去,你去找杜君泽;你身体重量小,不会摔死的。” 【……不行。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只是在凭借金蚕蛊本身的力量,除了下蛊什么都不能帮助你,就连你身处险境我也没办法救你。我并不是什么用都没有,这次我会让你看看,金蚕蛊最强大的蛊毒,这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苗疆蛊毒里并没有这种蛊。】 “什么?” “你别想搞鬼,走!如果再敢耽搁,我立刻结束你的性命。”路易斯听不懂牙芽的湖南话,阴沉着脸用手掐住她的脖颈,粗糙的手套摩擦过她皮肤上的伤口,好痛。 她坚决地看着他,丝毫不肯露出怯弱的眼神。 他的手劲越来越大,空气被这只手隔绝,她已经无法呼吸,就连挣扎也很困难…… 身体后面再次传来酥麻的异常感觉,是金蚕蛊从自己那个地方又钻出来了吧,最后一次了,她再也不会看到它,看到他,看到他们…… 【我走了。】 视线越发模糊,她已经完全窒息,脑子里的意识似乎也被抽空,完蛋了…… 万念俱灰中,她似乎听到了惨叫声连绵不绝,脖子上的死亡之手也似乎对她放弃了钳制,新鲜的空气从气管争先恐后涌进来,将她从死亡边缘拉扯回来。 睁开眼睛,牙芽颓然摔倒在地上,大口喘息,她惊讶地发现,周围的人全部面色黢黑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近乎奄奄一息。 就连穿着防护服的克劳伦斯、路易斯·金,甚至在直升机里准备驾驶机身起飞的米霍克也无力地瘫倒在地面上,就像被抽去了脊梁骨只剩下软趴趴的皮肉。 牙芽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这是金蚕蛊身上特有的气味,淡淡的腥味并不难闻,而如今这空气中的味道似乎更浓了一些。 她没有见到金蚕蛊的身影! 他们这十几个人的模样一定是中了蛊毒,可金蚕蛊去了哪儿?况且那个混蛋穿着防护服,金蚕蛊根本就接近不了他的身体。 不,她突然意识到,空气中的味道,就是蛊毒的气味!他们穿了防护服,可却仍旧要呼吸周围的空气,一旦吸入了掺杂了蛊毒的空气,他们也防不胜防。可她为什么没事? 牙芽从脚下捡起一个士官手中的枪支,大步走过去对准了克劳伦斯的脑门,怒吼一声,“金蚕蛊呢?!它在哪儿!?” 克劳伦斯的金丝眼镜都掉在了地上,他苦笑一声,“那么珍贵的金蚕蛊,为了救你这个没用的主人,把全身的蛊毒释放,掺杂进了空气中。可金蚕蛊失了蛊毒,已经死了,就像炸弹一样,炸伤了别人,自己也支离破碎。哈哈,我为了得到它,费了这么大劲,你毁了它!” 不,系统君为了救她,选择牺牲身体! 那天她还责骂系统什么都不会,只是打个酱油而已,而今她好后悔,她怎么可以对它说那么重的话! 虽然很多时候系统都在沉睡中,可它就像自己的身体器官一样跟自己生死与共,牙芽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失去它! 在牙芽的心里,系统跟最亲密的队友一样,都是她最亲近、最值得信赖的伙伴啊! 都是他们这些混蛋!是他们害得系统君牺牲身体! 牙芽愤怒地用枪击晕了克劳伦斯,迅速从一个昏厥的士官身上取下军工刀,隔开了路易斯的防护服,把枪对准他的头部,挟持他走下顶楼。 “叫你的人投降!”牙芽已经体力不支,却仍旧咬着牙拖着快要昏迷的高大男人往前走。 枪声骤然间消失了,电梯指示灯显示,有人即将到达他们的所在地——二十九层。 她带着路易斯躲到一旁,枪口对准电梯口,忐忑地等着那扇门打开。 那扇门后面,不是队友们带来胜利的曙光,就是敌人疯狂的反扑,活着还是死亡,只有在门打开之后,才能揭晓。如果今天必死无疑,她也要拉着面前这个男人一起下地狱! 灯亮了,门缓缓打开,她艰难地咽了口吐沫,早已肿胀甚至溃脓的手指按在扳机上,等待着光线照射进电梯里。 就在她忍不住扣动扳机的一刹那,从楼梯旁边冲上来两个气喘吁吁的人,看清了他们的面孔,她忍不住扔掉了枪,哭叫着松开已经神志不清的路易斯,跪倒在地上,叫着他们的名字,“杜、杜君泽……屠夫……我等到你们了,我等到你们了……” 杜君泽一只手拎着冲锋枪,另一只手有力地托起她的胳膊将她揽在怀抱,“我来了。” 屠夫像拎小鸡一样把路易斯拎起来,在他脸上使劲扇了一巴掌,头盔直接被打飞出老远,“睁开眼睛,看着老子,还认得老子吗?” 路易斯的头猛地扭向一边,虽然虚弱到了极点却仍旧带着仇视的目光瞪着他,“当然,你们几个人,化成灰我也认得。可惜,我只捉住了她,没能把你们几个挫骨扬灰……呼……混蛋。” 他又挨了屠夫一记老拳。 电梯门彻底打开,再熟悉不过的队友们冲出来,警惕地望着顶层天台。 牙芽没来得及跟他们打招呼,扭头看着天台,“鹰眼,在飞机上。他们全部中了蛊毒。” 色魔和茉莉立即带头三步两步走过去,后面跟着好些没见过的人,也是全副武装。 “他们是星在其他地方分部的成员,得到讯息他们迅速跟我们汇合,来救你、给死去的人报仇。”杜君泽抱着她再次回到天台上。 色魔眼睛都红了,揪住米霍克的领口拼命摇晃他的身体,“鹰眼!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背叛我们,为什么!” 屠夫也把被打晕的路易斯扔给别人,大步走来,拽住米霍克的胳膊怒吼,“说啊!妈的蝰蛇那样待你,你回报他的是什么?除了背叛,你还夺走了他的性命!他的荣耀!” 米霍克因中毒的脸泛青黑色,却仍旧是很平静的模样,“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不起杰森·弗莱舍尔。” “呸!你根本就不配喊他的名字!”屠夫怒吼一声,把米霍克压在直升机上,一拳砸中他的鼻梁,已经发黑的血如注流下来,滴在地面上。 “为什么!为什么!”屠夫每吼一句,他就在米霍克的身体上死命地砸一拳,而被打的人却咬着牙一声不吭,默默承受屠夫滔天的恨意和怒火。 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去阻止屠夫的暴行,全部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幕,几个人在楼下防备是否会有敌方援军过来。 米霍克的眼神越发迷离,即便他想要说话,也发不出多大的声音。 屠夫满身都是米霍克的血液,可恨意丝毫没有减弱,“为什么你要这样对他,他那么信任你,即便你曾经是狮虎的人,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几百遍的为什么,屠夫吼得声嘶力竭,到最后已经破了音,却仍旧执着地追问着。 牙芽靠在杜君泽身体上,费力地告诉屠夫,“路易斯说,他所做的只是为了他的妻子。” 屠夫猛然停了手,渐渐地松开米霍克的领口。米霍克全身血肉模糊已经没了人样,失去屠夫的钳制,立刻颓丧地跪倒在地上,倚靠着直升机大口喘息,“我不后悔这么做,为了她,我只能这样……我只后悔,当初没有自杀一了百了,这样也不会辜负了杰森救我的恩情……” 屠夫从色魔手中接过一把变了形的军刀,这把刀子是蝰蛇的刀子。 他缓缓地举起刀,对准了米霍克的胸膛。 米霍克突然艰难地举起手,握住了刀锋,“等等。” 色魔冷哼一声,“鹰眼,老子,看不起你。” 米霍克扯起嘴角笑笑,“不,我没有请求你们原谅,我只想自己动手,可以吗?” 屠夫沉默片刻,把刀子递给米霍克。 “不,不用。”他又出人意料地拒绝了,“这是杰森的佩刀,我不配用这把刀结束生命。” 他用胳膊撑在地上,艰难地站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向楼顶的边缘。 每一步都那么艰难,伴随着他的汗水和血水不断地落在地上。 米霍克站到了三十层楼顶的边缘,身影有些摇晃。 “对不起。”他深吸口气,张开了双手,却由于被屠夫打到骨折不能伸直手臂,“我再也不会被任何人羁绊,我自由了。” 他的身体向前一倾,整个人像一只折翅的鹰坠落到下方。 杜君泽的电话响了,他腾出手按下通话键,“我知道了。” 他看着沉默的众人,缓缓地说,“米霍克坠楼身亡,布鲁克会帮我们收拾局面。把这栋楼炸了吧,制造成恐怖分子袭击的假象,我们立刻撤退。” “这个军部的高层人员怎么处理?”马达走过来询问杜君泽。 “美*部高层在刚果遭遇恐怖分子袭击,在这场爆炸事件中身亡。”杜君泽说完,抱起昏迷的牙芽走向电梯。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太虐了点,今天补偿乃们这群小妖精~~~双更合并成一章,快表扬我! 第6第3章 新生 自从那日从死神手中逃出来,牙芽被队友们送到了米兰疗伤。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伤口逐渐痊愈,可皮肤上仍旧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疤,尤其是胸口前的疤痕,狰狞可怖,像极了一条条蜈蚣。可杜君泽这个审美有问题的人却说像玫瑰花枝,这是他们的勋章,并不难看。 每到夜晚,她都会无可遏制地想起那只肥嫩的虫子。她不死心地让刚果的军官布鲁克帮忙在当地找过好几次,把整个城市翻遍了也没找到它,也许,真的就是克劳伦斯说的那样,系统为了救她,牺牲了。 当初肥虫子在身边时,她日日嫌它话多碍事,如今它没了,每天到天天想念。习惯了系统时不时在脑子里跟自己对话,而今只有温柔的护士医生陪在身边,再没有那个欢脱的系统在身体里。 她怎么就这么贱呐! 牙芽记得系统跟她胡扯的时候说,她之所以能重生是因为买了淘宝上的一个系统套餐。当时她觉得系统在胡诌,现在她却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去淘宝上找当初那个连接。 无论她怎么找,都没有搜索到那家铺子。 她彻底绝望,系统完完全全消失了,就好像从未在她生命中出现过一样。 多想也无益,牙芽每天都在医院附近散心,争取早日康复。 茉莉去韩国做了整容恢复手术,原本美丽的容貌恢复如初,跟牙芽视频事,谁都完全看不出茉莉整了容。 今天下午,她坐在床上,看着平板上的前些日子报道的刚果北基伍省新闻,默默发呆。同样是一场爆炸,结束了这些日子以来的恩恩怨怨,都结束了。 门外的走廊传来嘈杂声,牙芽关了屏幕踩着鞋子走下床,准备开门出去看看。 “小妞!我们来了!”还没走出去,好几个高大的男人冲进来,狠狠地搂住她的肩膀,用力拍打着乱叫。 “咳咳,我伤口还没好混蛋。”牙芽笑着捶了色魔一拳。 屠夫摸着乱糟糟的胡茬哈哈大笑,“你就算不怕茉莉吃醋,也要小心身后的这位,哈哈。” 果真,杜君泽出其不意把色魔踹到一边揍了一顿,若无其事地问她,“好些没?” “好多了!”牙芽开心地笑着,询问他们的近况,“事情完了吗?” “嗯。” 色魔随便搬了两把凳子坐上去,兴奋地跟牙芽讲这些日子的行动,以及他们把狮虎所有的人干掉永绝后患的伟大事迹,阳光从窗纱透进来,照着他嘴巴前都是飞溅的吐沫。 茉莉精气神特好,她从床头拿过梳子帮牙芽把满头的乱发梳理好,柔声数落她,“瞧你,虽说杜君泽现在心思都在你身上,不过米兰漂亮妹子这么多,你还不打扮一下,小心他的魂被别的女人勾走,到时候你可别来找我哭。” “他敢,嘿嘿。”牙芽坐在病床上,笑着问,“其他人呢?” “晚上七点之前会到达,我们约定在这附近的郁金香酒店里集合。”杜君泽停顿了一下,微微叹气,“那次爆炸事件后,星只剩了三十二个人还活着,有三人主动退出了组织;前些日子大块头死在路易斯·金的手里,斑鹿和小钢炮在我们围攻美军时牺牲,钢刀和一直在乌克兰基地的一位成员在追杀狮虎残余势力时牺牲。我们现在只有二十四人。今晚大家聚到一起,商量一下未来的计划。” 夜色`降临,杜君泽接到其他成员的电话,立刻叫他们一同搭车前往郁金香酒店。 饭桌上,牙芽看着大家,每一个都经历了生死磨砺,比以前多了几分成熟、果决和坚毅。 杜君泽率先举起酒杯,里面的葡萄酒微微晃动,“这杯酒,敬死去的每一位灰人,金星一队队长乔恩·琼斯,金星一队队员里昂那多,金星一队……银星七队队长杰森,银星七队队员李正恩,银星七队队员布莱克。” 他缓缓地念出每一个队里每一位队员的名字,当念到自己队友的时候,牙芽眼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掉落在桌子上。 每个人眼前都是红红的,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铁汉,此刻也悲戚地感伤队友的离去。 “大仇已报,只剩了我们这些人。如果有人想退出,分了报酬就走吧。”屠夫看着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眼圈微微泛红。 他把地上的手提包拎起来,扔在桌子上,拉开拉链,里面的钻石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刚果的任务,雇主付了很多钻石,他们死了,带不走这些,他们大多数没有亲人,这些钻石,大家留个纪念,想走的,多拿一些找个好地方养老。” 牙芽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死去的队长,布莱克和李正恩。 大家沉默片刻,却没有一个人动,都只是拼命地喝酒。屠夫那架势完全不是喝酒,而是灌酒,一瓶酒咕咚咕咚就灌进了胃里。 “我想退出。”牙芽缓缓的开了口。 色魔意外地挑眉,用怀疑的口气问,“你舍得你家杜君泽?” 牙芽看向杜君泽,询问他的意见,“我们退出吧。” 杜君泽灌了口酒,沉吟了片刻,“这次我们彻底得罪了某*部,即便他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我们做的,也会有所怀疑,他们势必会对星剩余的力量下手。我赞同你的意思,你离开星,回国去;我,留下来。” 牙芽惊讶地看着他,难以置信。 屠夫叹口气,“杜是我们这些人的主心骨,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担任队长的职务组织领导大家行动;如果杜走了,恐怕没有人有能力去把我们所有人组织起来、很好地存活下去。牙芽,我跟杰森的意见很一致,女人不适合做灰人,你跟茉莉,退出吧。” 茉莉神色有些黯然,“我退出,每天跟死神打交道的日子太辛苦,我累了。” 色魔一口气把杯中酒喝干,搂住了茉莉的肩膀,“整天做任务,老子都没时间泡妞,大仇得报,我打算买辆游艇,每天搂着美女在海上晒太阳喝香槟,不想再碰刀枪这些硬家伙。” 茉莉竟然一反常态地没有把他踹开。 不管色魔是因为茉莉的原因退出还是什么,这其中一定有他的对茉莉的爱意,才会这样选择,而杜君泽完全就不考虑她吗? 牙芽的心情很糟,放下酒杯起身离开酒席。 “杜,你去劝劝她。”茉莉赶快推了下杜君泽。 杜君泽点点头立刻追出去。 “为什么?”牙芽站在酒店高层的窗户旁,鸟瞰下方的夜景,米兰如此美丽的景色,此刻却治愈不了她躁动的心情。 “我们以前说过这个问题。你不明白,做灰人做到我们这个份儿上,就难以回头;即便我跟你一起回国,一旦被其他的灰人组织得到消息,恐怕你我性命难保,没了‘星’,我们就没有了任何庇护,要知道,国际上对我们每个人都发了通缉令。只有‘星’恢复往日的强大、甚至更强,才不会有人敢动‘星’的人,就算是政府也会忌惮我们的势力不敢对你做什么。” 听了他的话,牙芽知道他的努力,都是为了保护她、保护“星”的同伴,可要他们分离,她真的做不到!在意的人都离自己而去,就连系统也…… 以前她经常感觉到孤独,可有系统在身体里陪着,她觉得很温暖,若是失去系统、杜君泽也要跟自己分开,那日子真的难以想象,她不是一个能承受孤独煎熬的人。 “我想跟你一块。”牙芽抱住了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听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牙芽很安心。 “听话,你的伤好得差不多,明天我会安排人送你到缅甸,会有人接应你偷渡回国。不过身份证户口这些证件你就要靠自己了,我想你的症状不会太强,很快就会适应平淡的生活。” “什么症状?” “到时候你会知道。你的脾气差,又容易冲动,回了国,绝对不要跟人打架。” 牙芽站直了身子,赌气地说,“那我不回去了!” “不行。这样的生活随时可能丧命,经过这件事,我再也不会让你做灰人!”杜君泽表情特别严肃。 前些日子复仇时,牙芽突然失踪,每日每夜他都在自责和悔恨中度过,他发了誓,如果找到牙芽、把她救出来,他再也不会让牙芽身处险境之中。 “那你呢?你担心我不许我留在这里,难道我就不担心你吗?” “不必。” “你!”牙芽被他气得一口气噎在嗓子眼,“你觉得你很厉害是吧!” “嗯。” 牙芽气鼓鼓地看着他,却没办法反驳。确实,听大块头说过,杜君泽出任务很少受伤,如果不是为了保护队友,他几乎从未遭遇什么生死危机,每次都能利索地干掉敌方。 “好,那你给我记着,如果你敢再受伤,我饶不了你!”牙芽擦去眼泪,扭过头跑回医院再不肯看他一眼。 杜君泽望着她的背影,默然无语,在窗边立了好久。 作者有话要说:六一儿童节快乐!~(≧▽≦)/~ 第64 章 新生 刚到了大门前,就听到院子里吵吵嚷嚷的。 怎么回事?她走之前锁了门的。 见到她来了,陈大妈赶快走过来,一边扇着手中的蒲扇一边骂,“那个王八羔子又来了!他听说你回来,就来占房子,说这是他弟弟的房子,你跟小杨没血缘关系不能住;你张叔在里面拦着他们,你快去看看。” “知道了。” 停车子进去,她瞟了一眼,大铁门上的锁子硬生生被砸断,两截板砖还在地上扔着。 院子中央站着四个人,张叔面对着两个中年男子和一小青年,在门口处好几个大叔大妈都摇着扇子在瞧热闹。 “怎么回事?我帮你!我现在……”刘飞龙看见有人滋事,顿时来了劲头。 “闭嘴,在这等着,别惹事。”牙芽立刻打断他,分开人群走过去。 “这是怎么了?”牙芽看着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问。这人留着分头,头发锃光瓦亮,还带着老式眼镜,看上去是个小心眼的人。旁边的人身材魁梧,尤其是那个小青年,右膀上还纹着一条龙。 “牙芽,这是你杨叔的远房表哥,这位是你杨叔远房表哥的小舅子,这位是你杨叔远房表哥小舅子的儿子,这位是你杨叔远房表哥的表弟。他们来是说这处房子的事。”张叔念的书算多,讲话很有特点——啰嗦。 牙芽听得头晕,却还是听清楚了,冲他们笑笑,“我是牙芽,杨阳是我叔叔,按理说,我该叫您一声叔叔。” “不用。你又不是杨阳的亲闺女,跟他非亲非故,你把你的这些东西腾出去,这房子,我这个做表哥的,就帮他照看着房子。”分头掐着腰大言不惭。 杨叔立刻气得瞪他们,“怎么就非亲非故?这丫头是小杨领养的,办了手续证明,就是他的亲人。” “是吗?那怎么不叫一声爹,反倒叫什么叔叔?”分头冷哼一声。 牙芽看明白了这几个人的意图,虽然法律上判定她是叔叔的遗物,不过终究会有叔叔的亲戚来讨要,完全无视律法。 她并不在意叔叔的遗产,现在账户上有不下千百万的存款,她大可以在三环内买豪宅,只是,这房子是她跟叔叔的家,十年的记忆,十年的温暖,她要守在这里,决不能让别人夺去。 “不管我怎么称呼叔叔,在我心里叔叔就跟父亲一样。前些日子我不在,倒谢谢您帮忙照看房子,现在我回来了,而且我也有能力把这房子守好。” “做梦!”站在前面的青年横眉冷对,“这是我们自家的事,跟你一外人有什么关系,甭想一人霸占这房子。” “哟,你跟小杨有什么关系、外人插什么嘴!”张叔看不过,回了句嘴。 “艹,糟老头活腻了吧!”这青年人气性可真高,大步走过去推了张叔一把,“要不是你们这些人碍事,我姑父早就把他弟弟的房子要回去。” 张叔哪儿能抵得过一米八的壮实青年,被推得一个趔趄,要不是牙芽扶了一把就差点摔倒在地。 牙芽站在前面,挡住欲动手的青年,“干什么?抢吗?这里是我家,如果你们再不出去,我就报警了,非法侵入别人住宅和寻衅滋事,你们可都要去号子里住些日子。” “你敢!”这人可真够混,即便牙芽是一女孩子,他也瞪着眼睛就举起手要打。而一旁的三个大男人也不拦着。 他的手掌刚要落在她脸上,牙芽便猛地偏过身子避开这一巴掌,随即两手攥住他的手腕子,猛地把他手掌向上一掰,咔嚓一声,青年痛得跪倒在地,捂着手腕惨叫,“疼死我了!你是不是女人,劲儿这么大!” 分头的小舅子立刻着了急,蹲下来看自己儿子的伤,“笨死了!你一大男人还打不过这娘们!” “现在赶紧送他去医院,晚了就……”牙芽从钱包里取出一叠钱,塞给他们,“如果你们是来走亲戚串门子,我欢迎,如果再来我家找事,别怪我不客气。” 四人立刻灰溜溜离开,牙芽叹口气,冲街坊们说,“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照顾我们家屋子,改天我请大家去下馆子!” “好!” 等人走了,刘飞龙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不住打量她,看得牙芽直发毛。 “了不得,你是不是得到什么世外高人的真传练了武功?”刘飞龙好奇地问她。 牙芽打着哈哈,“没有,就是跟一健身教练学了几招。”她突然想起杜君泽的叮嘱,不能随便跟人打架,打伤别人不说,还很可能引来别人的注意,毕竟她失踪了两年。 “牙芽,我邀请你加入我们青龙帮。” “青龙帮?你脑子进水了吧,也不怕被警察请到局子里喝茶。” “我们不是那种黑帮,我们可是有营业执照的企业。” “什么企业?” “嘿嘿,就是帮人看场子、抢地盘什么的,你也知道,很多事上不了台面只能用武力解决。你能力很强,我邀请你加入,怎么样?” “没兴趣。”牙芽进屋子开了灯,发现客厅里被人扔进了好几块板砖,窗户的玻璃全碎了,肯定是刚才那四个人做的,太可恶了! 刘飞龙看了看,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坐到沙发上再次邀请她,“看到了吧,即便法院把这房子判给你,他们也会不死心地来捣乱,这种事多了去,都是法律解决不了的事儿,毕竟就算你告他们,最多叫他们赔偿玻璃钱而已;就算他们被抓进局子里住几天,放回来一准会跟你记仇,这仇还就结大了。” “那你说怎么办?” “那小子胳膊上的纹身我见过,混别的地方,他的老大我认识;如果你加入我们,帮助我们日渐强大,有我龙哥罩着,那小子怎么敢来找事?他巴结你还来不及。” 牙芽并不想涉及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拒绝他,“今天这教训还不够啊?那小子被我整得挺惨,估计以后不会来找事。快喝茶,喝完赶紧走。” 刘飞龙不满地看着她,“赶我走?今晚我就在这儿住下了。几年没见,你这么冷酷无情。” “得,你睡沙发吧,不过我家很久没住人,有点霉味,你睡得着?” “没事,马路牙子我都睡过。” 晚上熄了灯,牙芽在自己卧室睡下了。家里没空调,只有两台电扇,她就先凑合着用,老旧的电扇发出单调的声响,虽然聒噪,她却听得很舒心。 睡梦中,她再次置身于青海那个加油站旁,缩在车子里大气也不敢喘,外面是激烈的枪声和常青姐姐的呼喊声。她一动不动,只能流泪,明明她已经是一名优秀的灰人,要杀死那几个坏人易如反掌,为什么她的身体动不了、也不敢动…… “啊!”叔叔满身是血地站在她面前,牙芽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 房间里还有发霉的味道,摸摸额头,都是冷汗。 她正要抹黑下床去开灯喝水,突然听得床边有人走步的声音,“牙……” 听到声音,她二话不说从枕头下抽出刀子,猛地对准那模糊的黑影扑过去,把他压翻在地上,刀子直接抵住他的身体,“你是谁?!” “是我,刘飞龙!我听到你做噩梦说梦话,就过来看看,你先把刀子放下,有话好说。”刘飞龙的声音有些颤抖。 牙芽立刻明白过来眼前的人是自己儿时玩伴,抱歉地松了手,立即去开灯,“对不起,差点……”如果是杜君泽遇到这种情况,恐怕刘飞龙已经残废了。 刘飞龙揉着疼痛不已的胳膊嘀咕,“你怎么回事?就算我半夜到你屋子,也不能拿刀子对付我吧,你到底跟谁学的?这么厉害!” “没伤到你吧?”牙芽没正面回答他。 “没……啊!我流血了!艹,你下手还真狠,我说胳膊这么疼,快,帮我止血。”刘飞龙看到他一手血红立刻哀嚎不已。 家里并没有绷带这些东西,牙芽帮他按住胳膊肘上的伤口,立刻出门打车去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不住盘问他为什么受伤,牙芽只能说,水果刀不小心划到了。 “得,我不敢去你家住了,我自己个儿回去。”刘飞龙打了的士,自己回家去。 牙芽自己回到家,还没进门,就听到屋子里有很大的动静。她跑进去一瞧,客厅的门大开,灯光照出四个男人的影子,他们在乱砸东西! “你们做什么!”牙芽气冲冲地进了门,正是白天来的那三个人,只不过小青年受了伤没在,多了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一身腱子肉看着很彪悍。他们看见什么砸什么,茶几、电视、水杯、茶壶全都砸了个遍,看到她进来,反倒一点也不收敛。 “限你明天晚上之前搬出去,听到没?”分头掐着腰有些气喘吁吁,“本来这房子我要租给一个卖水产的,你可倒好,回来了!立刻搬走!” “哟,你凭什么租给别人?又凭什么叫我搬走?” “我弟弟死了,你倒不知道跑哪儿去逍遥,况且他也没立下遗嘱,按照我们家的规矩,这房子就该归我们!” “我如果不搬呢?”牙芽从地上捡起了一把水果刀,用纸巾擦了擦上面的茶水渍。 “不搬?那这地方你也甭想住!”分头有些忌惮牙芽,朝那个肌肉男笑笑,“这次就全麻烦辉哥您了。” 肌肉男妆模作样地握着拳头,用力把每根手指的关节捏得咯吱咯吱作响。牙芽嗤之以鼻,这样装,只对他自己有害无益,关节经常这样捏响,到老了会发生病变、变形。 “听说你还会两下子,本来你一女人我不该跟你动手,如果你识相自己搬出去,什么事没有,如果不搬,哼。”肌肉男还用手指蹭了蹭鼻子,样子特别凶恶。 在牙芽看来,他跟屠夫那家伙差远了,屠夫什么都不做都能把路边的孩子吓哭。 “这是我家。如果你们再不出去,我就报警。” “报警?我上面有人!”分头一脸嚣张,眼镜挂在鼻子上,镜片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找打……艹,老子不打女人。”肌肉男想要动手,可看着她实在是下不去手,立刻扭头伸手要把墙上挂着的一列相框扯下来摔到地上发泄。 牙芽立即冲过去阻止,“住手!” 这是她跟叔叔的合影,他们竟敢这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听到基友说,她们家会做鲍鱼粽子,瞬间感觉世界要被毁灭了~ 第65 章 新生 可她还是晚了一步,肌肉男还抬起脚在满是碎玻璃的相片上踩了上去,用力一拧,照片上的人立刻被玻璃划伤无法看出本来面目。 “混蛋!”牙芽抬起胳膊肘,身体微微一蹲,撞在了他的小腹。 肌肉男痛得直不起腰,立刻不再奉行什么不打女人的信条,怒吼一声抡起拳头打向牙芽。 她如果用力接下这一拳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她会手疼,最好的就是避其锋芒转而攻其弱点。 肌肉男力气大体重多,却速度不够,身体还没转过来,就被牙芽狠狠地踹翻在地上,手掌直接按在地上,玻璃渣全部嵌入了肉掌里。 “你跟昨天那小子是同行吧,看你胳膊上的纹身,估计你们是一个帮派的。”牙芽用小巧的水果刀在他脸上拍打,另一只手使劲拧住他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知道青龙帮的龙哥吗?” “知道知道。”肌肉男被她浑身散发的气势吓住了,脸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生怕刀子划伤了自己。 “他是我哥们,你也知道这块地盘是他罩着的,如果你再敢过来寻事,手就别要了。记住没?” “记住了记住了,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了您,不知大姐怎么称呼?”肌肉男被牙芽的手段和刘飞龙的名头震住,刚才的嚣张气焰立刻不见。 “我的名字你不必知道。麻烦你们帮我把这里收拾一下。”牙芽松开了他,把水果刀拿在手上把玩。 “是是是。”肌肉男也顾不上清理伤口,立刻把倒在地上家具一一扶起来。 “就这样算了吗辉哥?她只不过是个学了些功夫的小丫头。”分头很不甘心,不过他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就不敢过来动手。 “闭嘴!老子真是倒霉,怎么应了你们这破事,赶紧收拾!”肌肉男压低了嗓子吼他。 “行了,坏了的东西扔出去,把地扫干净,走吧。记住,如果你,或者其他的人未经允许再到我家撒野,后果自负。”牙芽揣着手冷冷地盯着他。 肌肉男立刻点头哈腰,扯着其他三人立刻离开,“是是是,您睡吧,打扰了。” 电视和茶几坏了,其他还好。牙芽倒也不生气,这都是小事不值一提,毕竟他们是叔叔的亲戚,她总不能把他们送进警察局或者臭揍一顿吧。不过为了以后能安稳睡觉,她只能利用刘飞龙这个黑道小头目的名头来威慑他们。 重新躺倒床上,已经半夜一点多,牙芽掏出手机给刘飞龙打过去,“平安到家了没?你不是说请我做你的助理嘛,工资多少?两千五,行,不嫌少,够吃喝就行。” 她刚回国,周围变故她都不了解,况且以前也就是一学生,从没有接触过社会。手里面虽然有很多钱,不过她不能贸然让茉莉汇过来,这样一笔大数目,会被银行查问,她什么工作也没有,难免惹人怀疑,总要找个工作“洗钱”才行。 刘飞龙算是官二代,交际人脉广,跟他一块,只要不做坏事,也算是个差不多的差事。 第二天牙芽就骑车去刘飞龙家找他,结果整遇见他被他妈妈劈头盖脸骂一顿,骂得简直狗血淋头他却跟没事人一样,看来他习惯了。 在楼地上听了半天,牙芽才知道,他放着局里的先差事不做,非要去混黑社会,丢人丢大发了,谁都知道刘家小子没考上大学,还去混黑道了,老刘家的脸彻底丢了个精光。 “嘿嘿,走吧。”刘飞龙看见牙芽,有些尴尬,“我妈就那脾气,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 “挺好,有个亲妈在身边唠唠叨叨,这种幸福我还求不来呢。”牙芽确实很羡慕他,父母健在,除了他淘气家里平安无事。 刘飞龙开心地笑笑,“我妈人好吧,那你给她老人家做儿媳妇呗!保证她天天骂你还给你做炸酱面。” 牙芽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随即抬起脚踹过去,“尼玛!” “你们黑社会都做什么?打架?那靠什么吃饭呀?” “切,你以为黑社会就是随便打打架吗?这里头学问大了!我开了家夜总会,有很多人都是赊账的,你就负责要账,不还就打,只要打不死就没事。” “啊?” “嘿嘿,开玩笑啦,你昨天揍人时,气场很强!把我都吓住了,一定能镇住场子,这样吧,你先在我的夜总会里看场子,如果有人来砸场子你就上;等你有了经验,再去要账。” “成。” “对了,你们家那点事,我帮你摆平了,只要我青龙帮在一天,就没人敢去你家找事。” “谢啦。” 白天跟着刘飞龙吃了饭,晚上牙芽就去了这家夜总会,名曰梦之幻。 牙芽不住地吐槽这个名字。 里面的灯光昏暗却很有格调,一进去,四个身穿高叉旗袍的女孩子齐刷刷地问好,“龙哥好。” “嗯,怎么样,这几个妹子俊俏吧!”刘飞龙很自然地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老板。 “从哪儿找的?这么漂亮,还挺有气质的。” “都是大学生,兼职嘛。” “哇,你残害祖国栋梁。” “哪有!她们是自愿的,而且又不卖身,只是当礼仪迎客人而已。有时候会有喝醉的客人对她们动手动脚,就靠你了。” “那我觉得你工资给少了。” “以后给你涨。” 进了三楼他的办公室,刘飞龙叫来七个服装统一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这是牙芽,我花高薪请来的人才,练过武术和气功,你们一起上都不是她对手。” 这几人立刻齐声问好,“牙姐好!” 牙芽无语地瞪了他一眼,她哪里跟他说过自己能一个打七个!虽然确实能,可她并不想太过显山露水。 “没有没有,龙哥说笑的,以后还要大家照顾。” 这份工作倒也不累,晚上八点到凌晨三点,每天工作七小时;说是工作,其实是在楼道里转悠、看看监控视频,再无聊,就在休息室跟那哥几个打牌喝茶水。工作半个多月什么事也没有。 今天晚上也是如此。正在无聊拿平板打僵尸,保安二生子推门进来,“牙姐,103客房里一客人喝醉了,非拉着李雅颂要她陪着唱歌,唱完了,又叫她喝酒,我去看了眼,她都快喝吐了,里面有几个保镖,把我们推了出去,您过去看看吧。” “行。那客人是新客还是旧客?”牙芽起身下楼去。 “旧客,是一房地产公司的经理,姓李,他倒没什么,他老婆是很有实力的房地产商,前几天刚卖的楼盘就是她的。” 推门进去,四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一个身穿旗袍的女孩子被迫坐在中间,身边那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端着酒灌她,一只手还不安分地在她大腿上摸来摸去。 “哟,唱着呢,今天给老主顾们送一壶菊花,下下火。要是觉得不尽兴,我帮您找几个妹子来陪你们唱,这丫头不会照顾客人,况且她是前台的礼仪,前面没了她可不行,龙哥说了,这进门的场子全指着她撑起来,如果她醉了,那我可没办法跟龙哥交差。” “瞧你脸生的很,新来的?”李经理抬头看着她,脸上带着一丝醉意,“这梦幻的新人质量越发不行,瞧瞧你这穿衣打扮,去去去,换个靓一点的妞过来。” “行,李雅颂,跟我走,找别的女孩子来陪客人。”牙芽握住了李雅颂的胳膊,使劲一带拽她起身。 李雅颂满面通红,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踩着高跟鞋站立不稳,又被李经理使劲扯回了沙发上,差点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这小妞必须留下来陪我喝醉,我们来过这么多次,叫一礼仪陪酒还不行吗?” “我、我真的不能喝了……”李雅颂神智有些不清,却仍旧挣扎着看向牙芽寻求帮助,她不敢直接拒绝客人,可如果再喝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一大老爷们也好意思灌女孩字酒?”牙芽再次走过去要把她拉走。 坐在一旁的两个彪形大汉立刻站起来,一人一言不发地推了她一把,挡在沙发前。 最右边一个秃顶西装男又倒了杯酒递到李经理面前,“您喝酒,别动气,这女的新来的不懂规矩。” 眼看李经理的咸猪手又有摸向李雅颂大腿的趋势,牙芽气极,抬起脚猛地一踹,踹中一个人的小肚子,巨大的力道把那人直接踹趴下,痛得他在地上爬着起不来。 另一人也没想到牙芽一姑娘有这么大力气,反应过来要揍人时,牙芽的拳头已经到了他的脸前。 “嘭”地一声,一拳砸中他的腮帮子,他抬手要挡,牙芽顺势钳住他的胳膊,两手一拽再一拧,“咔嚓”,他的右手臂脱臼了。 “饶命!”保镖知道遇到了练家子,脸色惨白不敢再放肆。 牙芽走到那俩人渣面前,冷冷地盯着他们。 秃顶男的脸也吓白了,缩在沙发上不敢吭声,眼睛直瞟李经理。 “你敢打人!哼,我要见你们老板!他从哪儿招来你这么不懂规矩的人。”李经理倒也不害怕,只是没再对李雅颂上下其手。 “走。”牙芽把李雅颂扯起来,突然她身体一弯,忍不住就在原地呕吐不止。 牙芽赶快帮她拍背顺气,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脸成了绿色的李经理,李雅颂真给力,全吐在了他的身上,头发、胸口、裤子都是,倒没多少吐在地上。 “真抱歉,看吧,早就说了不让你们给她灌酒。”牙芽赶紧把她拉出去,叫其他女孩子帮忙把她扶到休息室。 她刚要回去邀功,二生子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说,又有一个客人喝醉闹事,牙芽过去二话不说把那人揍趴下,一群人再不敢继续闹,抬着被揍晕的朋友灰溜溜离开。 牙芽正得意今晚救美,李飞龙就打电话来把她劈头盖脸臭骂一顿。 “有你这么办事的吗啊?你把客人打了!还是两次!我把你请来了,财神爷被你送走了!如果都跟你一样,这场子还开不开?这买卖还做不做!” “难道就任由他们欺负那些女孩子吗?” “当然不是!你动动脑子,那个李经理是财大气粗,可二生子明明告诉你,他的钱都是老婆给的,你就不能抬出他老婆压他吗?他来夜总会的事如果被他老婆知道了他就完蛋了!还有那个喝醉的客人,好言相劝叫他朋友把他送回去就完了,你把人揍一顿,以后人家一准不来了!” 他说的很有道理,牙芽倒没想到,“嘿嘿,对不起啦,下次不会这样,一时冲动。” 她不由想起杜君泽的嘱咐,不准随意跟人动手,他说的没错,一冲动就跟别人干架,是能赢,可会惹下很多麻烦。 唉,也不知他在乌克兰那边过得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快完结了~ 第666章 新生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快到了年下。 中午在外面吃了饭,牙芽骑车回家。到门口,有一人在她家门外站着,提着黑色公文包,衣着整齐站姿优美,看着是一很有素养的人。 “有事吗?” “请问,是牙芽女士吗?”男人转过头摘下眼镜打量她,那双眸子瞬间让人有种面对锐利刀锋的感觉。 牙芽慎重地问,“您是?” “可以去您家喝杯茶吗?”男人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她,在她的手掌、脸上不住审视。不过这样的目光却没有太过过分,还未引起她的反感。 开了门进去,牙芽让他坐在沙发上,替他倒了杯茶,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 “我姓罗,罗艺,是国家安全局的职员,这是我的证件。你的祖籍是湖南,说起来我们也是老乡。”他的身体前倾把一个黑色烫银边的本子给她看了一眼。 “安全局?找我做什么?我家里又没炸弹。”牙芽认同了他的身份,心里更加疑惑,难道,她的身份被政府知晓了吗? “这个人你熟悉吧?”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A3纸张大小的彩色照片给她看。 从里面士兵的服装看,照片的拍摄地点应该在中东地区,照片中的人物大都遭受创伤,地上还有一些尸体,引起她注意的是,左上角有两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是屠夫和杜君泽啊! 牙芽竭力装作惊恐畏惧的样子,推开那张照片,“这么血腥的东西,我见不得。” “周四的国际新闻你一定没看,我想现在还有重播。”他倒也不认生,自己就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刚买不久的电视,“还好,正好有重播。” 牙芽扭头看着,新闻正在报道中东地区发生恐怖分子袭击政府大楼事件,一位政府要员当场死亡,而恐怖分子全部逃亡。 有人拍摄到了当时的视频,在屏幕左上角,一个矫健的人影闪过去,很不起眼。 可她的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那是杜君泽无疑。 国家注意到他了吗?他怎么接了这么危险的任务! “不用紧张,那个人没事,安全逃离。”罗艺锐利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的脸,不肯漏过她每一个表情。 “我怎么会紧张?这些外国人我不认得。”牙芽努力保持镇定自若。 “牙芽,湖南人,87年生,父母在广东潮汕打工,九岁被红星福利院收养,同年,被记者杨阳领养为养女;18岁随养父去青海,失踪,杨阳被偷猎者杀害,就在这之后,西宁一家旅店发现了偷猎者的尸体和杨阳的越野车,在旅馆案发现场找到了一些毛发,不知道跟你的DNA是不是一样。”罗艺有条不紊地叙述她的平生,好似在背课文一样熟练,“失踪两年,去了哪里?” 他怎么能对自己的经历这么了解?他还了解多少?是不是对她的灰人生涯也略知一二? “当时我被偷猎者追杀,然后被一法国游客救了,他带着我出国,在法国生活了几年,如此而已。” “游客?是灰人吧。”罗艺的话跟刀子一样,割开了她的谎言。 牙芽心头一惊,矢口否认,“灰人?是什么意思?” “我想作为一个优秀的灰人,你会比我这个外行更明白这职业的含义,星的灰人,算得上世界顶尖,你会不知道吗?” “罗先生在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我连大学都没有念,恐怕对这些高深的话理解不了。”他已经知道了,可她却不能承认,知道归知道,承不承认又是一回事。 “既然如此,我只好按照程序走了。制造恐怖暴动、暗杀他国政府要员,这个罪名足以送他上军事法庭。”罗艺站起身,整理了衣服拎起公文包要走。 “别呀,刚来就走,喝茶喝茶,有事好商量。”牙芽立刻嬉皮笑脸地把他留下,“罗先生怎么知道灰人的?” “我们自然有办法掌握这些,不过这次来,并不是上面的意思。我查过你们的组织,你跟杜君泽做的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就看官方怎么判定。” “那就看您的意思了吧,嘿嘿。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力,您直说。”如果他要抓自己,早就抓了,现在他亲自来说这么多,这事一定有回转的余地,不过,恐怕她要付出什么代价吧。 “直说吧,有的时候,一些事情政府不能出手,需要民间的力量来做,我想你做了这么久的灰人,一定明白这点。” “嗯,我知道。” “以后有什么地方,还需要你帮忙,请不要推辞。青海那档子事,我帮你摆平。” “一定,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会帮忙。” 送走了罗艺,牙芽松口气,幸好,她的黑历史就算告一段落,她彻底能在国内安家落户了。 又是盛夏,天气格外闷热,晚上除了帮刘飞龙在夜总会里看场子,白天牙芽基本上不出门。 一年时间,牙芽已经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人,在这片儿也小有名气,有什么事她出面都能解决,用不着动拳头。 晚上下了班,牙芽有些疲倦,推开卧室门进去,突然闻到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 她夜视能力很好,一般回家晚上不开灯就能顺利摸到床上,睡一觉再说别的事。 床上躺着一个人。 小偷?这家伙可真大胆,入室偷窃还敢在主人床上睡觉! 牙芽脱了鞋子,轻声走过去,抽出裤兜里随身携带的小号军刀。 她举起刀,刀锋对准床上的人,刚要进行下一步动作钳制住他,窗子大开月光通过刀锋折射到了那人的脸上。 似乎是被月光照到惊醒,那人猛然间坐起来,准确又敏捷地掐住她的脖颈,反手把她按在床上。 牙芽被按得死死地不能动弹,就连声音也发不出,她身体使劲一拧,一只手挣脱出来,立即去枕边摸枪。 刚取出枪支,牙芽就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剧痛,失去知觉昏厥在床上。 …… 好像睡了整整一天似的感觉,牙芽转醒,愣了一会儿,警觉地去枕头下摸枪,还在!打开弹匣,子弹也是满的,这把手枪一年过没有响过了。 她握着枪柄坐起来,屋子里完好如初,没有被洗劫过的痕迹。查看了自己的身体,什么事也没有,除了脖子有些痛。 怎么回事?做梦吗? 外面似乎有人走路的声音,牙芽把手枪的保险打开,光着脚向客厅走去。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很随意地光着上身、只穿一条宽松的休闲裤站在饮水机边喝水,杯子里的水并没有全部进入口中,有一些流了下来,顺着身体特有的曲线流到下巴、喉结、胸肌,最后流到了健美的小腹上。 牙芽愣愣地看着他,那样子完全是在犯花痴。 他转过头放下纸杯,踩着一点也不合脚的凉拖走过来。那双凉拖是她的! “不认得我了?”性感又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 “真的是你?!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牙芽激动地声音都在颤抖,她疑惑地抬起手,摸向他结实的胸前,温热的触感,真的不像在做梦啊。 “这不是梦。”他低头看着牙芽,缓缓地把她抱住,紧紧搂在怀里。 他身体上的温度透过衣服传到自己皮肤上,每日都被思念侵蚀到溃不成军的心,已经被这温暖救赎。 是他回来了!杜君泽终于回来了! “我好想你……”牙芽搂着他的腰,放声痛哭。每次从新闻上看到动乱刺杀等等暴行,她都觉得那里面有杜君泽参与,深恐他受什么伤、或者是被政府抓去。这样的日子,她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却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远在异国的杜君泽。 也不知哭了多久,牙芽抽泣着看着他的脸庞,“你,你身上有血腥味,是不是受伤了?昨天晚上我就闻到了。” “小伤。虽然离开组织,你也太不小心,昨晚差点就把你伤到……痛吗?”杜君泽摸着她的脸,替她擦泪。 “没事,我没那么脆弱。”以前训练杜君泽把牙芽臭揍一顿,才不会问她痛不痛呢,这会儿倒是性情大变知道来关心她。 “哪里受了伤?你怎么回来了?”牙芽后退一步查看他的身体,胸膛、后脊梁上有三条疤痕,都已经愈合,并没有流血的伤口。可是他的精神状态好差,脸色都是疲惫之色。 “你伤到那里啦?”看着他只穿一条沙滩裤,牙芽恍然大悟,“你的小丁丁不会被人打残了吧?!” “笨蛋!”杜君泽气得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怎么会,只是右腿上中了弹,已经取出来了,不过这几天奔波,伤口有些发炎。你家什么药品都没有?” “没,只有一些止痛药。我带你去医院……额,我找人帮你处理伤口,先让我看看。”牙芽伸手就去脱他的裤子。 “我自己可以,有酒精和纱布吗?”杜君泽制止了她这种掉节操的行为。 “没有,我打电话给龙哥。咱们这查的严,不能带你去医院。”牙芽打电话给刘飞龙,让他找靠得住的私人医生过来帮忙。 摞下电话,牙芽坐到沙发上靠着杜君泽的肩膀,“有没有觉得还是回国好?” “嗯。” “屠夫他们呢?你这次回来度假?还是你退出了?” “星解散了。” “为什么?”牙芽坐直身子看着他。 “一个月前,屠夫被俘,他,他把我们暗杀军部要员路易斯·金的责任全部承担下来,被军部处决。临死前,他买通了狱卒送信给我们,他请我们不要去救他,并且解散星,他不想再看到有任何人死亡,如果复仇而再次结仇,这样下去杀戮永无止尽。公开处决屠夫那天,我们也在人群中,我们想要出手救他,可他提前咬舌自尽,阻止了我们的行动。” “屠夫……”眼前仿佛又出现那个喜欢杀人、喜欢喝酒的糙汉子,牙芽哽咽着说不下去,“他,他……” “我们尊重他的意愿,回到基地后投票表决,最终超过一半的人同意解散组织,所以,五天前,星再也不复存在。”杜君泽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现实和梦想差别很大,很大。” 牙芽正要安慰他,门外刘飞龙扯嗓子喊,“牙芽,开门,大白天你锁什么门嘛!” “医生来了,你先去我的卧室坐一会儿。”牙芽起身去开门。 第67章 新生 刘飞龙带着一个清瘦的中年人进来,也不等她开口就往屋子里走,“今天正好有空,好久没来你家了。” 牙芽把客人迎进去倒了茶水,“这位是?” “哦,我是龙哥的私人医生,章铭怀,您受伤了?” “不是我,是一朋友,自己人。章医生,治伤口发炎的药品您带了不?” “带了,您在电话里吩咐过,都带齐了。病人?” “章医生先做,我去叫他。” “牙芽,是什么人呐?”刘飞龙也站起来,皱着眉看她,“你哭过了?谁欺负你了?跟哥说!” “怎么会,你看错了,等着哈。” 牙芽刚进卧室就吓一跳,杜君泽持枪站在门缝边,一脸警惕。 “没事,都是朋友,你别那么紧张兮兮。”牙芽赶快把他手中的枪夺走,“你怎么这么紧张?你的状态很差,放松,这里是我家,不会有坏人,最多有邻居串门。你昨晚差点掐死我。” 他的状态牙芽清楚,当初她也是,本能地对突然接近自己的人防备、甚至攻击,睡觉也不能睡踏实,甚至会失眠,不过调整了一段时间,她已经跟正常人差不多。估计杜君泽的症状会持久、强烈一些。 “什么朋友?”杜君泽依旧保持警戒状态。 “刘飞龙啊!你还记得不小时候经常揍你的那家伙,那是他的私人医生,经验很丰富,做过军医,放心啦。” 杜君泽思考片刻才放下武器跟她出去。 “杜君泽!”刘飞龙看见她身后的人,惊疑地站起身,“你是杜君泽,你还活着!” “废话,我男朋友。”牙芽拽着杜君泽坐到沙发上,“他的右腿受了伤,因为没来得及处理,这几天天热发炎,我摸着他额头有点热,估计有些发烧。” “好,那我先看看伤口吧。” “额,这里不方便,你们去我叔叔的房间。” 章医生跟杜君泽去了杨阳的房间检查,刘飞龙被晾在一边,杜君泽从头至尾都没搭理他。 “真的是他?这么多年,他还是那臭脾气,不过看着比以前厉害好多。” “那自然。” “他现在在哪儿高就?” “额,无业游民。”总不能说杜君泽是保镖吧,他有很多时候是在杀人而不是保护人。 “不就长得好看嘛,跟着他没前途,跟着哥哥我吧!”刘飞龙再次不死心地提起这茬。 “滚蛋,在他面前你可千万别说这话。” “怎么,怕他吃醋啊?”刘飞龙满不在乎。 “姐是为你好。”牙芽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杜君泽吃醋事小,关键是他吃醋后会不会把刘飞龙揍个半死。 十几分钟后,章医生走出来,面带忧虑,“他是……枪伤。” 刘飞龙惊讶地看着牙芽,“枪伤?!他到底是什么人?这可治不了啊,也不敢治呐。” “我们这交情,还治不了?” “你呀你,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这幸亏我带过来的是老章。” 章医生慎重地说,“能治,幸好子弹已经取了出来,不过现在不行,得给他的伤口彻底消毒,子弹差一点就打在筋骨上面,偏一点这条腿就废了。” “啊?那你快带他去!”牙芽立刻推门把杜君泽扯出来,“走,我们去章医生的诊所。” “不必,我自己就行。”杜君泽走到章医生面前,“麻烦给我一些纱布药棉和酒精。” “不行!你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必须去。”牙芽板起脸,拽着他就要出门,“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走的时候跟你说过,你敢受伤,我绝饶不了你!你还……” 看到牙芽眼睛又红了,杜君泽摸摸她的脑袋,“没事,以后我会注意,我去。可是我没有鞋子穿。” 他脚下仍旧穿着那双很小的凉拖——牙芽的凉拖。 “你鞋子呢?”牙芽赶快去翻出以前夏天叔叔经常穿的拖鞋,把灰尘洗去递给他,“快穿上。” 四人坐到刘飞龙的奥迪车里,前往章医生的诊所。 “既然我们是朋友,不能说实话吗?杜君泽,是做什么的?”刘飞龙坐在副驾驶座上追问。 “有些事,不知道比较好。”牙芽一直把刘飞龙当最好的哥们,可这事,真的不能告诉他,这也是为了他好。 刘飞龙脸色变冷,扭过头看着前方,“不愿说也罢,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辛苦打下的事业不容易,我不希望被连累。” 牙芽要张口,杜君泽制止了她。 “你的事业?你没有在你爸爸手下做闲差吗?”杜君泽开口问他。 “没,不想靠老子,我想一个人拼一拼。” “我可以帮你,不过你现在做的格局太小,要做,就做大。” “什么?”刘飞龙立刻来了兴趣。 “过些日子再说吧,我刚回国,对国内的情况还不太了解。牙芽把你们现在做的事跟我说了,这样小打小闹,说不定哪天你们就被警察一窝端,只有做到最大、跟上面利益相关,才能永久地存在。” 牙芽觉得杜君泽这番话,像极了他对“星”没落原因的总结和经验教训。 “好,老章开快点,到了你那里好好替他治伤。”刘飞龙脸上洋溢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晚上牙芽没有去夜总会值班,在家里陪杜君泽。 睡着睡着,突然听到了杜君泽的声音,牙芽惊醒,刚开口就被他按倒在床上,情形一如昨天那晚。 “杜君泽,是我……”杜君泽的手那么有力,牙芽毫无反击之力,渐渐地没了力气去挣扎。 “牙芽?!”杜君泽突然明白过来眼前的人是她,立刻松开手,把她抱在怀里,“你没事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咳咳……你有病啊!我,我,你怎么了?梦游吗?”牙芽不停地咳嗽着呼吸空气,他刚才真的是用了全力,如果再晚一会儿,她就死翘翘了。 “我……我出去冷静一下。”杜君泽起身去客厅里坐着,不一会儿又听见他在院子里开了水龙头。 牙芽跟出去看着,他把头埋在水龙头下面,任凉水在脑袋上流淌。 “干嘛?高烧才退,你又想输液?”牙芽费力把他拉开。 “难受。”杜君泽很痛苦地坐在台阶上,用手掌揉着凌乱又湿漉漉的头发。 “你怎么了?”牙芽从衣架上取了毛巾帮他擦拭头发,动作尽量轻柔,“做噩梦了吗?” “嗯……只要我一闭上眼睛,那些人,血肉模糊的人都会站在我面前……我只能用刀、枪去杀他们,可我清醒过来,却发现是你……” “你害怕吗?”她也是,有段时间每晚都会做噩梦,活着的人、死了的人都在她面前转啊转,转的她不得安宁。 “怕,我怕我有一天清醒后,你已经被我……” 杜君泽再也说不下去,突然抱住了她的腰,把头贴在她的肚子上,“是不是真的不能再做平常人,好难受。” “慢慢来,我陪着你,你不会杀我的。过段时间就好了,你一直处于那种生活状态,对现在的生活肯定不习惯,我不怪你。” 过了好久,天上的月亮也不见了,牙芽有了困意,“我们去睡觉吧。” 到了卧室,杜君泽有些犹豫,“你不要跟我睡一个房间。” “不,你一定要习惯!以前在法国我们还睡过一张床,那时你的反应没这么大,我相信会好的。” 重新躺倒床上,杜君泽似乎累了,很快就睡去。 牙芽一直醒着,刘飞龙给她发了信息,夜总会有事,需要她出面解决。在他额头轻轻一吻,牙芽蹑手蹑脚出了门。 早晨七点,这边的事总算处理完,牙芽打着哈欠准备回家。 手机响了,号码显示是陈大妈家里座机电话。 “喂?” “牙芽!不好了!你快,你快回来,不,你别回来!我,我刚才去你家里借酱油,刚进去,他,吓死我了……” 陈大妈的声音慌里慌张,还带着哭腔,牙芽也吓住了,赶快询问,“怎么了?您别急,到底怎么了?” “有人在你的房间里开枪!真的是枪声,我们以前在公社打过靶子,那肯定是枪声,有人在你家里!听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赶快报警!” 枪声? 牙芽赶紧阻止她老人家,“别,我有一个朋友在我家住着,他喜欢看枪战片,那一定是电视的声音太大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声音小点,您别担心了啊。” “行,那就行,这声音太像了,吓得我哟。” 杜君泽没有国内的电话卡,牙芽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 推开卧室门,杜君泽坐在地上,手里握着枪,而门上有两个子弹穿过的洞。 “怎么了?”牙芽也做过去,慢慢地把他的枪收起来,“你没睡好?” “做噩梦。”杜君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我在家守着,你睡会,饿不饿?我去做饭,一会儿叫你。” “嗯。” 看到他很乖地上床睡觉,牙芽松口气。 以后出门再不能留门了,一定要把门锁好,万一有人进来找她,被杜君泽打伤,那就完蛋了。 在法国他也不这样,估计是因为突然间不做灰人、不再面临死亡压力,一时间不适应,导致心理生理不习惯和一些后遗症。 做好了饭,牙芽去卧室喊他起床吃饭。 杜君泽熟睡时表情很柔和,不像平时那样面无表情的样子,如果说执行任务时杜君泽是无情的死神,那现在睡着的样子像极了小天使。 牙芽不禁偷笑,如果他知道自己把他做这个比喻,估计会被揍到吐血吧。 凑过去,她低头,轻轻地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就在这时,杜君泽眼睛还未睁开,便握紧了手中的刀子捅进她的身体里,正中小腹。 “啊——”牙芽用手掌握住了刀锋,试图阻止插进自己身体里的刀尖;想要开口阻止他,可身体好痛啊,痛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牙芽!你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杜君泽通红的眼睛里掺杂着悔恨,还好她伤口处的内脏没有露出体外,他立刻抱着牙芽出门。 还好是白天,马路上车辆很多,可任谁看见他抱着一肚子上插了把刀子的女人,都不敢停下车,路人也躲得远远地。 “停车!的士!”杜君泽几乎要绝望了,没有一辆车敢停下来。他抱着牙芽站到马路中间,挡在一辆行驶过来的的士前。 “找死啊!”司机并没有看到牙芽的伤口,还以为遇到碰瓷的了。 杜君泽立刻过去腾出一只手拉开车门,把牙芽先放到了后车座上,“去医院!快!” 司机从反光镜里看到牙芽的肚子上还在溢血,吓得脸都白了,“怎么回事?你们报警吧还是!” “快开车!”杜君泽怒吼一声,一边按压住她的大动脉。 “好!好。”司机立刻踩下油门。 司机大哥很给力,冒着被交警罚款的危险,闯过了红灯,在十七分钟后赶到了医院后门,“大兄弟,快去,救人要紧!” 杜君泽来不及给钱,立刻抱着牙芽冲向大楼。 牙芽被送进手术室,半小时后,她成功脱险。 在病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杜君泽心里很不是滋味。 还说什么保护她,结果自己竟然亲手伤了她! 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 第68章 大结局 “醒了?” 牙芽睁开眼,就听到一人在自己身边问候。 “嗯。”她期间也醒来过几次,又很快睡去,似乎见杜君泽一直陪在身边,而此刻她彻底清醒,坐在一边的竟然是刘飞龙。 “喝水不?你伤口还疼吗?你怎么回事?我问了杜君泽无数次,他始终不说你到底因为什么受伤,你那么厉害,谁能伤了你啊?”刘飞龙的问题跟连珠炮似的。 “……他人呢?” “去买饭了,医院的饭不好吃。” 说话间,一人推门而入。 牙芽吓一跳,使劲坐起来,惊讶地看着杜君泽。才两三日,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下巴上的胡茬也不刮,头发乱糟糟的,发青的脸色上盯着两个大大的很眼圈!他似乎瘦了,颧骨两侧都有些塌下去。 “吃饭吧。”杜君泽把一份肉粥放到桌上,打开盖子端在手里,拿勺子喂她。 “咳咳,我还在这儿呢!”刘飞龙看了看另一个袋子里的饭,“我说,你回去睡觉吧,陪了两天一夜,你都没合眼,再这样人就废了吧,你赶紧回去睡,我照顾她。” “没事。”杜君泽毫不在意。 “你没睡觉?”牙芽盯着他的眼睛,那双深沉的眼眸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足以显示他两天没有睡觉休息。 “没事,我是怕,怕我下意识地就进行防卫,伤了你。对不起。”杜君泽的表情很是痛苦,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他就深恨自己。 牙芽沉默片刻,低头喝了口瘦肉粥,“这也没怎么着,小伤,在刚……在以前,我受过的伤比这重的多。你别自责,快去回家睡觉,你要是倒下了,谁来陪我?” “我啊。”刘飞龙没心没肺地趁火打劫。 “好好照顾她。”杜君泽竟然没有反应,喂她吃了粥,就自己回家去睡觉。 “你的伤,不会是杜君泽弄的吧?”刘飞龙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出个大概。 “是我自己不小心。” “我真好奇,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么神秘。” “保镖呗,还能做啥?” 刘飞龙叹口气,“两年时间,你就跟定了他,为什么你从青海失踪后遇到的是他不是哥哥我,唉,机会已逝。” 第二天杜君泽到医院把牙芽接回家住,本来医生要她多几天留院观察,不过她不放心杜君泽一个人在家。 回到家后,杜君泽死活不肯跟她一个床睡觉,生怕一翻身察觉身边有人,又伤了她。 牙芽无奈,却也没办法,这家伙死心眼,还是等她伤口完全愈合再说吧。 这天下午,杜君泽陪着她去医院拆了线,医生说她的伤已经完全ok,只要不剧烈运动就行,洗澡什么的都没问题。 走的时候,医生不住感慨,“从没见过哪个女孩子身上这么多伤疤,多影响婚后感情呐。” 杜君泽淡淡一笑,“我喜欢。” 牙芽有些目瞪口呆,他竟然说他喜欢!按照他平日的冷面冷口风,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今晚我陪你一起。”杜君泽今晚终于肯跟她一起休息,“把枪支和刀具都拿开。” “好。”牙芽立刻把这些危险品藏起来,床头只有卫生纸。 本以为他是憋了这么久想要跟她亲近一下,没想到他只是抱着自己,什么也不说就睡了。 牙芽很想开口问他,在外国她没有在身边陪着,他有生理需求的时候是怎么解决的,难不成是去夜店找妓`女? 翻来覆去,她终于扭过头,“喂,你睡了?” “嗯。”杜君泽闭着眼哼了一声。 “问你个事,你有没有跟别的女人那个过?在外国我没看着你,你……” “笨蛋。”杜君泽打断她的话,“怎么可能。我有洁癖。” “哦。”牙芽嘿嘿一笑,也闭上眼睛睡觉。 这一夜睡得好安稳,有一个人陪着、抱着自己的感觉,和一个人睡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很有安全感,很温暖。 醒过来,身边只有抱枕,杜君泽人不见了。 牙芽起床到院子里洗漱,仍旧没看到他的人影。 奇了怪,他平日很宅,除了在家里锻炼身体就是洗澡睡觉,今天竟然出去了! 时间很快过去,已经接近中午,他还是没回来。牙芽有些纳闷,立刻出门问街坊,“大妈,您早晨看见一男人从我家出去没?” “就是你那个朋友?个子很高、很帅的小伙子?” “嗯,就是他,见他去哪儿了没?” “出门打了车就走了,我正好准备去晨练,听见他跟司机说去长途汽车站什么的,我也没听太清楚。他是你男朋友啊?” “嗯,谢谢您啊。” 他去长途汽车站做什么?牙芽早就让他办手机卡,他一直没去,这下可好,他不见了,又不能联系他。 牙芽在外面转悠一圈,没找到人,只好先回去等着。 从中午11点等到了晚上11点,他一直没回来。 “喂,你有没有见到杜君泽?”牙芽只能给刘飞龙打电话。 “没有啊,怎么了?” “他不见了!” “他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他失踪了!” 刘飞龙开车赶过来,立刻出主意,“他的衣服钱包什么的在不?” “不在,已经不在了。” “都不在?那看来他确实是离开了。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啊,昨晚我们还睡一床上好好的。” “咳咳,那挺好。看看你电脑上浏览记录,说不定能找到一些信息。” 在网上看了半天,浏览记录全部被清除。看来杜君泽仍旧保留着以前谨慎的习惯。 “如果明天之前他还不回来,我们就报警吧。”刘飞龙也没了办法,只能让手下们在北京各个地方找。 牙芽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去报警。正如她一样,杜君泽失踪这么多年,一定会被警方细细调查,一旦他的曾经职业被挖出来,恐怕他就不能在家乡呆着了。 她在临近的省份城市都跑遍了,贴满了寻人启事,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仍旧没有消息。 牙芽在想,要不要请罗艺帮忙? 这一年里,罗艺来找过她两次,请她出手除掉两个人。牙芽一个人行动,虽然这期间险象环生,好在她都巧妙地避过成功完成委托。 如果找他帮忙,他一定会帮,只是,杜君泽会不会有危险呢?还是算了。 从他失踪那一天,牙芽就没有去上过班,每天都在网上发布寻人消息,或者去别的城市找人。 他就跟石沉大海一样,没了音信,远在国外的的茉莉他们也帮忙找,却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 杜君泽是自己离开的,一语不留。 牙芽在心里已经把他默默蹂`躏了千百遍,这个死心眼混蛋,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喜欢她就说啊,干嘛一声不吭地走掉,太不负责了! 既然他不回来,她就不去找了! 牙芽失去了信心,立刻给刘飞龙打电话,“不用叫弟兄们帮忙找那个家伙了,他回来我也不会搭理他。” “额……我刚要给你打电话……找到了。” “什么?!”牙芽激动地手一抖,手机华丽丽地掉进了厕所坑里,极为准确。 叹口气,牙芽迅速拿上钱包出门。 到了夜总会的经理室,牙芽推门进去,冲到刘飞龙面前,“我手机刚才掉厕所了,他在哪儿?” 刘飞龙无奈地摊摊手,“我以为你惊喜过度晕了呢,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他就在这儿。” 牙芽扭头看过去,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因为身量太长腿搁在沙发扶手上面。他睡着了。 “真的是他?”牙芽迟疑地走过去,手掌轻轻地抚摸他的脸。 两个多月没见,他清瘦了许多,下巴上的胡茬也没有刮干净,看上去很憔悴。他这个没良心的,离开她不是应该很逍遥自在吗,怎么混成了这副样子? “我给他下了药,他才睡着了。”刘飞龙洋洋自得,“手下在一家健身俱乐部发现了他,想带他回来见你,他死活不肯,一拳就把我的人打飞。我收到消息,就让人在他喝的水里面下了药,等他晕倒才找人把他弄了过来。” “他没事吧?” “放心,我下手有分寸,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不过,我这次牺牲大了,他醒了之后要揍我,你千万得拦住。” “嗯。”他不会揍你,会揍死你。 找人搭把手,把杜君泽送回了她家里。 杜君泽醒过来第一眼就看到怒气冲冲却表情僵硬的牙芽,“你脸怎么了?” 牙芽揉着脸,却保持着愤怒的表情,“我为了等你醒来能看到我很生气,一直在绷着脸!脸痛!” “笨蛋。” “你个混蛋!”牙芽喝了口水,准备开骂。 杜君泽突然就抱住了她,紧紧地抱着,牙芽一时间脑子空白,说不出话。 “你为什么走?为什么不说一声,你不喜欢就直说啊,我又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缠着你,我恨不得一枪打死你!”过了好久,牙芽开始痛斥他的恶行。 “我怕我伤了你,你已经因为我受了伤,我不能再让你受到伤害,对不起。” “你不要再离开我,我宁愿受伤也不想你走。你走了家里好冷清,我一个人好孤单。”牙芽趴在他的肩膀上泣不成声。 “我不走了……”杜君泽把她抱得更加用力。 “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什么都不怕,你一定能慢慢地习惯这样的生活,只需要时间而已。” 杜君泽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好,我们一起,我再也不走了。” 哭够了,牙芽洗了把脸,把围裙带上,“我们做饭吧,我这俩月瘦了10斤,哼,今晚要补回来。” “好。” “去洗菜!”牙芽立刻对他发号施令。 杜君泽乖得跟小狗似的,起身去厨房拿了茄子、西红柿和豆角,去院子里水龙头下洗菜。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忙碌的背影上,把他的侧脸也染上了一层好看的金色,牙芽不禁想起了以前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阳光也是这么美。 一种安心又充实的情绪在心头荡漾,这,大概就是幸福的感觉吧! (完)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谢谢大家的支持、鼓励、建议,鞠躬~ 每次写完一本书,心里很满足又很失落,就跟自己的孩子嫁出去了一样【这比喻好吗! 萌萌哒的乃们说,抖S的我经常虐女主,嘿嘿,下本书我要写一个牛逼闪闪全身金手指的女主!绝壁不会这么悲催! 我们下本书再见啦各位~再次谢谢你们每个人,有你们的支持,我会一直加油写~【估计一两周就会开新的幻言~么么